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都是舒澤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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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這裏的先生白堂,他有妻子住在後麵,種一畦菜,養幾隻雞,怕雞亂跑,又有一架半人高的竹子籬笆,四月裏天氣爬滿豆角花,元秀三個姑娘喜歡,不時的會來逛逛。

    在綠竹和燕燕的堅持之下,三個姑娘就去逛了逛,回來後,先生繼續講課,元財姑這心思隻在舒澤身上的人,也看出三個人不對,讓她不斷的張望過來。

    祁燕燕柳眉倒豎,還是雪白的肌膚,卻莫明的蒙著黑。

    元財姑小聲嘀咕“娘啊,她這是要刮風還是下暴雨?”財姑說不好風暴中心這話,她是無形中看得見祁燕燕的周圍電閃雷鳴,眨眨眼睛再看呢,還是那個漂亮的才女。

    她又看宋綠竹,宋綠竹不知為什麽憋的臉通紅,嫣紅的嘴唇動幾下,又動幾下,元財姑疑惑她可能罵自己,就伸長耳朵竭力的聽。

    還真聽到幾個字“殺千刀的不得好”下麵應該是個死字,元財姑就也氣憤滿麵,在心底暗暗的回罵。

    她為什麽認定綠竹罵的不是別人?

    財姑家窮啊。

    一個窮字,就足夠財姑認定自己得罪三山和五嶽,衝撞四海和九洲,宋綠竹罵的一定是自己,這錯不了。

    先生上麵講課,借鑒論語中的話“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綠竹在竹簾後麵無聲動嘴唇“打我們主意,不知怎麽死,該死的等我見到你,我打死你”

    元財姑憑感覺猜,悄悄回罵“你瞧不起我,我也瞧不起你,我沒有金首飾,但我偏要嫁舒澤,你呢?穿的比我好,還有脂粉用,以後肯定嫁瘸腿的、折手的、耳背的、眼神不好的”

    看向元秀時,元財姑流露不安。

    表姐鎖起愁眉,眼神恍惚的透過竹簾,注視著一眾的少年,元財姑大驚失色,她不會想想元秀的坐姿,隻能是往前看,看前半間課堂的少年,財姑委屈莫名莫不是表姐相中舒澤?不不,我可怎麽辦,我生得沒有表姐好,我家境也沒有表姐好啊

    她差點沒有哭出來,她也不會罵元秀,表姐算照顧她的人,有時候請她吃東西,也肯向她講功課,噙著眼淚,元財姑又去罵宋綠竹。

    元秀在不自覺裏,眉頭越擰越緊,綠竹和燕燕都力主赴約,暗中有壞人,不揪他出來怎麽行?打不過也得罵幾句,讓他以後不敢再惹咱們,而且,帕子總得想法找回。

    但三個人都同意不告訴家裏人,姑娘名聲最為重要,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紀,有事情奮勇當先,誰會認為自己不能解決?讓家裏人知道,一定告官拿賊的,姑娘們名聲最為重要。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隻有咱們三個過去找回我的帕子,再教訓到他不敢說話,這大太陽底下的,紅豆樹就在鎮上,隻能咱們出氣,他不敢怎麽樣!”燕燕道。

    元秀挑不出毛病,氣憤之下的她也有理論的衝動,就隻有一件要考慮“怎麽甩脫慧姐?”

    綠竹道“就說去我家吃飯,讓慧姐回家吃。”

    燕燕也搖頭“這恐怕不行,咱們平時喊秀姐到家裏吃飯,慧姐總是跟著。”

    綠竹也想起來“她愛吃你家的筍燒雞,愛吃我家的大蹄髈,說吃飯不帶上她,慧姐不會答應。”

    帶上小鬼就不能辦事,這就是元秀此時憂愁的源頭。

    三個姑娘三個形容,都是被欒景一封書信氣成不同模樣,元財姑就可憐之極,別人冤有頭債有主,她是摸黑尋氣生,一會兒含淚看元秀,一會兒憤憤罵綠竹,一會兒又害怕祁燕燕,總擔心燕燕額頭上驟然冒出火苗,越燒越旺,把這課堂燒了。

    舒澤跑出去,來不來得及?

    四個姑娘煎熬般的到下課,午時的日光強烈的照進來,先生在恭送之下緩步走出,所有人都鬆一口氣,隨即活潑歡快的氣氛充滿房間。

    賀寧笑道“我下戰書,今天先生布置的文章命題,我今晚寫得,你們還行嗎?”

    他目視總是壓他一頭的常年學裏第二名,祁越,又看常年學裏第一名的舒澤,壞壞的笑容裏挑釁八方。

    祁越大笑“放馬過來,怕你的不是男兒。”

    兩個人一起看舒澤。

    舒澤是他一貫的微笑“成啊。”手下有條不紊的收拾著書包,他家在鎮外二十裏左右,中午回不去,吃飯又費錢,他中午這一個時辰給飯館洗碗,換一餐飯吃,書包收拾整齊,寄放在白堂家裏。

    他還有另外一個進項,賀寧、祁越不知道是想幫他,還是故意鬥氣,比文章定輸贏,賀寧和祁越各出一百文當彩頭,舒澤要是落第呢?他拿不出怎麽辦,舒澤至今沒落過第。

    “一百文。”

    “一百文。”

    賀寧和祁越又嚷起來,竹簾子後麵的叫聲,強悍的壓倒兩個少年。

    元財姑大叫“你想吃人嗎?看你眼睛瞪的!還有你,家裏肯給你金首飾有什麽了不起!”號啕一聲,她奪路而出,碰的後門啪啪幾聲。

    少年們愕然驚訝,都不知道怎麽了?關切的看著竹簾裏麵。

    燕燕氣的拔高嗓音“你才吃人呢,怎麽反而說我!”

    綠竹追到後門口“你沒有金首飾,關我什麽事情!”

    元秀柔和的勸解“我代她賠不是,總是我的表妹,可是,她怎麽了?忽然發這麽大的脾氣?”

    舒澤含笑聽著這語聲,少年明朗英俊的神情裏不自覺的有了癡意。

    燕燕道“誰知道,失心瘋忽然發作!”

    綠竹想想“一大早的舒澤沒理她吧?一定是舒澤得罪她。每早她都趴窗戶上看舒澤,今天她沒看,嗯,財姑差點來晚,可能她姨家活計多出來。這就是舒澤的錯,惹財姑生氣了。”

    燕燕嘀咕“那有氣跟舒澤發,跟我們犯不著。”

    猝不及防的舒澤變成罪魁禍首,不由得他氣結,她早上沒看我,就是我的錯?虧你們還讀書,還講理不講。

    張張嘴想理論,對著元秀的身影,硬是發不出聲,舒澤忍氣吞聲,向祁越、賀寧板起臉“這次一百文不成,一百一十文,否則我不比試。”

    祁越、賀寧又不聾,竹簾內的爭吵聽在耳中,祁越好笑“她們說你,你說她去啊,別往我這裏撒氣。”

    賀寧卷袖子,不過裝模作樣,論功夫這三個少年裏,隻有祁越習練過。

    賀寧黑著臉“哎哎,你說漲價就漲價,你憑什麽?”

    舒澤充耳不聞,抱著書包往後麵白堂先生家裏去寄放。

    ------題外話------

    謝謝支持哈,給仔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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