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瓊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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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鬆翠瓦碧連天,錯落祥雲閣闕綿。上攬乾坤鍾秀絕,下遺怨海斷情山。)

    

    人間昆侖,本是鍾靈毓秀之地,可自從瓊宮從九天移來之後,昆侖山脈的天地靈氣盡皆匯聚向瓊宮,環境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瓊宮在昆侖斷情山(曾名坤虛峰)之上,上下貫通直至一重天,隻見那片片雲盾,撐起一座座宮闕,紫色的宮牆,青綠色的瓦硯,在雲霧中若隱若現,點點鬆翠,掩映其中,高低錯落,滋蔓雲霄,恐是再也找不到如此仙境了。

    

    那坤虛峰(斷情山),曾也是冠絕人間,青巍的山峰,猶如利劍直入雲霄,常人登臨,隻能妄自興歎,山下蒼鬆翠柏,棲著飛禽走獸,好不熱鬧。

    

    可如今,坤虛峰被削掉了半個山體,由於天地靈氣的流失,山下又聚了四方弱水,舟難渡,草木難生,一片汪洋皆墟莽,那山更是因一段故事,更名為斷情山,這海也成了怨海。

    

    如此卻是“青鬆翠瓦碧連天,錯落祥雲閣闕綿。上攬乾坤鍾秀絕,下遺怨海斷情山。”

    

    青月正匆忙從月神殿趕往紫陽殿,兩行紫金大柱,一條雲毯,通向那紫陽殿正宮的大門。

    

    此時殿內,瓊主昌離坐在正座之上,輔座上坐著二位聖仙,中央站著那中天大帝。

    

    這中天大帝受位於東王公,乃中天天庭之主,統管轄內三界之事,卻開口道:“如今仙界魔孽肆虐,人界也逐漸猖獗,人界渡劫成仙者卻漸無,轄治力不從心,其他四方天帝恐也是如此,還望瓊宮震懾!”說完看向瓊主。

    

    這中天大帝,一身鎏金紫電祥龍袍,頭戴珠冠冕旒,和那人間帝王一般,

    

    再看那瓊主,一襲白裘,正襟危坐,卻似有千川般厚重,平和中攝人心魂,發雖虛白,神情熠熠,眉目蒼勁,巋然若虛。

    

    輔座上二位聖仙亦若如此,隻是稍遜幾分。

    

    瓊主尚未開口,輔坐上一位聖仙卻搶先道:“這仙界魔孽,多是些人界飛升的散仙,無宗門,無法度,為修行用盡手段,聚在一起禍生是非,但還不至於讓天庭難以轄製吧。”說完眉腳微垂,收斂氣息,有些不以為意。

    

    “乾上聖仙不知,如今魔孽已非昔日可比,依然結成魔盟,仙界人間串通一起,行事隱秘,而且實力逐漸強盛……”

    

    不待中天大帝說完,輔座上另一位聖仙開口道:“我瓊宮雖於三界內,卻隻察天道運行,參演奧妙,除非天地之劫,怎會過問仙凡之事,倒是你天庭市儈,權利同行,今日所謂何來?”說完如那乾上聖仙一樣,但多了些不屑之意。

    

    中天大帝臉上已有慍色,被打斷言語不說,還遭受如此指責,這後言者乃是乾下聖仙,二位聖仙在瓊宮地位僅次於瓊宮之主昌離,分管仙界和人間之事,中天大帝既有求於人,隻得看向瓊宮之主。

    

    青月著急趕來,剛入大殿,看到如此情形,快速地退到殿門之旁,等候傳喚。

    

    瓊主昌離察覺到青月的到來,便笑著對中天大帝說道:“天帝掌管中天三界,多有勞苦,為眾生福履,今日來我瓊宮想必是有些棘手之事,二聖責怪唐突,還望勿怪。”說完看著二聖,雖無嗬責,二聖卻收斂神色。

    

    “哪裏,哪裏,當如瓊主所言,此事還望能夠細議!”中天大帝氣色緩和了許多。

    

    瓊主昌離見所言中的,便又開口道:“天帝勞頓,當稍作休息,我還一緊要之事,去去就來。”說完看向二聖。

    

    二聖領命,雙雙起立,乾上聖仙作勢請道:“天帝請隨本聖去往後殿,嚐嚐我瓊宮的月釀,好細細論說。”三人言笑中,便去了後殿,全然沒有了剛剛的不快。

    

    見三人離開,瓊主昌離便緩步走到了正殿門口,隨手揮來一片祥雲,對青月招了招手,二人就去了那昔日坤虛峰上空。

    

    青月已明大概,卻見瓊主緩緩說道:“我命你侍奉月使,而今她卻去了人間,你看這坤虛峰,你可知何人所為?”

