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丫頭成親和來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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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榜下搶婿以前就有,不是今年新出來的,大家還是隻惱舒澤,但憑心而論呢,說句公道話,這親事怪元財姑。

    元財姑如果有做人最基本的正義,也不會趁火打劫,在舒澤心神慌亂的時候強行與他夜入土地廟。

    話又說回來,情戀昏昏的人,什麽也不想。舒澤當時是這樣,元財姑當時也是這樣,這對人成為夫妻,有他們的共同之處。

    財姑能得到燕燕等人的原諒,除去她是女人,有同情心等等,再就是燕燕綠竹和元秀元慧元連都看到元財姑對舒澤周周到到,事事為舒澤考慮。

    人心,本來存在偏頗。

    舒澤對元財姑再不好,元財姑也要對舒澤好。

    這不,放榜的第二個月,舒澤果然放下外官,立即就要上任,元財姑和燕燕商議回家去“我存好些錢在瓦罐裏,埋在菜地東角,舒澤平時不管錢,給他也不要,我得回去告訴她。”

    這些天裏,燕燕不放元財姑回家,燕燕奶娘和章媽媽也勸財姑不要任性,肚子裏孩子要緊。

    燕燕聽完,果然又把元財姑一頓好罵“你回去隻好給那對狗男女洗衣做飯,難道你指望他們對你好?”

    元財姑愁眉苦臉“可是你也不讓我回去,我也沒在家,我要是在家裏,說不定苗氏還給我端茶送水來著。”

    燕燕冷笑“苗氏要是肯給你端茶送水,早就來接你。”

    元財姑閉口不言,片刻後,章媽媽現在身體愈發的好,幫忙做午飯,她和燕燕奶娘去廚房,房裏沒有其它人,元財姑抓耳撓腮坐立不安,小聲的問“燕燕,你別生氣,你說舒澤納妾是狗男女,可是你你,你不是也另有一個妻?”

    燕燕拖長嗓音“原來,苗氏也是強迫而嫁呢。”

    元財姑立即不答應了“舒澤不是這樣的人,你別這樣說他,是苗氏強迫他。”

    燕燕又撇嘴,舒澤也是做農活長大的人,元財姑沒進京時,有回王府接燕燕又送回的路上,燕燕分明看到舒澤在做小工,有力氣的人怎麽可能會一個女子強迫?

    元財姑自己也說,苗氏生的好,細嫩。

    燕燕倒不和元財姑這說話不靠譜的人生氣,她隻是道“你要回家受氣,我不攔你,橫豎我這店門開著,你隨時都可以來。”

    這麽一說,元財姑拿不定主意,期期艾艾的道“那錢,真的不給舒澤嗎?”

    燕燕白她一眼“你有了他的孩子,舒澤送錢過來還差不多。他已經做官由朝廷養,難道朝廷養不起一個官,財姑,你可不要小瞧朝廷。”

    元財姑慌了“怎麽會怎麽會,我表姐夫是鎮國將軍,我怎麽敢小瞧朝廷。”

    說著話,舒澤進來,放下二十兩銀子“這是我剛領的路費銀子,窮官沒錢上任的都可以提前支用,我有四十兩,這一半給財姑養身子。”

    燕燕皮笑肉不笑的說聲好,沒有別的話,舒澤站不住,還是不願意和元財姑多說話,走出來和燕燕奶娘說話,請她多多照顧財姑,等孩子生下來報信給他,他想法接走。

    燕燕奶娘讓他放心,店鋪裏不缺吃喝,會把財姑和孩子照顧好,舒澤大禮道謝而去。

    元財姑被燕燕的話說的心慌,卡在給舒澤錢,就小瞧朝廷。而小瞧朝廷,就等於把表姐元秀也小瞧了,元財姑能住在燕燕店鋪裏,她雖糊塗人也知道出自她是元秀的親戚,看著舒澤頭也不回的離開,元財姑幹張張嘴,沒有說話。

