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招親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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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很熱,官道看上去很遠,元老太爺自然不會讓元遠沒日沒夜的行走,但是得全很快原諒元遠。

    他一會兒拿水給他喝,一會兒給他擦汗。

    元老太爺仿佛看不見。

    ……

    三伏過去,就是中秋。碼頭上巡邏的王二狗。每天在江麵上眺望。

    那京裏的姑爺,他什麽時候來啊?

    王二狗還有半斤酒,祁越對他很是大方,但這不影響他盼著京裏的姑爺。

    像權山將軍說,這酒邪乎。王二狗也有這種感覺,端午節禮送來是夏天使用,梅酒清冽降暑,不久前剛剛入伏的天氣裏,王二狗深切的感受到這種梅酒的好處。

    這讓他生出一種真是奇了怪啊的心情。家裏有這麽多錢的人。為什麽還要跑來西北呢?送得出這種美味酒水的人,顯然,他家裏很是富裕。

    他對京裏的姑爺充滿仰慕。這讓他期盼節禮的心情愈發虔誠。

    江麵白濤,滾滾奔湧,飛鳥盤旋在商船的上方,試圖尋找食物。放眼望去。京裏姑爺那浩浩蕩蕩的商船沒有出現,王二狗在傷感中黯然了。

    “隊長、隊長,”他手下的一個士兵跑來。

    王二狗沒好氣“叫什麽叫?這大熱天兒的,不煩也被你叫煩了。”

    士兵笑嘻嘻的道“你不是和那個祁大人好嗎?,祁大人有事了,也許需要你幫幫場子。”

    士兵知道王二狗從祁越那裏拿來美酒,他們有時候也能分到一口,天太熱了,王二狗雖然不是一個愛兵如子的人,可也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士兵在烈日酷暑下巡邏而中暑。

    聽說是祁越的事情,王二狗打起精神。關切地問道“他怎麽啦?又被新兵欺負了嗎?我早就對他說過,這些當兵的不打不行。”

    士兵訕訕的笑著“隊長,您是說我們嗎?”

    王二狗笑上一聲“不是說你們,咱們親如兄弟,咱們都是西北的人。祁大人他不一樣,他是外來的,很容易被欺負。也正是他外地人,咱們可以拿到西北沒有的好東西。”

    士兵摸著自己腦袋笑了笑“那酒還真的不錯。我想祁大人那裏或許還有。他正在比武招親呢,咱們是不是去幫幫他?反正再過半個時辰,咱們就下值了。”

    王二狗迷惑裏睜大眼睛,忽然發出一聲大叫,“啊!”江麵空曠幾乎響徹雲天,惹得碼頭上人紛紛看來。

    王二狗不管不顧別人眼光,興奮的向提醒的士兵道“對對,他是個愣種,來到就看上鐵縣主。”喝了別人好酒這樣說話顯然不對,王二狗改口道“他有兩個夾子,是這句吧,像是看上縣主也不屈。”

    鐵縣主要是在這裏,估計要拿馬鞭子抽過來,什麽叫看上她不屈,難道她身份令人憋屈,還是美貌令人憋屈?

    不過士兵聽懂,嘻嘻裏更正著王二狗的話“那是二甲第一名吧,在咱西北的先生們裏也不多見,就差那麽一步就是狀元,”他遺憾著“唉,打仗的時候一步可以活性命,祁大人小白臉兒,為人大方,我對他沒的說,就這一件我小看他,那一步再難也得走不是?”

    王二狗一揮手“不說這些有的沒有,你說的對,他是小白臉兒,有沒有夾子都不屈著縣主,再說他還有好酒,”

    “嘿嘿”,他和士兵一起笑。

    嘿嘿結束,王二狗讓他歸隊“就你小子機靈,你說肚子疼,我讓你休息,卻原來回大營去了,”

    士兵委屈“我尋思著就這幾天,幾位有名的小將軍一回來,這招親擂台就得打,我為了你可不盯著點兒,別好心當做驢肝肺。”

    “成成,我謝你。”王二狗麵上生輝,帶著手下士兵興致高漲的巡邏,這個碼頭歸他管,但他也不是天熱坐涼快地方的隊長,每天分三班輪換巡邏,王二狗今天占的昨夜巡邏,日光升起,他往江麵上眺望這麽久,確實下值的時候到了。

    等下一隊巡邏的士兵過來,王二狗回去匆匆洗過,特意拿出一身不怎麽穿的白布小褂,走出來,士兵們笑話他“隊長,你也打算上招親擂台。”