    

    “劍仙江楓。”青月會意,不敢多說。

    

    “這坤虛峰上育有一劫,雖封印卻不知流落何處,瓊宮鎮守於此,出不得差錯,你還需將月使找回,莫耽誤了萬載一次的月神宴。”言畢卻見青月鬆了口氣,可見瓊主並沒有怪罪,而月神宴尚有些時日,青月回了遵命,便隨瓊主回了瓊宮。

    

    瓊主昌離和青月剛剛離開斷情山上空,江楓卻緊趕而至,那魔孽吃了丹藥,用了符咒實力大增,卻隻顧逃命,江楓堪堪尾隨,心中十分詫異,待追到斷情山附近,江楓稍稍愣了下神。

    

    就是這愣神的功夫,那魔孽卻消失了,剩下江楓一人,悵然若失的落在了怨海邊上,鱗波滌蕩著落日餘暉,微風卻吹不起江楓鬢角的白發……

    

    次日清晨,渝州城內,朱一閣和劉石嫋剛從一處煙花之地出來,伸著大懶腰,打著哈欠。

    

    朱一閣撫了撫臉龐的半截胡子,剔了剔大黃牙,哈了口氣,仿佛欲要噴薄的糞堆。

    

    劉石嫋似乎不甘示弱,效仿起來,眨著眼睛,輕輕地晃動腦袋,嘿嘿的笑著。

    

    朱一閣厭惡地在臉旁掃來掃去。

    

    劉石嫋見狀,諂笑道:“老大,今天咱們就實施計劃吧!”

    

    “嗯,三弟的計劃不錯,環環相扣,好戲來了!”朱一閣搓著手,有些急不可耐。

    

    不多時,兩人便到了城西的一座古井旁,劉石嫋躡著身子,往裏麵撒了些東西,撒完就勾著頭快速的四下查看。

    

    朱一閣有點不耐煩,訓斥道:“三弟,你我入了魔盟,有了靠山,今後何須這般,魔盟向來想幹啥就幹啥,哈…哈哈…”壓著聲音,笑的並不盡興。

    

    事畢,二人又奔向那煙花之地,步伐中透露出不言而喻的歡喜,似乎饑餓的野狗,突然嗅到了肉香,奔跑中競逐了起來,哈哈聲中,朱一閣咬著牙,追著劉石嫋,劉石嫋便時不時回頭,弄著鬼臉,步伐空虛,背後似有人在撓癢癢一般,這爭先恐後的情景,似乎像是兩個純真的少年。

    

    “吼…吼吼…吼吼吼……”大毛正歡騰地在百靈身邊亂轉,隻見前方一座長亭,隱匿在霞霧中,長亭旁遍地的野花,迎著朝陽,波瀾起伏,好似一片花的海洋,此情此景,引得四人加快了步伐。

    

    百靈先人一步,哼著歌曲,跳將著奔向花海,這無憂無慮的倩影,給花海添了不少顏色,百靈連日來膩在飛鴻身旁,不知不覺中,飛鴻已經對百靈百般寵溺。

    

    這不,見百靈跑在前頭,便等不及開口道:“百靈等等我呀,小心腳下。”話雖如此說,自己跑的卻比兔子還快。

    

    百靈聽到呼喊,頓時停了下來,轉身酥手撫著雙膝,倩身微曲,嗬嗬地傻笑著,真的就在那裏等著飛鴻。

    

    隻是不曾想,大毛一蹦老高,竟搶先一步到了百靈身旁,叉著腰,那猴臉得意,若非護著百靈有功,可想會被飛鴻踹成肉泥。

    

