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落九華危機漸臨 撥迷霧恍知緣由 第三十章 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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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兩人踏過石門後,就聽轟然一聲巨響,石門又重新落了下來。木驚宇經曆過一次了,僅僅是回身望了一眼,並沒有表現出慌張。而秦雲川則不同了,先是大叫著退後一步,然後又手忙腳亂的撲到石門前麵,不斷拍打著,想要嚐試著打開石門。
    “驚宇!驚宇!石門怎麽突然關上了,這裏有沒有機關能打開呀!”秦雲川見用蠻力打不開石門,就摸索向四周的牆壁,想要尋找出隱藏的機關來。
    木驚宇無奈的搖搖頭道:“秦大哥,你不要白費力氣了。這塊巨石一旦落下,除了外麵的機關,別想從裏麵打開。”
    秦雲川不甘心的又查看了一下周圍,確定如木驚宇所說,沒有機關後,再次嚐試著用真氣推動石門,結果當然是如木驚宇所說,白費力氣了。
    “驚宇,既然這裏出不去,那你後來是從那裏出來的?還有還有,這條石道通往哪裏?就是你說的山穀嗎?”
    秦雲川看木驚宇朝著山洞深處走去,連忙跟了上去。
    “秦大哥,我當初進到這裏麵後,開始也跟你現在的反應一樣,都以為陷入了死路。可在這些縱橫交錯的石道中轉了個遍後,才發現了隱藏在深處的山穀。”木驚宇說著,將他當年初入這裏的經過講了一遍。
    “驚宇,按照你說的,早在八百年前,何簫子正是尋到了這裏,得到了一塊上古靈石,才能修為大漲,讓九華震屹立在九州之上的咯。”秦雲川突然問道。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山洞的盡頭,木驚宇一腳踏出山洞後,指著幾十丈外的石碑說道:“秦大哥,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前麵的石碑上,就有何簫子親自留下來的碑文,你一看便知真假了。”
    秦雲川順著木驚宇所指,來到了這塊石碑前麵。細細品讀下來後,發現果然如木驚宇所說。接著退後三步,雙手肅立在身側,恭恭敬敬的鞠了三個躬。同時嘴裏念念叨叨的,不知在嘀咕什麽。
    “秦大哥,你這是……”木驚宇不解的問道。
    “哎呀,驚宇,何簫子怎麽說,都是咱們九華派的長輩。要是沒有他的話,九華派別說能屹立九州八百年了,說不定早就煙消雲散,不複所蹤了。我身為九華弟子,今日見了他老人家所留下的碑文,理應要施禮相待咯。”
    別看秦雲川說的言辭懇懇,一副恭敬有加的模樣。實在心裏卻不是這麽想的!先前的嘀嘀咕咕,是在懇求何簫子在天有靈,保佑周顏四人不要出現意外。
    隻是這些話,隻能在心裏說說。要是真讓木驚宇聽見了,非嘲笑他像女兒家家一般,被周顏給牽了心神不可。
    木驚宇正色道:“秦大哥說的不錯。莫大叔早就收我為弟子,又在知守堂中,承蒙範鶴範師叔教導三年,算起來也是半個九華山弟子了。當年我年紀尚小,加上正怨恨菘陽師叔祖,在何簫子的石碑前沒有盡到禮數。今天既然回來了,理應給補上。”
    秦雲川讓過身形,看著木驚宇在前麵恭恭敬敬的施禮後,連忙低聲說道:“祖師爺爺,連木驚宇這小子都給您的石碑施禮了,就在保佑保佑我的顏兒,小蝶、瑩瑩,嗯……還有石大洪,平平安安吧。”
    秦雲川本想著周顏三女,最後想起來還有個石大洪,隻好在最後補上了他的名字。
    再次抬起頭,木驚宇望著闊別半年之久的山穀,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當初,他可是在山穀中生活了六年的時間,這裏的一草一木都留有他的足跡。可自從出了山穀後,不過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就恍如隔世了。
