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死而後能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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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朱家婦人,當真是膽大妄為,竟然敢編撰皇家之事,蠱惑人心,擾亂綱紀,真真可誅!”
皇上疾言厲色的樣子,所說的話,更是讓其他大臣聽得一頭霧水,糊裏糊塗的。
“吳卿家,還是你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吧。”
皇上收了怒氣,隻是煞氣越發濃重了。
這是皇上怒後,欲取人性命的征兆。
有了皇上的命令,吳庸便把自己審得的事情,一一道來。
當眾大臣聽了吳庸的話之後,皆不敢相信地看著朱母,覺得這朱母是瘋了吧,竟然敢編造這樣的謠言來重傷皇家的人。
無論這事是真是假,這作為源頭之人,皇上要嘛不知道。
否則的話,皇上豈容得下此人。
總而言之一句話,這朱家婦人是活膩了。
再來一句話,看來,為了幫自家的女兒,朱家也是拚了。
可惜,沒把事情辦成了,還被揪了出來。
“此事已經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要說?”
皇上看向了朱母,又看向了太子妃:
“而且,朕更好奇,今日太子妃主動上朝的原因是什麽?”
“兒臣……”
朱婷絲張了張口,沒法兒把話說出來。
“回父皇的話,若是太子妃怕說不清楚的話,兒臣倒是可以代勞。”
朱婷絲不好說,一直都看著事情發展的夏池洛卻好說。
“當然,或許吳大人也可以給大家一個解釋。”
夏池洛臉上掛著淡若梨花般的淺笑,然後看向了吳庸。
吳庸一愣,連忙給皇上磕頭,準備“從實招來”。
反正他並沒有答應太子妃任何事情,長平公主拿捏不住他,當然,除非長平公主故意要對付他的話,那事情就比較棘手了。
“回皇上的話,太子妃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臣婦這個娘。大周國向來以孝為先,若非要說太子妃有什麽錯的話,就是太過愚孝。”
朱母搶在吳庸之前,把說話了出來。
“所有的事情,都是臣婦所為。臣婦乃是太子的嶽母,因看不慣長平公主一直以來,都偏幫於七皇子,所以對長平公主頗有惱意。後來,無意之中聽到有人說,七皇子命長平公主給十五皇子下了毒,臣婦一聽,便覺得,機會來了。”
朱母在來之前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了。
為此,現在麵對皇上,朱母並沒有絲毫的膽怯,更是“清楚”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臣婦聽聞此事之後,就覺得,這是一個大好機會。隻要好好利用這件事情,臣婦不但可以給長平公主一個難堪,更可以為太子對付七皇子,此乃一舉兩得的事情,臣婦自然不得不為。”
朱母沒把這件事情跟太子及朱母牽扯在一起,
朱母表示,自己所做的一切,皆是一個當娘的出於對女兒的維護,更是出於嶽母對女婿的幫助。
“太子是臣婦的女婿,太子妃乃是臣婦的女兒,皇長孫更是臣婦的外孫,為了他們,臣婦無論做什麽,都在所不惜,是值得的。”
朱母字字有聲,句句有力,說得十分懇切,又特別招人恨。
“娘……”
聽到朱母如何把所有的事情扛上身,朱婷絲哭不成聲。
便是連夏池洛都很是驚訝。
她完全沒有想到,朱母為了朱婷絲,為了整個朱府,竟然能做到這一步。
都說為母則強,朱母是真心疼朱婷絲這個女兒,愛護朱府這個家的。
“至於太子妃,太子妃知道此事之後,已經勸臣婦回頭是岸,希望臣婦收手。是臣婦不願意聽太子妃的,覺得唯有如此做,對太子跟太子妃才是真的好。太子妃也是太過愚孝,害怕臣婦出手。於是,太子妃這才會去見吳大人,希望吳大人高抬貴手。隻要吳大人允了,日後自有吳大人的榮華富貴。”
朱母的“榮華富貴”才說完,一個硬物便砸向朱母。
朱母躲閃不及,被砸了個正著,皮破肉開,血流不目。
朱母這話,真真是犯了皇上的大禁。
不說皇上會生氣,其他大臣聽了,覺得這個朱家婦人,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說這樣的話。
什麽榮華富貴?
這朱家婦人分明是在暗指,若是吳庸對這件事情放手的話。
待到他日,太子登基為帝,那麽日後,吳庸必會加官進爵,富貴享之不盡。
這樣的話,誰敢亂說!
皇上可沒有退位讓賢的意思,這不是在咒皇上嗎?