    長風和夕月落在後麵,見此情形相視一笑,長風起了好勝之心,看著夕月道:“我帶你搶先一步吧!”不等夕月回答,便抓起夕月的手,向著懷裏一攬,祭出凝霜劍,腳尖輕踏,二人便如脫弦的箭矢,爆射而去。

    

    夕月雖是仙人,但這禦劍飛行還是吃了一驚,耳邊風聲不絕,硬生生在花海中開出了一道溝壑。

    

    長風尚不能真正禦劍飛行,這次嚐試完全是獵奇,卻沒想過怎麽落下,情急處隻能環抱著夕月,轉身收劍在身後施展起劍蓮術,這才緩緩落下。

    

    落下的途中,看著懷中的人兒,越看越是迷戀不舍,一抹嫣紅,在夕月臉頰,如山花綻放,兩人便是這麽熱切地對視著。

    

    長風夕月二人尚在不覺之中,大毛已然蹦到了跟前,悄悄地圍著二人打轉,猴臉神思。

    

    此時飛鴻和百靈剛到長亭邊上,飛鴻稍作喘息,百靈又一次奔在了前頭,春暉霞霧,花海麗影,飛鴻情不自禁地取出九鳳簫,吹奏起九鳳曲來。

    

    百靈聽到了久違的簫聲,眼角晶瑩,迎麵陽光,忘情地歌舞,這情景“春暉霞霧長亭暖,鬱鬱瀠洄俏女香。逐笑花林相爛漫,攢風麗影瀉瓊光。”

    

    玩了半日,四人便在長亭中休息,唯獨不見了大毛,飛鴻也不著急,倒是長風先問了起來。

    

    “大毛跑哪裏去了,我們要不要去找找?”話音剛落,卻虛弱了起來,麵色發白,額頭多了些水珠。

    

    夕月見狀不知所措,攙著長風的胳膊,開口道:“江楓大哥走前,叮囑你少動真氣,怪我沒有看好你。”說完有些自責。

    

    長風緩過神來,穩住氣息,趕忙回道:“不打緊,武陵山離此不遠,夕月你莫要擔心。”

    

    百靈便問道:“夕月姐姐,長風大哥中了何毒?”夕月便把西塘鎮發生的事情說了一番。

    

    這神仙水是一枯藤所產,相傳這枯藤原是神女所種的仙藤,隻是不知為何,最後成了如此毒物。

    

    話說長風那日吃的丹藥也是毒丹,兩者同效卻相克,夕月又幾乎把所有生機傳給了長風,長風才能得以續命。

    

    飛鴻托著下巴沉思,不知如何解決,反倒是百靈聽後,若有所思,躍躍欲試,但最終沒有開口。

    

    不多時,大毛便自行回來了,卻看大毛身上背著幾隻野味,開心地手舞足蹈,飛鴻會意笑道:“來來來,我們找個地方烤肉吧!”話沒說完,便舔了舔嘴唇。

    

    百靈愛吃果子,本想拉著夕月去找些野果,看到夕月對長風依戀不舍,隻好跳著跑去看飛鴻忙活了,不多時學著飛鴻拾掇了起來,笑聲不時的傳出。

    

    聽到笑聲,長風開口說道:“夕月,你也去看看吧,他們三個在那忙活,很是開心好玩。”

    

    夕月卻不答應,扶著長風緩緩起身,在長亭中走了起來。

    

    走著走著,不覺間長風抓著夕月的雙手,十指相扣,長風心中所想,夕月已不語知意,此情此景“柳靨盈春如笑玉,香肩瀑水掛青絲。情心願與蒼天鑒,命誓今生為爾癡。”

    

    昆侖之上,瓊宮的月神殿外,青月正於那日嬉鬧之處,用千裏眼窺伺著人間,似要找尋夕月,卻猶豫不決。

    

    那日瓊主所言之事在心頭回蕩,一時間感慨萬千,心情更沉重了些。

    

    昆侖之下弱水邊,江楓正屏息靜坐,一把通體碧綠色的劍懸在麵前,之前江楓從未拿出過,和風吹來卻有玉聲琳琅,劍體散發出翠綠色的光芒,彌散瀠洄。

    

    江楓似乎看到遠處有一女子正歡笑走來,霎時間失了心神,此把劍名為碧女,隻是劍的主人……。

    