    “打算,沒膽,在擂台下麵喊幾聲的膽也就這樣。”王二狗和他們說說笑笑的上馬,直奔大營而去。

    此時,唐猛唐獷起意搭建的招親擂台旁邊人山人海,操練結束和不當值的士兵把這裏圍得水泄不通,最顯眼的是三隊人,各自圍成一個圈子,虎視眈眈的瞅向周圍,見到祁越走來,有人指點給他們看,這三隊人凶狠的目光鎖住祁越。

    權三將軍陪著祁越一起過來,見狀,拍拍祁越肩膀,沉聲道“練功夫這麽久,拿擂台練練手倒也不錯,今天回來的三位小將軍,孟廣的父親如今也綽號萬人敵,他的家傳功夫你要當心。計全,你聽聽這名字,計家最喜歡玩花樣,打仗是這樣,招式也是這樣。雷重,你再聽聽這名字,”

    祁越眯著眼睛看向一個大塊頭,他比一般人高出一個頭,橫出去一半以上,像塊石頭杵著,他的士兵也人高馬大,這個圈子像平地鑽出一塊大山石。

    “一身橫練的鐵功夫,你小心不要挨雷重的拳,否則不知養傷多久。”權三將軍沒有白喝酒,從練功夫開始直到此時,算盡心盡力。

    祁越倏的問他“老權,你打得過孟老將軍,計老將軍和雷老將軍?”

    權三將軍陡然拔高聲調“我!”麵頰上鼓起來,豪言壯語眼看到了喉嚨口,眼角一斜見到孟廣、計全和雷重,權三將軍知趣低聲,向祁越道“我會打不過他們,你信嗎?”

    祁越一聲嘿嘿,權三將軍麵皮上有微微的紅,生氣的道“老權是你喊的嗎?”

    “好吧,我喊錯了,你回答我後麵那句就行,你打得過嗎,我的大將軍。”祁越繼續壞笑。

    權三將軍剛要反唇相譏,罵祁越眼裏沒有上司,就聽到一陣潮水般的腳步聲過來,“咚,咚咚,”整齊的腳步沒有雜聲,權三將軍一看就樂了,示意祁越也看過去“小子,讓你多個見識,大將軍來看你挨揍。”

    中等個頭的男子走在圍隨的士兵裏,帶的人不多,腳步沉重入耳,把他的隨意襯托出雲泥相差的意味,氣勢由此非凡不同。

    祁越由衷的讚歎了他“這才是將軍氣派呢,”

    權三將軍氣結“小子你別太猖狂。”

    祁越又端詳道“個頭不高啊。”

    權三將軍挺挺胸膛。

    祁越問道“他是誰啊?”

    剛鼓起的精氣神頓時幹癟,權三將軍有氣無力的道“郡王有三十六員上將軍,這是其中的焦玉將軍。”

    權三將軍說完,就看到麵前的壞小子壞壞的盯自己一眼,意思不言自明,權三將軍漲出通紅麵皮,低吼道“過了啊,焦玉是我帶出來的,就如同教你一樣的教,他官兒比我大了,又怎麽樣?”

    “能怎麽樣,生不逢時是正常事兒,”祁越笑吟吟。

    權三將軍鬆一口氣“小子,算你有良心,打仗得軍功這事兒,生的時辰對是占巧,”

    “我說我啊,生不逢時遇到你,焦將軍比你強,現在是上將軍,我要是遇到他教功夫,我比他強,那可就美了。”祁越笑的肩頭顫抖。

    權三將軍握著拳頭就砸他,半空中一把收住,揮向擂台同樣笑的身子亂抖“那是你的好時辰,我等著你贏了擂台,娶了鐵縣主,那就一步登天的比我強了。”

    祁越聳聳肩頭“你明知道我今天贏不了,這是諷刺。”這會兒走到擂台下麵,權三將軍的士兵把占好的位置讓出來,祁越坐下來”但我也不輸。“

    權三將軍盯著他的自信滿滿,嗤笑一聲”有我在,危險時候自會喊停,或者救你,你能留下性命,確實不算輸。”

    祁越鼻子向天,也發出“嗤”的一聲,權三將軍扭臉向一旁,也是神情不屑。

    吹大牛誰不會,等會兒上台去再吹個給我看看,本將軍才服你。

    日頭濃烈的暴曬,軍營空曠帶來強勁的風,歡呼聲像層層拔起般轟鳴耳目,擂台不為祁越搭建,孟廣、計全和雷重爭先恐後往上跳,互視對方不退一步。祁越在這感官刺激裏浮想聯翩,往事像團團煙霧把他籠罩,從所有的方向刺激著他,帶來蹂躪般的痛苦。

