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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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孫銜下了令,朝廷上下都要奉旨捉拿這些私賣玻璃器皿之人。

    民間私造的玻璃器皿成色差,與長孫銜名下鋪子賣的差異極大。

    加上那買了玻璃器皿的人,多多少少忍不住跟人顯擺炫耀過,便很快被人向縣衙檢舉了過去。

    如今私自買賣此類玻璃器皿可是重罪,買賣同罪,目前找不到賣家,買家直接下了大牢,除開罰銀子,連帶自己買的玻璃器也被朝堂的人收了過去。

    這是個極其講究名聲的年代,不論是男子科舉做官還是女子的婚姻嫁娶都離不開名聲二字。

    特別是這種聖上直接下令嚴查的東西。

    家中出了這麽一件事,是會直接影響兒郎進考場!

    更別提那些在朝為官的大人們,就算不是自己買,隻是外地的親戚貪便宜買了一件,都是要遞折子到宮裏說明自己治家不嚴之過。

    白龍使和下麵的官吏沒花多少時間就順藤摸瓜找到了幕後之人——王家

    想了想王家的體量,與朝野各個世家中盤根錯節。

    長孫銜覺得自己一時之間沒法下手處理幹淨,隻能記在心中的小本本上,等著日後慢慢處理。

    不過在長孫銜的禁令下,民間私自買賣玻璃器皿的少了很多。

    畢竟買得起玻璃器皿的人家,都不是什麽貧民百姓,盼著兒孫都能大富大貴,除了當官,還有什麽大富大貴的道路呢?

    所以也就歇了買便宜玻璃器皿的心思,大不了當時候去京城買個貴點兒的,也是一樣。

    但是私底下,仍有一些商販在販賣這些玻璃。

    大晉這邊賣不出去,可以運到他處,賣給那些番邦商人。

    番邦商人隻是皮膚和瞳孔顏色不大一樣,可人家不是傻子,見過透明純澈的玻璃和光可鑒人的鏡子,怎麽會對這劣質貨物感興趣呢?

    不過鏡子和玻璃器皿再好看他們買不到排不到,隻能退而求其次,頂風作案偷偷買上一些成色差的運到他們的國家,也能賣上一大筆錢。

    那些小生意長孫銜倒也不在意,隻要王家這生意做不大就行了。

    眾人目光很快從這件事上移開,無他,春闈到了。

    春闈也稱會試,每三年舉行一次,由皇帝任命,禮部主持,各個州府的舉人和國子監考生皆可參考。

    考過了春闈,便是殿試。

    這是自長孫銜登基以來的第一次春闈,新皇登基本是要開恩科的。

    長孫不僅一次恩科都沒開,還拖延了幾年。

    朝堂裏要進新人,朝臣自是忙碌不已,這新科的進士裏定有他們的門生和晚輩。

    相對於眾人的熱氣,長孫銜的反應倒是淡淡的。

    招來手下的人順口問了問郭晟今年是否參加會試。

    “陛下,郭晟是國子監的學生,自然在參考的名錄中。”

    “朕知道了,你們下去吧。”長孫銜擺擺手道。

    郭晟好歹是她的同門師弟,關心一下師弟的考試是她這個師姐的職責所在。

    至於薑煥風,還有的等。

    男子科舉之事有各個部門的官員負責,女子科舉能負責的人就少了。

    長孫銜交給了一眾太妃和雲桃。

    太妃們第一次忙活這樣的朝堂大事,心中做了很多設想,為了各種事情吵個不停,最終也吵不出個章程來。

    三個女人一台戲,好幾十個女人就是好幾十台戲。

    雲桃覺得大殿太吵了,便請了幾天假,等太妃們定個章程她再去看看。

    她那裏雖然有現成的章程,但這不是她的一言堂,更不是她一個人就能做得盡善盡美的。

    太妃們受過這個時代最好的女子教育,自然有可取之處。

    雲桃準備等她們定的差不多再出去補充一些。

    除開女子書院的事,雲桃也要忙活自己封地的事情。

    她不在的這些日子,荔安稅收一日比一日多,隻是也存在某些問題。

    “公主,這是去年的賬冊,這是南邊新開的工廠!”南邊來的女管事把一份份名冊遞上去。

    雲桃快速翻看著後麵的總結,荔安近些年賺了不少錢,作為一個縣城比周圍州府賺的還多。

    再翻到工廠名單時,雲桃發現了一個很致命的問題。

    雲桃把工廠擴大規模和招工的權利交給手下的人,讓她們自行處理。

    荔安的各個生意做得很好,工廠的規模比她在南邊時大了許多,更不要提荔安周圍小廠的規模。

    甚至她封地所在的其他郡縣的上官們,紛紛給她寫信,想要在自己治理的範圍內開設工廠。

    這樣的情況太不對了!

    “工坊招人的事停一停!”雲桃開口道。

    站在雲桃身邊的女管事不解,“公主,多開些工坊能多賺一些錢,更能讓下麵的百姓富足,為何不再招工呢?”

    雲桃合上賬冊,轉過頭對著眾人道,“現在人人都知道進工坊能賺銀子,普通百姓一年到頭賺到糊口的糧食,比不上在工廠幹半年活。”

    “人人都盼著做工,地誰來種呢?”

    這話把下麵的管事問倒了,“公主,如今糧倉裏囤的糧食,哪怕遇上天災也可無憂!”

    “很多嗎?”

    “若是人人都去做工,誰來種地呢?”雲桃語重心長道。

    南邊的事務太多了,她不可能親力親為,加上距離隔得遠,所有的事物得這些管事來處理。所以這裏麵的道理她得掰開了,給她們講個明白。

    “你們隻看到工廠賣出的東西能賺錢,你們可知道,這些東西是賣給什麽人?”

    “自是知曉,這口脂花露是京城和各個州府的暢銷貨,貴夫人都喜歡買,草紙賣給清貧的書生,還有些書坊也來訂紙……”一個田芳上前一樁樁說道,聲音清脆如黃鶯。

    雲桃耐心等她說完才開口,“那你們瞧過這坊市上的其他同類貨物嗎?”

    “瞧過的!有的不如我們便宜,有的不如我們好,還有造不出我們這樣的。”

    “那你們看的太少了……”雲桃搖搖頭道。

    “如今賣草紙的不止荔安一家,很多地方都在賣草紙。荔安的貨物要遠遠運過去,不及他們便宜。口脂花露也有許多,你們可曾瞧過街上的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