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大結局之二【李奎勇大婚】

字數:9360   加入書籤

A+A-




    周曉白來的時候,李奎勇已經在文工團待了半年了。

    那天他正在聽《甜蜜蜜》呢,周曉白門也沒敲,直接就推開門,出現在兩人麵前。

    秦嶺當時就跑調了……

    周曉白扛著個大包,比她還大。

    李奎勇趕緊站起來幫她卸掉輜重,周曉白卻笑著說:

    “喲,小日子過的挺甜蜜啊?”

    秦嶺已經恢複了平靜,放下手風琴,嫣然一笑:

    “那可不,王後不來,我們這些做妃子的不得好好服侍著呀?”

    周曉白的眼睛裏飛出了刀子,卻仍然笑靨如花:

    “那可辛苦妹妹了,奎勇可不好服侍……”

    秦嶺立即假作虛弱的說:

    “這倒是……幸虧姐姐來的及時,要不然我還真吃不消,非得再拉幾個小妹妹過來……”

    說罷,琴也不拿了,夾著腿扶著牆挪了出去……

    “李奎勇!”

    她一出去,周曉白就爆發了。

    豔豔紅唇貼到他脖子上,瞅準了就是一口。

    可咬了半天,嘴裏都有血腥味兒了,李奎勇卻吭都沒吭一聲,反倒沒事兒人一樣環著她的要,大手一上一下開始探索了!

    周曉白身子一顫,趕忙鬆開嘴,卻見他脖子上深深兩排牙印,而她的小虎牙戳過的地方,確實已經流血了……

    顧不得作怪的大手了,慌忙掏出手帕摁在上麵,心疼的說:

    “傻瓜,你不知道痛的嗎?”

    李奎勇疑惑的問:

    “你不知道嗎?”

    周曉白一愣,順著他問道:

    “我知道什麽?”

    李奎勇歎了口氣:

    “我還以為你都知道了呢……在埃及受了點兒傷,全身都麻木了,別說咬一口,你就是把我頭割下來,我也會樂嗬嗬的……”

    “奎勇,你……”

    周曉白眼淚奪眶而出,她狠狠的抱著李奎勇,又是難過,又是內疚,哽咽著說:

    “都是我不好,我真是個魂淡!”

    “你去看我的時候,正趕上考試,也沒仔細問你……”

    “後來從我爸那才知道,你原來是去文工團【養傷】的……”

    李奎勇顧不得說話,把頭埋進她的脖子裏,貪婪的嗅著,雙手一刻都不停歇,忙著四處遊走……

    周曉白的身子軟了下來,閉著眼睛,喃喃的說:

    “對不起……奎勇,我來遲了……”

    忽然,她身子一顫,感覺小腹頂了一根液壓杆,正把兩個緊貼在一起的身子漸漸推離……

    周曉白抬起頭,咬牙切齒的盯著液壓機的主人:

    “李奎勇,騙我有意思嗎?”

    李奎勇嘿嘿一笑:

    “咦,你一來,居然局部康複了……哎呦,你就應該早點兒來……你呀,就是治我的藥,包治百病……”

    “去你的吧!”

    周曉白氣呼呼的推開他,一屁股坐在床上:

    “說罷,到底怎麽回事兒?”

    李奎勇正色道:

    “其實沒受傷,就是有點兒戰爭綜合征,老帥哥說我現在麻木不仁了,所以來這兒看看美女,恢複一下世界觀。”

    周曉白的小白牙又咬上了:

    “我是不是在第四軍醫大讀了個假書,我怎麽不知道,恢複世界觀需要看美女啊?”

    “其實,看你也一樣,隻不過那時你太忙……”

    “哼,還賴我了?我算是誰啊,你都不實話,吃了頓飯,丟下幾件首飾就溜了……”

    “那不是怕耽誤你學習嘛……”

    “我休學了!”

    “你說什麽?”

    “我爸一說你是來【養傷】的,我就去辦了休學手續,這大包小包的背著,準備來伺候你呢……可沒想到,早有人了!”

    “嗨,秦嶺跟你開玩笑呢……”

    “誰信?”

    李奎勇也不解釋了,點了根煙,施施然躺進藤椅裏,一晃一晃。

    周曉白看著來氣,卻聽他說:

    “我這次來,倒不是找秦嶺,而是找另一個人……”

    周曉白冷哼一聲:

    “誰,男的女的?”

    李奎勇吐了了個煙圈兒,看著它慢慢擴散:

    “女的,叫何小嫚,是我妹妹,跟秀芝、英子她們一樣,這個故事要從十年前說起,那年……”

    周曉白一開始差點兒跳起來,可聽他說“跟秀芝、英子”一樣,又忍住了,再聽他講了這麽一個故事,注意力立馬被轉移了。

    “怎麽會有這種人?”

