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求親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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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枝和碧雲在背後鄙夷馮氏幾句,也隻能這樣,兩個人接著幫忙揉布料,公主的舊衣和雲展的舊衣,放在尋常百姓家,十幾二十家的小孩也足夠穿,但這是護國公府和公主府第,給新生兒準備成百套的衣裳不稀奇。

    元秀麵前現在回話的是管衣裳的總管事媽媽,她送來元慧秋天新衣裳十箱,足夠慧姐秋天裏一天一套的換,秋天如果短,慧姐一天換幾套才能穿一遍。

    黎氏很願意女兒撿慧姐衣裳穿,出身貧家看著可惜。秋天的衣裳可以稱為春秋衣裳,春天也可以接著穿,可是慧姐長身體的年紀,雖然這個朝代的衣裳寬鬆,明春也許就不能穿,婷姐快快樂樂的撿衣裳穿就可以。

    元秀出身也隻能算寬裕人家,管家時經手幾百萬幾百萬的她沒有忘本,看著也覺得可惜,公主府上給元慧做衣裳時,元秀有時候就不給妹妹做,往往公主吩咐她也做一些,元秀遵婆婆吩咐才給妹妹做兩箱。

    今天送來這十箱就沒有護國公府,六箱是公主府上送來,兩箱來自肅王府,兩箱來自錦城郡王府。

    婷姐要是不撿著穿,轉眼婷姐長大,衣裳就小了。

    新集鎮上還有個小邵氏的女兒,也是撿衣裳穿的。

    元秀接下這十箱衣裳,就讓黃英收拾出元慧前年去年的舊衣裳,有些留下是念想,有些分贈給婷姐和小邵氏的女兒。

    燕燕想起來黎氏娘家嫂嫂的笑話,見到元慧舊衣裳搬出來,一麵幫著分撿,一麵笑道“這衣裳別也賣的便宜才好。”

    元秀莞爾。

    兩個人又羨慕一回衣裳上的繡工,手邊各自有針線,徐徐的做上幾針,分別是小孩子的肚兜,針指好或不好的不重要,總是自己做的,是個心意。

    接下來舒來寶再沒有說過含著口水,卻能聽懂的話,他當時說的時候出其不意,大家都沒有想到,雲展主要的心思在妻子身上,問燕燕可好也隻是順帶,更沒有留意十個月的孩子居然會說話。

    燕燕和元秀第二天第三天都想到,本著了解小孩子,想讓舒來寶再說幾句聽聽,可是再逗舒來寶,他也說不出來。

    指望雲展抱著他,近來不可能,鎮國將軍又出京了。

    今年西北大營的中秋節,比往年喜氣多,權三將軍走出帳篷,把手放在額頭上,眺望一下重新收拾後煥然一新的擂台,招呼著副將“點兵,除去當值的,都去給祁大人助威。”

    平西郡王今年將雙喜臨門,郡王妃老蚌懷珠,在長子成親以後,女兒即將定親,她有喜了。

    年初的時候有喜,比燕燕看出有孕的日子還要早,擔心自己生產後忽略女兒親事,郡王妃借孕發威,要求縣主親事務必在她生產前定下。

    她要求的是端午節前,但是考慮到平西郡王的難處,他把求親的小將軍們從各處召來,因為有些在戰場上,需要一段時日,就改為中秋節這天回營,一起吃月餅,一起打擂台,從中選出女婿。

    祁越因此也要上擂台。

    權三將軍帶人走近擂台,和元遠坐在一處。元遠聞訊,中秋也在大營過節,為此悠閑,花天宇在上半年數回全城出動巡視固西周圍丘陵,把下半年可能出現的匪患提前扼殺。

    如果忽然出現敵情,不在花天宇扼殺的範圍之內,花天宇扼殺的是可能在秋天搶東西的西北百姓。

    西北有些匪患來自本地百姓,證據確鑿的必須問罪,證據含糊的被花天宇敲打一番。

    縣主選婿是熱鬧大事情,就算沒有元遠以祁越長輩身份出現,花天宇也想來湊這個熱鬧。

    權三將軍和元遠見禮時,花天宇就坐在元遠旁邊,也相互間見禮。

    大營算權三的地盤,權三分外客氣,而花天宇也不同他客氣,要吃要喝隻是吩咐下來。

    花天宇知道權三不可能不給,借著祁越的光,權三將軍順著杆兒就上來,祁越的酒統統歸縣主以後,權三將軍他能答應嗎?

