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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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修文一路跑出江府,他早就在外麵置辦了獨屬於他一個人的宅子,隻有在那裏待著,他才足夠自在,連呼吸都暢快許多。
現在,身上的傷都沒那麽痛了,腦海全是大哥方才說的每一句話。
怎麽會這樣?
他該怎麽辦?
勸說大哥,他不會聽的,以前大哥用詭計打壓收購其他商鋪的時候,他也勸過,大哥從來都是笑著應著,卻不曾聽進半個字。
連父親母親都站在大哥那邊,他說的話能頂什麽用。
回到宅子,發現江遠跪在他房屋門前,身上都是鞭傷,在冷風中抖著身子,看到他來了,立馬磕頭認錯。
“二公子,是奴才的錯,大公子已經罰過奴才,請二公子手下留情。”
江遠就是劉興,為了被查出跟腳,他用劉興這個假名在賭場尋的李琴。
江修文冷笑連連,這就是他大哥的做事風格。
江遠是他的人,既然做出欺瞞的事,不管是為誰做了事,都要挨罰,他先罰一遍,又將人趕到自己這裏來,是篤定他不會將人給送往沈府嗎?
“你有什麽錯?你江遠都是大公子的人了,到我這小地方認什麽錯,還不快滾出去!”
憤怒的聲音在小院中響起,嚇得想上前伺候的丫鬟都不敢有所動作。
江修文說罷就不再看他,一腳將房門踹開,進去後,一個人躲在房間,也沒吩咐丫鬟準備熱水洗漱,要知道他平日裏可是很講究的,從未有過這般邋遢模樣。
也沒有讓人去叫大夫,好像腿瘸了,也不在乎一樣。
這等行為,就像幼稚的孩子在與人置氣。
沈家。
沈玉棠已經躺了一整天,到了第二天傍晚還未有蘇醒的跡象。
玄兔心急火燎,望著坐在一旁神色淡薄的夫人,她已經提過請大夫的事,但夫人沒發話。
她害怕極了,怕因自己的醫術不夠,將公子害死。
雖然從小就被夫人勒令看醫書,用動物學習包紮,調配一些常用的方子,但這次太過嚴重了,她不認為自己的水平能夠治好公子的傷。
她又沒個正經的師父教導,光看書是不行的,閉門造車,終究是少了經驗與細節,而醫術都是傳男不傳女,沒有大夫會收她。
沈夫人感受到她急躁的目光,語氣平靜:“玉棠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你隻要沒配錯藥,一定會醒來的。”
她沒注意到,在說話時,掩在袖子下的手指都在顫抖。
在心裏一遍遍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慌,這時候請大夫來,大夫隻要稍微一留心,就會發現玉棠的身份。
玄兔聽到夫人的話,心中一陣打鼓,她檢查過好幾次配的藥,自己都喝了不下十次,藥沒有問題,傷口的血也止住了,可公子就是不醒來,她想著,隻能是她開的藥不夠對症。
房屋外,沈玉簪端著吃食推門而入。
她昨晚上就聽到動靜,知曉堂哥受傷的消息,原本想與姑母一樣守在這裏,但伯母說要男女授受不親,女孩子家家不能一直待在男子的臥房,傳出去不好聽。
有什麽不好聽的,玉棠是她哥哥,哥哥受傷了,做妹妹的照顧一二又能如何?
但一向威嚴的伯母都發話了,她也不好不聽從,隻能隔段時間來看望一下,看哥哥醒了沒有。
在推門聲響起時,玄兔連忙檢查一下公子身上的被褥,盡管蓋得嚴嚴實實,但她還是習慣性看了一遍。
避免被玉簪小姐看出端倪來。
“伯母,你今天還沒進食,玉簪煮了點粥,先喝點。”
沈玉簪蓮步輕移,將白玉碗端到沈夫人身邊的方桌上,這是補氣養血的紅棗粳米粥,不止煮了一碗,要是哥哥醒了,正好也能喝一些。
“玉簪有心了,你哥哥沒醒來,我什麽都吃不下,先放著吧。”
“為何不請大夫來?城東的李大夫他醫術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