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左相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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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辰亥宮,廣場。

    陸續有賓客相繼離去,尋霧離,遲千重,澹台不滅等人笑臉相送。

    有人低聲嘿嘿道“這日上三竿了新郞倌也不出來送送,果然是小門小派的人不懂禮儀難登大雅之堂。”

    有人冷哼一聲“他敢出來相送嗎?右相在他成婚當天就被處死了,他出來相送就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你信不信,他若敢出來,就一定會有人讓他下不了台。”

    說完,那人抬了抬下巴“你看那些人圍在這裏不走,就是等著他出來好口誅筆伐的。”

    另一人驚疑道“霸刀在此,他們敢在這裏鬧事?”

    另一人淡淡道“天下悠悠,悠悠眾口,眾口鑠金,霸刀雖強,能殺盡天下人嗎?

    倘若說一句話就要殺人,皇朝的規矩何存?難不成,他做得,別人就說不得?”

    另一個頷首“吳賊之名已蓋過了人屠之名,那廝也算是名揚天下了。”

    新房,一縷陽光從窗外灑進房間。

    沈予初頭枕吳塵的手臂,臉帶一抹紅暈披散著如瀑的頭發,如一隻小貓般縮在吳塵懷中一臉幸福安寧的沉睡著。

    吳塵側身而眠,一隻手臂給沈予初枕著,一隻手臂摟著對方,臉帶滿足的笑意微微打著鼾。

    看樣子,二人的確折騰得夠累夠嗆,到日上三竿了還不知道醒來。

    “篤篤”

    有禮貌的敲門聲響起。

    米悅在門外喊道“師姐,姑爺,這都什麽時候了?二位快起來給師父師娘奉茶才合規矩啊。”

    吳塵與沈予初霍然睜開眼,‘騰’的一下坐起,二人都一臉的懵,怎麽忘了這茬了?

    二人再一看窗外日頭,頓時慌了,不是慌其他的什麽,而是現在二人才起床,別人會怎麽想?

    沈予初一想到這,再一想到昨晚的纏綿,頓時霞飛雙頰。

    她慌忙起床,卻不由眉頭一皺輕哼了一聲。

    吳塵忙問“你怎麽了?”

    沈予初紅著臉狠狠剜了吳塵一眼“還不是怪你。快起來,別讓人笑話。”

    吳塵不以為然的嘿嘿道“笑話什麽?天經地義的事情,理所應當的事情,有什麽好笑?”

    沈予初“別貧了,趕緊起來,還有一堆的客人要接待呢。”

    二人三下二人穿好衣服。沈予初則在一旁的梳妝台前麻利的整理著頭發容顏。

    吳塵則靜靜的坐在一旁臉帶笑意的看著。

    一道毫不起眼的青光趁吳塵不注意之時從窗外飄進,鑽進了吳塵的衣領中消失不見。

    沈予初看向吳塵“你看什麽看?”

    吳塵笑眯眯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百看不厭,好看,自然要多看,時時看。”

    沈予初抿嘴一笑“油嘴滑舌,等你厭了,煩了,就會覺得我越看越醜,巴不得離我遠遠的。”

    吳塵正要說話,門外又響起米悅的聲音“師姐,要不要我進來幫你?”

    沈予初“進來吧。”

    米悅推門而進對吳塵福了福,便去幫沈予初打理頭發佩戴頭飾

    內廳。

    吳塵與沈予初向琴先生與雲辰子夫婦問安並奉上靈茶。

    琴先生“賓客你們就不要送了,那些人反正你也不熟,不如見見幾個故人敘敘舊為好。”

    吳塵想想也對,當即便與沈予初告退。

    楊雲清歎道“我們又瞞得了多久?最後他終將知道的。”

    琴先生“他剛新婚,還是讓他快活幾天吧。”

    雲辰子“以塵兒的聰明,他還猜不到發生了什麽?他若連這點流言蜚語都承受不住,又如何成大事?

    夫人,小包子與碧玉絮的婚事就由你盡快操辦吧。”

    楊雲清猶豫“塵兒剛成婚,小包子緊接著又成婚這妥當嗎?再說,現在謠言四起,再辦婚禮合適嗎?”

    雲辰子自然懂楊雲清的話外之意“沒什麽不合適的,正好雙喜臨門以喜衝悲,才能讓喜慶蓋過寒霜。”

    去往大殿的路上,沈予初輕聲道“你真不去送送那些賓客?”

    吳塵微笑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麽,現在是我們的新婚,我們不要談那些不高興的事可好?”

    沈予初眼中閃過一抹憂慮笑著點頭“好,有什麽事我們夫婦共同麵對就是。”

    大殿。

    吳塵夫婦接見了藍宋林,樊世美,鍾嶽,趙子琪四人。

    吳塵“怎麽沒見盧哲?”

    鍾嶽略顯黯然道“他在一次二派爭鬥中隕落了。”

    吳塵默了默,這種事在左相改革下已變得很是平常。

    吳塵刻意的不去想瞿之白,可瞿之白卻無處不在。

    層次不一樣,共同話題自然也缺乏,一者說得小心翼翼,一者聽得索然無味,再說下去又有何益?幾人閑聊了幾句,就此離去。

    當然,幾人也沒有白跑一趟,吳塵給了藍宋林一顆法靈丹,另外幾人一人一顆凝靈丹,幾人一臉激動的離去。

    尋霧離帶著賈和尚進殿。

    賈和尚喧了聲佛號遞出一個玉簡“這是鬼域二家店鋪這近百年的賬目,請宮主與夫人過目。”

    沈予初接過笑盈盈道“辛苦大師了。馬尚行怎麽沒同你一起來?”

