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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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鬧了半天,這個“周大人”原來是他們家夫人的仇人啊!
    虧得這個“周大人”膽子夠大,還敢一直在他家夫人的麵前晃蕩,也不怕小命不保。
    “唉唉唉,這是怎麽一回事情?!”
    今天夏伯然可是信心十足的來,哪裏知道,得到的又是一頓棒棍。
    夏伯然連忙伸臂擋著那頓凶狠的棒棍,可就算是如此,也疼得夏伯然齜牙咧嘴。
    本來,夏伯然倒是想帶些人手過來,以防萬一的。
    可是來到大晉國之後,夏伯然的收入有限,就靠當典籍官的那份奉銀,還不夠家裏的開銷呢。
    所以有些東西,夏伯然能省則省。
    今天該帶人手來的,夏伯然也給省了。
    如此一來,夏伯然至少可以省下幾角銀子呢。
    畢竟夏伯然今天來,可是為了來“幫”陶惠心的。
    照理說,陶惠心對他該是以禮相待,怎可如此蠻橫。
    “老管家,你可有把本官的話告訴安夫人?”
    夏伯然一邊狼狽地躲著,一邊尋問向了老管家,夏伯然還以為,老管家看不上他這位典籍官,所以故意黑下了自己的話。
    “哼,沒有半點自知之名。”
    夏伯然不提便罷,一提,老管家那是一肚子的火啊。
    自打老管家跟了安慶國,做了安府的管家之後,可是沒有像今天這般丟過臉。
    “給老夫打,狠狠地打,打得這個狂徒再也不敢來為止。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由得你一而再地來撒野。我家夫人說了,安府不歡迎你。若是你再來,那純粹便是來討打吃的。”
    老管家站在門口,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夏伯然。
    若是換作以前的夏伯然,麵對這樣的情況,早就因為麵子問題,而躲閃到一邊了。
    隻是,如今的夏伯然已經吃過太多的苦頭,碰過太多的壁。
    所以他清楚,自己若是臉皮薄一點,他這次也是白來了大晉國。
    “老管家,你可否再幫本官帶三個字給安夫人,最後一次,真的,最後一次。”
    夏伯然眼裏滿是恨意,他就不相信,陶惠心忘了夏池洛的存在,隻是光顧著恨他,對夏池洛一點恨意都沒有了。
    直到今天,夏伯然都覺得,自己之所以會把陶惠心趕走,甚至是下殺手,不念半點夫妻之情,那都是夏池洛害的。
    沒有夏池洛的影響,他哪裏會不顧念與陶惠心的感情,那般對待陶惠心。
    “我家夫人可沒有這個閑功夫見你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若是不想再討打,你最好離開!”
    老管家冷眼看了夏伯然一眼,覺得這個“周大人”當真不是一般的沒有骨氣。
    如此被他們安府的人打,“周大人”都能鍥而不舍地一次又一次的來。
    都不知道這個“周大人”是著了什麽魔了,安府這條路走不通,就該換一條走走才是,也省得他們力氣揍人。
    “等等……等等……”
    夏伯然不願意放棄,他哪裏不懂,“此路不通,再尋一路”,才能另謀生處的理。
    隻是,在大晉國,除了十七皇子與馮大人之外,他是一個人都不認識啊。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曾經相愛過的陶惠心,夏伯然豈願意輕易放手。
    當年,他肯娶了雲千度借由大將軍府的勢力,穩固了自己的官職。
    今日,夏伯然依舊願意借陶惠心這個女人的臉,以一步步往上爬。
    “老管家,給本官最後一次機會。不若這樣吧,本官寫一封信,還牢老管家交給安夫人。若是安夫人依舊不願意見本官,本官以後徹底死了心,絕不再叨嘮安府。否則的話,本官是不會死心的。”
    安府的人對自己的厭惡,有眼色的夏伯然豈能不知道。
    要知道,為了這件事情,夏伯然都慪死了。
    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以前他是宰相,他府上的看門狗那是七品官。
    誰會想到,今日他會被以前自己都看不起的看門狗給難住了,還得對這些看門狗點頭哈腰,卑躬屈膝。
    想到這些,夏伯然也是一肚子的苦澀。
    夏伯然愕然發現,他跟著十七皇子離開大周國,來到大晉國,似乎也沒有在事業上另覓出處,走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反而因為這條“新道”崎嶇難走,而走得衣衫襤褸,一腳的血泡。
    有那麽一瞬間,夏伯然懷疑,自己這條路是不是選錯了。
    可是,這也隻是一瞬間,因為夏伯然很清楚,就算他後悔了,也沒有回頭路讓他走。
    “當真?”
