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八十二章,護孫狂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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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元皓不在壞蛋舅舅身邊聽說笑,他和好孩子在院子裏的兩輛大車前麵。

    好孩子嘖嘴兒:“卓瑪們給我送這麽多的東西?”笑臉兒好似向陽喇叭花。

    “看清楚是給你的嗎?全是給胖隊長的。”元皓手裏挾著信,是蕭智稚嫩的筆跡。

    明白寫著“禮物回贈給胖隊長”。

    這個晚上,胖隊長很開心。

    ……

    暈黃的燭光照在小案幾上,把孩子們執筆的麵容也照亮。他們團團圍坐在案幾邊,最中間的是蕭智、韓徹,哥哥姐姐們兩邊散開。

    後麵一圈是大人們,有長公主、有陳留郡王妃,也有為了孫子而告老的梁山王。

    梁山王坐不住,負手在背後,踱步來回的走著,不時,伸頭到孫子筆下瞧瞧,叮嚀一句:“別把祖父寫在信裏,等回京去,讓曾祖父嚇一跳。”

    驚喜在這位嘴裏的措詞,就是下一跳。

    至於他那家傳的不時冒出的孩子氣,讓他沒有想到告老有奏章,梁山老王在京裏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就不管了。

    蕭智、韓徹寫信還不在行,長公主和郡王妃幫他們整理著,寫出來一遍,由二位姑老太太修改過,讓他們抄出來。

    不時的回身問長輩:“我吃的點心要寫進去嗎?”不時的,小手從案幾上摸塊點心進嘴裏。

    在這動靜裏,安書蘭麵上一直有著笑容,而她的筆下也令她時時有笑容。她已寫完給家中祖父母輩長輩的信,也寫完給京中公婆請安的信,下麵寫的是遊記。

    對窗外望去,一輪明月掛高空,照拂著院中隨風沙沙的花草們。安書蘭寫著:“已經十一月了,天卻還不冷。如果不是記掛著我過年的皮衣裳,今年還是老虎,又或者和靜姝扮黑熊怪也很好,以為這日子是春天。”

    有香氣隨風進來。

    這裏是客棧,但到的這一處地方花木繁多,香氣四溢也就不奇怪。話說不僅是這裏,應是離開草原以後,再走的地方就全是花草樹繁多,又氣候溫暖。

    “真是奇怪,難道今年沒有冬天嗎?問過靜姝……”

    側身對白大帥望去,白大帥感覺出來,側過臉兒來一笑,安書蘭把自己寫的給她看,白大帥看到天氣那一句上,放下筆,一雙手捂在嘴巴上,眼睛笑成彎月牙兒。

    回她一笑,安書蘭寫道:“靜姝的意思不能說,她已告訴過我,不能說的意思就是前麵有更好的地方。離家三年,好的地方玩的數不過來。我想不到哪裏還有更好的地方。”

    寫完,又推給白大帥看看,白大帥嘻嘻著,手從嘴巴上拿開,低聲道:“等到了你就知道。”

    安書蘭點一點頭,但眼睛裏帶的還有疑惑。她覺得走的好地方已有很多,弄不清楚應該把心思放在未知的好地方上去,還是多多的想自己過年的皮衣裳。

    想上一會兒,重新落筆:“過了這個年,我十一歲了,再不穿,我大了,就不能穿了。”

    未知的地方還不能展露誘惑力,安書蘭還是覺得過年的衣裳更好些。

    為了把自己從過年的衣裳裏拔出來,寫的又是手記,以後給自己看,是個念想,安書蘭把前幾天寫的有趣事兒再寫一遍。

    “這裏的魚好吃呢,是了,這裏是大理,老太爺帶我們在洱海上泛舟,吃了好些魚。這裏有山歌聽,但來的日子已過了對歌的節日。萬掌櫃的很厲害,他在哪裏都有認識的人,吃了幾家的喜宴,聽了好山歌。”

    下麵寫什麽呢?

    安書蘭的心又轉到過年的衣裳上,那老虎皮毛的衣裳,頭上還有兩個毛茸茸的角,今年再不穿,明年十二歲的大姑娘難為情穿。

    “去嗎?”

