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天府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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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府書院坐落於陵陽景色最佳的雲香山上,山上種有大片桂樹,與高聳入雲的雲樹,還有氣味清香的香樟樹。

    春來香樟濃,入秋桂子香,夏日雲樹好乘涼,冬雪紛紛裹銀裝。

    此刻,書院後方的雲樹林中,一方空地間,兩個男子正在對弈喝茶。

    地麵光影斑駁,亦如棋盤上錯落的棋子。

    須發花白的男子說道:“你這一手可將路給走死了,真不打算再回去了?”

    中年男子毫不猶豫地落下一子,說道:“回哪去?哪還能回去?我也不想回去,還是安安心心教書為好,以免被那些小人氣得英年早逝!

    不提那檔子事,康平兄在此處做院正,每日麵對莘莘學子,不知這心境如何呢?”

    頭發花白的男子正是天府書院的院正,今年已經五十有七,當年也是有名的陵陽才子,年紀輕輕便取得狀元,也曾在朝為官,做了幾年翰林,早些年還有一顆為朝廷效命的熱忱之心,可見識了一些與其原則相悖之事後便辭官歸家,在天府書院教起了書,過了十多年,熬走了原本年長的院正,接手了整個書院。

    聽忘年交的好友問起書院之事,季院正春光滿麵地道:“與年輕人待在一塊,自然是有趣得很,這些學生呐,出類拔萃者有之,別出心裁與各科教授鬥智鬥勇的也不少,每次一聽說哪位學生做出何等驚人之事,我便覺得年輕了幾歲……”

    說著在棋盤上一個打吃,提了兩顆黑子,局勢頓時發生了變化,原本黑子有所優勢,現在卻是勢均力敵,甚至黑子有些被束縛手腳,不知該落子何處。

    手持黑子的謝謐再次敲著棋盤,一邊說道:“康平兄倒是閑情逸致,好生灑脫。”

    季院正樂嗬嗬地道:“北清老弟,你要是真能放下,也能如我這般輕鬆。”

    放下哪有那般容易,謝謐索性不接此話,轉而說道:

    “我前幾日去見了獻公,他老人家在陵陽住了多年,身體比離京時健朗了不少,想來陵陽山好水好,他又收了個關門弟子,修養這些年,病也好了。”

    季院正:“他那弟子倒是文武雙全,風流雅致,可惜一心撲在製香上,無心仕途,否則……人各有誌,強求反而不美了。”

    他年歲大了,早已看開,加上本身也是清閑恬淡的性格,早就不會如年輕時一樣,隻隻想著等參加科考後,步入仕途,再為國為民地操持。

    謝謐樂道:“倒有一樁趣事,獻公一見我,便要為我女兒牽紅線,要我那小女兒嫁給他弟子。”

    “你答應了?”

    “婚事豈能兒戲,自然要先看看,再說了,我女兒是個有主見的,要是知道我不與她通氣就應下一樁婚事,她還不得鬧翻天,至少一個月不會搭理我這老頭子……”

    謝謐一想到女兒的倔脾氣就感到頭疼,當初她母親想在京城為她挑選夫婿,哪知沒一個令她滿意的。

    非說那些富貴公子,書沒讀多少,武藝也不成,文不成武不就,隻剩父輩留下的家底餘蔭,沒一個配做她夫君的。

    天府書院,早在開春時,便開始入學。

    如今已經四月二十,院中學子都學了兩個多月了。

    不過,每過三年,院正都會特例再招一些學子進書院,基本都是考六藝進不了書院,卻又有一科格外突出的學子。

    但今年又有些不同,這時候進書院的,除了特招的學子外,還有身份高貴世子,遠道而來的國公府公子,學識淵博被老師勒令而來的沈公子。

    沈玉棠已經收拾妥當,在門口與母親他們作別。

    沈玉棠道:“我不用每日待在書院,會時常回家的,在那邊也置辦了院子,母親不必憂心。”

    說罷,又對叔父道:“我不在家的時候,叔父要多看顧些家裏,不要總往外麵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