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在服務區吃過，未央在服務區超市買了點小零食，想著路上解悶，也買了點薄荷糖，給喬安跟鬱廷川提神。

    畢竟兩個人上了一天班，晚上還要開夜車，很辛苦。

    未央也給紀如栩買了些吃的，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麽，總之各種都來一點。

    鬱廷川站在車前抽煙，未央小跑著到了他的麵前，“下個服務區，換我開，好不好？”

    “拿著眼鏡？”他問，她平時不戴眼鏡，但開車要帶，她有點散光。

    “嗯。”她點頭，是真的心疼他。

    天氣冷，又到了年關，大家都匆匆回家團圓，還沒人跟鬱廷川這般閑情逸致的站在寒風裏抽煙。

    四周無人，未央就輕輕靠在他的懷裏，踮起腳尖，偷親他一下，“你不是還生氣吧？”

    “不氣。”他說，沒夾著煙的手，摟住她的腰，“是不是越了解我，越覺得，我並不完美。”還真是，今天知道了，鬱廷川會像普通人一樣壓力大，也會怕，還知道他挺直男的，雖然有缺點，卻是一個完整的他，她覺得蠻可愛。

    “我又不完美，不強求你完美，再說了，你都完美了，還要老婆幹嘛？”未央小聲說，婚姻本來就是不完美的兩個人，成為完美的我們嗎。

    她沒戴手套，有些冷，想要找個地方藏。

    而今日鬱廷川脫了大衣，穿著短款羽絨服，沒了往日的沉穩貴氣，反而襯得愈加年輕帥氣。

    她的手，伸進他羽絨服裏，熱乎乎的。

    鬱廷川微微低頭，漫不經心睇著她的模樣，未央覺得太迷人，太引人犯罪了。

    四下無人，她又踮起腳尖來親他。

    鬱廷川站著沒動，隻低頭含住了她的唇。

    紀如栩從洗手間出來，在這兒站了有一會兒了，自然能看見鬱廷川與未央的親昵，她隻是有些茫然的移開了視線。

    她忽然就想起了那天鍾情說的話來。

    她最想要的那個人沒有得到。

    而她自己的婚姻，其實也沒那麽好吧？

    其實並沒有未央跟鬱廷川幸福。

    因為她的眼裏，未央跟鬱廷川之間是有愛意流轉的。

    等著喬安跟晨光走向他們的時候，她才邁開步子過去會合。

    未央把一袋子東西遞給紀如栩，“給你買的，不知道你的口味，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時間還久，路上解悶。”

    紀如栩挺感動的，“未央，謝謝你。”

    “不用客氣。”

    上了車，一路上再沒停，三個多小時後，車子再次進入服務區。

    因為鬱廷川明天要去開會，司機去替喬安了，未央堅持要替他開，好讓他上班。

    鬱廷川就歪在副駕上，閉上眼睛休息。

    淩晨兩點，車子進入了青城市區。

    小睡了一會兒的鬱廷川睜開眼睛，等紅綠燈的功夫，湊到媳婦兒身邊，親了她的臉一口，小聲道“辛苦了，我來。”

    “我不累，而且我有午休，這幾天你睡的不好，一會兒就到家了。”未央說，看了眼歪在後座上的晨光跟土土，還有那條狗。

    三隻，團在一團，睡的呼呼的。

    鬱廷川再沒睡，隻是陪著她，小聲的說著話。

    淩晨的街道車很少，本來是要回鬱家老宅的，可是已經這麽晚了，不想打擾到婆婆休息，未央開車到了鳳棲灣。

    等安頓好了一切，未央洗完澡出來已經三點了。

    而鬱廷川就歪在床上睡著了，衣服都沒脫。

    未央知道他這幾天很累，一堆事，晚上睡得也很少，有時會哄著她睡著了，再去工作。

    他明早還要去開會，未央也沒叫他起來，給他蓋好，讓他好好睡。

    ……

    早上六點。

    未央就起床了，她去廚房煮上粥，準備出門買早飯。

    紀如栩有些認床，睡得很淺，聽到動靜就起床了，外麵天色還很暗，未央在門口穿鞋，她問“你要出門？”

    “我不太會做飯，去買。”想讓鬱廷川起來有口熱乎飯吃，以前都是她醒來，就有現成吃的，她也想讓他感覺好一點，被照顧一點。

    “我陪你吧。”

    “外麵可冷了。”

    “沒關係。”紀如栩說，就要上樓穿衣服。

    未央想了想，也跟上樓，果然見著紀如栩穿著一件來時的大衣，她把找好的羽絨服遞給她，“這裏可不比香城，冬天羽絨服是一定要穿的。”

    粉嫩的羽絨服，紀如栩還是接過套在身上，早餐店不算遠，兩人步行出門。

    清早的海風還是凜凜的冷，她縮著脖子跟在未央後麵，未央想了想吧自己的圍巾摘下來，給她，“你戴著，我這個有帽子。”

    “我是小姨。”應該她照顧她才對。

    “小姨就不怕冷的？”未央還是硬塞給了她。

    紀如栩裹緊了圍巾，頓時覺得暖了很多，“未央……”

    “嗯？”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也包括我自己。”

    未央看了她一眼，“嗯。”

    “你信我？”紀如栩道，很意外。

    她從香城到這兒來，所有人都覺得，她是不懷好意，是幫著父親來棒打鴛鴦的，就算是鬱廷川也是不相信，她會真的來保護未央。

    沒想到，未央……竟然相信她，紀如栩一瞬間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感覺。

    “嗯，信你，我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但我感覺你還不錯。”

    “可是，你並不了解我吧……”

    未央雙手揣到口袋裏，想了想，又道“這大概是我的處事方式吧，我對任何人，一般都是假設他是正直、善良和誠信的，當然這樣一來，我會有很大的機會上別人的當，不過沒關係，我隻會上一次當，因為在上當之後我並不會給那些人第二次機會。”

    紀如栩一怔，其實鬱廷川也是這樣處事與為人的。

    曾經她也問過鬱廷川，這樣一來，是否會錯失很多本來能夠成為朋友的機會，因為人是會改變的，他可能會變好。

    可鬱廷川回答說，“人確實會變好，但是已經與我無關了。”

    她見到未央的時候，覺得未央與鬱廷川完全就是兩種人，原來，他們有很多相似之處。

    “那我會珍惜這次機會。”紀如栩說。

    “既然你將話說到這份上了，你又是我小姨，我也想跟你說點我心底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