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認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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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吳塵的咄咄逼人的話語,芳菲臉上一陣蒼白。
她略低頭沉默數息,突抬頭展顏一笑,輕盈的走到吳塵的跟前,突然俯身在其耳邊吹了口氣。
吳塵偏頭冷冷的注視芳菲:“誠心找死是不是?”
芳菲抿嘴一笑:“知道你是不為色動的正人君子,我隻是想跟你悄悄的說出我的條件而已。要不要聽?你若辦到了,我立馬就認你為主,絕不食言。”
吳塵斜眼:“你想說什麽?”
芳菲笑盈盈道:“俯耳過來,我就告訴你。”
吳塵略皺眉,還是身體略微前傾。
芳菲低聲道:“你不是說,不但要讓我認你為主,還要讓銀狐也心甘情願的認你為主嗎?隻要你讓銀狐認你為主了,我二話不說,馬上認你為主。”
吳塵笑了,這女人不明著嚷嚷出來,而是采取這種辦法相告,豈不是說明她已經妥協了嗎?她不過是給自己找個台階下罷了。
讓銀狐認我為主很難嗎?
吳塵笑道:“好,那咱們就一言為定。”
話落,吳塵抬手一道刀罡向一旁的胡玉清斬去。
刀罡煌煌,倏忽而至,含有濃烈的殺意!
胡玉清一驚,來不及細想,她身後倏地浮現二條雪白的巨尾,一個分叉從二旁拍向刀罡。
“咣”
刀罡碎裂。
胡玉清卻臉色一變,暗道一聲糟糕,她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來不及多想,胡玉清伸手一劃,一道空間裂縫陡然出現,她正要閃身跨入,恰在此時,一個旋轉的陰陽太極圖陡然出現在空間裂縫左前方發出巨大煌煌的太極光柱射向胡玉清。
胡玉清眼瞳一縮,雙臂一張,一個金色小鼎旋轉著變大從她身體裏冒出迎上。
“轟”
太極光柱被擊潰,小鼎也一個模糊歸於胡玉清體內,並把她震得氣血翻湧連連後退。
胡玉清驚駭,這黑鷹的實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強大了?
恰在此時,一道巨掌從天而降狠狠拍向胡玉清。
衣衫不揚,空氣不波不瀾,空氣變得粘稠,強大的壓迫感襲來,讓胡玉清壓力倍增,感覺自己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胡玉清大駭,她顧不上調理體內翻湧的氣血,一掐法訣,七條雪白的巨尾齊齊浮現,一個模糊纏繞化為一堵雪白巨牆擋在自己頭頂。
“轟”
雪白的巨牆崩潰。
“噗”
胡玉清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向大地跌落。
巨掌挾雷霆之勢繼續下壓,似要把胡玉清拍成肉泥一般。
胡玉清眼露絕望,聲嘶力竭大吼:“我降!”
古三思也是臉色大變大喝:“不要!”
巨掌陡然停下,一個翻轉改拍為握把胡玉清抓在手中。強大的法力湧來,當即把胡玉清禁錮。
巨掌一鬆,胡玉清當即“砰”的一聲摔落在地,又自狂噴出一口鮮血。
古三思忙上前扶起胡玉清一臉焦急問:“你沒事吧?孩子沒事吧?”
胡玉清一臉蒼白的搖了搖頭。
古三思當即鬆了口氣,用怨毒的目光看向吳塵。
吳塵聞言不由眼露異色,隨即收了冥輪,散了巨人形態。
影月夫人也自虛空中現身。
吳塵似笑非笑的看向古三思搖頭而歎:“古三思,我真替你感到悲哀,你真不配叫三思這個名字。
你與她不過是場交易,連交情都算不上,你怎麽犯傻對她動了情?還孩子?她會為你生孩子嗎?她有你的孩子嗎?
她用秘法恢複了法力,卻沒有替你解開禁製,這意味著什麽,你真不知道嗎?”
古三思臉色一變,猛然看向胡玉清,那眼神似在詢問是真是假,眼中似有悲情的淚花在閃動。
那是失望的淚水,那是被欺騙的淚水,那是再次陷入絕望的淚水。
古三思原本打算脫困後就找吳塵報仇,那怕他粉身碎骨,也要把吳塵殺了,以報殺父毀家之仇。
於是他便把胡玉清腹中的孩子做為他的念想,做為他的寄托,做為他的希望。有了血脈的延續,他也可以無牽無掛的複仇。那怕他複仇未果,也有個孩子為他報仇不是?
隻是古三思沒想過,把自己未完成的事,或心願,或希望寄托到孩子身上,這對孩子公平嗎?這是一種自私?還是一種人的天性?還是人性的悲哀?
抱著這種態度,於是古三思才對胡玉清言聽計從,那知道到頭來卻是一個謊言,一個天大的笑話,這讓他如何不悲從中來?
吳塵看向胡玉清笑道:“若我所料不差,這墨河定有離開崖市的秘密通道。你定是知道了這一點,又從古三思口中得知他的人掌握了黑蜧隱藏在崖市的人的蹤跡,故而讓古三思對我的人坦白,好讓我帶人來圍剿黑蜧的人,你好趁機逃離,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胡玉清死死盯著吳塵:“你是怎麽發現的?什麽時候發現的?”
吳塵搖頭道:“你的心太急了,演技也太差了,一個立誌成為黑暗之王的女人,會去相夫教子歸隱嗎?
一個為了自身安全可以毫不遲疑的說出星源之心這等重要隱秘交換自由的女人,真的是為了情郎的安危嗎?”
胡玉清愣了愣:“我是個女人,為了自己的情郎,難道不該這麽做?”