    想這劍應如其人“風聲清越玉玲琅,流蕩熒煌翠竹光。獨有鶯華如碧女,音容難忘斷情腸。”

    

    江楓似瘋了一樣,一把萬丈巨劍在斷情山上肆意的切割,劍光直入九霄。

    

    瓊宮紫陽殿後殿內,二聖和那中天大帝正在商議,其中一人突然停下說道:“這弱水邊上,可是江楓,下麵劍氣疊蕩,對五行陣頗有衝擊,我等是否下去製止?”言畢眉頭緊鎖。

    

    這說話的人便是乾上聖仙,乾下聖仙回道:“由他去吧,此子也是萬載難遇的奇才,可惜了……”

    

    這世界有三界,瓊宮隻有二聖,分管仙界和人界,修為自不必說。

    

    中天大帝聽聞,頓時臉上有些失色,這碧女本是東王公之女,此事還和天庭難脫幹係,一時間有些尷尬。

    

    恰此時瓊主入了內殿,二聖起身禮迎,中天大帝也起身寒暄,瓊主昌離微笑著回禮道:“我瓊宮之月釀,乃仙界一絕,方此才得天帝流連,此來當與之共飲。”

    

    言畢,四人循案而坐,瓊主昌離複又開口道:“我這些時日演算天機,隱隱中感知那封印的劫,會落入魔盟手中。”說完看向中天大帝。

    

    “這些魔孽在修行上動了壞心思,貪得無厭,時時殺戮,實應盡數誅滅,以衛天道。”中天大帝言畢,氣勢拔高,威嚴盡出。

    

    瓊宮二位聖仙,見此情景,不自覺中也拔高了氣勢,唯有瓊主巋然不動。

    

    乾上聖仙趕忙接口道:“這魔孽是除不盡的,早晚滋生,天地陰陽和合之理。”瓊主點頭讚同,此後四人便論起道來。

    

    話說長風中毒複發之後,四人便加快了行程,欲要早日見到丹靈子,一路走來夕月神色倉皇,憂慮重重,連帶著大毛也安靜了很多。

    

    長風強打精神卻氣力不足,兩日過去了,四人終於趕到了武陵山,這武陵山脈,坡陡頂平,山穀深幽,按江楓所言,丹靈子便在武陵山大峽穀中,鑽研丹道。

    

    是夜四人在山中休息,夕月在長風身旁照顧,但看長風神色猶如秋葉般槁枯,淚珠不時從夕月眼角劃過。

    

    長風看到於心不忍,運氣提神,開口道:“夕月莫要擔心,明日便可抵達丹鼎派,見到丹靈子了。”

    

    夕月強顏歡笑,飛鴻湊到跟前,安慰道:“夕月姐姐貌若天仙,我長風大哥可舍不得了,放心吧,明日便能生龍活虎了!”

    

    飛鴻說完,百靈和大毛也到了跟前,百靈瞪著大眼睛,螓首頻傾,嗯嗯地附和著,大毛也學了起來,隻是表情過於誇張,萌萌的樣子逗笑了夕月,一夜長風假睡,夕月無眠。

    

    次日清晨,四人早早出發,不多時便來到武陵山大峽穀的入口。

    

    放眼望去,幽穀林木茂盛,隱隱有炊煙升起,而於峭壁之上,書有“丹台”二字,四人心中篤定,此地定是丹鼎派了。

    

    欣喜中往裏行進,卻觸發了禁製,一道光幕將四人阻隔在外,欲要前行卻始終踏在原地。

    

    飛鴻驚訝的嘖嘖稱奇,長風開口道:“夕月取出江大哥給的令牌,定是在此處有用了。”說完長風有些虛弱,咳了起來。

    

    夕月慌忙取出令牌,這丹青色的令牌上,寫著一個“靈”字,取出的那一刹那,令牌便飛了起來,貼在了光幕之上,不多時令牌上的靈字,便灑出金色的光芒,字形越來越大,映射著整個山穀。

    

    丹鼎派太虛殿內,掌門鬆明子正在研究丹卷,突然有人推門而入,鬆明子甚是氣憤,出聲教訓道:“丹道之人,修行在靜,你身為大長老,何事如此慌張!”