正因如此,皇上才管不得風度,拿手邊的東西,砸向了朱母。
誰是下一任皇帝,唯有他說了才算。
可是朱母這話出來,仿佛由她決定了下一任繼承人是誰了,朱母這權力,都爬到他這個皇帝的頭上了。
“父皇,我娘也是一時糊塗,還望父皇開恩,父皇開恩呐。”
朱母如此說,又被皇上給砸破了頭,朱婷絲不斷給皇上磕頭,希望皇上能夠法外開恩。
哪怕,朱婷絲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讓皇上法外開恩的可能性極小。
“父皇,饒我娘一命吧,饒我娘一命吧。”
朱婷絲的額頭磕得“砰砰”直響,很是用力。
在一旁看著的夏池洛皺了皺眉毛,覺得朱婷絲這個時候才有孝心,似乎是來得晚一些了。
在朱婷絲讓朱母甚至是朱家插足這件事情之前,朱婷絲就該想到。
萬一事敗之後,朱家及朱母,會麵對怎樣的結果。
隻要朱婷絲真的那麽在意朱家跟朱母的話,就不該拿朱家及朱母的性命去賭。
“韋爵爺,靖公主,長平公主,求你們,幫我娘求個情吧。”
看到皇上無動於衷,朱婷絲唯有求對皇上比較有影響力的人了。
韋爵爺不爽地眸色一沉,看向了皇上:
“皇上,此事你看如何處置。”
再這麽放任太子妃磕頭磕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
太子妃身份擺在那兒,又是一個女子,身為男人,他看著隻是眼煩。
可是,一想到夏池洛,韋爵爺的心裏就不是滋味兒了。
夏池洛是女人,女人容易心軟,更別提,夏池洛還太年輕了。
要是夏池洛因為一時的心軟,開口幫朱婷絲及朱母求情,皇上同不同意是一回事情。
夏池洛一開口,那就是駁了皇上的麵子。
顯然,在朱家婦人這件事情上,皇上準備下殺手的。
更重要的是,麵對朱家婦人及太子妃時,宛丫頭會心軟。
若是他日,宛丫頭遇到其他敵人,那個敵人也是女的,又可憐兮兮地在宛丫頭麵前流淚磕頭,宛丫頭是不是也要鬆手呢?
韋爵爺太明白了,這種婦人之仁,隻會害了自己。
韋爵爺可不希望夏池洛的一時心軟,害了她的性命。
“朱家婦人,編撰謠言,辱皇家清清譽,更是意圖不軌,罪犯欺君,法理難容。不殺之,難泄其恨,難贖其罪。”
“不……”
聽到朱母果然要被砍頭,太子妃頭也不磕了,軟坐在地上。
“父皇饒命,事情不是這樣的,一切,一切都是兒臣……”
朱婷絲不想讓朱母死,所以,她想說出來,想為朱母分擔一點。
“謝皇上。”
朱母搶在朱婷絲說出**之前,謝了皇上的“恩典”。
“朱家竟出如此惡毒罪婦,其家教不嚴,門風不清,品性不佳。朱家門人不可在朝為官,三代之內,不可考取功名!”
“謝、皇、上。”
聽到皇上對朱家的處置,饒是做了許多心理準備,一直以來都十分冷靜的朱母都落下了淚來。
“娘!”
朱婷絲痛苦地看著朱母,她娘的命要沒了,朱家的前途也通通沒有了。
這樣的代價,實在是太沉重,太讓人難以支付了。
朱母這個時候終於抱住了朱婷絲,然後在朱婷絲的耳邊說道:
“記住,你還有太子,還有堯兒。隻要有他們在,朱家總有一天會翻身的。記住,到時候,一定要為為娘報仇!”
朱母今天來,就是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當昨晚,朱婷絲入夜還來了朱府,找朱母時,朱母就知道,又出問題了。
在知道自己所派的人,可能被吳庸給抓了,甚至吳庸還會問出什麽問題,朱母起了殺意。
唯有把這些知情的人通通殺盡,那麽朱家跟她的女兒才能平安。
其實打從一開始,朱母就通通給那些人下了毒藥。
隻是毒發的時間比較長,朱母算好大概什麽事情,這件事情能完結。
完結不多久,那些人所服的毒自然會發作,要了那些人的性命。
畢竟朱母也相信,唯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在朱母知道那些人被吳庸給抓了之後,朱母恨,恨自己下的毒藥,發作太慢了。
她應該讓毒發作得更快一些才是。
如果有再來一次的機會的話,朱母絕對相信自己會做得更好。
她應該下毒藥會在十二個時辰左右發作的那一種。
如此一來,當那些人把長平公主的謠言傳得正沸沸揚揚的時候,突然當場斷氣。
可想而知,那樣的場麵會有多麽的驚心動魄,引來多少人的注意。
介時,便沒有人能再從那些死人的身上,挖到**。
死無對證,到時候,就算長平公主真的是清楚的,也是百口莫辯。
朱母知道,自己輸就輸在這一點上。
朱母歎,歎老天爺沒給她再來一次的機會!
在知道此事之後,朱母想要出手想辦法解決吳庸,可是朱婷絲非要自己來。
朱婷絲覺得,還是她去見吳庸更能取信於吳庸,到時候不管是拖住吳庸還是說服吳庸,一定都比朱母的效果好。
朱母想想也是,又看到外頭似有大霧,便點頭同意了。
果然,天才蒙蒙亮的時候,外頭起了很大很大的霧。
朱母同樣覺得,這是老天爺在幫她們呢。
於是,朱母便這麽把朱婷絲給送了出去。
朱母算準了時間,知道朱婷絲最遲什麽時候回來。
可是,在朱母預測的時間裏,絲毫不見朱婷絲的人影。
再多等了半個時辰,朱母就感覺到不對勁兒,連忙帶人,親自去朱婷絲埋伏吳庸的地方看一看。
誰知道,到了那個地方不見半個人影。
朱婷絲若是成功了,就算回了太子府,也定會派人來說一聲,更別提,朱母不相信事成之後,朱婷絲不來告訴自己。
那麽眼下的意思是,朱婷絲計敗了?
