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放電影,有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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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奎勇媽眼淚“唰”的一下就出來了,帶著哭腔心疼的說:

    “你這孩子,都傷成這樣了,這哪是打贏了?”

    李奎勇滿不在乎的說:

    “沒事兒,都是皮外傷,鍾躍民那小子比我慘多了!”

    李順發昏黃的眼球輪了一輪,把剛滲出來的眼淚憋了回去,擺擺手,語氣生硬的說:

    “給人還回去,我不吃這藥!”

    李奎勇急了:

    “爸,這可是我拿命換回來的藥啊!我看了說明,這就是一補藥,您白天要出大力氣,吃這藥沒壞處……”

    李順發索性閉上眼,不理他。

    李奎勇氣道:

    “爸,咱家可沒一大爺和傻柱罩著。您是唯一的頂梁柱,要是您再不珍惜身體,不好好吃藥,一不留神沒了,咱這一大家子就隻能出去要飯了……”

    “這倒黴孩子,咋說話呢?”

    奎勇媽趕緊捂住了李奎勇的嘴,緊張的看著李順發,下意識側過身護在兒子前麵,生怕李順發暴起傷人。

    然而,李順發並沒有動怒。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鼻青臉腫的兒子和淚眼婆娑的老婆,長長的歎了口氣,伸手拿起藥瓶子。

    “行,我吃。”

    李奎勇趁勝追擊,一把搶過藥瓶,倒出來八粒。

    “您現在就吃,一天三次,一次八粒。您要是落下一頓,就是對不起我,對不起我媽,還有弟弟妹妹們……”

    李順發拉著臉罵道:

    “毛都沒長齊呢,少教育老子!”

    說歸說,還是從李奎勇手裏接過藥,一仰脖吞了下去。

    奎勇媽連忙倒水給他喝,李奎勇鬆了口氣,吃了這“真·六味地黃丸”,一切就看天命了!

    一夜無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順發這一夜睡得很香,幾乎沒有咳嗽,而且喘的似乎也不那麽凶了……

    第二天早上,李奎勇正上著課呢。

    忽然“叮”的一聲,對話框彈出:

    【主線任務:頂替許大茂給大領導放電影。】

    我去!

    怪不得給了一個“電影放映技術精通”,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李奎勇立即捂著肚子倒在地上,一邊呻吟,一邊抽搐,嘴裏還往外冒沫子……

    嚇得數學老師趕緊停了課,背著他就往學校醫務室跑。

    但校醫也沒瞧出什麽毛病,看他鼻青臉腫的樣子,心裏就有幾分嫌棄,說可能是打架傷了髒器,沒啥大毛病,養養就好了。

    開了點兒止痛藥,就讓他回家休息。

    李奎勇一陣腹誹:

    這也太潦草了吧,萬一哥們兒真的是急性闌尾炎,豈不是要被這幾片止痛藥送走?

    那頭班主任倒是利利索索給他批了三天假,還好心派倆同學送他回家。

    當然,半道上就被李奎勇打發了。

    他哪能回家呢?

    這當口,必須要去紅星軋鋼廠啊!

    楊廠長急的直轉圈兒呢,他已經誇下海口,要給老首長放電影。

    結果一問下來,才知道許大茂請了病假。

    連忙派人開車去接,可放映機是接回來了,人卻沒有。

    他哪兒知道許大茂傷了根本,連走路都成問題,怎麽敢在這種大場麵出去丟人呢?

    縮在被窩裏,打死都不出來!

    楊廠長氣的跳腳:

    “這個許大茂,太不像話了!”

    約好的時間快到了,何雨柱也收拾妥當趕了過來,一聽沒接上許大茂,頓時在一旁笑得直抽抽。

    楊廠長罵道:

    “何雨柱,你笑什麽呢?”

    何雨柱忙收了聲兒,憋著笑說:

    “廠長,我哪敢笑您呢,我笑許大茂呢。您還不知道吧,許大茂是傷了第三條腿,根本沒法下地走路……”

    楊廠長一愣,要是這種傷的話,還是別來了。

    省的丟人現眼!

    “算了,算了,咱也不放電影了。何雨柱,你給我記住了,到了領導家裏,你不要多說話,做好你的飯就行,聽見沒有?”

    何雨柱連連點頭,忽然遠遠的有人喊道:

    “楊廠長,我會放電影!”

    楊廠長轉身一看,是一個鼻青臉腫的半大小子跑了過來,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何雨柱道:

    “奎勇,別鬧,哥有正事兒!”

    李奎勇沒理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楊廠長,我真會放電影,許大茂教過我。有幾次下鄉,都是他在一邊看,我放的電影。”

    楊廠長轉向何雨柱:

    “你認識他?”

    何雨柱點頭道:

    “這是李奎勇,我們一個院兒,正上初一呢!”

    楊廠長瞪著眼說:

    “李奎勇,你咋不好好上學?這不是你胡鬧的地方,快回家去!”

    李奎勇急道:

    “楊廠長,我今天請了假在家休息。您不是去請許大茂了麽,他身子不方便,就讓我過來幫襯幫襯。誰知你們的小汽車也忒快了,給我這一路跑的!”

    看這小子鼻青臉腫的樣子,楊廠長將信將疑。

    李奎勇又說:

    “要不您派人去問問許大茂,不就知道了。我要是不會放電影,把頭割了給您!”

    “混賬小子,我要你頭幹什麽?”

    楊廠長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時間不等人。

    隻能先帶著這小子去,萬一放不了,那就隻能當麵賠罪了。

    “走吧,別給我掉鏈子啊!”

    把放映機塞進後備箱,楊廠長上了前頭那輛軍綠色的小汽車,何雨柱和李奎勇坐在後麵那輛。

    何雨柱低聲問道:

    “奎勇,這可不是鬧著玩,許大茂真教過你?”

    李奎勇搖搖頭:

    “怎麽可能,許大茂那王八蛋,恨不得把這玩意兒帶進墳裏去呢,怎麽可能教我?”

    何雨柱捂上臉,痛苦的說:

    “完了,完了,完了。哥這次讓你坑慘了,到時候放不出來電影,哥一準兒陪你受掛落!”

    李奎勇自信的笑笑:

    “怕什麽,放電影啊,有手就行!”

    這話一說,何雨柱更加篤定李奎勇不會放電影了。

    想起楊廠長的叮囑,心都懸了起來。

    這一路當真是備受煎熬,何雨柱無數次都想讓司機停下來,趕緊給楊廠長坦白從寬得了……

    但這樣一來,李奎勇就慘了,他又不忍心。

    就這麽猶豫著,忽然“吱”的一聲,小汽車停下來。

    這就到了?

    何雨柱下了車,如喪考妣,李奎勇滿不在乎的拍了他一巴掌:

    “柱子哥,我咋能坑你呢,放心吧!”

    何雨柱歎了口氣:

    “放心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