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族半神，說的是不爭的事實。
    好像無論那一尊大神，皆親身打入混沌中，殺入天族過。
    但具體戰果無人可知，但無一例外，這些神祗最終都敗走了。
    林凡麵色微冷，森然道；“諸多前人共伐你天族，自然證明你這一族取死有道，且，諸神共戰下，你們又能保留幾分實力？”
    繼續向前。
    這又是一片殘破的戰場。
    很是遼闊。
    橫亙在林凡前方的，是一片死寂的星宇。
    隕石，星骸，崩滅的大界殘片，打爆的究極器殘塊，如浮萍浪跡在這片死寂星宇中，述說著不為人知的血腥往事。
    此地有神祗喋血，道果於此潰散，可橫推九天十地的究極人物於此絕滅。
    “哎……”
    突然，這死寂的星宇發出歎息。
    那是一個白衣絕世的傲然身影。
    竟是一個女子。
    “這是傾仙古神。”青月驚叫，道出了此人的身份。
    林凡很凝重。
    “拜見前輩。”林凡抱拳行禮。
    傾仙古神幽幽看向林凡：“你來的太早了。”
    林凡微微沉默。
    看出了，這隻是傾仙古神的殘念不滅，並非未死去。
    沉吟片刻，林凡道：“總是要來這一遭。”
    傾仙古神纖纖玉手於死寂的星宇中一揮，那些星骸，那些究極器殘片，盡數飛來，化作一張古樸的琴。
    這是她的戰器：“再戰一場。”
    “好。”林凡點頭，而後略微退後半步，跟在傾仙古神的身後。
    傾仙古神道：“再去叫醒幾個老家夥吧，他們殘念不滅，執念不消，就等著最終極盡升華一戰而隕。”
    “好。”林凡再次點頭，這些都是征伐天族的先賢，無論從何等角度，都不是他能置喙與開口的。
    林凡一路而去，經曆了四次神戰遺跡。
    最特殊的一個，是無數的殘星，布滿了整個星係群。
    但當林凡以符文之眼看去後，讓他毛骨悚然！
    這所謂的星係群，所謂的殘星等，其實上若組合起來，豁然是巨大無比的頭顱。
    最終，傾仙古神彈奏樂章，奏起古老的戰曲，那些殘星等轟隆而鳴，一個壯漢出現。
    這壯漢，宛若原始人一般，赤裸上半身，下身也隻是以天龍皮遮住關鍵部位，手持一根巨大的白骨狼牙棒。
    這是一尊很強的神祗。
    但翻遍古籍，都找不出他的半點痕跡了。
    最終，這尊古神歎息：“當年我如你一般，剛邁入神道，就征伐而來，結果身死道消，其實上，你完全可以在晚幾年來。”
    林凡微微搖頭：“前輩，你們等不了幾年了。”
    “的確啊，這殘靈，這執念，總歸是隨時間而散。”古神開口。
    從始至終，他都不曾說出自己的名。
    直言，隻是一個失敗者，沒有那個臉說出自己的名字。
    並且，他很豁達，說到最後，狂笑著，說他最終一戰時，雖改變不了隕洛的結局，但拉了天族的兩尊真神陪葬，很劃算。
    林凡聽眾神說起往昔之戰，熱血沸騰。慷慨激昂。
    “諸位前輩，今日小子與你們並肩一戰，殺他天族一個人仰馬翻。”林凡高聲大笑，持戟指向前方，暴喝道：“天族的雜碎，吾等來了，爾等可準備好？”
    但出奇的詭異安靜。
    有遺憾。
    神戰遺跡太多了，但最終，也隻有四尊古神，留下殘靈與執念，再次提起生前的究極器。
    “這一世，你為主，你主戰，吾等為你壓陣。”
    這是一群神祗，但此時，全都含笑。
    宛若先輩看著自己最為傑出的後人，很是欣慰。
    “殺！”
    林凡覺得渾身戰血都沸騰，在燃燒。
    “轟隆！”
    天穹陡然劈下神道之雷!
    心緒激蕩下，那一直被林凡壓製的道果，竟然要自主的凝實，他壓抑不住了，這是水到渠成的事。
    “諸位前輩，可有消了神果的法？我不想就這般成神。”林凡急促詢問。
    一群神祗都愕然。
    “你還沒有邁入這個境界中？”傾仙古神皺眉。
    另一位古神道：“但為何你有了與吾等同類的氣息？”
    “是因為他太強，並且神魂已然是神境，欺騙了你我的神覺。”
    “你退走，這一戰我們這些死人替你去戰。”
    “對，你速走，待你真的進入這個境界後，再來。”
    四位古神都開口。
    特別是傾仙古神，很是歉然的道：“我的殘念感應到後來之神的氣息，所以才覺醒，結果……”
    其餘幾人也是微微一歎。
    他們隻有一戰之力了。
    這次覺醒之後，注定消散，世間再也沒有他們的痕跡了。
    “諸位前輩，小子雖不是神祗，但可戰，可殺那個境界的人。”林凡強烈開口。
    必須要戰。
    怎能不戰？
    就在此時。
    前方，神威彌漫開來。
    一雙巨大而猩紅的眸子，突然侵占滿蒼穹。
    林凡刹那眼眸血紅下來！
    最終一戰時。
    那隻巨大無邊的手。
    還有那雙巨大而猩紅的眸子。
    怎能忘記？
    “殺！”
    林凡第一個持誅天逆天而去，迎擊那猩紅眸子。
    “燃我殘魂，焚我道果，究極一戰，生何歡？死何懼？”
    諸古神也盡皆燃燒殘靈，喚醒前世的道與法。
    此地大爆炸！
    這片天地不斷的在破碎與複原中輪回，根本承受不住這麽多神祗的氣息。
    也幸好此地已經屬於天窟中，若是在外界的話，一切都要滅絕，不可能在這等氣息爆發下，還有什麽星辰能保留。
    不可能還有生靈能存活。
    叮叮……
    戰曲被奏響。
    傾仙古神白衣絕世，她像是盤坐九天外，獨立輪回中，那古琴，被她撥弄，發出滅世的音波。
    “吼！”
    林凡殺到狂暴！
    傾仙古神太恐怖了，那音波襲來，讓他道行劇增一截，但他的對手，那雙猩紅眼球的主人，卻是氣息略微衰弱！
    一曲，能影響神祗。
    這還是隕落之後的殘靈在顯風華，真不敢想象，生前的傾仙古神，到底有多強。
    難怪就連雷夢雙神，都曾追逐歲月長河，想要捕捉這尊神祗留下的道韻與痕跡。
    林凡挑飛了對手的打出的萬道法決，森然大喝道：“當年，可是你出手？”
    “敗筆，當年察覺你命運不可捉摸，歸入混沌，所以順手拍了一掌，竟然沒徹底滅殺你，讓你成長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