    燕燕又氣又笑,質問她“你能不能為自己想想,為你肚子裏孩子想想。”

    說話間,燕燕奶娘走進來,向元財姑道“姑奶奶,你家大人說城外租房是你租的,裏麵還有雞什麽的,讓你哪天回去抓來補身子,房子也還是你退租。”

    元財姑放下心“我的錢還在地裏。”

    燕燕瞅瞅她。

    舒澤很快動身,他走的第二天,燕燕陪著元財姑回去退租,家什是房東的,隻把地裏的菜撥了,和養的雞一起放在燕燕的一畝二分地小小田莊上,藏的錢帶在身上,元財姑自此就隻能住在燕燕店鋪裏。

    她閑不住,哪怕有燕燕奶娘和章媽媽兩個人看著她,也習慣找活幹,就和章媽媽一起在廚房裏忙活。

    賀寧綠竹知道舒澤納妾的事情,是棗花酒花回新集時說出來。

    祁二奶奶歡天喜地接住棗花,對於這個她割愛給燕燕的丫頭,二奶奶喜極而泣“好好,你出嫁自然從我眼前走。”

    店鋪裏六個夥計,賀石頭賀小磯、祁樹祁鄉、宋板宋土中的賀石頭賀小磯、祁樹和宋板本科得官。棗花和祁樹定親,綠竹家的酒花和賀家的賀小磯定親,賀石頭和宋板早定親事,一起返鄉拜祖宗,再就成親。

    祁二奶奶曾許給棗花親事,現在看到棗花要做官太太,二奶奶心願了結,接下來和宋家一起忙活著給丫頭們準備嫁妝。

    燕燕店鋪裏的人都有餘錢,酒花給家裏添了幾畝地,棗花隻肯拿出二十兩贈送家人。

    看著麵前奉承的笑容,棗花忽然很想把銀子砸在上麵,她忍忍氣,才把銀子好生生遞過去。

    父母還是父母,由冷漠無情轉為討好巴結,棗花又忍忍氣,才沒有問他們,生下來就姑娘,有錯嗎?

    這不是錯兒!

    拒絕父母親接她回家出嫁,棗花道“我已是二奶奶的人,賣斷的契還許父母來沾光,知足也罷。我出嫁,自然從祁家門裏走,走到婆家門裏去,二奶奶會打發我。”

    說完,她回房,一哭就到晚上,祁二奶奶讓人不要打攪她“哭出來心裏幹淨,好好的成親,好好的跟著女婿上任去吧。”

    綠竹在家裏罵舒澤一直罵到晚上,幸好棗花酒花成親,舒家村不會來人,否則綠竹一準兒托人帶話給舒澤的父母,讓他們管管舒澤那個混賬。

    至於綠竹特意去和舒澤父母說,她是元財姑什麽人,她出頭沒有拿得出手的理由。賀寧陪著罵了一個時辰舒澤,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寧哥那良好的自我感覺又回來了。

    宋老太爺身體漸好,宋瀚騰出精力又“教導”賀寧不許欺負綠竹時,賀寧拿出從沒有過的平和心境,笑眯眯的對他笑,把宋瀚笑的心裏發毛。

    中秋的第二天,宋老太爺接受賀寧和宋瀚說服,每天下床勉強走幾步的他,坐著擔架上船,往京裏看綠竹的大家業,宋汛宋瀚賀寧和綠竹同船。

    船到中途遇到水賊,半夜裏,聽到滿船哭喊,宋老太爺嚇的就此下地,反手抓住宋瀚,一口氣跑到甲板上,這才看到水賊上的船是與他們一起進京的船,而他們坐的船是自己的商船,船上有鏢師,正在幫忙打水賊。

    綠竹把祖父和小叔的鞋送過來,宋瀚急著看父親,老太爺急著帶兒子逃命,都把鞋丟下。

    宋老太爺看著綠竹和宋瀚為他穿鞋,仿佛明白了什麽,而自此,他不扶著人也能慢慢行走。

    碼頭離京裏幾十裏,賀寧帶他們在京外三十裏鋪投宿,宋老太爺站在客棧門外瞪圓眼睛“這是綠竹的店?”