吳塵:“但你卻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影門的一旗之主,豈會感情用事?若你真是個感情用事的人,你能掌控狐旗上千年之久?
以你的見識,你應該知道海市蜃樓的價值,也應該知道,我們沒完全掌控海市蜃樓之前,古三思的安危無憂,可你為什麽要急著拋出星源之心的消息?
原因不外乎是想將計就計,引誘我們去襲擊畢天洛,從而翻譯盤反敗為勝。最不濟也能提提條件就此脫身。
再說,你要求我保留你能動用傳訊符的法力,可你卻忘了,蜃樓根本無法動用傳訊符,而你已在蜃樓裏呆了近一個月,畢天洛要是被驚動早就被驚動了,何必多此一舉?
若我料想不差,畢天洛還沒辦法與你直接取得聯係對不對?”
胡玉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有點後悔自己的急切莽撞了。她尤不甘心的問了一句:“你何以斷定畢天洛與我沒有直接聯係?”
吳塵聳聳肩:“那就更簡單了,因為你一直在海市啊。”
芳菲眼睛略眯,這家夥的腦袋是怎麽長的?僅憑這二點,就可以推斷出這麽多結論?就僅憑對方的心性身份,就斷定了對方有詐?
胡玉清怔怔的看著吳塵,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折在一個‘毛頭小子’的手裏。
恰在此時,古三思惡狠狠的一把揪住胡玉清的衣領悲吼:“賤人,你為什麽要騙我?我為了你可是連海市蜃樓都給搭進去了,連我父親也身死道消了,你為什麽要騙我?”最後一句可謂是悲吼而出。
胡玉清冷冷的看來:“何必說得這麽可憐?在蜃樓裏,你為什麽不親自率人前來救我?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放棄我了。我騙你,利用你,又有什麽不對?
誠如吳塵所說,你我之間本就是一場交易,一場合作,是你貪戀我的容貌自作多情的對我百般殷勤討好,這能怪我嗎?”
古三思愣住,隨後緩緩放下了揪住胡玉清衣領的手,一付失魂落魄如喪考妣的表情。是啊,這能怪誰?還不是自己貪戀美色所至?三思,三思而後行,自己怎麽沒記住父親的話呢?
接著古三思用無比怨毒的眼神看向胡玉清,他無比的懊惱,無比的悔恨,就是這個女人讓自己失去了一切,讓原本高高在上的自己,擁有無限可能的自己,變成了喪家之犬。
這一刻,這一瞬,他對胡玉清的恨已超過了對吳塵的恨。他發誓,若有機會一定要這女人嚐遍這世間所有苦痛,方解他心頭之恨。
麵對古三思無比怨毒的眼神,胡玉清一點也不在意,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價值遠超古三思的價值。一個死人,她又何俱之有?
影月夫人負手而立不言不語,冷漠的注視著場中的一切,她倒想看看吳塵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吳塵看向胡玉清:“你是個聰明人,也是個有野心的人,還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而我就欣賞這樣的人,也震要這樣的人才。
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幫我悄無聲息的抓住了畢天洛,那麽,我就許你一個光明的前景,不比你掌控內世界影門差半分,如何?”
胡玉清麵露譏諷笑意:“把你天王的位置讓給我?”
吳塵搖頭笑道:“有朝一日讓你做一陸之皇,如何?”
芳菲嘴巴撇了撇,這不要臉的又許諾別人做一陸之皇,搞得他自己好像是星源世界的大帝一樣。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無恥?
胡玉清上下打量著吳塵:“我是答應降你,也可以降你,也理解你作為上位者給下屬的許諾,也理解作為上位者想讓下屬為自己盡心盡力辦事的心思,但你這餅是不是畫得太大了?
吳塵,吳天王,你能不能實際點?漂亮的話誰不會說?空口許諾誰不會?你憑什麽讓我相信有朝一日,你能讓我當上一陸之皇?你是星源世界的主宰麽?你是星源世界的大帝麽?估計連四皇也不敢這樣對人許諾吧?”說完雙手抱臂,一付鄙夷之態。
一連幾問,盡顯胡玉清一旗之主的桀驁不馴。
吳塵卻笑了:“我要的不是你降,而是讓你成為我的奴仆。做我的奴仆,我一向是不吝賞賜的。”
話落,吳塵揮手一張主仆法契飄到胡玉清身前。
胡玉清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讓她成為奴仆?那可比服下影丹還可怕。
畢竟影丹有解藥,可想辦法化解。而簽了主仆法契,那自己的生死可就在別人的一念之間了。關鍵是奴這個字太刺激人了,這讓心高氣傲的胡玉清如何能接受?
胡玉清想也不想,斷然拒絕:“我可以降你,但絕不成為你的奴仆。”
吳塵搖頭:“你見了我的冥輪,便沒得選,要麽簽下這法契做我奴仆,讓我放心。要麽死。沒有第三種可能。”
胡玉清咬牙:“那我就寧可死。”
吳塵似笑非笑道:“如果我讓古三思恢複法力,你猜結果會如何?”
胡玉清臉色大變。
芳菲也懂了,難怪這家夥要說那番話刺激古三思,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啊。
芳菲的眼神變了,這家夥的心思簡直是恐怖,居然把人的心理把握得這麽準。
胡玉清盯著吳塵:“你真卑鄙。”
吳塵笑了:“別硬撐了,你本就是一個惜命之人,何必跟自己過不去?放心,若真到那一天,我的許諾一定會兌現。”
胡玉清默了默後道:“讓我認你為主也行,那你總得告訴我,你究竟有什麽依仗讓我成一陸之皇吧?”
芳菲也看向吳塵,她也很想知道,吳塵究竟是誇誇其談,還是真有什麽依仗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