    麵對夏伯然不知廉恥地再三上門,其實,老管家也已經厭倦了。
    哪怕出力打人的那個人不是他,看著“周大人”,老管家也覺得眼煩。
    所以,若是因為這封信,求得一個安寧,老管家覺得也可以。
    “真的,本官保證!”
    聽到事情有轉圜的餘地,夏伯然的臉上出現了一抹亮色,然後滿懷希望地看向了老管家。
    “好。”
    老管家一口答應了下來。
    其實老管家也是個人精,感覺到這“周大人”跟自家夫人之間絕對不簡單。
    要不然的話,也不會牽扯那麽多錯。
    再者說了,若不是憑借著什麽,這“周大人”怎麽可能數次來到安府,一點都不懂得知難而退的道理。
    老管家命人給夏伯然備了紙、墨、筆、硯,然後讓夏伯然苦哈哈地爬在台階上寫。
    曾身為一國之相的夏伯然,何時做過如此丟人的事情。
    以他以前的身份,若是他想寫字,不管是在什麽樣的地方,都有人樂意躬身以背驅使,做他的墊子。
    如今……
    夏伯然含著一口怨氣,總算是把這封信寫完,交給了老管家。
    “你先回去吧,若是夫人願意見你的話,自然會派人去叫你。若是依舊不願,你待在這裏也是白等,還難看得緊。”
    老管家收下信之後,有些嫌棄地說道。
    他這是嫌夏伯然老蹲在安府的門口,太難看了。
    老管家這話一出,夏伯然都不知道自己該臉紅還是該臉黑。
    何時,他夏伯然的存在已經是這般丟人了?
    “老管家,務必將信交給安夫人,否則的話,本官唯有再來叨嘮。”
    夏伯然深吸了一口氣,不斷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這條路是他選擇的,所以他必須要堅定的走下去,絕對不能被任何人所**。
    “放心,不過是一封信而已,老夫還能黑了不成?”
    老管家不耐煩地揮趕著夏伯然,好像夏伯然是夏天裏讓人討厭得不行的蒼蠅一般。
    夏伯然被氣得倒抽了一口氣,生生被自己的那一口氣給堵到了。
    夏伯然咽了半天,才把那口哽在心口的氣給咽了下去,然後蕭索的離開。
    隻可惜,那口氣夏伯然雖然吞了下去,隻是,心中也因為這口氣之前堵著的關係,像是被撐破了個裂口般,疼得不行。
    夏伯然回到周府後,惴惴不安,又有些興奮。
    來到大晉國之後,夏伯然一直檢討、反省,自己到底是怎麽敗的。
    最後,夏伯然總結出來的結果便是,後院的女子太過鬧騰。
    難怪老人家都說,妻賢禍少。
    所以來到大晉國之後,對於後宅之事,夏伯然反而比以前多放了幾分心思,不願意再納太多的女人進後院,哪怕他現在急著要子嗣。
    可正是因為如此,夏伯然才興奮。
    以前,陶惠心可是跟夏池洛鬥得你死我活,陶惠心甚至還成了國公太夫人的幹孫女兒,用國公太夫人壓製夏池洛。
    之前那是在大周國,初歸的國公太夫人鬥不過夏池洛。
    但是現在情況完全相反,夏池洛初到大晉國,與在大晉國落地生根的陶惠心比起來,夏池洛自然不再是陶惠心的對手。
    所以,隻要陶惠心願意,指不定以陶惠心現在的身份與地位,能把夏池洛玩兒死。
    如此一來,倒總算是報了以前的仇了。
    夏伯然這邊亢奮地想著,另一邊,夏伯然的這封信倒真的準確無誤地交到了陶惠心的手裏。
    因為這封信的關係,陶惠心可是沒有少給老管家難色看。
    因為主母的臉色,老管家一臉菜色,再次後悔,不該為了貪清閑,就給主母堵心了。
    “回夫人的話,‘周大人’保護,若是夫人看了這封信後,依舊無動於衷的話,那麽他以後再也不會來安府了。老奴隻是想為夫人覓一份安靜。”
