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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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念渾身顫抖,眼前一片迷糊,腦中不時閃現以前火場的殺戮,一邊又有那麽多被她一碗心頭血奪去生命的女孩,掙紮著向她而來
那邊玄愫依舊在說“你說我們的區別在哪呢?為什麽我找了這麽多女孩還是練不出想要的丹藥?難道你挑選的女孩有什麽特別之處?”
黎念輕輕扯了扯嘴角,聲音十分虛弱,卻能傳到玄愫耳中“區別就是她們是心甘情願的。”
她每次取一個女孩的心頭血,都是和那人達成交易的,她們是心甘情願獻出的。
“心甘情願?”玄愫愣住,繼而大笑,“胡說!世人誰不貪生?怎麽可能為了你心甘情願獻出自己的生命?”
不知不覺間,黎念手指間夾了一根針,玄愫看見了“傀儡針?怎麽?你現在還有力氣對我用傀儡針?”
“不是對你。”黎念說完毫不猶豫插入自己頭頂某處,滅頂的痛楚讓她眼前一黑,“唔——”
“噗——”
實在沒忍住一口鮮血噴出,玄愫皺眉,上前給她把脈“你不會想自殺吧?”
還沒等他摸向黎念,原本倒在地上的黎念突然一動,手中的鎖鏈纏繞在玄愫脖間,玄愫下意識就要反擊,他的武功雖然不強,但是對付現在明顯力不從心的黎念還是可以的。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黎念輕鬆接下他的招式,點住他的穴道,玄愫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怎麽可能?”
黎念一邊在他身上搜出鑰匙一邊說“你不是挺聰明的嗎?猜猜。”
玄愫眼看著黎念打開鎖鏈,然後將他鎖住,眼中似笑非笑“鑰匙我拿走了,你就在這慢慢猜吧。”
黎念拇指拭去嘴邊的血跡,順著他們剛才進來的方向找到一條密道,輕輕喘了口氣,真的是跟密道幹上了。
舉著從一旁順的蠟燭,緩緩向前走,好在沒多久就看見光亮了,黎念扔了蠟燭,悄無聲息來到洞口,門外有兩人把守,黎念還沒出手,就聽見有人倒地的聲音。
“出來吧,沒人了。”
黎念緩緩出來,手中還夾著飛刀,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瘦小男人“你怎麽知道——”
瘦小男人緩緩直起身“忘了,小爺的耳朵靈著呢。”
說著將臉上的麵具撕下,黎念驚訝“候二!”
“你沒事吧?”
黎念搖頭“沒事,你怎麽在這?”
“說來話長。”候二遞給她一把匕首防身,“我負責看著安歌,但是安歌還是被抓走了,大人讓我易容跟著他們,這裏山勢複雜,我還沒機會報告給大人這邊的情況呢,你就來了。”
“這裏是哪?”
“我來了好幾天了,這裏是妹妹山,和姐姐山連接的那裏是他們的老巢,一有不對可以兩邊跑,最重要的是,姐姐山好打通,裏麵的莫風觀觀主就是剛才的老頭,還有,那裏還和城主府連接。”
“城主府?”黎念一驚,想起城主府的密道。
候二看了眼後麵“玄愫呢?還有安歌就在附近,我得找到她,她見過一個女子被生生剝皮抽筋,受了驚嚇。”
黎念皺眉“我去找,你去將玄愫帶走,還有報告白大人這裏的情況。”
候二不放心地看著黎念蒼白的臉色“你可以嗎?”
“沒事。”
候二走後,黎念順著他指的方向去找安歌,妹妹山確實雜草叢生,沒什麽正常的路,黎念脫了一身冗長的嫁衣,隻留了裏麵的一身紅色長裙裏衣,山風一吹,黎念打了個冷戰,不過腦子更清楚了。
這裏這麽大,怎麽找?
“世子,你冷靜點。”白經年攔住要去城主府的慕司宸,“這樣是打草驚蛇,我們還沒有城主的證據,很容易讓他反咬一口。”
慕司宸臉色十分平靜,深邃的五官讓他看上去有一種自然的上位者的壓迫“我知道有一條道不用經過傅晉深的書房,麻煩大人拖住傅晉深就行。”
“世子!”白經年還是覺得不妥,這是關係到整個越州城的大事,怎麽能讓他這麽打草驚蛇,萬一放掉一個人——
念影進來“主子,召集好了,本地的暗影都在這裏了。”
慕司宸點點頭“大人放心,出了事本世子一力承擔。”
說著走出去,白經年沉著臉疑惑為什麽世子遇上黎念的事這麽不理智?明明還有更加穩妥的辦法。
歐陽暮拍拍他的肩膀“行了,世子辦事還是有分寸的,大不了和城主撕破臉皮。”
“你怎麽也跟著胡鬧?”白經年有些責備地看著他。
歐陽暮俏皮地笑笑“或許我也覺得憋屈了這麽長時間,盼著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呢。”
白經年無奈地歎氣“你老實待著吧,別給我添亂。”
“你去哪?”
“城主府。”
正撞上來通報的人,白經年正有氣“怎麽回事冒冒失失的?”
“候二回來了。”
黎念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順著不甚顯眼的血跡找到了蹲在一塊石頭旁的安歌,安歌頭發被風吹的淩亂,一身白衣也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腿上被草木勾了一個個小口子,正往外滲血。
旁邊就是懸崖,黎念屏息“安歌。”
安歌的背影顫抖了一下,緩緩回頭,一張小臉煞白,眼神渙散,眨眨眼看著突然出現的女子,看見黎念身上的紅色衣裙,明顯恐懼“別過來別過來。”
黎念咬牙,將衣服脫了,隻剩下裏麵的白色中衣“安歌,我不會害你,我也是女孩子,跟你是一樣的。”
安歌歪著頭看了她一會兒“下雨了。”
黎念愣了一下,看著天,山上的天氣陰沉,卻不至於下雨,但是安歌雙手交握像是打傘一般,嘴裏喃喃“下雨了,下雨了,嫁人,好多血。”
黎念一點點走過去,見她沒什麽反應,才慢慢走到她麵前蹲下“安歌,回家好不好?”
安歌看著黎念胳膊上的血跡“受傷了。”
“沒事,小傷。”
安歌茫然地看著她“你也是新娘嗎?”
黎念不知道這時候說是還是不是對她的刺激小一點,安歌已經將“傘”打在她頭上“下雨了,打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