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沒有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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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琴先生,吳塵問“合作開怡然花坊的事交給小包子去談成嗎?”

    沈予初“放心吧,師父親自出麵與影月夫人洽談了。”

    吳塵一怔,正要說話,&bsp&bsp薄秦卻出現在二人麵前“二位什麽時候回辰亥宮告訴我一聲。我會派人用戰艦送二位回去。”&bsp&bsp話落,一疊上品傳訊符出手。

    這個自然好,有戰艦相送便可兔了二人的奔波之苦。

    吳塵抬手接過打下神念交換問“大總管可有皇城地圖?卑職想去探望一下右相。”

    薄秦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頷首“去見他最後一麵也好。”話落,一塊玉簡遞出。

    吳沈二人行走在皇城大街上。

    沈予初“此時去見右相,你不怕被連累?”

    吳塵“右相待我不薄,於情於理我都應該見他最後一麵。男子漢大丈夫,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豈能因為怕連累而枉顧情義?”

    沈予初聞言抿嘴一笑。

    右相府,朱門巍峨,氣勢磅礴,隻是門前冷落,連隻鳥雀也沒有來此停留。

    吳塵站在階下靜靜而立心思如潮洶湧,右相如此人物,如此權勢,居然說沒落就沒落,說要死便要死,他有罪嗎?他有錯嗎?他究竟做錯了什麽?

    吳塵無疑是尊敬瞿之白的,不單單是因為瞿之白待他不薄,而是h覺得右相的所作所為的確是於皇朝有功無過,是於天下修士有利之舉,尤其是對長期處於被壓製的小宗門有利。

    他是棋子,他是利刀,他是右相,他是功臣,可就是這麽一個有功之人卻要死了。

    他是死於形勢,死於利弊之間,死於“言之鑿鑿”的悠悠眾口,死於星羅帝君的陽謀之下。

    &bsp&bsp吳塵走上台階極有禮貌的敲響了門。

    “吱呀”一聲,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一臉憂愁的福伯。

    福伯見是一對年輕的男女不由一怔,狐疑問“你們找誰?你們是誰?”

    由不得褔伯狐疑發問,自從右相歸來,各王各宗各世家門閥聯名清君側後,原本門庭若市的右相府立馬變得門可羅雀,那還有人登門拜訪?

    吳塵微微一笑拱手“我叫吳塵,特意前來拜見右相大人。”

    福伯聞言笑著伸手相請“吳宮主請,沈執事請!”

    吳塵對著福伯躬身一禮。

    &bsp&bsp福伯微微一怔,隨即頷首“還是吳宮主重情重義啊!那奏請一出,相爺所謂的親信隨從便個個消失無蹤,人情似水啊”說完搖頭歎息,一臉的落寞。

    以吳塵此時的身份地位,原本不用對右相的仆人鞠躬行禮,可吳塵敬的不是福伯的身份,而是敬的褔伯的忠心耿耿。

    吳塵聞言沉默,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位忠仆。

    &bsp&bsp&bsp&bsp&bsp&bsp花園池塘邊。

    &bsp&bsp&bsp&bsp&bsp&bsp瞿之白撫琴而奏,琴聲清脆悅耳,一如輕風拂麵,一如泉水淙淙,讓人一聽便覺精神一振,心生喜樂。

    瞿之白閉目仰首而奏,似乎完全沉浸在琴聲之中,絲毫不見憂愁慌恐,不見畏懼畏縮。就這份從容氣度,就不愧為皇朝右相,不愧為一宗老祖,不愧為倡導改革的先驅者。

    吳塵與沈予初靜靜的站在瞿之白身後聆聽著琴聲

    一曲終了,琴聲嗄然而止。瞿之白站起身微笑道“你來了。”

    吳塵躬身一禮“屬下吳塵見過右相大人。”

    沈予初則福了一福。

    &bsp&bsp&bsp&bsp&bsp&bsp瞿之白微笑&bsp&bsp“你不該來。”

    吳塵正色道“右相才是真正的敢為天下先。屬下衷心佩服!屬下怎能不來與右相當麵吿別送右相一程?”

    瞿之白笑了“好個敢為天下先!好!本相果然沒看錯人。福伯,看茶。”

    褔伯“誒”了聲,轉身離去。

    三人在亭中就坐。

    福伯奉上靈茶,垂手立於瞿之白身旁侍奉。

    &bsp&bsp&bsp&bsp瞿之白淡淡道“福伯,本相擔任右相一職多久了?”

    福伯躬身回“三百二十一年。”

    &bsp&bsp瞿之白歎道“時間真快啊,本相已在右相一職上待了三百二十一年之久了。福伯,你跟我多久了?”

    福伯躬身回“回相爺,已近五百年了。”

    瞿之白略默後徐徐道“本相不日即將赴死,念你忠心耿耿,也就不必陪本相一同赴死了,你還是離去吧!”

