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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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

    吳塵與羅烈赤月把雲羅雲裳的話如實相告後,便把魔帝的法旨遞給了羅烈正陽,試著問:“嶽父怎麽看這事?”

    羅烈正陽沒接,他站起身,負手道:“學得文武藝,賣於帝王家,隻是看價錢高低罷了。

    一個鎮魘司之主的位置,雖比不上正八司之主,比不上大將軍之位,但也能在朝堂上站一席之地。這是好事,你即刻上任就是。

    放心,你有什麽困難,可隨時聯係月兒,聯係你二位兄長,他們會全力支持你。”

    羅烈赤月皺眉:“可師尊現在又把我召往帝宮,這又是個什麽意思?”

    羅烈正陽看了自己女兒一眼:“帝尊既然收你為徒,指點你修為,查看你修為進度,這是應有之義。無妨,你去便是。”

    羅烈赤月有些欲言有止,最終卻什麽話也沒有說出來。

    吳塵:“嶽父,小婿有個疑問,還請嶽父解惑。”

    羅烈正陽微微一笑:“你是不是覺得以大帝的勢力實力,為何會容許魘族在魔極天存在是不是?”

    吳塵:“不錯。”

    羅烈正陽:“你要知道,沒有對手敵人,就沒有了壓力,就沒有了警覺,就容易讓人掉以輕心,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居安就容易忘危,一團和氣,就會死氣沉沉,就會不思進取,一潭死水,就不能養魚,這個道理你可明白?

    你要明白,敵人有時候並不是真正的敵人,反而是一種促進團結的粘合劑,而真正的敵人也不是敵人,而是我們自己,而是我們所謂的自己人。”

    還可以這麽玩?

    吳塵怔了怔,羅烈正陽的一番話,無異於給他打開了另一扇門,也從側麵概括了魔帝掌控局麵的手段。

    看來,這羅烈正陽有資格角逐右使之位,並不是完全因為羅烈赤月先那六家子弟跨入歸元之境這麽簡單。

    吳塵:“嶽父,我什麽時候可以去觀冥輪?”

    羅烈正陽抬手一枚戒指與一塊令牌遞出:“你的鎮魘司總部雖在天城,但你上任的地點,卻在魔極天的西南交界之地,那裏離冥界通道不遠,你持此令牌,可隨時進入冥界通道之地觀冥輪。

    戒指裏是五百萬顆魔靈丹,先用著,努力提高修為,爭取早日跨入歸元中期之境。放心去上任,你那弟子那羅士鈺與羅摩宇,我會安排人在暗中照應。”

    吳塵伸手接過:“謝嶽父。”

    羅烈正陽:“去吧,去收拾收拾,早點去上任。”

    吳塵有什麽好收拾的?他明白,這是羅烈正陽有話要對自己女兒說了。

    吳塵當即告辭離去。

    吳塵一走,羅烈正陽笑問:“舍不得阿羅真一走?”

    羅烈赤月臉微紅,微轉身跺腳不依一聲:“父親”

    羅烈正陽嗬嗬一笑:“男歡女愛稱為人倫,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但你要明白,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概莫能免,你又何需傷感?

    再說,你二人名份已定,欠缺的隻是一個正式的婚禮而已,你又何必擔心?”

    見羅烈赤月沉默不語,羅烈正陽繼續道:“你不是想知道帝尊為什麽要你這個時候進宮,而不是與阿羅真一相伴上任嗎?

    那為父就告訴你,阿羅真一的離開,才是他目前最好的選擇,帝尊這麽做是在保護他。”

    羅烈赤月一怔:“保護他?什麽意思?”

    羅烈正陽:“阿羅真一公開施展了魔輪神通且擊殺了阿布允泰,也就等於證明了他的實力價值與能力。

    正是因為阿羅真一擊殺了阿布允泰,也就讓我與古羅雄霸的爭鬥由暗轉明,變得勢同水火不可調和。

    而阿羅真一又是雙方爆發衝突的導火索,他若留在天城,必會成為古羅雄霸的眼中釘,成為眾矢之的,成為打擊的首要目標。

    而左使位極人臣,升無可升,進無可進,隻要沒人威脅到他,他現在隻求保住現在擁有的一切,便已滿足,算是一個旁觀者,算是屬於魔極天的中立勢力。

    此時阿羅真一到左使手下當差做事,那麽古羅雄霸就不敢去捊左使的虎須,從而他才可避免一係列的麻煩,才能集中精神與我相鬥。”

    羅烈赤月:“可這跟我與真一相伴去鎮魘司上任有什麽關係?”

    羅烈正陽:“阿羅真一畢竟沒有與你真正的成婚,還不完全算是我羅烈家族之人。你若跟著去了,那就代表著羅烈家族,那豈不是讓人覺得我們是公開與左使聯手了嗎?

    以帝尊的性格,他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引人遐想。因為,他要的就是現在的這種幾方相互鉗製,從而達到平衡的局麵。

    再者,我隱隱覺得,把阿羅真一調到左使麾下,這是帝尊對我的一種試探,看我有沒有能力與左使板手腕的本事。”說完,羅烈正陽眼睛不由眯了眯。

    羅烈赤月輕輕一歎,一段你情我願的感情,怎麽就變得這麽複雜呢?