    燕燕新集被調戲,紈絝世子麵對圍觀悍然不懼,雲世子好心邀請親家入京備考,南陽侯府上冷茶冷飯待人,燕燕居然沒有洞房祁越攥緊的拳頭仿佛千鈞之重,恨不能一拳向天擊碎,一拳入地爛泥。

    他的麵上紅了青,青了白,耳邊有祁堂宋勁爭論聲,祁堂說小不忍亂大謀,越哥再練一年再上擂台不遲,宋勁說那估計黃花菜也涼了,縣主早就和別人入了洞房。

    祁越騰的起身,還有比洞房被截更羞辱人的事情嗎?清河侯、南陽侯,都不是好東西,目光直視裏是戰敗孟廣的計全,雷重正向他挑戰,祁越看到的卻是紈絝妹夫在新集時的難看嘴臉。

    ”世家,什麽東西!“他吼上一聲,向著擂台就衝,把權三將軍嚇的一跳起身,驚訝的望著祁越不顧一切的背影,迸出話道“這氣勢說不好能贏。”

    計全和雷重雙方抱拳,唐獷今天不在大營,唐猛怕打死打傷或打破和氣,趕來在台上坐著押陣,眼看著一場點到為止的比試就要開始,一道旋風般的身影筆直上來,他居然不停,不想想應該讓人,一肩頭把計全撞飛出去,漸紅的眸子對上愕然的雷重,咆哮道“我要打贏你!”

    計全骨碌骨碌的在台上滾動,雷重嚇的後退一步,這裏不是生死戰場,他手重拳重,他自己知道,從猛國公一上台,雷重就認為國公百分百的監視自己,而平西郡王早就軍令全軍,招親擂台不是生死擂台,誰仗著功夫好打死人,令西北折損小將,就拿他軍法從事。

    雷重尋思著計全鬼精,他打敗孟廣用的是巧法兒,沒看孟廣正在台邊不服氣嗎,氣的不肯下台,自己要是拳重打傷計全,會受郡王責備,如果比巧,又不是計全對手。

    還沒有想好,計全被一道龍卷風撞走,龍卷風站在麵前大吼大叫“我要打贏你。”

    雷重想這倒不錯,這就算計全被幹掉,而這道龍卷風陌生臉兒,打傷他最多受郡王責備,但不會得罪西北世家。

    他也就想到這裏,祁越吼完了,筆直又是風聲起,撞向雷重胸膛。

    祁越個頭兒剛好到雷重胸膛。

    兩個人離的不過兩步,硬生生掀起風聲緊。

    手臂大張,猛的一收,把雷重身子抱住,用足吃奶力氣往裏收,雷重覺得腰腹發緊,瞬間氣要喘不過來,一拳砸向祁越肩膀,試圖讓祁越鬆手,這一拳下去後,隻收到一聲悶哼,腰腹被收的更緊,雷重覺得不妙,這是誰啊,這是拚死的打法,應該是家裏的仇人混上擂台。

    他當機立斷,”啪啪“兩拳,砸得祁越兩個手臂脫臼,胸口卻傳來一記重錘,祁越一個手臂綿軟無力時,也機智頓生,一腦袋攢足勁兒,撞中雷重胸口。

    雷重本來喘氣就不順暢,這一下子眼前一黑往後就倒,砰的一聲暈倒在地,祁越也被帶倒,但是砸在雷重身上。

    電光火石不過一瞬間,一刹時,祁越上台就發難,發難就拚命,把雷重當成想像裏的燕燕困境,一抱住他就拚命勒,這是知道自己力氣不行,甚至手臂一開始都沒團住雷重身子,不拚命勒立時自己就輸。

    再來一記頭錘,雷重沒想到這台上還有敢拚命的,軍營裏正常比試還有敢和他拚命的,吃了這個大意的虧。

    唐猛跑過來拉起祁越,跪地把雷重救醒,雷重怒吼一聲跳起來”我沒事,這是暗算小人,我再和你比過!“

    剛被接回手臂的祁越痛的豆大汗珠掉落如雨,但是穩住神情麵帶平靜,一本正經的道“我已經贏了。“

    雷重火大的撲過來,唐猛一把抱住他,雷重怒道”小人!你比計家還會暗算!“

    骨碌幾圈後站起來的計全剛整理好衣裳,聞言也怒了”你說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