    李奎勇問:

    “你是說何小嫚,還是她媽媽?”

    周曉白忿忿的說:

    “當然是她媽媽,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就算是為了活下去,她也用不著犧牲何小嫚吧?”

    李奎勇笑道:

    “這也沒辦法,人能選擇一切,卻不能選擇父母……既然我當年答應了她爹,那我就是她爹了現在。所以,以後的日子裏,我可能要多花點兒心思在嫚嫚身上,你可別吃醋?”

    周曉白走過來,搶走了他的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

    把手放在李奎勇胸口,幽幽歎道:

    “我吃什麽醋啊,這孩子都這麽慘了,遇到一個凶神惡煞的繼父,又遇到一群沒人性的室友,要再碰上一個醋壇子嫂嫂……那她還不得被折騰進神經病院啊?”

    你還真說對了!

    要是李奎勇不出現,何小嫚還真進了精神病院……

    於是,文工團裏貼心眼子疼何小嫚的人又多了一個,本來從秦嶺那聽說“正牌嫂嫂”來了,她還懸著心了。

    誰知,打著十二分的小心進了門,就被周曉白一把攬進懷裏了,又是摸頭殺,又是給糖。

    周曉白記得“長兄如父”的老話,自然而然把自己代入了“長嫂如母”的角色裏,簡直把她當成小英子了……

    當天晚上,周曉白準備先跟秦嶺她們擠一擠的。

    一開始,李奎勇並沒有挽留。

    可等她跟著何小嫚去浴室洗刷幹淨,換了睡衣,鑽進被窩,這牲口就闖了進來,當著秦嶺和何小嫚的麵,掀開她的被子,抱起來往肩上一扛,就給她挪了窩!

    周曉白羞得差點兒原地休克,她又不敢過分掙紮,這一排平房都住了人,她動靜大一點兒,大家都出來了……

    她隻好縮成一團,哀求道:

    “奎勇,別……我,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李奎勇鎖好門,把她輕輕放在床上,也不說話,整個人貼上來,上下一捋,就輕易的把她放進懷裏了。

    “想什麽呢,我就是給你講個笑話,聽不聽?”

    周曉白一愣,隨即得救了似的點頭:

    “啊……聽,我聽!”

    故事是葷的。

    有一天,鄭桐在宿舍裏做夢,這些年來他讀了不少史籍,思維經常在曆史與現實中徘徊,一不留神,思維就象脫僵的野馬,不是進入了南北朝就是竄到了五代,就連做夢都很專業。

    此時他正在夢中和李白飲酒狎妓,恍惚中,鄭桐見李白摟著個小妞兒在淺吟低唱∶

    南國新豐酒,

    東山小妓歌,

    對君君不樂,

    花月奈愁何……

    鄭桐也隨手摟住身邊陪酒的歌妓肆意輕薄,他突然感到一陣劇痛,似乎是有人在他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鄭桐從夢中驚醒,他借透過窗口的月光發現,蔣碧雲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

    蔣碧雲又羞又氣:

    “該死的鄭桐,你根本沒睡著,在等我自己上鉤,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這麽輕車熟路……”

    周曉白咯咯咯的笑起來:

    “這是鄭桐給你說的吧,我聽的可不是這麽個版本,啊……”

    李奎勇一邊講故事,一邊給周大夫按摩,不是正經的那種。

    周曉白咬著牙,心道:

    “哪裏是鄭桐輕車熟路了,李奎勇這魂淡才是……”

    故事還在繼續。

    鄭桐呆是呆,但碰上這種事可一點兒不呆,他馬上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顧不上解釋,一把抱住了蔣碧雲壓了上去……

    蔣碧雲掙紮著,鄭桐手忙腳亂,嘴裏忙不迭埋怨:

    “我說你別亂動好不好,我本來就是個生手……”

    “噗嗤”周曉白又笑,可剛笑了幾聲,忽然整個人都僵住了,李奎勇這魂淡,居然趁著講故事,把她扒光了!

    剛要說話,李奎勇的大嘴就捉了上來,他果然是輕車熟路的,而且有足夠的耐心,足夠把周大夫變成一灘水……

    時隔多年,何小嫚又聽到了另一個版本的牆角。

    幼年的記憶非常深刻,她記得“爸爸打媽媽”的每一個細節,但似乎“哥哥打嫂嫂”又有很大不同,幾乎是很安靜的。

    可是每隔幾分鍾,嫂嫂就會發出一聲壓抑而悠長的尖叫,證明他們並沒有閑著,但床板卻始終沒有發出抗爭聲響,難道哥哥的床做得非常結實?