    羅烈赤月:“若真是如父親猜測的那般,那真一獨自去鎮魘司上任,豈不是處境很艱難?父親為什麽不暗中派人手隨行支援?”

    羅烈正陽:“主動與被動,雖隻是一字之差,代表的意義卻是天差地別。我主動派人協助真一,與真一求援協助,就分別代表了二個不截然不同的意思,其結果也會是不同的結果。”

    羅烈赤月想了想便明其理:“所以父親讓真一單獨去上任,連左使也不去拜會?”

    羅烈正陽:“你要知道,法旨可是帝尊親自下的。讓真一去拜見左使,雖於理合,卻於帝尊的心意不合。

    月兒,阿羅真一有潛力、有能力、有實力,且被帝尊看中,你覺得讓他入贅我羅烈家族做個上門女婿合適嗎?”

    羅烈赤月一怔:“父親是什麽意思?”

    羅烈正陽:“為父將會大力扶持他,讓他站穩腳根,從而讓他感恩戴德,從而與我們結成牢不可破的血緣聯盟,在為父死後,能為我羅烈家族遮風擋雨,從而讓我族有時間再度崛起。”

    羅烈赤月:“父親為什麽不對真一說明?萬一他不知就裏多想”

    羅烈正陽笑道:“放心,他是個明白人,他遠比你想像的聰明,他會懂的。”

    天城外,湖畔旁,長亭內。

    琴聲起,伴隨著微微的輕風,讓湖水微漾,讓柳枝輕搖,若有若無的香氣擴散,讓離別添了絲別樣的情緒。

    琴聲悠悠,沒有太多的憂愁喜悅,也沒有太濃的離別相思,隻有曲中意,曲中情。

    吳塵靜靜的聽,靜靜的品。這一幕很美,美得如同小橋流水。

    一曲終了,羅烈赤月起身端起一杯酒輕聲道:“大叔,本想與你共同赴任,共同麵對艱難危險,怎奈身不由自事不能如願。隻能撫琴一曲為你送行,祝你一切順利,早早歸來。”說完舉起了杯。

    吳塵也笑著舉杯,二隻酒杯“叮”的一碰,二人皆一飲而盡。

    吳塵:“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羅烈赤月:“你說。”

    吳塵正色道:“請不要叫我大叔行不行?”

    羅烈赤月一怔,隨即掩嘴輕笑:“可你比我大,本來就是大叔啊。”

    吳塵歎了口氣,實話實說:“可我並不想老,也並不老。”

    羅烈赤月眨眨眼睛:“那你想我叫你什麽呢?”

    吳塵想了想:“真一,司主,夫君,都行吧。”

    現在就想讓我叫你夫君了?你想得美。

    羅烈赤月翻了個嫵媚的白眼:“就叫大叔,而且這個稱呼隻能是我叫,而且還是一輩子。”說完再次掩嘴而笑,盡顯嫵媚之姿,盡顯小女人之態。

    吳塵笑道:“能不能再拜托你一件事?”

    羅烈赤月:“還有什麽事?”

    吳塵:“下次笑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掩上你的嘴?”

    羅烈赤月一愣:“為什麽?”

    吳塵輕笑:“你笑起來真美,尤其是你那二個酒窩,讓人不飲而醉。”

    說完吳塵心下有些懊惱,自己這臭毛病怎麽改不了?分別不是挺好嗎?幹嘛還要去撩撥這女人?

    羅烈赤月怔住,隨後紅暈上臉麵露笑意,又露出那二個迷人的酒窩,輕聲道:“二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願你一切順利,我靜待你的歸來。”

    吳塵笑道:“好,保重。”說完身形倏地遠去,眨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愛情就是這麽奇妙,他會讓一個心誌堅定的求道者,化為癡兒女。

    羅烈赤月便是這樣的人,她雖是為了利益才與吳塵訂婚,但吳塵展現的實力才情魅力,早已俘獲了她的芳心。

    這讓羅烈赤月這個初嚐愛情滋味的女人,麵對離別,一個歸元強者,也變成了一個小女人。

    而吳塵早已是老手老鳥,麵對一個純情女人的情意,他又如何不知?

    但他有任務,是別有用心的人,那能一味的卿卿我我因私廢公?當他說出那句話後,自知失言,所以才逃似的離開。

    魔元世界大會已在天城巨大的廣場上全麵展開。

    當然,因為天城是環山而建,受地勢所限,巨大的廣場其實是由一個法寶所形成懸浮在空中。

    帝宮,左使,皆派了代表來當裁判,八大司主更是齊齊而至,一是為依附自己的勢力打氣撐腰,二也是當裁判。連羅烈正陽與古羅雄霸也“出關”參加,可見魔元大會的重要。

    天城內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官員與一些有名望的家族也派了人來觀看。畢竟這是難得一見的大會,從中他們也可發現一些人才,將其收入自己的勢力加以培養,好在將來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