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繼續生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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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遠望著張竟和他身後的人微微笑,嗓門柔和但語氣堅定“女兒是我心愛,女婿也是。回不去了,唉,這也沒有辦法啊。人生事不如意總是有之。”

    “有誌?”隻讀過三字經的張竟眨巴眼,然後又是笑“有誌就好,老元你聽我的沒錯,隻要你有誌氣,就一定能生兒子,看我,婆娘肚子不爭氣,我有七個女兒,我放棄了嗎?不過你這招不錯,我要學上一學,不帶把的再往我婆娘肚皮裏鑽,隨便配人我絕對不辦喜宴。”

    在他背後的年青副將眼睛放光“不辦喜宴就不能收彩禮,張將軍,你女兒我要一個。”

    “滾!不辦喜宴要收彩禮。”

    元遠被氣樂掉,有沒有聽懂我說話,我隻有一個寶貝女兒,看著他們嬉笑怒罵快活之極,為什麽不能分一些快活給往這裏來的文官,在元遠心裏和內陸文官們連成一體,畢竟他也是科舉出身。

    擺一擺手“張將軍不要取笑,我和你說幾句正經話。”

    張竟堆笑“我哪句不正經嗬,來來,你說你說。”

    “十二個文官離開這事,我也是內陸文官,我要知道原因。”元遠心想我來一回不容易,今天你不給我個說法,我就盯上你。

    花天宇在一旁壞笑“要是全給我,十二個全在呢。”他幻想著多出來十二個軍醫,那該有多美氣。

    元遠聲明過會認字能自行看醫書,但是“望聞問切”需要大量時間和病例的積累,花天宇覺得這有何難,西北這裏草藥多,醫生缺,病人還是有的,你們十三個人慢慢的把脈就是。

    六月的山脈層巒疊翠,重西城頭為之渺小,在城頭重兵之中的元遠,一襲淡色薄衣,更欲隨風而去,張竟麵對著他,搪塞的話竟然一句說不出。

    有片刻的沉默,張竟拍拍元遠肩膀,還是滿麵笑容“走的人還問什麽,咱們說正經話,我有一個生兒子的秘方,一般人我不給他,看你老元是個好人,我告訴你,”

    元遠眸光嚴肅“所以您生下七個女兒?”

    四下裏的嗤笑聲中,張竟麵不改色氣也不喘,繼續親切的道“我下一個準是兒子,準備好你的賀禮,洗三、滿月、百天”

    元遠麵上的沉靜愈發沉澱“我女兒也要賀禮,就拿這十二個文官離開的原因當成賀禮,我隻要這個,否則,”

    他想了想,說舉報無疑給自己招災,西北全是糙漢子,讀書的人不見得明理,不讀書的人也同樣有壞蛋,要說就拿張將軍的狠事說,這種時候要用花將軍的話,紮刀子捅要害,否則別拔刀。

    “你張將軍不給我女兒賀禮,尊夫人下一胎還是女兒。”

    幾隻大鳥飛過城頭,掠過這群呆若木雞的人,它們不知道這群呆立的人都在想著,咒人斷子絕孫咒人斷子絕孫

    烏雲堆積在張竟麵上,形成一團籠罩著的凶狠,不知道張竟克製的有多困難,他開口時陰森森,但是沒有發火“好你個元”他叫元遠過來,可沒記住元遠的名字,或者說張竟不想記住內陸文官姓名,認為遲早離開,何必費事。

    張竟看向花天宇,花天宇雖驚駭元遠詛咒張將軍,但元遠是他的人,花將軍不向著自己人,還當什麽將軍。

    見到上司目光掃來,花天宇仰麵看天,強勢表明我不告訴你。

    張竟一時間怒極,麵前等待著元遠,此時不好發作,他陰沉沉的說下去“好你個老元,你是京裏派來的細作嗎?”

    元遠一愣,這是什麽話?就見到張竟的副將們動作起來,一個巴掌蓋住張竟大嘴,兩個手臂拖走張竟,三個嘴巴湊到張竟耳朵上說著什麽,最後一個滿麵春風的副將頂替張竟位置,和元遠對上眼神,他一個大手臂摟住元遠“拿人參去,我還有虎骨給你,那玩意兒煮不透吃不動,隻有醫生喜歡”

    秀才遇到兵,力氣永不贏,等到元遠明白過來,他和花天宇被客氣的冷淡推出西重這城,馬背上多出裝滿虎骨人參的大包袱。

    元遠目瞪口呆“還沒解釋什麽是細作?”花天宇也不客氣了“見好就收吧,今天張將軍沒發脾氣,你來的時候我也防著你,你沒感覺啊。”

    元遠愈發的糊塗“為什麽防我?”

    “駕。”

    花天宇抽一馬鞭子,帶著幾個親兵疾馳,餘下的親兵催促元遠“元大人,咱們也走吧。”

    元遠追上花天宇“我說,我留在這裏有用處,我能當醫生,還能教大家認字,三年有一科呢。”

    “認什麽字!不認字最好。你看這裏需要認字嗎?有把子力氣最要緊。”花天宇也在馬上回。

    “我女兒自小就讀書,”元遠由衷的想說說,秀姐是讀書姑娘,才能和女婿信來信往,沒成親時就生情意,想來小夫妻們成親後日子美滿。

    花天宇打斷他“那你女兒最要緊的也是生兒子。”

    “生女兒。”元遠固執,因為有秀姐,他才在渾渾噩噩官場裏找到清明。

    “生兒子!”

    “女兒好!”

    兩個人你爭我趕中扯開喉嚨,都像把平時過日子裏點滴細微那屬於大家都有的怨氣拋灑,一個喊的比一個高,親兵們在後麵嘻嘻哈哈起哄“元大人再高再高,就像我們西北漢子嘍。”

    運河水洗刷著六月暑氣,這是進入三伏的月分,天地仿佛蒸籠,大船靠近碼頭停駐,船行帶起來的風瞬間消失,雖然水麵清風不斷,船上的人也汗水唰的流下。

    禮部的官員先下船,悄聲嘀咕欽天監一定算錯了,年年沒少吃護國公府酒水,輪到世子成親弄個六月中,今年頭伏可以熱壞人,這二伏也差不到哪裏去。

    見到兩個人走出船艙,禮部的官員這才閉嘴,這兩個人一個大紅喜袍,個頭不高,淡黃麵皮上有一雙眸光犀利的細眯眼睛,這是新郎雲展,另一個也是一件喜慶的錦繡衣裳,也是淡黃麵皮細眯眼睛,個頭魁梧高人一等,這是護國公。

    本省的黃大人自京裏出來,他認得護國公,喜慶洋洋的拱起手,問候著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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