    隔壁白大帥小小聲問。

    安書蘭剛好寫的不耐煩,也一定要陪,跟著白大帥出去。兩個小姑娘在外麵站上片刻,小腳步響著,蕭鎮和蕭銀出來。四個人並肩走,白大帥沒忘記吹噓:“大弟明兒記得買東西感謝我喲,我可是沒帶征哥、律哥和暉哥,卻帶上你。”

    對蕭銀就另是一番話:“二弟,明兒我給你買東西吃。”

    蕭鎮揭穿她:“大姐,今兒該我陪著你,這是早就說好的,不是你放人情,明兒什麽也不給你。”

    “大弟小氣兒鬼。”白大帥扮個鬼臉兒,對蕭銀就另是一個麵孔:“二弟是好弟弟。”

    “大姐是好姐姐。”

    大姐這麽客氣,二弟自然也客氣,蕭銀笑眯眯。

    蕭鎮鄙夷臉兒。

    這是個大客棧,出了他們的院門,可見到好些供客人居住的小院子。熟門熟路的,四個孩子走到其中一個院門上,“哎哎,”白大帥在院門外麵怪聲怪調來上幾句。

    聲音不高,因為要喊的那個人耳朵好。近來喊他成習慣,也正支著耳朵等著。

    聽到這動靜,趙淳就對外走去。邊走,邊對房中的祖父趙大人看看。趙大人背著身子裝看不到他,麵上卻是無奈的一笑。

    這個孩子又去了。

    也是的,梁山王欺人太甚,別說淳哥一定要去,就是趙大人也早不痛快。

    去就去吧,橫豎是孩子陣仗。趙大人繼續裝自己沒看到。

    院門外黑影子裏,少年站住,四個小小少年也站住。趙淳麵無表情,白大帥眯起眼睛,尋找她在藏地遇襲時,於母親馬上眯眼睛的勁頭兒。蕭鎮瞪眼,蕭銀瞪眼。

    “前兒晚上不是見過麵了,又叫我出來做什麽?”趙淳出來的雖快,但說話裏沒好氣。

    白大帥一晃麵龐:“大弟和他對嘴去。”

    蕭鎮挺起小胸脯:“我們來問你話,以後我家長女沒發號令時,你還敢不敢插話了?”

    趙淳嘴角抽抽,這群小毛孩子們,一晚一晚的欺負人成癮了。聖湖邊遇襲,自己說了些平息和煽動朝聖信徒的話,就因為比白大帥的舉動早了,此後一直讓白大帥尋釁直到今天。

    第一回,是出了藏地後,扮成普通商人的祖父帶著自己和他們住在同一個客棧裏,白大帥帶著她所有的弟弟們,外加一個乖寶舅母,殺到麵前來。

    那晚比了兵書,讓趙淳震驚。這俏麗的小黑姑娘看似愛吹牛的草包一個,也早看出她沒有什麽功夫,但兵書卻背的真不少。

    那晚背兵書,趙淳大敗。

    第二回,是幾天後,大家又住在一起——趙大人怕讓人看出來,不敢天天和太上皇一行住在一起。幾天裏有一回,或者有必須防範的地方,住上一回。

    這方便白大帥再殺上門來。

    那一晚,和袁征比了拳腳,趙淳年長些,卻沒占到大便宜。

    第三回。

    第四回。

    趙淳已不想數今天是第幾回,隻知道一件,黑姑娘看他相當不順眼,把他牢牢記住了,有空兒就來上一回。

    每一回來,不管後麵是什麽比試,前麵的幾句準是:“以後還敢不敢在我家白大帥前麵插話了?”

    既然知道下麵章程,趙淳毫不客氣的回蕭鎮:“要比就比,廢話什麽。今天比什麽?”

    “比擺陣吧。”蕭鎮閃閃眼睫。

    趙淳看左右,客棧裏的空地,和眼前幾個人,哪有擺陣的餘地?

    蕭鎮笑道:“擺嘴上的陣。”拍拍胸脯:“你說出來的陣法比我的多一個,算我輸。”再大氣地道:“你先說?”

    你先說?

    趙淳險些沒閃坐到地上,站穩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比誰說的多,先說的占便宜。你還敢讓我先說?