    福伯當即跪下“相爺待我恩重如山,當初若不是相爺出手相救,我那能存活至今?活了五百年已是賺到了,我願追隨相爺身赴黃泉,繼續待奉相爺。”說完重重叩首,一付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之態。

    吳塵與沈予初相視一眼,不由肅然起敬好一陣動容,好一個忠實忠誠的忠樸。

    瞿之白頷首“既然你願意,那本相就成全你的忠義,起來吧。”

    褔伯俯首道“謝相爺成全。”

    福伯剛抬起頭,一道手掌突兀而止印在他的胸口。

    “砰”

    “噗”

    福伯被突兀的一掌震得雙眼一突後背高高隆起狂噴鮮血,身體如斷線的風箏向亭外跌落。

    “砰”

    福伯結結實實的砸落在地,胸口塌陷雙眼翻白,口鼻流血奄奄一息,顯然是活不了了。

    吳塵與沈予初被這突兀的變故給驚住了。不知道瞿之白為什麽要殺自己的忠樸。

    &bsp&bsp瞿之白站起身淡淡道“本念你忠心耿耿,想饒你一命,可我死到臨頭了,你仍不想讓我安靜片刻。說不得隻好讓你提前上路。安息吧。”

    話落,一道巨大的手掌抓向福伯一捏!

    “嘭”

    福伯當即化為一蓬血霧消散一空。

    瞿之白轉身平靜道“他是帝君安在我身邊的釘子罷了。跟我來。”說完,當先而行。

    吳塵與沈予初再次一怔。

    這人居然是星羅帝君安排的釘子?

    一處大廳,一桌三椅一壺酒,數個小菜。

    瞿之白抬手一塊刻有一柄小劍的令牌遞出“此物名叫天健令。或許你將來能用得上。”

    吳塵伸手接過,疑惑問“天健令?”

    瞿之白“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我天行宗的寓意便在於此。

    天健堂則是我創立的另一個獨立於天行宗外的一個秘密組織。其原意便是替天行道殺富濟貧。而這天健令便是號令天健堂的信物。”

    話落,瞿之白遞出一塊玉簡“這裏麵便是聯係天健堂的方法與人員名單。”

    吳塵接過試著向“相爺可有什麽吩咐讓我去做?”

    瞿之白搖頭“沒有吩咐,隻是不想讓天健堂無主而已。”

    接著瞿之白看向吳沈二人“你們還是盡快完婚吧。”

    吳塵與沈予初相視一眼皆一怔,先是影月夫人讓二人盡快完婚,接著又是星羅帝君也讓二人盡快完婚並連賀禮都提前送了,現在連右相也讓二人盡快完婚。怎麽都讓他倆人盡快完婚呢?

    瞿之白“已經見過帝君了?”

    吳塵點點頭“見過了。”

    &bsp&bsp&bsp&bsp&bsp&bsp瞿之白&bsp&bsp“可曾讓你二人盡快完婚?”

    吳塵點點頭。

    瞿之白“知道他為什麽隻說讓你二人盡快完婚卻又不下明旨讓你二人成婚嗎?”

    吳塵拱手“請相爺賜教。”

    瞿之白“我一死,我這一係的人,必是人心惶惶。我一死,並不是樹倒猢猻散,因為我這一係中出了一個你,而你現在卻是掌控一方的小諸候且還很弱小,而你便是他們的依靠,他們新的希望。

    而星羅帝君並不希望我死以後,我這一係的人聚在你的旗下,以你為首。不然,我的死,便沒了意義,也堵不住各王各宗各世家門閥的嘴。

    星羅帝君要的效果便是樹倒猢猻散,淡化這場改革,讓那些人忘記這場改革。而不是一堆人聚在一起憤慨,嚷嚷著要討公道,嚷嚷著要大家記住他們對皇朝的貢獻。

    星羅帝君之所以不說,便是讓你選擇,讓你悟,甚至是對你的一種試探。

    如果你沒按星羅帝君的意圖選擇與我這一係的人劃清界限,那麽你便會麵臨他的懲處。說不定,不但你的宮主之位不保,甚者還有殺身之禍。”

    沈予初有些驚疑不定“可宋天王會答應嗎?畢竟我們現在也算他的人。”

    瞿之白“宋皓卿陰奉陽違搞搞小動作或許敢,但他卻不敢直麵抗衡星羅帝君。就算四王聯手也不敢與星羅帝君相抗。

    因為星羅帝君掌控著五大衛數百萬修士大軍,這五大衛可瞬間直達大陸任意角落實施定點打擊,那四王拿什麽抵抗?”

    吳塵苦笑“看來我連自己的婚禮都不能隨心所欲。”

    瞿之白“你走上這條路,便沒得選,沒有回頭路。不但如此,你二人的成婚之日,便是我赴死之日。唯如此,方能斬斷那些人的希望,從而保全你自己。”

    吳塵懂了,沈予初也懂了。看來他們沒得選擇。

    皇城街上。

    吳塵一臉陰霾“他這是徹底想把我的名聲搞臭麽?一個人屠之名已讓所有人唾棄,若再來這麽一出,右相那一係的人還不得戳我的脊梁骨?此事一旦傳開,再加上人屠之名,我的名聲想不臭都難。”

    沈予初歎道“可我們有得選擇嗎?”

    &bsp&bsp&bsp&bsp&bsp&bsp吳塵沉默,是啊,自己有得選擇嗎?有資格選擇嗎?有能力選擇嗎?自己雖然貴為一方小諸候,但麵對星羅帝君,自己仍然還是個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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