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見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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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道入口處,兩輛馬車相繼而出。

    前一輛馬車內,江修文從窗口探出腦袋,朝後方喊道:“沈兄,世子,難得休沐兩天,去登望月山否?”

    望月山位於陵陽府東麵數十裏外,山上景色優美,還有各類野物,適合春遊,也適合冬獵,但山峰較高,叢林較深,去山上遊玩的人,甚少有登頂的。

    沈玉棠回應道:“等你將箭術學好再說。”

    兩天功夫,她基本都在指導幾個同窗的箭術,特別是連弓箭都不會拿的江修文,需要重點照顧。

    不過,幸運的是與他同住的蕭敘也報了名,會手把手教江修文,另外還有褚彧時不時說上幾句,江修文的底子再差,也有了些許進步。

    而江修文之所以會報名,是因為他老師要他學編鍾,但他臂力不夠,沒敲多久,就雙臂乏力,連一首曲子都敲不完,亦或是力度控製不到位,所以就逼他報名參加射箭比試,想讓箭術老師鍛煉他。

    江修文興奮道:“我感覺學得差不多了,達不到你們的水準,但百步之內,射中獵物應當不成問題。”

    蕭敘在他一旁笑著,道:“你連不動的靶子都射不準,還說獵物,需要再練練。”

    江修文當即縮回腦袋,“你怎麽也笑話我?不應該幫我勸說沈兄一起到望月山去玩麽?”

    蕭敘搖搖頭,“他不會去的。”

    沈家看似無事,但虞九恒的風波還未過去,他一定會在家待兩日,另外虞家已經另有動作,他就算去了望月山,估計在得知虞家的所為後,也無遊玩的心情。

    江修文不信,再探出頭詢問:“沈兄,去不去望月山?”

    沈玉棠回道:“不去,我今日要先去拜見老師,明日在家待一日,下回再約。”

    江修文滿臉失望,難得休息兩日,他莫非又要在賭坊或銀月館渡過,一想到那千篇一律的日子就覺得無趣呢。

    “溫言,我們去……”

    “你還是在家練箭吧,我也有事要忙。”

    “……”

    江修文本以為約蕭敘萬無一失,這可是他最後能約的人了,在書院時,他就已經喊過葉鶴飛他們,他們都決定留在書院學習,連書院都不願離開,根本就不可能與他去望月山玩,而蕭敘又拒絕了他,看來他隻能待在家裏了。

    沈玉棠將掃了眼外麵的景色,問道:“你怎麽不騎馬了?不是嫌坐馬車太悶,又顛簸得很,而且慢悠悠不適合你。”

    褚彧道:“騎馬是為了趕路,現在又不著急,坐馬車多好,還能睡覺,能喝茶。”

    沈玉棠微微揚眉:“我可是要去老師那裏,你連馬都不騎了,是要隨我一同去?”

    褚彧應和道:“不隨你去,難道你要在半道上將我丟下?那我可會不樂意的。”

    沈玉棠笑著道:“你要去我不會攔著,隻是到了老師那兒,你別後悔就是。”

    這倒激起了褚彧的好奇心。

    “獻公他很嚴厲?”

    “老師為人溫和。”

    “那他有特別的規矩?”

    “亦沒有。”

    “那我怕什麽?”

    “唔……有道理。”

    老師的府邸與書院是一個方位,距離書院不算很遠,但從書院乘坐馬車過去也耗費了一個多時辰,等到的時候,已經巳時過半。

    望著隱坐於山水間的高牆院落,褚彧疑惑一聲:“此地較為偏僻,附近也無多少人家,獻公年紀大了,住在這裏,一入冬,豈不是很難受。”

    沈玉棠解釋道:“老師隻有天氣暖和時才住這裏,夏日可避暑,冬日則住在城東一處的府宅裏。”

    玄兔上前扣門,沒一會就有個斯文的書童從裏將門打開,見到他們,欣喜喊道:“沈公子來了,獻公正念叨著你了。”

    “餘年,老師最近身體怎麽樣?”沈玉棠朝書童問道。

    “吃好睡好,就是無聊了些,白天與隔壁淩家的老爺子下完棋就沒事可做了,附近的山水風景都被老爺子看膩了。”

    麵對餘年的回複,沈玉棠笑著道:“我該時常過來看看老師的。”

    餘年在前方引路,一邊道:“老先生說了,沈公子身上事務繁重,不必常來,有這份心就夠了,但……若是沈公子能找個人陪老先生就更好了。”

    他瞅向一旁英氣勃勃的褚彧,問道:“還不知這位郎君怎麽稱呼呢?沈公子還是頭一回帶朋友來。”

    褚彧報之微笑:“褚彧,褚臨川,與謙之一起來看望獻公的,聽聞獻公愛喝酒,帶了一壇秋露白過來。”

    說著揚了揚手裏的酒壇,這是他在劉記酒館買的。

    餘年笑著道:“老先生現在喝酒喝得少了,偶爾小酌幾口倒是沒事,可不能喝多了。”

    幾人說笑著到了內院,瞧見了身著灰藍色寬袍的獻公,他正在喂養院中的三隻大鵝,一隻通體黑亮,兩隻羽色雪白,伸著修長的脖頸探向老人家的手掌,不大一會,就將手上麵的穀子給吃得隻剩幾十來顆,地上還灑落了不少。

    他們走過去的時候,褚彧問道:“獻公還養了鵝,挺肥一隻。”

    沈玉棠道:“老師脾胃不好,我讓人送幾隻鵝來,是給老師做藥膳補身子用,他卻在見到這三隻鵝後,不讓廚房宰殺,給當寵物養起來了。”

    褚彧道:“獻公這性格,感覺與我師父差不多,我一定能與獻公聊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