    好吧,這是仗著家學淵源欺負人,跟你的祖父一模一樣。這哪能後退?後退輸光全家的人。

    趙淳故作禮貌的讓一讓:“你小,你先說。”白大帥、蕭鎮、蕭銀都不肯,嚷著:“不許瞧不起我家大弟(我)(我家大哥)”乖寶舅母抿唇輕笑。

    麵對囂張的小鬼,不教訓怎麽行?再說比試幾回,這小鬼也確實不能輕視,趙淳先說起來。

    他一口氣說了一刻鍾,換蕭鎮說。鎮哥一口氣說了不多不少,恰好比趙淳多出來一個。

    乖寶舅母、白大帥和蕭銀點數兒,三個人全以後恭敬白大帥。”

    “以後恭敬白大帥。”趙淳目光呆滯狀,看似很服帖。

    白大帥歡歡喜喜誇了他:“回回都是你說,越說越流利。”

    白大帥得意而去,黑暗裏她的嗓門兒得意無比:“大弟,給你露臉兒的機會了,明兒給我買好東西。”

    對蕭銀就又改變:“二弟點的數兒好,明兒給你好東西。”

    蕭鎮自然反抗到底:“我幫大姐才來,明兒給我好東西。”

    三個人越是輕鬆,趙淳越是生氣。小黑丫頭,還挺有能耐。哼!

    氣呼呼回房,趙大人覷到他麵上不忿,就知道又輸了。趙大人不說破,留著精力還要應付人。說聲:“去睡吧,明兒白天你巡邏。”

    趙淳答應一聲,他和祖父睡一間房,先往裏間去了。

    躺下來並不入睡,靜靜等著。沒一會兒,和白大帥前來尋釁一樣,熟悉的場景再次上演。

    “咚咚”腳步聲,好似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分量足那般,門外的警戒哨不會示警,因為門簾掀開,進來的這個人黑臉橫氣勢,山一般寬厚的身子,梁山王是也。

    哪怕壓著嗓子,趙淳也聽的毫不吃力,甚至在這蠻橫強霸的語聲裏,腦海裏隨著出現梁山王狂野的麵容。

    “姓趙的!你孫子怎麽又見我孫女兒了?你祖孫打的什麽主意!”

    趙大人冷笑:“王爺夜盲眼得看看,久了是大病。是你家小姑娘叫我孫子出去。敬重你王爺,可不隨叫隨出去。”

    “別跟我說這些!我隻告訴你,我家的長女是金鳳凰,不是凡草可以肖想。你家小白臉兒給我放老實,敢有一點兒胡心思,老子不是吃素的!”

    外間的趙大人和床上的趙淳一起無語,回回都說這一句,自己真的不膩歪?

    梁山王甩完自以為保護孫女的話,大步咚咚的走了,趙大人雙眼翻對房頂子,總要有好一會兒,悶氣才散得開。

    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這樣欺負人的。

    你家孫女兒是鳳凰,也不能把所有人都當成草吧。

    這一段心思,不僅是趙大人所想,也是趙淳所想。

    趙淳再添上幾句,以後找我,我偏去,偏就氣氣你!

    英敏關心太上皇,令極少離開邊城的趙大人率領部分鐵甲軍護送直到地方。趙大人卻無端受了這股閑氣。以他來想,直到護送結束為止。

    所以這每晚受的氣,得每晚消散開才行。不然堵一夜,可不是好受的。

    趙大人一直原地呆到把梁山王暗頂了無數回,自己開心了為止。

    ……

    “你們終於來了,哈哈,可算等到了。”

    路邊上的車隊見到過來的車隊,沸騰般的樂起來。

    第一個衝上來的是個老爺子,高叫著:“老太爺,還記得我們嗎?”

    太上皇在車裏坐著,但這老爺子認出為他趕車的人,知道自己沒有弄錯。

    車簾打開,太上皇看過來也笑了:“原來是他們啊。”

    曾經同行的薑家,薑老者薑繼財、他的孫子薑伯昌、薑仲盛、薑叔滿、薑大采、薑小采。

    薑老者對著太上皇歡快,孫子們就對著孩子們歡快。

    “征哥,”

    “律哥,”

    “暉哥,”

    小采叫著:“加喜加喜,”

    大采叫著:“書蘭書蘭,”

    梁山王不是滋味上:“怎麽沒有人叫我孫子?”鎮哥很會安慰祖父:“我們自重身份。”

    祖父是滿意了,鎮哥覺得不是滋味,像是說袁征、袁律、沈暉不自重,補充道:“表弟們平易近人。這一家子人一開始好拙好笨好懶,我全心想祖父呢,沒功夫兒理,表弟們點撥了他。”

    祖孫在一個大馬上,方便梁山王把孫子揉上幾揉表示心中嘉獎。看他的孫子多會說話,麵麵俱到的既捧了祖父,也沒抹黑表弟。還有最讓梁山王滿意的一點,鎮哥知道自己是心愛的長子,不和一般的人交往,這符合梁山王府眼睛朝天、不是英才不低頭瞧的家風。

    路邊的這一行人沒有想長女、長子和銀哥,梁山王覺得再正常不過,他也沒有正眼看過來的這些人,哪怕太上皇正與他們寒暄。

    但梁山王的氣勢迫人,薑家的人想不看他都難。

    薑大采和安書蘭述舊的頭一句話,本應該是問好,就成了低低聲:“咦,你們多了好些人?”

