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心驚肉跳！
    林凡說的話，根本不敢深思與推敲！
    否則的話，信仰都要坍塌了！
    修煉體係，無數次更改，甚至於在很多個時代，修煉體係都是混亂的，無章的，百花爭鳴，但萬變不離其宗。
    嚴格爭論的話，也無非就是靠大紀的機緣，最讓有望成神修者期盼與羨慕的，也無非是體內孕育出小世界，而後凝小世界為道果。
    這是有史料記載的。
    最起碼，曆史上赫赫威名的那些大神，都如是，之所以能強絕不止一個時代，之所以能縱橫古今未來無敵手，之所以能橫推萬古謀劃萬代，隻因，這些大神，並非借助大界成神，而是自己開辟了世界，而後凝世界為道果。
    可此時的林凡，提出了不一樣的猜測與懷疑。
    若亙古亙今這兩條路的確正確，那為何，又從未誕生出那個理論中必然存在的境界？
    “道友，我覺得心驚肉跳。”太一這般開口，苦笑著：“你是想要做什麽？走一條從未有人去走的路嗎？踏出新的修煉體係嗎？”
    林凡歎息：“我從未覺得自己有那個能力與本事，去開創出新的修煉體係，但總覺得，我們如今的修煉方向是錯的，經不起推敲的。”
    此時的林凡，想到從幼年起，好像自己走的，都是一條於世所不同，截然不同的路。
    這也導致，無論是小武還是小諾，又或是霍毒，這些與他關係莫逆者，皆如他一般，走了一條不知終點的路。
    “莫非早就有人有了這些猜測，而後埋筆於我幼時，逼迫我走上了這一條斷路，岔路嗎？那麽我是否該重修一遍？”林凡在問詢自身。
    林凡對麵的太一，一下子怔住了，眉頭緊皺。
    就在這刹那，他覺得麵前的林凡，像是與他距離萬古。
    分明還在他的麵前，但用神魂都無法鎖定其存在。
    肉身的確在此，但林凡的神魂好像夢回千古前，又像是徜徉萬古時空後。
    半晌，林凡才開口：“也許我一直追逐的道，就在我自己的心中，在我自己的路上。”
    “道友何意？”太一驚悚！
    隻因，在短短的刹那，這林凡像是升華了。
    整個人的道與理以及生命層次等，都有了大幅度的躍升，這隻是一種直覺。
    但到了他這一步，所謂的直覺，那就是真相了。
    “敢問道友，在剛剛這一刹那，你是否明悟了什麽？”太一認真詢問。
    林凡道：“每個人的道，都在自己的腳下，在紅塵萬丈中，在每一個最不明顯的旮遝內，在每一個清晨的微光下在每一個傍晚的落日中。”
    “道友，能說的淺顯一些嗎？在下愚鈍。”太一苦笑，根本不明白林凡說的是什麽。
    林凡沉默片刻，道：“不要執著於境界，不要癡迷於表象。”
    太一皺眉：“可不到相應的境界，根本不可能發揮出相應的實力來，若是不執著於境界，那麽我們又該從何證明自己？”
    林凡微笑，道：“我非神祗。”
    太一靜靜聽著，不知林凡要表達什麽。
    但接下來林凡的話語，讓他隻覺得渾身毛骨悚然。
    “但神祗，我殺了不止一尊。”沉吟片刻後，林凡道：“雖然都不是全盛時的神祗，但他們的確是神祗，可以就在我的戟鋒下身死道消。”
    “什麽？弑神？”太一豁然起身！
    在這刹那，他自身的道紋都壓抑不住，向外擴散而去，導致大片的宇宙暗淡，直接被摧毀了，就連大日都沉淪了許多顆。
    林凡點點頭：“所以，境界真的有那麽重要麽？”
    此時小武進入論道地，微笑道：“師尊素來以下伐上，跨大境界殺敵很正常，若你追隨在師尊身邊，你要習慣這點，莫要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總讓人覺得你沒見過世麵。”
    “跨境界殺敵。”太一苦笑：“能走到成神路的，誰沒有這類的光輝曆史？但以半神之軀屠神祗之魂，亙古從未有人做到過。”
    “好了，今日就到此為止。”林凡示意，並道：“不要執著於境界，否則落了下成。”
    太一退下了，小武道：“師尊不想於此紀成神嗎？”
    林凡略微沉默：“看時機。”
    “所謂的時機是什麽？”小武追問。
    林凡搖頭：“我也不知道，其實上若我想邁入那個境界，現在就可以，但那樣會有缺，就算成神後，也會很弱，在神祗境界中處於中流，那不是我想要的。”
    小武點點頭，知道自己的師尊，一生強勢慣了，從來都是橫推一切，若是成神後，反倒是要墊底，那肯定是不能忍受。
    “那此紀的神祗……”小武皺眉。
    半晌後歎道：“就算我們不稀罕，不需要，可若是被一個心術不正者得到這個果味，那麽對這天下是大難。”
    林凡笑道：“這世間有些東西，並非你我能夠控製，就算是心術不正，就算是抱有屠戮眾生的心思，可若是他被大天地認可，有機緣成神，那麽就代表，這是這片蒼穹下萬靈的命運軌跡，我們不要去更改。”
    小武震撼道：“莫非師尊已能捕捉大天地的脈絡以及眾生的生命軌跡？”
    林凡搖頭：“那是雷神哪類的存在，才可感知的，我暫時沒有那個能耐，但也勉強能捕捉到一些軌跡。”
    說完，他手探出，於虛空一抓。
    頓時，宛若山嶺般粗壯的因果線，就出現了。
    一端鏈接著這天下芸芸眾生，另一端蔓延向未知的遠方盡是一片迷霧。
    “這就是此紀元將成神者的命運線嗎？好恐怖。”小武神情嚴肅。
    命運線，一般來說很細，哪怕是百般因果纏身，也不過是拇指大小，可竟然有如山嶺般粗壯的命運線。
    林凡點點頭：“你境界也到了，其實上可以去爭這唯一道果，若是我所料不差，這是數百紀內，最後一個能被天地認可的神祗位。、”
    小武撇嘴：“我也如師尊一般，隻求成神後無敵，誰又願意去神祗中墊底？”
    林凡凝重道：“你想錯了，我隻是因為冥冥中感覺到有使命與責任，不可此紀成神，否則必抱憾終生，但你不同，你要認真考慮，錯過後，也許就是此生無緣那個境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