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極為難以理解之事。
    要知道，此時的林凡，修為雖未有明顯提升。
    但縱觀整個天下，他看不透的也沒有幾人。
    佛主雙手合十，低誦佛號：「我已然不是佛。」
    林凡皺眉。
    事實上，對於佛宗，他了解不多。
    隻是經過某些事，某些經曆，有了淺顯的認知罷了。
    好似，這佛宗，不以神而論境界，是以佛？
    「你身後，遮掩不住的佛光四射，佛國中，眾金剛佛陀等拱衛你的真身，你卻說你不是佛？」林凡冷笑。
    佛主再念佛號：「那是願景，事實上，從我被逐出佛宗起，我就已經不是佛。」
    林凡瞳孔微縮：「你一手創建某個時代的天下第一教派，信徒遍布星海，你現在卻是在說你被逐出你創建的佛宗？？」
    佛主歎息：「理念不同，他們走了邪路，他們有人為我走入了歧途，與我開創的佛經相悖，嚴格說，是我不願與大世為敵，自我驅逐。」
    「哈哈哈……老禿驢，你竟然還在世！」
    就在此時，有神祇來了。
    這神祇有自己殘缺的小世界，故而沒有受到多大影響。
    林凡凝神戒備，誅天與混沌鎮神鍾等都隱在暗中，隨時都可打出至強一擊。
    「囚牛，你不是被囚了嗎？為何出世？」佛主慈眉善目看向來的神祇。
    林凡這才挑挑眉。
    這尊神祇，了不得啊。
    都褪去了一身原始之骨，踏出了新路，化作人身，以至於他都沒有看出，這尊神祇的真身，竟然是凶獸囚牛。
    「大世變了。」囚牛開口：「那時候，你何等意氣風發，就連我都要降服成為你佛宗的神獸。」
    「是我犯了嗔戒。」佛主合十道歉。
    林凡一直不言不語，就這般靜靜看著兩人。
    「道友，你戒備心沒必要那麽重，超凡褪去，能在這個紀元找到同行者，是福分，我們沒必要彼此忌憚，應該相互來往互通有無互幫互助。」囚牛開口。
    林凡冷笑道：「可你神魂最深處，卻是在思索著如何無損的殺死我，侵占我的世界，霸占我一身道韻。」
    「道友，你說笑了，我從未有過如此想法。」囚牛笑眯眯。
    但事實上，內心震動！
    他的確有這個想法，並且，腦海中流淌過無數的構思，在思索著如何才能在確保自身無損的情況下，屠了林凡，強占他的一切。
    但這林凡，竟然能看穿他潛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心思，這就恐怖了。
    讓他想到某種大神通——他心通！
    莫非不知不覺中，林凡潛修五千年，在這末法時代，修為又有長足進步？
    若真如此，那太恐怖，也未免太誘人，值得探究。
    「我是否說笑，你心裏清楚。」林凡冷笑：「若你想動手，那就來，但若是讓我知道你在背後使袢子，你會很淒慘，我保證會殺穿你的神果，屠了你生存的大界。」
    囚牛凶威彌漫：「你在威脅我嗎？」
    林凡很冷靜：「這不是威脅，我說的是一個事實。」
    佛主勸慰：「兩位施主何必爭吵？末法時代降臨，人人自危，你們應該互幫互助，助這天下修者渡過難關，這是無上功德。」
    林凡不在說話，而是看向另一頭，青月就站在哪裏。
    他走過去，輕輕攬住青月：「辛苦了。」
    青月笑著搖頭。
    五千年。
    青月就一直守候在他身旁，不曾離開須臾。
    「你也進入世界吧，我在世界樹最頂峰處，為你建造了一棟房屋，很美，你在那處等我。」林凡開口。
    青月道：「你何時來？」
    「我想去探究一些東西。」林凡沒有隱瞞，直言自己要去探究一些早就應該探究的大迷，去一些絕地，去尋某些人的足跡。
    是時候登上某些斷路了。
    「好的。」青月點頭：「你現在修為很高，要麵對的敵人很強，我在你身邊，幫不上你了，但請你記得，你是我們所有人的依靠，支柱，若你不在了我們也不會獨活。」
    「我知道。」林凡安慰，並親自坐鎮，看著最後一人，進入他的世界後，他才轉身，看向佛主與囚牛。
    「道友，求你庇護。」佛主開口：「我願效犬馬之勞。」
    「你陪我一段時間再說。」林凡開口。
    沒有拒接，但也沒答應。
    他需要去某些絕地，覺得有佛主這種存活無數歲月的老不死在身旁，是建大好事。
    佛主依舊慈眉善目，沒有拒接。
    林凡第一戰，選擇的是曾與青月來過的一處絕地——斷魂橋。
    說是橋，但其實上空蕩蕩。
    兩處山澗相隔十萬裏，哪怕是神祇，都不能自由在此地飛翔。
    隻有沿著已經斷裂的索道一路向前。
    「施主，你確認要走嗎？」佛主不在慈眉善目了，而是緊張起來。
    林凡點頭。
    佛主道：「很凶險，有不止一尊神祇在此地死去，不得往生。」
    「我不信。」林凡直接搖頭，並且道：「若你真想進入我的世界中，那就陪我一起向前，當然你現在離去我也不會阻止。」
    佛主歎息，他猶豫與彳亍，但最後，還是決定，跟在林凡身後向前。
    空蕩蕩的橋麵，隻有鉤鎖晃蕩著。
    但當林凡踏出一步後，竟然在哪虛無中，長出一朵猩紅色的花瓣，承托著他的腳掌，第二部邁出，又有花瓣綻放。
    佛主再後，此時他眼中盡是震撼！
    他知道，這斷魂橋，每走一步，消耗的都是自己的道與法。
    每一朵不同道印，隻能結出一朵花瓣，讓你前行一步。
    但這林凡向前走了百步，竟然安全無意。
    這豈非是說。
    林凡至少掌控百種大道，且都推演至巔峰？
    「道友，你的實力可敬可歎，讓人汗顏。」佛主開口，而後他試探向前。
    佛光普照，他腳下是佛蓮朵朵。
    此時，林凡像是來到了史前歲月，在與前人共行此路。
    甚至於，他在其中找到了藥神的影子。
    這更堅定了林凡繼續向前的決心。
    諸神都曾走過。
    彼岸定然有巨大的誘惑或是藏有天大的秘密，否則何至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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