    隊伍裏還多出來三匹小馬,馬上三個白胖可愛的小小子。

    永樂小公主也讓打扮成男孩子,出來為的是玩,怎麽開心怎麽來。

    這三個小小子也讓薑大采第一眼注意到,同時看到的雖然還有梁山王,但梁山王讓她生懼怕,她不敢先問他身份。說話的時候,眼睛看向可愛的三個小孩子。

    他們騎著千金難買的小馬,懶洋洋中帶著難言的神氣勁兒。

    安書蘭介紹道:“那是小姑娘,那是智哥,那是徹哥。”又添補一句:“你得稱呼她為小姑娘。”

    這是怕大采姑娘不知情時衝撞到公主。

    為什麽對智哥卻介紹名字呢?白大帥、鎮哥也是王爺孫子,直稱他們名字卻是可以。也就一順的下來覺得可以了。而公主的身份,總是令人震撼。

    但大采姑娘聽不懂,重逢的喜悅從大采姑娘心裏下去好些,她不悅的想,又欺負人了不是?

    祖父說過這一家子人身份高,大采姑娘以為一年不見,安書蘭學會擺身份。

    大采姑娘自家知道,他們回家後提到太上皇一行人,心裏都有自卑。

    一開始遇到,以為太上皇等人布衣裳是窮鬼,後來越看越吃驚。洛陽看牡丹銀子灑如水,薑家認得的人裏,別說沒聽說過這種格局,壓根兒想也不敢想過。戲水長江,前太子黨露麵,舉止尊貴談吐出眾,無形中高出別人一等。讓薑家的人每每回想,就要沉浸在神往中。好似這些人不是他們相處過的,而是隻在神識裏驚鴻一瞥的存在。

    在這種情況下,自卑出來的根深蒂固。

    本身就存著自卑,遇到安書蘭這種介紹,薑大采的熱烈下去一小半兒,還有大半強撐著,勉強回了一句:“哦,是嗎?”

    安書蘭知道她多了心,但是小公主三匹馬就在身邊,她不能當著公主的麵解釋。對著永樂公主三個人笑,等他們小馬過去,一扯薑大采的衣袖,小聲道:“我是好意,對小姑娘說話你千萬留神,她是…。小姑娘呢。”

    麵前沒有別人,薑大采放心的露出不高興,拖長一聲:“我知道了。”

    想想自己在家裏思念這個人,這個人見到自己卻有了架子,薑大采不想再多說什麽,轉身要走,安書蘭又道:“還有新來的老太爺,是大帥、鎮哥和銀哥的祖父,也是不能怠慢的人。”

    在邊城威名赫赫的梁山王,為了孫子很會記仇,又會為孫子討“公道”,安書蘭心想你們說話有時候不留心,最好離王爺遠些。

    薑大采聽過,哈地一聲樂不可支:“就他,哈哈,還讓自己孫女兒叫大帥?”

    忽然的,薑大采看梁山王不是那麽可怕。這不是糊塗祖父嗎?才不阻止那低垂眼皮子也驕傲的白大帥叫大帥?那大帥應該好好教導閨訓才對吧。

    大采姑娘自己不見得有閨訓,但卻知道有閨訓這件。

    薑大采上一回就看不習慣白大帥的驕傲,白大帥因為驕傲的不怎麽理她,所以沒怎麽碰撞過。這一回舊的不滿勾出來,化為一陣取笑聲。

    安書蘭無奈:“我說的是實話,你得聽我的啊。哦,看我忘記,你們這是打算跟我們同行嗎?”