    秦嶺的被角都快被她咬穿了,她一直強迫自己數羊,可每到她快睡著的時候,就會被周曉白貓兒似的一聲長鳴驚醒,那聲音似乎有某種魔力,一遍遍的撓著她的心……

    直到後半夜,一聲比之前足足高了八度的慘叫傳出,隔壁的床板終於開始抗議了,黑暗中兩對美的不成話的眸子默默對視一眼:

    “這……才開始啊?”

    “騷狐狸,哼!”

    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的美人兒來送早餐。

    “哥,多吃點兒,注意身體!”

    何小嫚黑漆漆的眸子裏帶著一絲幽怨,往屋裏一掃,卻沒有發現周曉白的身影,隻有床上的被子鼓了一個大包。

    秦嶺閃了過去,一巴掌拍下去,壞笑道:

    “娘娘,該用早膳了!”

    周曉白一聲痛呼,從被子裏探出頭來,俏臉發白,氣若遊絲的說:

    “跪安吧,本宮偶感微恙,不用了……”

    秦嶺摸了摸她的臉:

    “沒事兒,下次就好了!”

    風情萬種的走到李奎勇麵前,踮起腳尖在他側臉上吻了一下:

    “還是我好吧,王後是個銀樣鑞槍頭……”

    說罷,拉著目瞪口呆的何小嫚走了。

    留下一串笑聲……

    周曉白捂著臉,悲憤的喊道:

    “李奎勇……你這個牲口!”

    從此以後,何小嫚和秦嶺都養成晚睡晚起的壞習慣。

    因為每個月她們基本隻能睡三四天好覺,其他時候都得被迫聽不健康的睡前故事,她倆比周大夫還清楚她的生理周期。

    吃得好,睡得久,又有催化劑。

    何小嫚被催熟了,秦嶺去香港時,她已經出落成一個一米六八的小胖妞了,骨架比郝淑雯小得多,卻比她還豐滿,而且一胖起來,整個人的膚色都變了,直追秦嶺……

    體重一上來,舞蹈動作就變形了。

    而且,自從李奎勇來,整個文工團除了劉峰,就沒哪個男兵敢托舉“李科長的妹妹”,也沒有哪個舞蹈老師敢說她跳的不好,就是她不胖,那舞蹈動作也得變形……

    去香港之前,幾個人一合計,幹脆不跳了!

    於是四人兵分兩路,李奎勇和秦嶺去香港,結束休學的周曉白則帶著何小嫚去第四軍醫大讀預科去了……

    至於上學的名額,甚至不用驚動老帥哥,周曉白他爸就給安排了。

    何小嫚的五官,最突出的就是那一雙眼睛。

    那種攝人心魄的魅力,幾乎讓人忽略了她精致的麵容。

    做了大夫之後,這種優勢就愈發明顯了,她穿上白色護士裙,戴上白帽子和大口罩,那眼睛特有的黑暗凝聚力全然被強調出來,以至於來看病的男病人幾乎都要傻好一會兒……

    單獨跟著周曉白,何小嫚漸漸瘦了。

    倒不是哥哥不在,嫂嫂虐待她,而是這妮子臭美!

    每天跟秦嶺這樣的妖物同處一屋,她的審美已經被拔高到天花板了,沒有那樣盈盈一握的纖腰,她自己都不樂意。

    其實,何小嫚是有舞蹈天賦的,但她自己偷偷放棄了,這妮子一直記著那天蒙蒙細雨中,李奎勇誇她有一雙比林丁丁還美的小腳丫,這以後練功,她就不認真了。

    一切毀腳丫的動作,她都不會做。

    身高長了十公分,上半身卻沒變,都長腿上了,而她下盤基本功又不穩,這才是她的舞蹈動作那麽拉胯的根本原因,也是她樂意去學醫的原因……

    1981年,去埃及做武官之前,李奎勇終於結婚了!

    鍾躍民、張海洋、寧偉、袁軍四個副團級光棍做了伴郎,何小嫚、古力娜依、王虹、洛寧四個伴娘爭芳鬥豔。

    本來李奎勇是準備讓首長和夫人做證婚人的,但後來老帥哥非要來,首長就立即讓了賢,這場婚禮就變得聲勢浩大起來。

    而這,僅僅是個開始。

    鄭桐和蔣碧雲剛剛把當花童的一對兒女哄上台,穿著一身純白色晚禮服的“格萊美歌後”“亞洲天皇巨星”秦嶺忽然出現在現場,婚姻頓時被她便成了歌迷見麵會!

    時隔多年,李奎勇再一次上了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