    他搶不過縣主,就特意往固西去了一趟,在元遠麵前不知說了什麽,此後每趟京裏禮物送來,祁越東西那車上另外有兩百斤酒給權三將軍,給縣主的酒除外。

    祁越的光,權三將軍沾定了,那麽今天他招待也應該無誤。

    擂台周圍發出喊聲,三天就開始比試的小將軍們,又分出一回勝負,輸的悻悻然下來,紅眼圈甚至哭的人都有,勝的人下來休息,到鍾點還要上去。

    祁越躍躍欲試“到我沒有,我可以上去了吧。”

    元遠旁邊坐著侯平和雲飛,今年中秋節禮送的晚,隻提前十幾天送來,送到固西城以後,帶著回程也滿滿的馬車,伴著元遠入住大營,說法是幫著祁越定親後再走不遲。

    祁越愈發的底氣足,唯一不如意的是元遠不許他早上台,一直讓他等,台上小將軍們輪番罵戰,對於這個身在大營所以近水樓台,據聽說半夜接露水討縣主喜歡的內陸文官,沒有人會客氣。

    祁越著急“伯父,今天是中秋,別人都打了好幾輪,我再不去打,隻怕沒機會。”

    話音剛落,有人敲鑼吆喝“郡王有令,原地不動,迎接鎮國將軍大駕。”

    第二句是“鎮國將軍有令,原地不動,無須行禮。”

    祁越喜歡的亮了眼睛“伯父,”

    元遠一個眼色過來,祁越把後麵的話咽下去,和大家一起扭頭往營門那裏看,連營重重,看上小半個時辰,見到一行人威風凜凜打馬而來。

    幾十個人簇擁著平西郡王三兄弟,世子和縣主唐鐵雪,幾十個人簇擁著雲展,擂台下麵,大家下馬,平西郡王是主人,客氣的請雲展先行。

    雲展和他身後閃出的一個黑衣男人毫不客氣,邁步並肩的先行,有一些人留在擂台下麵,另外有十幾個人步步緊跟,隻有一個人斯文身姿,其餘的人威武仿佛天神。

    權三和花天宇一起不服氣“他還真不客氣,真的走在郡王前麵。咦,另外一個人是誰?居然和鎮國將軍並肩。”

    祁越、雲飛一起道“刑部尚書高名英。”

    權三得意的笑了“祁大人是京裏出來的,認識許多人。”權三已經把祁越看成西北的人,覺得得意。

    花天宇也有得色“京裏姑爺可不就在京裏嗎?飛管家認識許多人。”

    祁越心想飛管家能不認識嗎?越哥也是在護國公府吃酒見過高名英。

    雲飛心想我能不認識嗎?台上是我家主人,高尚書時常出入他書房。

    平西郡王上台以後,雲展走到台口,台下有人談論他個頭不高,但是見到眼神四麵八方一掃,淩厲之色可達遠方,這周圍的人都能看到,談論聲漸漸沒有。

    雲展雙手抱拳,提足中氣,傳聲朗朗“久聞西北好男兒,我向你們行禮,鎮國將軍雲展這廂有禮。”

    他深深彎腰。

    平西郡王站起來,雙手抱拳,筆直挺身,大喝一聲仿佛炸雷“還禮。”

    台下唰唰聲裏齊齊站立,和平西郡王一樣抱拳還禮。

    祁越忍不住湊到元遠耳邊“伯父,世子知道你在這裏。”結合剛才說無須行禮,雲世子知道嶽父就在台下。

    元遠含笑“當然。”他夾在人群中,也是抱拳還禮。

    高名英也走上來,也是中氣十足“刑部尚書高名英,見過西北大好男兒,本官這廂有禮。”

    第三個走上來的人,就是斯文身姿的中年人,他和雲展高名英一樣也是身著便服,自報姓名“嗬嗬,我嗓門不高,前麵聽見的大好男兒幫我往後傳傳。本官吏部侍郎朱懷,見過西北大好男兒,這廂有禮。”

    他也抱了抱拳。

    如對雲展、高名英一樣,平西郡王大喝還禮,朱懷雙手捂耳朵“嗬嗬,好大的聲兒啊。”

    權三在台下鄙夷“內陸文官就是他娘的這麽丟人。”

    這話剛說完,朱懷在台上笑嘻嘻“但是本官膽量還成,聽說我內陸文官祁越大人參與縣主選婿,本官我特來為他求親,嗬嗬,我吏部的官兒還是相當不錯的。”

