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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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位黑羅門弟子眼裏,吳塵這一刀似乎練了千遍萬遍!
對於吳塵來說這一刀何止是練了千遍萬遍?
三年的苦練,三年的苦楚,三年練就的這一刀之間。
這是什麽刀法?這是個什麽樣的怪胎?這小屁孩兒真他媽是練氣初期?另二名黑羅門弟子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一股恐懼從他們心底漫延開來。
對於吳塵來說,這一刀,就如他在山巔蒙著雙眼以木刀劈石劈木樁般簡單。
對,他就是把對方當做一根木樁一樣給劈了!
他閉上眼並不是為了裝逼,而是要避開那攝人心魄的慘叫聲的幹憂。
吳塵現在有點懂了,琴先生為什麽要讓他蒙上雙眼練刀。
吳塵睜開眼以沾染鮮血的刀指向孤不易,發出無聲的邀戰。
孤不易冷漠的眼睛裏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他認真道:“很好,你值得我出手。我叫孤不易,你叫什麽名字?”
“冷月門吳塵”
孤不易點點頭冷冷道:“那你可以去死了!”
說完,孤不易一掌向前擊出,他的手掌肉眼可見的變大,變成一個特大號的手掌。接著孤不易的手臂陡然變長,隔著數丈遠的距離一掌擊向吳塵胸口。
吳塵一呆,這是什麽功法?手臂居然可以延伸?
來不及多想,吳塵大喝一聲:“冷月吐眉!”雙手擎刀,一刀劈出,白濛濛的刀罡煌煌如柱迎向手掌。
“轟”
刀罡消散,手掌縮回。
孤不易紋絲不動。
吳塵卻“蹬蹬蹬”連退三步。
吳塵身形一頓,眼中厲色一閃,接著一躍而起,舉刀過頂,爆喝一聲:“冷月吐眉!”一刀劈下,白濛濛的刀罡由一裂變為九,九道煌煌刀罡成扇形直擊孤不易。
孤不易的臉色變了。他手掐法訣大喝一聲:“千魔手!”
孤不易體內湧出濃鬱的魔氣,魔氣翻湧中,九個漆黑的手掌奔騰而出迎上九道刀罡。
“轟轟轟…”
連續九聲炸聲,罡風四溢,枝葉亂晃,小樹腰折。
罡風吹起落葉,刮起草屑,就連地上的沙礫也被卷起。
罡風停歇,二人身周數丈範圍再無枯枝敗葉雜草沙礫,幹淨得猶如自家的庭院。
吳塵被強大的罡勁震得“蹬蹬蹬”後退數十步。他心中一沉,麵露凝重之色,垂刀於身側冷冷的盯著對方。
同時,吳塵眼睛微斜對站在一旁的小黑低喝:“憨貨,進樹林隱藏好,等我。”
小黑有些猶豫。
吳塵眼一瞪喝了聲:“滾!”說完作勢要踢。
小黑嗚咽一聲,夾著尾巴一溜煙的跑進了樹林。
孤不易卻紋絲不動,眼中閃過異色。他雖沒後退一步,但他也不好受,吳塵那一刀讓他體內氣血翻湧,他想不通一個練氣初期修士刀法強橫也就罷了,但法力為何也如此深厚?幾乎可以與練氣後期修士媲美。
孤不易意識到,如若任由此子成長下去,遲早都將是黑羅門的大患,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殺了此子,以絕後患!
孤不易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氣血冷冷道:“熱身結束,去死吧!”手一伸,一條白鏈從袖中射出筆直的刺向吳塵。
吳塵揮刀一蕩,撥開白鏈。那知白鏈一個環轉,居然纏向吳塵的殘刀。
吳塵心中一驚,左手在刀柄底一拍,殘刀“咻”的一聲快速衝天而起,吳塵身形一縱,手抓住刀柄。
恰在此時,白鏈居然靈動的直追吳塵腳踝,試圖纏住吳塵腳踝。
吳塵提氣一個翻轉,刹那變成頭下腳上,避開了白鏈。接著吳塵身體在空中再一個翻轉,乘勢擎起一道刀罡直劈孤不易。
孤不易眼瞳一縮,腳下一頓,身體如一隻大鳥般向後疾掠。
“轟”
刀罡擊在空地上,劈出一道深深的裂縫。
二人同時落地,同時冷冷看向對方。
孤不易:“應變能力不錯,居然能躲過我的索命白骨鞭。不過也就這樣了。”說完緩步走向吳塵。
吳塵這才看清那條‘白鏈’原來是一條長滿骨刺白森森的骨鞭,骨鞭通體泛白,白得晃眼,白得瘮人。
吳塵高度敬惕著,對方的手段層出不窮,這讓他大感吃力。
原本冷月門也有很多的秘術與小神通。可是吳塵晚上都被琴先生抓去劈石頭去了,白天又忙著提高修為來為自己圓謊,以此期盼騙過自己師傅。他白天還要練習刀訣刀陣,應付一眾同門。功法他倒是借回去了,可他那還有時間去看去學冷月門的秘術與小神通?他不禁在心裏埋怨起了琴先生,你為什麽就不傳我一點真本事呢?