    老管家一開口,他的心肝脾肺腎自然都是為了安家好。
    “哼,一個小小人典籍官,就算是找上門兒來,我堂堂安府又有何可怕的。哪裏需要為了避這個典籍官,便受他威脅,拿了他的信。老管家,你當真是越活越回去,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了!”
    陶惠心看著管家的眼裏滿是不善。
    這個老管家竟然仗著自己的資曆,敢如此揣測主子的心意,觸碰主子的底線。
    看來,是她相公平日裏太好說話,對這些奴才太過放縱了。
    陶惠心隻是將信放在了一邊,然後語氣淡然地說道:
    “老管家,你年紀怕是也不小了吧,是時候該享福了。”
    陶惠心喝了一口茶之後,將茶蓋輕輕地蓋在了茶杯之上,茶蓋與茶杯相碰,發出了“叮”的一聲,與老管家聽到陶惠心的話,心中咯噔一下,倒是不謀而合。
    “夫、夫人?”
    老管家的額頭上頓時流下了冷汗。
    他對夫人與那位“周大人”的關係的確是有懷疑,畢竟老管家可是一直記著,自家夫人曾予人為妾。
    老管家是個精明的,他想到自家夫人來自於大周國,這位“周大人”似乎也是來自於大周國。
    若不是這位周大人與夫人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周大人當初也不可能如此有恃無恐地來找他家夫人。
    “本夫人知道,你有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兒,年芳二八,正是大好年華。是時候該找門好親事了。老管家一直為安府勞心勞力,便連自己愛女的婚事都顧不上,這的確是本夫人與老爺的失職。”
    陶惠心麵帶微笑,很是和藹地看著老管家。
    隻不過,陶惠心的笑意隻在臉上,未達眼底。
    “老管有兒有女又有孫,不若好好休息,在家中含飴弄孫,替女兒找個門當戶對的親事,那也是十分重要的。”
    說著,陶惠心還點了點頭。
    “不,老奴身子還硬朗,哪裏需要休息,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老奴也就不跟著摻和了。”
    老管家擦了擦冷汗,才應道。
    “話雖如此,可是攔著老管家一家團圓、共享天倫,真是本夫人的罪過。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除了老管家這個月應得的,本夫人再給你五十兩,讓你頤享天年,也不枉你我主仆一場。”
    陶惠心素手一揮,便是斷了老管家與安府的關係。
    “老管家無須再為安府操心了,接替老管家的人,本夫人心裏自有成算。”
    看到老管家似乎賊心不死,陶惠心便又說了一句。
    “謝、謝夫人。”
    老管家萬萬沒有想到,他才給那個“周大人”氣受,馬上,這個氣他又“受”了回來。
    老管家一次不願意離去,那是為了表與主人家的感情,及對主人家的照顧的感恩。
    二不願意離去,那也是充麵子的問題。
    可是三若再不願意離去,那便是老管家不識好歹了。
    老管家正是懂得這一點,知道自家夫人主意已定,不可能更改,才隻能把這口苦果給吞了下去。
    老管家傴僂著背,一步步離開,夕陽將老管家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
    此時老管家心裏後悔得不行,他怎麽就起了這樣的念頭,要跟夫人做對呢。
    可是,他哪裏知道,這位夫人厲害到如此地步,便連他的打算都知道。
    總之一句話,老管家現在是悔之已晚。