    賈和尚“東家如此信任我們,我們當然得用心才是,小馬留下看管二家店鋪了。

    和尚此來,一是恭賀東家新婚之喜,二是新自呈上這些年的賬目。三是邀請宮主親自前往鬼域商鋪視察並送宮主一份賀禮,聊表和尚的心意。”

    吳塵頓時來了興趣“送我什麽賀禮?”

    賈和尚笑眯眯道“佛說,不可說,不可說。宮主來了自然知曉。”

    說完賈和尚躬身一禮,喧了聲佛號轉身而去。

    沈予初“賈和尚說的賀禮會是什麽?”

    吳塵“這和尚一直神神叨叨的,誰知道他說的賀禮是什麽呢?”

    沈予初“那你去嗎?”

    吳塵默了默“過些時候再說吧。我若在這個時候去鬼域,豈不是成了逃跑逃避讓人恥笑?豈不更坐實了我吳賊之名?”

    沈予初“你不怕那些流言?”

    吳塵平靜道“孟津說得沒錯,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不被人說?天下悠悠,悠悠眾口,我能管得了別人背後說什麽嗎?

    別說我管不了,隻怕連帝君也管不了。我又何苦自尋煩惱?再說,隻要我有實力,別人又能奈我何?”

    話落,吳塵張手攝出七彩聖蓮立於大殿之中。

    沈予初“這是什麽?”

    吳塵“此物名為七彩聖蓮,所結蓮子便是我們跨入入聖的關鍵。”

    沈予初頓時眼露異彩,這男人總是給她驚喜。這麽多蓮子,將會造就一大堆的入聖大能,隻要站在了山巔,那還用擔心什麽流言?

    帝宮。

    解元一臉落寞的從大殿內走出。

    他向星羅帝君請辭,沒想到星羅帝君都不帶猶豫的就同意了。這讓解元多少有點悲哀,還真是用過了就當破襪子扔啊!

    薄秦從身後追來“左相請留步。”

    解元停下淡淡道“我已不在是左相,隻是一個老杇罷了。大總管還是不要稱我為左相了。”

    薄秦笑道“左相雖已卸任,卻是擔任過左相之職,不論什麽時候,左相依然是皇朝的左相。

    有一件好事告之左相,你若同意,左相不但能官複原職,而且還能更進一步,身份地位會更加顯赫。不知左相可願意?”

    解元一怔拱手“大總管此話何意?還請明示。”

    薄秦微笑“帝君準備新納一位貴妃,聽聞左相的外孫女衣紫蘿品貌端莊,正是合適的人選。若左相同意,豈不是身份地位會更加顯赫?”

    解元心下震怒,讓自己的外孫女嫁於帝君為妃換取自己的權勢地位?那自己成了什麽了?天下人又如何看自己?自己立於朝堂難道還要靠裙帶關係不成?

    再說,讓自己唯一的外孫女入深宮與一群女人爭寵,解元也心中不忍。

    然而解元久經官場,早已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

    解元微笑道“我雖是紫蘿的外公,但她卻有父有母,我那能越俎代庖大包大攬一言而決紫蘿的婚事?代我與小女溝通一番,在給大總管答複如何?”

    薄秦一臉笑意“那我就靜候左相佳音了。”

    解元走後,星羅帝君出現在薄秦身邊“你覺得他會答應嗎?”

    薄秦躬身回“左相勢衷於權勢地位,他必會答應。”

    星羅帝君微笑道“這種事,你不要用強,讓左相自己選擇。”

    薄秦自然懂星羅帝君的意思,這邊剛處理了右相,若在逼迫左相,那讓朝臣如何想?

    左相府。

    解雲裳到來“父親喚我何事?”

    解元“帝君已準了我辭去左相一職。”

    解雲裳“伴君如伴虎,無官一身輕,辭了也好。”

    解元“帝君想納紫蘿為貴妃,你怎麽想?”

    解雲裳一聽急了“爹,你不會為了保住自己的權位答應了吧?那深宮是人待的地方嗎?你想紫蘿與一群女人爭寵討一個男人的歡心嗎?我不答應,我死也不答應!”

    解元斜眼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一個貪戀權勢不顧親情的人嗎?讓紫蘿準備準備去天空之城管理那裏的商鋪吧。”

    解雲裳鬆了口氣,接著又緊張起來“可紫蘿一走,帝君會不會對父親不利?”

    解元淡淡道“我們可不是瞿之白,他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再說,瞿之白剛死,他能逼迫於我嗎?他敢逼迫於我嗎?再說,他也沒下明旨,我也不算抗旨不遵。”

    解雲裳鬆了口氣“讓那丫頭遠離這裏散散心也好,不然老是想起那混蛋。”

    說完,解雲裳一臉的憤怒之色。

    解元歎了口氣“你也用不著生氣,紫蘿與那小子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因為帝君不可能讓冥宗與刀宗聯姻。”

    解雲裳不解“那父親為何還要人拉攏那混蛋?還要在人前表現得懊惱後悔呢?”

    解元看了自己女兒一眼淡淡道“你不是精於棋道嗎?自己慢慢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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