    賀寧笑道“五個股東,秀姐排第一。”

    宋老太爺笑眯眼睛“那是當然。”

    “慧姐排第二。”

    “應該如此。”

    “燕燕綠竹平起平坐,以前新集尤大人家的婷姐是小股東。”

    宋老太爺回身看看,對門也是差不多大的一個客棧,他一麵道“應該應該,股東越多本金越多,出力的人越多”,一麵不住打量對麵客棧。

    賀寧道“不搶生意。”

    宋老太爺道“我看你們兩家差不多大小,”

    綠竹道“一般大小,我們的客房多少,位置擺設,就是比著對麵來的。”

    “對麵不怪?”宋老太爺擔心道。

    賀寧綠竹一起笑“對麵不怪,對麵是肅王府的店鋪,謝管家巴不得和我們做鄰居呢。”

    三十裏鋪一間大客棧,五十裏鋪又是一間大客棧,京裏繁華,人流量和其它城池相比誇張,這兩間客棧供不應求。

    這就譚側妃隱瞞的店鋪,被敬安郡主用一個話本兒到手的兩間店鋪。

    謝管家時常邀請賀寧和他一起到處巡視店鋪,賀寧看到這兩間客棧心生羨慕,而人流量實在多,謝管家同意賀寧也蓋兩間,這樣兩家做鄰居,互相之間還是照應。

    謝管家豈止不怪,又和賀寧關係親近,他求之不得。

    宋老太爺暗暗點頭,當天在客棧裏看了半天,看著很有精神。兩個兒子看在眼裏,宋瀚和大哥咬耳朵“等父親見到京裏店鋪,他會比在這裏還要高興,大哥你就趕緊把三間房和牛留給綠竹說出來。”

    宋汛感激的道“瀚哥,大哥不白要你的,錢加倍給你。”

    宋瀚道“我願意給綠竹,大哥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宋汛濕了眼眶“不是爭這點東西,是想著老人家最後一點東西,沒有綠竹的要灰了寧哥的心,寧哥這科為父親而放棄,寧哥下科肯定做官,父親心裏應該有綠竹和寧哥。”

    宋瀚聞言,就找找賀寧,見到他滿麵春風陪著父親說話,此時此刻像個正派人。宋瀚道:“讓他得意這幾天再罵他,父親心裏有他,他心裏就應該長長久久有綠竹,再敢辦出混賬事,我第一個不饒他。”

    第二天進京,宋老太爺對著三間大店鋪笑容滿麵,宋瀚使眼色,宋汛正要說話時,店鋪裏哇的一聲哭,傳出來孩子聲。

    宋老太爺笑容加深“這是哪裏孩子哭?”

    綠竹左看右看“隔壁店鋪的孩子吧不對!莫不是財姑生了。”

    幾個人到後院,燕燕一麵行禮,一麵回話,就在宋老太爺站到店鋪往裏走時,元財姑生下一個男孩。

    宋汛脫口道“爹,你一來就把孩子帶來,添丁進口,這是喜事。”

    上年紀的媽媽最信這些,章媽媽也說送子娘娘今天忙,煩請老太爺送子前來,老太爺以後隻怕高壽。

    宋老太爺高興的起了個名字,元財姑的兒子就叫元來寶,大名來寶,小名來寶。

    孩子長得像財姑,綠竹抱在懷裏解氣“要是像舒澤,我就隻能少疼你。還好你像娘,來寶,像娘就對了。”

    店裏現在兩個奶娘,章媽媽和燕燕奶娘把孩子收拾好,給元財姑也吃過紅糖雞蛋,章媽媽打發柴枝“回家裏報個信,二奶奶這裏得子了。”