    全是因為,這大半年來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可比他從小到大,經曆的事情還要多。
    秦雲川跟在木驚宇身後,隨意走進了一間木屋,看著房間中的擺設問道:“驚宇,想不到你能在這裏,待上六年的時間。要換成我的話,別說六年了,最多堅持六個月的時間,就非憋瘋了不可。”
    “哈哈哈,秦大哥呀秦大哥,我讓你看個東西。你要是見著呀,別說待六個月,在多待六年也不想走咯。”
    秦雲川好奇道:“哦?聽你一說,大哥我可好奇了。會是什麽東西,讓你有這麽大的把握,吸引我留下來了。”
    木驚宇神秘的一笑,領著秦雲川來到了一片石壁下方。抬頭望去,隻見一大片火紅色,鋪滿了整個百丈高的石壁,無數朱果就掛在其上,看的秦雲川眼饞不已。
    “這……這……這是朱果嗎?居然有不下數百枚之多!”秦雲川說著,迫不及待的摘了一顆下來,一口咬在嘴裏,三五下的功夫,就吃了個幹幹淨淨。
    木驚宇爽朗的大笑起來:“哈哈哈,秦大哥呀秦大哥。當初我發現這片朱果的時候,就想到了你現在的表情。今日一見,果然如我先前所料的一般無二啊。”
    隨著木驚宇的笑聲,秦雲川又一連吃了四五枚朱果,才感到腹中有些撐著了。摸了一把嘴角的果汁,不在乎的說道:“驚宇你也知道,大哥我癡迷丹藥岐黃之術。一見到草藥就跟入了迷一般,何況是這一大片的朱果呢。”
    秦雲川自嘲的一笑後,繼續問道:“驚宇,這麽說來,你在山穀中的六年時間,都是靠著這些朱果飽腹咯。”
    “除了這些朱果外,還有一條成了精的蝰蛇呢!那滿身的皮肉,可是讓我足足飽餐了一年呢。”
    木驚宇說著,又領著秦雲川,到了當年他力鬥蝰蛇的地方。隻不過,現在留在地上的,隻有一大截長長的蛇皮。
    趁著秦雲川翻看蛇皮的功夫,木驚宇說起了這條蝰蛇的來曆,又把這畜生吞了朱果王後,企圖生吞了自己,卻被他陰差陽錯的吞了內膽,連同朱果王一同塞到肚子裏的事情講了一遍。
    聽得秦雲川時而緊張,時而興奮不已。雖然知道木驚宇最後會化險為夷,手心裏還是不自覺的捏了一把汗。
    “想不到,咱們小時候碰到的那條蝰蛇,最終還是讓你給殺死了,更是因此因禍得福,改造了經脈內丹!真是福禍相依,令大哥我唏噓不已啊!”
    木驚宇正講到興頭上,帶著秦雲川在山穀中轉了起來。指著一間間木屋,還有山穀中的一切,將六年來所經曆的趣事和艱難,一一道了出來。
    雖然秦雲川擔心周顏四人的安危,可看木驚宇這一次返回山穀後,正處在興頭上,隻好按下焦急的心情,陪著他追憶過往了。
    等把不大的山穀轉了個遍後,終於是來到了山穀中間。隻見原本矗立著褚黎族祭壇的地方,早在半年前,大祭司為了打開湖底通道的時候,就被他自爆靈軀給震的化為灰燼了。
    經過大半年的時間,這片空地上早就長滿了雜草。遠遠望去,和山穀其他的地方,已經別無二致了。如果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原本就是如此呢。
    秦雲川看著木驚宇站在中間位置,雙眼漸漸蒙上了一層霧氣,神色帶著幾分尊敬和懷念的神色,不由低聲問道:“驚宇,你怎麽……”
    “秦大哥,這裏就是原本褚黎一族,留下來的祭壇所在了。”木驚宇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悲傷後說道:“就是在這間祭壇中,褚黎部族最後的大祭司,賜給我了九耀璿光鏈。”
    “你就是在這裏,得到了九耀璿光鏈?”秦雲川看著空空如也的草地,顯然不相信木驚宇所說的話。
    等到木驚宇將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後,自然是唏噓不已。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脫口而出道:“咦?驚宇,大哥突然想到一個事情。那九黎部族的金櫻子處處幫助你,是否就是那大祭司所說的,隨九黎部族退到幽冥鬼州的褚黎後人了?”
