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唐鐵營的抱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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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東擔足心事來看兒子,結果發現沒有孩子的原因他無能為力,白問一場。
護國公帶著雲龍前來,不是玩耍也不是單純會親戚,曆代世子或世孫前來,在兩年間盡可能熟悉西北地形,此後一生應援,不管去哪裏心如明鏡。
又休息一天,他就帶著孩子們及跟來的家將們,在平西郡王世子唐鐵城陪伴下,前往他在京裏時製定的第一站,王次子唐鐵營與雲龍年紀相仿而同行,祁越有外甥在隊伍裏,夫妻們也同行。
平西郡王府與護國公府曆代的關係微妙,不是所有的護國公都會當鎮國將軍,但是身為內陸應援第一人的護國公府,必然會在兵部有個好職位,和平西郡王府時常有公事往來。
或者說有互相斥責的往來。
到雲展這一代,他就任鎮國將軍,幹脆管起天下兵馬,平西郡王府對護國公府的忌憚更多。
現在是上下級的關係。
唐鐵營是他爹的兒子,自幼就了解平西郡王府為應對可能出現“昏君”的對策,並不是一定攆走內陸官員,因為風水輪流轉,以後的事情說不好,就像元遠不就穩穩留下來。
這對策是不管用什麽方法,把西北牢牢握在手裏,攆走內陸官員僅是這幾代做順手的一點。
在唐鐵營看來,在唐鐵城看來,在曆任的平西郡王看來,京裏的官員不管強悍還是文弱,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和平西郡王府對著幹,站在對立麵上。
哪怕也曾把酒言歡,大家骨子裏還是對立著。
一個認為京裏管的多,或此時管的合理,也要防範以後不合理,另一個則是京裏官員,這種對立非存在不可。
雲龍性子是和氣的,但唐鐵營骨子裏與他對立起來,繼續不喜歡他,但又要緊跟著他,隨時了解雲龍想的和說的。
又不能幹巴巴的跟著,仿佛麵上寫著監視這字樣,唐鐵營就和賀傑友情加深,傑哥年紀最小,又更活潑伶俐,唐鐵營覺得好對付,另外也方便自然的接近雲龍。
唐鐵營的碎嘴子個性就這樣釋放出來。
王次子的碎嘴子不是和賀傑並騎時,沒完沒了的嘰嘰呱呱,是他自認為的胸中抱負,麵對賀傑時往往吐的幹淨。
要說呢,倒也沒有,全是能告訴人的,但是麵對雲龍及同年生的欒英,唐鐵營就不愛說。
幾天後,唐鐵營和賀傑負責高處瞭望,望著下麵即將開始的混戰,唐鐵營撇著嘴,說個不停。
“這是一夥本地土匪,三個月前就搶了兩個村子,我父帥知道你們要來,特意讓周圍諸村避開,附近軍營牽製著他們繞彎彎,留給你們來打。”
護國公分功明確,所有跟來的子弟都會上戰場,也必須上戰場,但是戰場上曆練不僅僅是上戰場,比如後勤,比如瞭望哨,這都很重要。
雖然這夥土匪沒有援兵,但這是戰場上應該有的建製。沒有瞭望哨的話,打著打著,敵方援兵一隊一隊的來,輸贏可以扭轉。
護國公沒有冷落唐鐵營的意思,反而,每一處建製都請唐鐵城安排內行的人帶一帶子弟們,唐鐵營負責瞭望,用意也是讓跟他一起的子弟們多學東西。
來了幾天,王次子明顯冷淡,人人看得出來。
喬慶等人早就背後談論過“在京裏,別人眼裏我們是公子哥兒,在這裏,別人眼裏我們說不好是紈絝,一群跑來混功勞的紈絝。咱們都小心點兒,論沙場閱曆,咱們肯定不如他,仔細被他看出太多稚氣,這輩子都是他的笑話。”
大家也就不敢接近唐鐵營,隻有賀傑沒事人兒一樣,賀傑說“他敢笑話我,我就笑話他,我是不如他,但是回京裏吃喝玩樂,他也不如我啊。”
高湘都後退一步“吃喝玩樂還好意思說,丟人的走開。”
唐鐵營對賀傑和對別人不一樣,賀傑確實沒有感覺出來王次子的冷淡,就像此時,唐鐵營的身邊隻有賀傑,隻有賀傑願意跟他,向他討教。
唐鐵營的話就多起來,近乎瑣碎。
“傑哥你知道我西北有多大嗎?大小山頭數以萬計,簡直數不過來。遺憾的是丘陵地帶曲折坎坷,敵軍進來打劫,援兵也同樣難到。如果有更多的人在這裏居住,每個山頭都守住,互相之間聯係起來,就憑西北的草藥,西北肥沃的土地,這裏出息是大的。”
“敵軍到來總是殺光搶光,正是因為若每個山頭都有村落居住,這裏將成鐵營一片。唉,人少地廣,片段性的成防禦,隻能是現在不潰爛也不算安全的局麵。不上,又不下。”
“你問為什麽沒有人往這裏來,內陸人皆不識貨也。怕這裏苦,怕這裏殺戮重,怕的東西太多。”
“我曾向父帥進言,多在人口上下功夫,比勞師沙場要強,父帥回我,你看內陸文官們敢往西北輸送哪怕一個中用的人嗎?居心叵測,前來妄想在這裏勾心鬥角的人倒有一大堆。西北富,還用你說嗎?別人眼睛早就盯著,你還想弄的更好,從他們麵前先就過不去。”
“我曾向父帥進言,護國公府有時看著也還行吧,至少在這一代裏,姐丈能說得上話。既然他家一臉正氣的,應該為西北結束戰亂盡力。”
說到雲展,賀傑眨巴下眼,聽的更認真。
唐鐵營說的就更來勁頭,一手叉腰,一手揮舞,竭力扮著父親“糊塗!護國公府隻為打仗。添丁進口是戶部的事情。戶部曆任匹夫們,隻會攛掇工部、吏部向咱們家要狗頭金。還有刑部跟著試圖拿捏。都不是好東西。”
賀傑雖小,也聽出平西郡王的無奈,抗議聲弱弱的“公主殿下會管的。”
“我也這樣說啊,我說父帥啊,公主當管天下事。”
唐鐵營說著,收起姿勢,換一個新的,隻手撫額頭,搖晃著“幸虧你哥是世子,否則為父能讓你氣死。我家世代紮根西北也沒能解決的事情,公主遠在京裏高高在上她能解決嗎?我不說她是一介女流,就算她是男兒,是皇帝又如何?兒啊,西北一天不窮下來,京裏一天不會給太多的援助。你這個笨蛋,就死了這種稚氣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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