孤不易在吳塵五丈遠的距離站定,冷冷開口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加入我黑羅門。我便不殺你。”
吳塵笑了:“你讓我背祖棄宗?”
孤不易:“良禽擇木而棲,良材擇人而事。冷月門隻是掌管一洲的小門派罷了。跟著冷月門,你遲早都隻是身死道消一途。”
吳塵偏頭看去:“我有什麽好處?”
孤不易眼中異色一閃:“一個結成真丹的前程,一個掌管一洲的機會。”
吳塵笑了:“你還真拿我當三歲小孩子,你一個區區練氣修士,這口氣好象黑羅門是你家似的。”
一名黑羅門弟子喝道:“小屁孩兒,孤師兄的父親可是我黑羅門的大太上。孤師兄好心收你,你可不要自誤!”
吳塵愣了愣,難怪口氣之麽大!原來黑羅門還真是他家的!他搖搖頭道:“背祖棄宗的事我做不來,也做不出。咱們還是手下見真章吧!”
孤不易哼了聲:“那你就去死吧!”說完右手一揚白骨長鞭,“嗚嗷”白骨長鞭直擊吳塵。同時孤不易左掌一掌擊出,手臂同時延伸向吳塵拍去。
吳塵怪叫一聲:“我去,二合一?”
吳塵手中殘刀疾舞,或劈或斬或削或剁迎上孤不易的‘彈簧手’變化的掌,爪,指,拳。一邊以殘刀或封或蕩或旋避開靈動的骨鞭。
吳塵本想回敬他幾刀流星飛刀,奈何騰不出手。光應付骨鞭與‘彈簧手’就讓他疲於應對。
這樣的打法讓吳塵苦不堪言,他一邊得奮力擊開‘彈簧手’的渾厚掌力,一邊還得提防靈動多變的骨鞭。不得不承認,這靈動與渾厚相結合產生的威力的確巨大。也不知道這孤不易是如何練成的?
吳塵雖有雙法源,但另一個法源被封,另一個法源隻是練氣初期,他法源雖大,法力卻遠不如對方深厚。
吳塵依仗的不過是法源強大與身刀合一的反應速度,一時三刻也許還能不落下風,但時間一長,吳塵必會陷入險境。
“咣”
吳塵一刀劈上孤不易的‘彈簧掌’。卻不料‘彈簧掌’這次並沒縮回,而是一頓,手掌一平再一伸,接著一彎,手掌直擊吳塵後背。
吳塵心中一驚,殘刀一拖,一個回斬就要去擋住襲擊後背的手掌。
此時吳塵胸前門戶大開,骨鞭如一條靈動的毒蛇“嗚嗷”一聲,在空中一個漂亮的轉折直刺吳塵胸口。
吳塵眼瞳一縮,間不容發之際,吳塵收腹縮胸身體一弓。
“叮”
白骨鞭不依不饒的刺中了吳塵的胸口,隻不過隻是刺破了吳塵的衣服,刺在了吳塵從小帶著的龍形玉佩上。
吳塵胸前的龍形玉佩不知什麽時候垂到了胸口。吳塵一呆,腦中一個念頭,我的玉佩不會碎了吧?那可是祖傳的,要是毀了怎麽向我爹娘交代?噫!繩子什麽時候變長了?
與此同時,殘刀與襲擊後背的手掌相碰,“咣”手掌縮回。吳塵被震得手臂發麻。向前一個趔趄。
“噫”!孤不易驚訝一聲,自己的骨鞭明明刺中了他的胸口,為什麽那家夥還沒事?
來不及多想,孤不易右手一抖,骨鞭扭動,趁著吳塵一愣神的刹那,骨鞭一揚“嗚嗷”一聲抽在吳塵身上。
吳塵當即被抽飛口吐鮮血,胸前衣衫破碎,露出一條猙獰的血痕。鮮血緩緩的滲出,猶如一條蜈蚣爬在吳塵胸口。這是吳塵對敵流下的第一滴血。
孤不易得理不饒人,左掌接踵而至拍向吳塵。
吳塵就地一滾,躲開手掌,右手一揚六把流星飛刀成扇形直奔孤不易。接著一個縱身,跳進了樹林。
孤不易左掌一揮,把六把流星飛刀擊飛。他同時大喝:“楊六,胡衝,快去攔著他。別讓他跑了。”
吳塵會跑嗎?當然不會,他既然流下了第一滴血。必然要用血的代價討回來!
這一刻,一股氣勢從他胸中湧起,喚起了他的血性。
正如琴先生所說:害怕,恐懼,遲疑,是對敵的大忌。你縛手縛腳便是給敵人以機會。刀者,直也,勢也。你用刀,當要懂刀。沒有一往而前的氣勢,氣概,便不配用刀!你要相信自己的刀能斬開一切,能撕裂一切!那怕你麵前是一座鐵山,你也能一刀劈開!那怕麵對強敵,明知是個死,也不能弱了氣勢,也要敢於拔刀!這,便是刀的精神!
吳塵之所以退進樹林,是因為有了樹木阻擋,孤不易的‘彈簧手’與白骨鞭威力便會小很多。他的機會就會大很多。他的長處便會得到完全施展。就如蒙著眼睛在山巔劈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