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看到再次出現的方菲，瞬間眼睛驚恐的睜大，可是就算她睜得再大，她的麵部也沒有任何表情。
    喻丞相和喻妙彤隻當以為自己母親，看到方菲後求生欲變強了，他們跟著也有了希望。
    一番望聞問切，方菲直接搖了搖頭：“太晚了，我最多隻能幫忙維持治療，把命給她吊著。
    若是換作其他人，大概夫人沒有一月可活了。
    不過，這每日還是得參湯喝著，不然就難辦了。”
    一聽方菲這話，喻妙彤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的確，她帶著自己母親去幾百裏外求醫，那大夫也說自己母親時日無多了，他無能為力。
    隻是現在，連方菲都這樣說了，她徹底的再也沒了念想。
    方菲給秦氏喂了一點空間溪水，放下了一瓶為秦氏早就量身定做好的藥丸，讓她生機不斷，就算秦氏求死都不能。
    她下個月來的時候，繼續這樣就行，一定讓秦氏再活個十年二十年，好好享受餘生。
    得知秦氏徹底醫治不好了，喻丞相就算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也隻得死心了。
    最終，他將希望寄托在了自己女兒的婚事上。
    一個月後，方菲收到了一封請柬，是姚蘊含的。
    竟是沒想到，他還真的與鬱婉瑩喜結連理了。
    兩人定親據說是在一個月前，這婚事匆忙，也不知是誰那麽心急。
    方菲讓冷月準備了兩份禮物，一份是送給姚蘊含的，一份是給鬱婉瑩添妝的。
    再見方菲，姚蘊含的眼裏多了幾分坦然。
    方菲的好，他這輩子也隻能放在心裏了。
    “菲兒，你不是說去請求皇上，貼那阿依娜的畫像嗎？”
    “噢，太忙了，哪裏有時間進宮？
    你不是也忙嗎？
    這幾天我沒過去郊區，學堂修得怎樣了？
    大概還有多久能完工？”
    方菲頭也不抬的配置著手中的藥汁，她不是找借口，是真的忙。
    見方菲連看自己一眼的時間都沒，阿依洛也是無力了。
    “至少得三個月才能完工，這幾日你不忙的時候，趕緊兒去吧。
    我也好早點傳信回去。”
    “哎，好。
    我不忙了，就抽空進宮一趟。
    招生的事兒，就全部交給你了，郭老年歲大了，也不易操勞。”
    “放心好了，我這副院長應該的。”
    副院長是方菲給起的職務，總共三個。
    她也是副院長，暫時打雜。
    他師兄也是副院長，依舊打雜。
    馬吉莎算是預備的先生，醫術院的院長，就給了提出這個想法的郭老來當。
    這日，方菲終於有點空閑了，便是請了兩個畫師回家，打算將阿依娜的畫像再多臨摹幾幅出來。
    誰知，方朵兒看見家中請了畫師，好奇不已，急忙就拉著張婆子和方老頭來到客院，要讓畫師先給他們二老畫一張。
    隻是，當張婆子看到放在桌案上那阿依娜的畫像時，整個人都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早已將所有的人拋之腦後！
    “奶奶，奶奶讓你過去坐下，畫師要畫了！”
    方朵兒催促的聲音一次次響起，張婆子無動於衷。
    今日，天已經涼了。
    今年冬季的第一場雪，洋洋灑灑，如桂花的花瓣一樣灑落。
    張婆子的眼淚，從眼眶中滑落，無聲的流下。
    “奶奶，你，你是不是認識這畫像上的人？”
    看著自家阿奶這神情，方菲瞬間激動了。
    他們家奶奶是多會管理情緒的人，她很清楚。
    能讓她奶奶如此真情流露，除了這畫像上的阿依娜是自家奶奶認識的人外，根本找不出任何理由說明一切。
    “小，小姐。
    菲兒，你，你怎麽會有小姐的畫像？”
    方菲心裏其實也挺激動了，倒是沒想到，阿依洛尋尋覓覓要找的人，自家奶娘就認識，不但如此，這還是自家奶奶的小姐。
    這還畫什麽畫？
    根本無須再畫了。
    方菲急忙從畫師手中抽走了畫像，拉著張婆子就去了自己的院子。
    來到方菲的院子，張婆子的情緒明顯穩定了下來。
    “菲兒，你怎麽會有這畫像？”
    “奶奶，你先別激動，你真的確定這畫像上的人，是你家小姐嗎？”
    “是，就是。
    這是小姐還是女兒家的時候穿著打扮，那日家中大少爺給小姐畫的，還是我給小姐梳妝打扮的。”
    張婆子很是肯定的點頭，但方菲心裏更疑惑了。
    “若是的話，那，那我娘還有我們都和這畫像上的人，長得很像，這……”
    看見方菲那滿是疑惑的眼神，張婆子嘴角罕見的一笑：“菲兒，我早就知道了。
    當年你母親和你父親結下這門親事的時候，我就發現了。
    隻是，後來我再三的確定，你母親就是嚴家的閨女時，我就死心了。
    可你外公出現在我們村子的那天，也是你娘親生產的那日，我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我誰都沒說，但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你娘，你們都是我小姐的後人了。
    今天突然再次看到小姐的畫像，我一時激動而已。
    我也知道，小姐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方菲微張著嘴：“奶奶，你知道為什麽不說？
    還有，我外公怎麽就沒將你認出來？”
    張婆子聞言，思緒陷入了回憶中：“我就是小姐身邊的一個丫環而已，每次你外公出現和小姐相處時，我都是低著頭，躲在旁邊不起眼的地方。
    事隔幾十年了，你外公沒認出我這個不起眼的丫頭，有什麽好奇怪的？
    對了，菲兒。
    奶奶以前給你的那本書的東西，你可還收著？”
    “收著的，隻是你小姐我外婆遣散出去的那些下人，沒找到。”
    張婆子點了點頭：“這麽多年我都沒問那東西，你也不覺得奇怪嗎？
    那是因為奶奶早就知道，你們是小姐的後人了。”
    “可是，我們的手腕上沒那樣的標記啊。”
    方菲還是不解。
    “嗬，阿依家族有圖騰的人不是每個人都有的，但要拿著這麽重要的東西，一定是要有那個圖騰的人。
    一般，都是女子才會有。
    你大姐成親了，奶奶看過，她手腕上沒有。
    你娘也沒有。
    那就隻有等你成親後，看看你手腕上會不會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