    “大哥猜的不錯,金櫻子等人,正是褚黎部族的後人了。”木驚宇點點頭,繼續說道:“當初,我初次見到金櫻子的時候,也沒有察覺到這一點。還是她在建寧城外的聚雲山莊,奉了古裏等人的命令陷害我時,猛然見到了我手上的九耀璿光鏈後,才明白我就是他們族中預言所記載的,能拯救他們褚黎部族於危難的人了。”
    “所以,她才會在暗中幫助我,數次傳遞情報,助我化險為夷。隻不過這一切,直到咱們在前往木道成木前輩的鑄劍穀時,她才在那間酒樓中告訴我的。”
    說起來,木驚宇所說的幾件事,秦雲川都或多或少的參與了。聽完後,也跟著感歎世事雖無常,卻在冥冥之中,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安排好了一切。
    不知不覺間,木驚宇領著秦雲川,將山穀轉了個遍。將他在穀中六年所經曆的事情,也全都說了出來。秦雲川一方麵知道,木驚宇再沒有其他事情可說了。一方麵還是擔心周顏的安危,當下說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驚宇,時間已經不早了,咱們還是快點從山穀中出來吧。多耽誤一點時間,顏兒她們就多一份危險啊。”
    木驚宇知道秦雲川所言不錯,指著不遠處的湖心說道:“據我所知,想要離開山穀,除了湖底的水路外,就剩上麵數千丈高的山崖了。隻是……我擔心在我離開後,那處湖底漩渦又關閉了起來。而從山壁上出去,又不知會到哪裏。萬一還在九華山中的話,恐怕會被九華弟子發現啊。”
    算算路程,這處山穀應該還在九華山中。如果真的從上方離開的話,可能真木驚宇所言,會被九華弟子發現了。
    “你在這等著,我先到湖底看看去。”秦雲川說完,縱身沒入到了湖中。
    越往下遊,發現水流就越是湍急。等遊到百丈深處的湖底後,果然見到一條僅供一人穿行的裂縫。不斷有水流從中噴湧而出,補充到湖中。
    木驚宇站在湖邊,還沉浸在回憶中,就見下去不久的秦雲川,從湖中衝了出來。身形剛剛躍出湖麵,就衝著木驚宇揮揮手道:“驚宇,下麵的裂縫並沒有關閉,你快隨我進去吧。”
    “真的!”木驚宇連忙站起身,隨著秦雲川躍入湖中後,果然見那條裂縫還存在。擺擺手示意秦雲川跟著自己,然後就一頭穿到裂縫中去了。
    雖然這裏漆黑一片,可木驚宇如今的修為,早非半年前可比了。任憑水流湍急,也自巍然不動。匆匆看了一眼四周後,指著他當初離開的水道後,率先遊了上去。
    也不知在昏暗無光的山中水流中遊了多長時間,就感覺一絲光亮從頭頂直射上來。
    木驚宇凝聚真氣,大吼一聲小心後,兩人就順著水流衝了出來。等秦雲川在此睜開雙眼,就看到自己被水流衝出了山洞,被高高的拋在半空中。
    來不及驚呼,秦雲川下意識的扔出了鳴空仙劍,跟著一腳踩到上麵。正茫然四顧,尋找木驚宇的身影時,卻見他早就落到了下方的河邊,呆呆的看著河邊出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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