這麽一來,朱母便在盤算,朱婷絲在計敗之後,會去了哪裏。
朱母心中有隱隱有一個猜測,便趕到了宮門口,細一打聽,朱婷絲果然入了宮。
更重要的是,不但朱婷絲入宮了,與她一道入宮的還有韋爵爺跟靖公主。
一聽這兩個人物,朱母便懵了。
再加上一個長平公主,朱母知道,他們不但失敗了,而且還是慘敗!
當下,朱母心中便有決定。
朱母本想先趕回朱府,向自己的相公討要一紙休書,隻為在皇上麵前,可以保住朱府。
可是朱母轉而一想,怕是難。
一旦她被入罪,皇上真能放得過朱父?
更重要的是,萬一她回了朱父要到休書,卻遲了救婷絲,那麽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麽意思。
沒了婷絲,太子能記婷絲的犧牲多久,堯兒又怎能在太子府裏立足,怕是朱府也會被太子所遺忘。
唯有保住婷絲,死她一個,那麽朱家才有重頭來過的機會。
這才有了後來,朱母不顧宮人阻攔,強行入殿的一幕。
朱母對朱婷絲說完這句話之後,便被兩個宮人給拖下去了。
朱婷絲雙眼無神地跪在地上,像是沒了靈魂的木偶,整個人都空落落的。
在這個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
一個宮人慌裏慌張地跑進殿裏,說道:
“稟皇上的話,那朱家婦人才出大殿沒多遠,便一頭撞死在大柱上了。”
“娘!!!”
聽到朱母的死訊,朱婷絲發出了悲慟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喊完之後,朱婷絲兩眼一閉,暈死了過去。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弄懵了,眨眼之間,太子妃的娘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
若再說七皇子給太子下毒,七皇子派的人,針對今天朱家婦人一事,可是能大做文章!
一下子,太子派的人突然想到,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於太子十分不利。
不管這件事情到底是太子妃做的,還是朱家婦人做的,她們這麽做的原因,絕對是為了幫太子,更別提,這兩人跟太子的關係親近。
她們做了這樣的事情,那麽太子必要受累。
“來人啊,還不將太子妃送回太子府去。”
看到受刺激過度的朱婷絲暈過去了,皇上並沒有絲毫的同情,而是依照尋常,命人將朱婷絲送回太子妃去。
皇上一下令,自然會有人將朱婷絲送回太子府,而朱家婦人撞柱而死,那流下來的一灘子血紅的液體,也很快就被宮人給打掃幹淨,甚至連味兒都沒有流下。
“倒是個聰明的。”
靖公主看著朱婷絲跟朱母的這一場鬧劇,眼裏並沒有什麽情動。
“怎麽,同情她們,後悔了?”
就算是靖公主也不否認,朱母跟朱婷絲之間的母女親。
論到這一點,朱婷絲絕對是做得比記子魚好。
要知道,為了七皇子,記子魚可是毫不猶豫就將連府給推了出來。
如此一鬧,記子魚的娘,等於是沒了娘家,少了一點幫助。
若不是因為記子魚還坐在七皇子妃的那個位置上,否則的話,記子魚的娘在記府的日子,可是沒有那麽好過。
“為什麽要同情,更沒什麽好後悔的。”
靖公主所提的問題,問的人是夏池洛。
靖公主跟韋爵爺的想法差不多,夏池洛是個女子,更是一個年輕女子,心軟是很容易犯的毛病。
靖公主不同,靖公主最愛的男人都被自己的父皇給斬殺了。
一些多餘的同情心,靖公主早就拋到西天佛祖那兒去了。
“如果不是我們破了她們倆所布的局,那麽今天要撞柱而死,才能保住全屍的那個人就是我了。”
夏池洛笑了笑,很是冷靜地說道。
韋爵爺跟靖公主所作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夏池洛可是經曆過一次生死的人,早已深深的明白,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的這個道理。
上輩子,她便縱出了一個雲秋琴,一個夏芙蓉,甚至是一個步占鋒。
這輩子,同樣的錯誤,夏池洛自然是不願意再犯了。
“做人的確要有同情心,可若是用錯了對象,那就是自尋死路。不可否認,我的情緒的確有些波動,那也僅止於她們倆的母女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夏池洛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韋爵爺跟靖公主都滿意地點點頭。
若是當真要讓夏池洛(宛丫頭)扶著十五上去,夏池洛(宛丫頭)要有多餘的同情心,這對十五來說,完全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要知道,打蛇不死反而蛇咬,這是多麽大的一個忌諱。
麵對敵人的時候,一旦抓住痛腳,就一定要讓對方不得翻身,永不超生。
有些時候,“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一套,並不適用。
“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