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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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福廣看四周無人,壓低聲音,

    “小田,可別往外說。真他娘的邪門了,打完架回來,那套扳子就放在工具箱旁邊。不是俺兩口子非得賴上他們,你想,兩個人四隻眼睛,咋就沒看見呢!”

    “嘿嘿,栽贓別人,就是找揍。”牛小田呲牙笑了。

    “也不是,他們也跟吃了炮仗似的,一點就著。要是態度好點,俺們也不會動手的。”李福廣連連擺手。

    牛小田起身,叼著煙背著手,就在修車鋪裏轉悠起來,邊走邊說“福廣叔,你可看好了,我手裏空著呢,丟了東西別隨便訛人。”

    “咋說話呢,剛才俺被安主任好一頓訓,早知道不對了!”

    “那你咋不說扳子找到了呢?”

    “不能說,張開順那混蛋肯定要訛醫藥費,萬一躺炕上半個月,修車鋪都得賠給他。”李福廣害怕了。

    牛小田相信,這種事兒張開順能幹得出來,就說這不舒服那也不舒服,各種檢查,各種吃藥外加補品,錢可就花沒邊了。

    福廣修車鋪,就是李福廣在自家院門旁,用石棉瓦蓋了個棚子,也有些年頭了,磚牆上都出現了縫隙。

    牛小田來到修車鋪的西北角,那裏有個簡易木質貨架,擺著一些不常用的車零件,上麵落著厚厚一層灰。

    拿出量人鏡,牛小田彎腰仔細看,神情非常認真,李福廣好奇地湊過來,“小田,你這是幹啥?”

    “張開順離開前,是不是聞到了怪味?”牛小田反問。

    李福廣抓抓屁股,想了想,說道“好像有股子汗酸味,還挺上頭的,肯定是張開順媳婦多少天都不洗澡了。”

    “福廣叔,這裏有小腳印,是黃皮子留下的。”

    牛小田指了指貨架,李福廣湊近了看,果然隱約發現了梅花狀的腳印。

    “等俺找來老鼠夾子,放點肉,將黃皮子打死。”

    “不知道死活。”

    牛小田忍不住抬手拍了下李福廣的腦門,打得他直想急眼,原本就有傷,這會兒鑽心的疼,眼淚都要出來了。

    “咋還打人啊?”李福廣不滿嚷嚷。

    “讓你清醒點,聽我說,這不是普通的黃皮子,早就成精了。還想放夾子打它,做啥夢呢!中午時它在這裏,放了個屁,又用了個障眼法,便害得你跟張開順打了一架。”牛小田一臉嚴肅。

    李福廣眼睛瞪得溜圓,回頭想想,牛小田的話很有道理,扳子明明就在,咋就沒看見呢。而且,沒來由的火氣大,而張開順夫婦平時沒這麽凶狠,突然就拿出了拚命的架勢。

    腦門立刻冒汗了,李福廣鬱悶道“小田,俺咋就得罪了黃仙?”

    “難說你晚上出去瞎溜達,幹擾了它偷雞或者搞對象,這玩意報複心最重了,肯定還有下次。”

    說完,牛小田就往外走,李福廣連忙上前拉住,懇求道“小田,俺知道你有本事,可得救命啊!”

    牛小田眼皮子上翻也不說話,李福廣突然明白,連忙將兜裏的錢掏出來,往牛小田的兜裏塞,有零有整,也不知道多少。

    嘿嘿,這還差不多!

    法不求不得嘛!

    牛小田從夾克衫的內兜裏,取出一張疊成三角形的符籙,拍到李福廣手裏,指了指西北角上端的石棉瓦,“把這道避妖符貼在那裏,黃皮子就不敢來了!”

    李福廣連連道謝,寶貝般的將符籙捧在手裏,屁顛地將牛小田送出了門。

    大錢靠命,小錢靠賺!

    回到家裏,牛小田將兜裏的錢掏出來數了一遍,不多不少,五百五,對這個數還算很滿意。

    翹著二郎腿躺在炕上,牛小田又琢磨開了,村裏有隻黃鼠狼精,可能還有一群同類手下,此事應該提起高度重視。

    為民除害?

    牛小田還沒高尚到那種程度,最吸引他的,還是黃鼠狼精體內的假丹,煉製成藥丸後,絕對能讓真武之力再上一個台階。

    這隻黃皮子既然能使用障眼法,體內必然有假丹,至少修行了百年以上,不可多得。

    黃鼠狼精的狡猾程度,絕非蛇鼠能比,要想抓到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還是從長計議吧!

    蛇妖、鼠妖、黃妖紛紛出現。

    牛小田覺得不對頭,雖然山區常有這種邪物,但數量也不該這麽多。

    就算有,也不該這麽集中出現。

    不由想起師父玄通真人念叨的四句詩青雲山下不太平,妖魔鬼怪借勢生,魅靈掀起千層浪,日月合形方始寧!

    當時,牛小田正被強行往腦子裏灌輸書卷,頭昏眼花又惡心,隻想著趕快走,也沒問其中的含義。

    青雲山,就是青雲鎮附近山脈的總稱。

    以師父的說法,青雲山脈起於坤元之地,群龍聚首,藏風納水,是一等一的寶地,也是眾仙家的必爭之地。

    說得太玄乎了,牛小田一度認為,師父的判斷有問題,這麽好的地方,他怎麽還修到了大限將至,隻能無奈收了他這樣資質普通的徒弟。

    總之,以牛小田理解,四句詩的大體意思,就是有人想在青雲山附近搞事情,還折騰得很大,要不咋是千層浪,而不是一點小浪花。

    師父,你走得太早,該多提攜弟子啊!

    感慨一句,牛小田便拍拍屁股下了炕,哼著小曲去廚房做晚飯了。

    安悅回來了,心情很不好,判了一下午的官司,鬥毆雙方都說自己打人有理,個個說話像是自帶擴音器,吵得腦仁都疼!

    調解到最後,也是個不歡而散的結局,保證書哪家都不肯寫。

    “屁大點事,往死裏下手,以後幹脆別見麵了。”安悅氣哼哼的。

    “姐,村裏的這種事兒,就不能太認真。”牛小田嘿嘿笑著勸說。

    “那也不能這個時候吵!”安悅更急了,“剛跟崔興富吹噓興旺村的村風好,結果就出了這檔子事兒,真像是自己打臉。”

    “嘿嘿,你不說,崔興富又不知道。”牛小田嘿嘿笑,“再說了,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現在好多了,張勇彪在這裏的時候,那才叫雞犬不寧呢!”

    “林大海有問題,怎麽能放任村霸橫行鄉裏!”安悅哼了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