    權三立即閉嘴。

    花天宇道“娘的,這位跑來又開一個擂台,這些年郡王攆走吏部多少官員,數也數不過來。”

    這話剛說完,朱懷在台上笑嘻嘻“比如固西城裏元遠大人,就是我吏部最好的官員,我吏部可是割愛送來。”

    台下鴉雀無聲,和權三、花天宇同時出來的竊竊私語立即沒有,花天宇也緊緊閉嘴。

    這幾年裏吃過喝過元遠京裏姑爺節禮的人,可太多了。而此時此刻,大家這才想起,元遠大人他是內陸文官中第一位在西北長呆的人。

    朱懷很開心,吏部在西北吃癟不是十年八年,是根據先帝們來計算,一代又一代,今天這口氣出的痛快。

    他往下招手“祁大人請上來。”

    祁越開心的蹦跳上去“我發愁求親的人太多打不過來,大人們來了,這可太好了。”說完,這才想到見禮。

    朱懷拉他起來“鎮國將軍有令,今天不用行禮,祁大人來來,我為你介紹介紹,為你順利求親,我特地請來鎮國將軍和高尚書,嗬嗬,這是吏部的大事情,嗬嗬,今天一定辦成不可。”

    祁越心裏有數,就算吏部想出氣,沒有雲世子發話,內陸文官們不敢往這裏來,秀才遇兵從來說不清,這應該是雲世子發起的主意。

    祁越咧開嘴兒欠身,雖說不行禮,也得有個禮節。

    雲展、高名英向他抱拳。

    朱懷又介紹“來來,鎮國將軍帶來十二員大將,喏喏,這一位將軍就是兵部左侍郎陳將軍,嗬嗬,他雖沒來過西北,可是沙場血戰升遷入京。”

    平西郡王三兄弟隻聞其名,今天頭回見到人,目光一起過來。

    平西郡王頭痛起來,為什麽祁越求親他頭痛,雲展發發威,郡王這土皇帝根本惹不起。

    郡王手下有三十六員上將,可是護國公府麾下也有十二員聞名全國的大將。其中有兩位是家將出身,另外十位是護國公父子屢屢應援時提拔上來,陳將軍就是雲展剛當上鎮國將軍那一年,下令升遷入兵部,從此以後儼然是護國公府的私將一般。

    唐澤是一位難得的皇帝,他給予諸位皇親足夠信任,六部的公事被護國公府與除肅王以外的五家王府瓜分。

    瓜分的僅僅是公事。

    六家郡王府不固定的幫忙任何一部的公事,根據情況隨時抽調,但想左右六部,比如郡王府在兵部的影響,沒法和護國公父子相比。

    雲展把他的心腹全帶來,也有今天立威泄私憤的意思,西北天天罵他,他還是能聽到一些。

    朱懷一個一個介紹將軍們履曆姓名,平西郡王三兄弟麵色越來越肅穆,世子兄妹卻忽然很是好笑,世子悄聲向妹妹道“敢情祁越還有這樣後台肯出來,妹妹,我本來擔心他打不過今天擂台,這回可以放心。”

    唐鐵雪撇嘴“哥哥說的這是什麽話,敢情你早就相中他是妹夫嗎?”

    世子笑道“誰是妹夫由妹妹定,由父親和叔父們定,我怎麽敢提前定下。不過我看得出來,妹妹不厭祁越,而父親為讓他在求親擂台上多支持一時,親自下令讓咱們的三十六員上將找機會教導祁越。否則,你以為咱們的上將軍眼皮子有那麽淺嗎?衝著幾斤貢酒就教他?”

    霸占祁越酒水的唐鐵雪還是撇嘴“上將軍們就是眼皮子淺,因為那酒實在好。”她愣上一下“真是貢酒?”

    世子低笑“是啊,你沒有喝出來嗎?家裏也有貢酒,而且隨便你喝不是嗎?”

    唐鐵雪還是迷乎“祁越的酒來自元遠大人,元大人女婿在京裏,但這不是他能拿到貢酒的原因吧,貢酒除非在原產地,否則沒有出售這一說。”

    平西郡王世子唐鐵城笑道“妹妹你看,台下那位是元遠大人。”

    唐鐵雪道“白送我酒的人,我還是認得的。”

    唐鐵城目光回到擂台上“那位,就是元大人的京裏姑爺。”

    唐鐵雪順著哥哥目光看去,不偏不倚落在居中高坐的雲展身上。唐鐵雪拿手掩住驚呼“天呐,怎麽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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