    

    “掌…掌門,師尊的令…令牌。”所來之人氣息未平。

    

    “叫上各位長老和大弟子,隨我去迎接貴賓。”鬆明子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這丹鼎派的令牌,並不會輕易外贈,而靈字輩的令牌,隻有一塊,且在劍仙江楓手裏,江楓若來,對於整個門派來說,都是頭等大事。

    

    不多時一行人浩浩湯湯,便去了禁製處,左右站定,收了禁製,鬆明子便躬身行禮,其他人看到掌門如此,也隨之躬身。

    

    隻是未曾想禁製破除時,大毛搶先一步,跑向前方,此刻正在鬆明子麵前扣著鼻孔,一下出現這麽多人,大毛一時不知所措,待眾人反應過來,尷尬異常。

    

    飛鴻慌忙奔向前去,一腳把大毛踹翻在地,忙不迭的解釋道:“誤會,誤會,這猴子蠻潑,不懂禮節,還望勿怪。”

    

    任是鬆明子大度,未有作聲,派中弟子卻不大樂意,局麵隻是稍有緩解,百靈走到飛鴻身邊,抓著飛鴻衣袖,這驚豔的姿色,讓丹鼎派門人安靜了不少。

    

    長風虛弱尚未開口,夕月便向前,躬身向鬆明子行禮道:“不知閣下可是丹鼎派掌門,我們此行前來找尋丹靈子有事相求。”

    

    話音未落,這丹鼎派門人大多都呆住了,片刻之間兩位絕色,饒是常年靜心修行,此刻也亂了方寸。

    

    鬆明子欲要核實,大長老卻先一步說道:“丹靈子乃我師尊,不知剛剛令牌之事,可是姑娘所為,姑娘又從何處得來令牌?”

    

    這次,鬆明子反倒對大長老的一番話語頗為滿意,同樣頷首以示問詢。

    

    長風此刻強提中氣,站到夕月身旁,開口道:“剛剛的確是我們所為,令牌乃我江楓大哥所賜,至於找尋丹前輩……”言未盡卻已氣不足,向著旁邊倒去,夕月趕忙攙扶……

    

    長風自從到了丹鼎派,便昏迷不醒,夕月守在一旁,哭腫了眼睛,飛鴻和百靈一直安慰。

    

    鬆明子得知了來意,可是當下,丹靈子並不在門派之中,自己丹道又不能解神仙水之毒,便命人掰斷了自己魂玉,傳訊師尊。

    

    這掌門魂玉若斷,整個派中之人,都會收到訊息,不知江楓當年與丹鼎派有何恩緣,才讓丹鼎派如此重視。

    

    旁晚將近,夕月捧著長風的手,發現長風的手,正在逐漸發涼,登時淚如泉湧,那傷心的樣子,讓大毛也跟著哭了起來。

    

    飛鴻歎氣,百靈咬了咬牙,似乎打定了主意,便偷偷跑了出去,不多時,手裏抓著一個紅色的琉璃瓶子,遞到了夕月麵前。

    

    夕月隻顧著哭泣,並未察覺,飛鴻開口問道:“百靈這是什麽?”

    

    百靈低頭,玩弄手指,羞而不答,飛鴻隻好打開,扶著長風喂了下去……

    

    渝州城內,城西出現了瘟疫,百姓哀嚎,人心惶惶,官府無力,城內官兵忙著清掃火燒。

    

    連日來,更是發生一些恐怖的事情,多有百姓反應,有死人夜晚行與街上,見人便撲咬,被咬之人,不多時也成行屍。

    

    官府為安撫民眾,特貼出懸賞,希望有能人異士,來解救渝州危難,消息很快散播了出去。

    

    懸賞榜旁,朱一閣和劉石嫋正哼著小曲,朱一閣從地上撿起一根竹簽,透著牙齒上遺留的肉絲,吐口水道:“我說老三,咱們這就毒死了幾個人,弄了點小把戲,管用嗎?”

    

    “嘿嘿…老大等著吧,不多日好戲便會上演!”劉石嫋說著話,眼角的肉抖了兩下,“老大,我們要小心點,露了風聲可就不靈了!”劉石嫋的嘴角上揚,夕陽射來,臉上仿佛多了幾道溝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