第407章 誰都別想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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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是得了相爺的令的,所以兩個老婆子在搜雲秋琴跟夏芙蓉身的時候,十分徹底,便連兩人的鞋子,那都沒有放過,板著一張慢慢爬上皺紋的臉,倒三角的眼睛,睨看著雲秋琴與夏芙蓉。
    好在雲秋琴跟夏芙蓉知道,這次是去別莊禁足的,所以穿帶並沒有特別耀眼。
    便連頭上的飾物,也挺簡單的。
    要不然的話,就兩老婆子出手狠辣,指定把雲秋琴跟夏芙蓉頭上的發飾都摘光了,才讓離開。
    不過,就算是如此,雲秋琴跟夏芙蓉也已經夠丟臉的了。
    當被兩老婆子完全搜完身之後,雲秋琴跟夏芙蓉的臉色完全黑鴉鴉的,用憤恨的目光看著兩個老婆子。
    剛才還在作威作福的兩老婆子,在接觸到雲秋琴跟夏芙蓉的目光後,皆縮了縮脖子。
    但一想到,自己可是令了相爺的命的,憑什麽瞪她們啊。
    於是,兩老婆子又硬著脖子,瞪了回去。
    府上的這些奴才,慣來最會的把戲便是捧高踩低。
    以前雲秋琴掌管著相府,所以人人都捧著雲秋琴。
    如今,雲秋琴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高高在上,掌握奴才生死的秋姨娘了,這些奴才,自然沒有再怕她的道理。
    更別提,雲秋琴的兩個孩子,一個被奪了功名,永不能入仕途。
    而另一個,竟然在相府宴會當天,鬧出如此醜事。
    便是他們這些當奴才的,也絕對不會做出一女戰三男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
    想來,院子裏的妓子,怕都沒有她們家的大小姐來得放蕩!
    這麽一來,可以說,雲秋琴這房人,基本上都沒有翻身的可能性了。
    所以,哪個奴才還會把雲秋琴跟夏芙蓉放在眼裏。
    自是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巴結一下二小姐。
    要知道,現在管理相府的人,可是二小姐啊,且相爺十分寵信二小姐,所以現在二小姐才是相府的天!
    “天色不早了,秋氏與大姐還是早早離去為妙。若是被爹看到,你們倆還不曾離開,怕是爹會不高興。”
    看到兩婆子手腳利落,把雲秋琴跟夏芙蓉都搜得比較徹底,夏池洛也不願意多做糾纏。
    反正雲秋琴跟夏芙蓉剛才已經很丟臉了。
    “多謝二小姐的提醒!”
    雲秋琴對著夏池洛盈盈一拜,目光暗沉不已,陰雲密布,翻騰得厲害。
    看到雲秋琴臣服的樣子,夏池洛不但沒有半點報複後的快感,反而有些擔心地皺起了眉頭。
    遇到如此受辱之事,雲秋琴對著她都對麵不改色,甚至向她拜禮。
    這足矣說明,雲秋琴的心機,又更上一層樓。
    夏池洛突然想到,把雲秋琴跟夏芙蓉單獨趕到別莊去,是不是給了雲秋琴一個單獨一對一教導夏芙蓉心機的機會?
    不過,事以至此,夏伯然也不在府裏,夏池洛想要改變什麽,也有些晚了。
    夏池洛揮了揮衣袖,由著雲秋琴跟夏芙蓉離開。
    不管她們去了別莊如何,她在相府裏,可也不是白待的。
    “娘……”
    當夏芙蓉與雲秋琴上了簡陋的馬車之後,再也忍不住,撲進雲秋琴的懷裏,哭了出來。
    以前夏芙蓉坐的馬車,無不花香薰心,軟墊靠座,錦緞柔軟,珠飾漂亮,香茗不斷。
    如今她現在所坐的馬車,平日裏,便連她身邊的丫鬟都不一定肯坐。
    破漏不算,夏芙蓉上馬車的時候,還被車門框上的倒刺兒給紮到了手。
    手指上,頓時冒出了一顆血珠子。
    進了馬車之後,夏芙蓉越發委屈了。
    馬車裏,極為悶熱,最讓人受不了的是,也不知這馬車之前裝過什麽,有一股難聞得味道,薰得夏芙蓉想吐了。
    加之在相府門口所受到的屈辱,夏芙蓉徹底崩潰了。
    “噓……”
    雲秋琴知道夏芙蓉心裏難受,委屈,痛苦。
    但現在不是夏芙蓉跟她訴苦的時候,誰知道這個車夫,是不是夏池洛派來的人。
    要是在這個時候,再被夏池洛抓到什麽把柄,鬧出是非來,怕她們是沒有好果子吃了。
    夏芙蓉趴在雲秋琴的懷裏,聞著屬於雲秋琴的味道,這心裏的委屈才算是憋住了。
    直到兩個時辰後,夏芙蓉坐馬車坐到屁股都疼了,才算是到了相府的別莊。
    夏伯然在京都城外擁有良千畝,皆租給附近的良民。
    每年管事的來收田租,自然需要有打理事情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一般良民將田租米糧交上來之後,都會放在別莊裏,然後再由京都來人,把米糧運走,留的留,賣得賣。
    所以,這個別莊,那是說好聽了。
    說難聽了,就是相府的一個放糧倉庫。
    因此,相府的主子,一般是絕對不會踏足這個別莊的。
    既然主子都不會來的地方,當然就不會造得特別華麗。
    哪怕房間挺多的,可每間房都比較簡陋,一個小院落裏,沒種什麽名貴的花種,皆是鄉間好養活的賤花。
    如雞冠花、夜來香、牽牛花、鳳仙花、美人焦……
    有些花,已經過了花季,所以沒瞧見它們豔麗新芳的花朵,唯留殘枝。
    這與“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的意境,大不相同。
    後者玩兒得是鬱悶,文藝範兒,而前者,那是當當真真的花殘粉褪,空留諷刺了。
    光是看到這院落的一草一木,都夠讓夏芙蓉受刺激的。
    雲秋琴與夏芙蓉來到這沒什麽人住的別莊,當然不用盼有什麽婆子、丫鬟跟著伺候。
    一切都需要雲秋琴跟夏芙蓉自己動手。
    夏芙蓉看著給自己臨時收拾出來,灰撲撲的房間,再次哭倒在雲秋琴的懷裏。
    “娘,女兒不甘心,明明是夏池洛那個小賤人,耍得毒計,害得女兒如此撂倒。為何爹不懲罰夏池洛,反而讓女兒受委屈!”
    夏芙蓉絲毫不檢討,若不是她算計夏池洛在先,夏池洛怎麽能反利用她跟孫堅行的計劃,禍害了她呢。
    在夏芙蓉的眼裏,她禍害夏池洛那是應該的。
    夏池洛沒有乖乖被她禍害,那便是夏池洛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