    不是燕燕的,也是好兆頭。

    柴枝回到南陽侯府,進上房以前遇到侯夫人的丫頭茶雨,茶雨問問報喜的,就讓柴枝趕緊進房回話,茶雨悄聲道“又和大奶奶生了一出子氣,近來偏生總不是好消息。你來,才有難得的一句喜慶話。”

    柴枝道“家裏真的窮了嗎?夏天我爹娘捎話給我,說田莊上今年收成好。”

    茶雨小聲道“收成終於風調雨順,可是前兩年遇災,窮人多,把店鋪搶了。”

    柴枝嚇的娘呀一聲,半天說不出話。

    茶雨又道“要說窮,也沒有這麽快,隻是大奶奶太不省心,半點不體諒侯夫人,她生的不是兒子,竟然是活寶貝。洗三的時候,嫌金鎖上沒珠寶,和世子爺鬧上一出。她自家的娘清河侯夫人也勸她,這兩年家家不容易,有把金鎖就不錯。小爺才幾天,也戴不得。大奶奶不肯聽,滿月的時候又為準備的東西和世子爺鬧上一出,如今侯爺也挺煩她。”

    柴枝笑眯眯“大奶奶直到今天沒給二奶奶報喜,中秋二奶奶回家過節,大奶奶推說病了不出來,小爺沒拜二奶奶,我們都裝不知道。”

    茶雨也笑“二奶奶如今是財主,要我說,就一直裝不知道吧,財主也不能太大方。”

    柴枝道“我有句話放在心裏,一直想著。”

    茶雨道“你說。”

    柴枝道“大奶奶眼裏是個認錢的,可是二奶奶有錢,我尋思著,大奶奶早就應該拜二奶奶,請她回家來才對。”

    茶雨鄙夷“我不知道大奶奶知不知道二奶奶有錢,橫豎我不會告訴大奶奶。”

    柴枝納悶“為什麽你不告訴她?你們都在家裏過日子,遠不如我們在店裏快活。你討好一下大奶奶也是有的。”

    茶雨嗤笑一聲“討好?有用?今年我一件衣裳也沒有得,我的衣裳小了不能穿,姐姐的衣裳找給我穿,這家裏愈發的像叫花子過日子,今天有,明天還不知道有沒有。你看看這正房,表麵上還雕梁畫棟的,其實你轉到後麵看看欄杆和亭子,破損了一直沒有修。饒是這樣,大奶奶還一直叫著節儉節儉,她房裏小爺呢,這才多大,每天銀耳湯百合湯的鬧,說怕上火。我的娘啊,我雖沒生過,也知道吃奶的孩子上火的話,隻問問奶娘吃了什麽便是。銀耳湯?侯夫人如今吃一碗,還是二奶奶接濟著呢。”

    柴枝驚駭“怎麽這樣!別人節儉,她揮霍?”

    “可不是,節儉來去的,先苦的是我們這些當奴才的。大家背後不知道有多恨大奶奶,虧她生個兒子當成寶,還以為多受人愛戴。”

    柴枝躊躇一下“剛才的話我聽聽也就算了,這句話不好。茶雨,你可別對著其它人說,我嘴緊,別人傳開來,大奶奶要問你從哪裏知道她房裏事。”

    茶雨好笑“你忘記了,春紅在大奶奶房裏呢。”

    柴枝恍然大悟“對對,有春紅在,什麽話會傳不出來。”

    茶雨低笑“大奶奶生下小爺,春紅天天急的上火,可憐見兒的,她又沒有銀耳湯喝,這幾天容貌愈發的難看。”

    這兩個人都不喜歡春紅,壞笑著分開,柴枝進房裏回話,南陽侯夫人聽到燕燕店鋪來了個大胖小子,也說這是好兆頭,拿十兩銀子給柴枝,算她的賀禮。

    ------題外話------

    天冷防疫情,全球加油,全國加油,紹興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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