    “是啊,前年分別時,爺爺特意問了明年在哪裏相見,老太爺說這個月份裏應該在這裏。這不,我們等了一年,這又是一年。”

    安書蘭道:“那你聽我的吧,不然,你自己看幾天,就知道我說的不錯。”

    她說的很是真誠,薑大采的不悅下去好些,開始寒暄,問別後這兩年在哪裏。

    安書蘭把能說的告訴她:“在山西老家過了兩個年,看了好大的雪,我家小城不南不北的,頭回見開門雪進來把人蓋住。屋簷下的冰棱也頭回見那麽長的。”

    意猶未盡:“我們玩冰雕呢,還穿皮毛衣裳。”書蘭姑娘還沒有忘記黑熊怪的打扮。

    “後來又去了拉薩,看三大聖湖,”

    薑大采恰好在問:“看你怎麽變黑了?你們像是全變黑了。”

    安書蘭掩口笑:“夏天去朝聖,遇到一起回來的人,都是這麽黑。”揚眉很是舒展:“不過真好玩,酸奶子好喝,肉幹好吃,”還有打一仗也好看。

    薑大采笑道:“聽上去我羨慕的不行。”

    “說說你吧,我路上常想起你呢。”

    “我還是老樣子,小采倒是出了彩。”

    安書蘭笑道:“細細的說,小采姑娘有什麽好事兒?”

    “去年爺爺沒等到你們,今年還讓我們來,為什麽?就是一定要感謝你們。小采啊,”薑大采撇著嘴笑:“加喜姑娘學菜,她也學菜,你也知道的,她那菜學的不地道,但是回家去爺爺顯擺,請來親戚和小采的婆家,小采做了一回,她公婆滿城裏誇。爺爺就說特意帶我們出來學,去年來等你們,她公婆出盤纏銀子呢。”

    安書蘭自己就是婆家出盤纏銀子,皇帝招待也由婆家而起,還算是婆家是個主要原因。聞言,為小采姑娘喜歡:“那敢情好,這一回咱們再多多學幾個菜吧,大采姑娘你也學。”

    薑大采前年沒學,對這話眼神兒在半空中飄忽一下,就趕緊岔開話題:“再告訴你我哥哥們,大哥呆了。”

    “啊?”安書蘭一愣。

    “書呆了。趙夫子讓他看書,他回家就真的念書去了。”

    安書蘭失笑:“原來是這樣的呆,這叫好呆。”

    “二哥老實的跟爺爺學做生意,說沒有一技之長,要讓小鬼們笑話。”

    “這也好。”

    “三哥要學功夫,好和征哥比試,爺爺為他請了先生,去年鋪子裏鬧賊,他真的中了用。”

    “這也好。”

    薑大采攤開手:“所以啊,我們能不來尋你們嗎?哪個說不來,爺爺隻怕要罵人。”而這一回她主動的要來,道:“書蘭我很想你,自從跟你認識,回家去,原來認得的姑娘們我都不想理了,都不中看了。”

    安書蘭不敢居這個功,對左右看一看,應該是從老太爺開始,直到征哥他們,大家的功勞才是。

    薑大采見她看,慣性上也跟著一轉眼神,這一看不得了,直了眼睛。

    她見到一個男子。

    他的年紀不好估摸,看帶著斯文的英俊眉宇,好似三十許人。眉間似有滄桑,卻又似五十出去。一件老藍色半舊布衣,硬生生讓他穿出天神盔甲的風采。

    陳留郡王和鎮南王都有著俊美的外貌,鎮南王常年在京裏,富貴氣重些。郡王殺氣重,人沒到麵前,懾人的威壓先讓人就地定住似的。這不,見過前太子黨的大采姑娘也奪了神魂般驚住。

    “醒醒,那是另一位姑老太爺,”安書蘭及時把薑大采喊回魂。薑大采難堪的飛紅麵容,但忍不住追著背後又看一眼,說話中帶了不甘心:“是你家的哪一位姑老太爺?”

    “姑母的丈夫。”安書蘭讓她看陳留郡王妃。

    薑大采心服口服:“原來是她啊,這可真是美人配英雄了。”無意中,她卻說出這句。

    安書蘭已聽過好些陳留郡王的事跡,大為讚同的道:“是啊,確實是英雄呢。”暗暗又加上一個人,梁山王爺也是英雄呢。自然的,沒有加上的鎮南王爺也是。

    薑家總算找到太上皇,上上下下笑得合不攏嘴。前年薑老者送一萬銀子,孫子們扳回正道上。這一回恭敬送上五萬兩:“請老太爺賞收,不棄我們愚笨,再帶著走一程才好。”

    太上皇讓收下來。

    老太爺出行,衣食住行永遠不愁,萬大同打前站把地方定好,當下帶著薑家的人一起過去。

    晚上,安書蘭在她的遊記上添上地名:“到了車裏宣慰司。”後世稱西雙版納。

    ------題外話------

    上一章裏,梁山王應是方鴻的表弟,哈,不能修改,見諒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