    老管家才離開,陶惠心便備好了人選,接手了老管家的事務。
    由此可見,今天陶惠心並不是無的放矢,而是有計劃讓老管家放權的。
    隨著老管家的離開,陶惠心冷笑了一下:
    “狗膽包天,也敢起這樣的貪念,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說完,陶惠心拿起了夏伯然寫來的信,看了信裏的內容,陶惠心差點沒笑得肚子疼。
    “夏伯然啊夏伯然,你還真以為全世界隻有你一個聰明人?想利用我對付夏池洛,然後你好坐收漁翁之利。看來,在你的眼中,我還是以前那個癡傻的陶惠心啊。”
    夏伯然信裏寫的內容,無非是告訴陶惠心,夏池洛來到大晉國了。
    如今,大晉國算是陶惠心的地盤兒。
    就陶惠心與夏伯然以往的恩怨,陶惠心完全可以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夏伯然在寫這信的時候,哪裏想到,當年他的殺令之所以失敗,那完全是夏池洛給了陶惠心的一線生機。
    正因為這一線生機,就算陶惠心不至於與夏池洛為友,也絕不可能為敵。
    更別提,就在剛才,陶惠心再次受了夏池洛一恩。
    前恩未報,又受一恩,陶惠心會對付夏池洛而放過夏伯然,除非陶惠心腦子有問題。
    “夏伯然,你倒是真小瞧了你的這個女兒,你這個女兒便是來到了大晉國,那也是沒有人能欺到她的頭上去。”
    陶惠心才笑著說完,便把夏伯然的信撕個幹淨,就當它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宛兒姐姐,你與那位安夫人很熟悉?”
    在皇宮裏的晉星語正在跟夏池洛聊天,今日,夏池洛曾說想見安夫人一麵。
    所以,安夫人上午的時候,正好入皇城了一趟。
    夏池洛來到大晉國也有十幾日了,可是從來未與誰真正親近過。
    此次看到夏池洛對那位安夫人特別有興趣,所以晉星語便問了一句。
    “你不知道,我與安夫人可都是大周國的人,且也算是相熟之人了。”
    夏池洛笑了笑,今天她跟陶惠心聊天的時候,晉星語那是全程陪同著的。
    當然,她要表達的意思已經表達了,她也相信,陶惠心該收到的消息也已經收到消息了。
    安府的那位老管家可不是一般人,那位老管家想著要做安大人的老丈人呢。
    這種事情,便是在陶尚書府,也曾發生過一次,可是最後被陶惠心的娘給攔住了。
    不錯,這件事情的男主角正是陶惠心的爹,老陶尚書。
    那位管家被當今皇上的敵對皇子所買通,欲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小女兒送給已是而立之年的老陶尚書,隻為讓小女兒迷暈了老陶尚書,以為那位皇子爭取到老陶尚書的支持。
    隻因為這件事情,老陶尚書府差點站錯了隊,而陶惠心的娘也差點因為這個女人而失寵。
    夏池洛隻是把這件事情的主角的背景換成了商戶,然後再暗提了一下。
    但是夏池洛相信,陶惠心絕對聽得懂。
    而在晉星語的眼裏,夏池洛隻不過是簡單地在跟陶惠心敘舊,說說大周國裏以前的那些老事罷了。
    安府的那位老管家的情況,跟當初的老陶書那會兒的情況,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安慶國到底是大晉國的兵部侍郎,絕對是有心人眼裏的大肥肉。
    至於夏池洛是怎麽知道的,那便是夏池洛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