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渴望一個真正的對手。
    無論勝敗。
    最主要，現世餘者皆碌碌，想要找道一個對手太難了。
    以此時林凡的目光來看，哪怕是從囚神塔內走出的那些神祗，哪怕是遠古先民供奉的圖騰等，其實也不過就那一回事，不是他的對手，也許隻有極少數幾人會稍微讓他感覺有點棘手，但也僅僅隻是棘手而已。
    “轟！”
    大戰突兀的爆發了。
    這一站，無論是藥神還是林凡，都沒有半分的留手。
    這是對對方的尊敬。
    特別是對於林凡來說，藥神對他如師，雖從未正式教導過他什麽。
    但在林凡心中，將藥神視作師尊。
    不說其他，就隻是《藥神秘典》就對他有天大的作用，他前期之所以能快速崛起，之所以能讓早期的神庭實力暴增等，皆源自於此。
    兩者征戰，戰火連天，幸好兩人都不想驚擾此世間，皆在隨意開辟的世界之中，否則的話，整片星宇怕都是要毀在兩人的交戰餘波下。
    藥神太強了！
    不比雷神稍弱。
    隻是剛交手，林凡就感覺到了無窮無盡的壓力，這在他的整個成長史中，都極為的少見。
    “你很不錯了。”藥神眼神極為複雜。
    可以說，林凡是他們幾人的關注與庇護下成長起來的。
    若換一個時代，這種成長速度，太匪夷所思，前無古人。
    但這個時代，不行，還不夠。
    “逆轉！”
    藥神爆喝，他以恐怖的術，逆轉了林凡的因果等冠絕天下的攻擊。
    林凡瞪大了眼睛。
    還有這種術？
    這豈非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太逆天了。
    就隻是這一點，藥神就不愧為大神之名。
    這是完整的借用他人的攻擊之力，還擊對方，林凡雙眸熠熠以逆亂還之。
    藥神本一直平靜。
    但當逆亂起手式出現時，林凡很明顯的捕捉到，其眼中的那一絲絲……緬懷以及……害怕！
    是的！
    就是害怕！
    這很不可思議。
    藥神是誰？
    遠古大神。
    橫貫了不止一部修煉史，橫渡了不止一次神戰。
    但此時這個表情……
    “戰！”
    林凡再次出手。
    他竭盡全力，沒有什麽保留，他像是被諸天萬界共尊為主，一舉一動之間，盡是禁忌之力，法則成海規則如山，若是在現實世界中，在這等攻擊之下什麽都要成灰。
    什麽不朽的神朝。
    什麽無敵的神祗。
    全都要化作齏粉，無有例外。
    隨意演化出的小世界，都已經爆碎了數百次。
    但藥神真的很強，雙手向前輕輕一按，頓時風平浪靜了，林凡的一切攻擊似乎都成空了。
    但林凡捕捉到在那一瞬間，藥神臉上那一抹不正常的紅潤！
    很明顯，抵擋下林凡的攻擊，並不像是他表現的那般的雲淡風輕。
    “你很不錯。”藥神開口，而後神情嚴肅下來：“但隻是這，還不夠，都不足以踏上征程的最後一戰。”
    林凡皺眉。
    藥神道：“你感受一下。”
    說完，他抬手召喚來大鼎。
    大鼎嗡嗡旋轉，竟然是在構建一個無法無天之地，此地，一切因果混亂，一切道則等皆成空，哪怕是林凡竟然都從其內捕捉不到有用的道與理。
    “戰。”這次是藥神主動攻擊。
    分明與之前的是同一種術與法，但在這無法無天之地，一切都像是被改變了，遠遠沒有之前那般的驚天動地，遠遠沒有之前那般的恐怖絕倫。
    但給林凡一種更是危險的直覺，直至他頭皮發麻。
    他出手，想要擋住與還擊。
    但不對。
    同樣的術與法，在此地威力大大削減了，唯有逆亂似不受多少影響，這才勉力的抗下這一擊。
    “看出了些什麽？”藥神在問。
    林凡眉頭皺起，久久沒有說話，但卻是在感受藥神鼎構建出的這個無法無天之地內的一切。
    “一切都無章無因果無秩序。”林凡輕歎：“這就是那條路上的真實嗎？”
    藥神凝重搖頭：“遠未有那條路上的萬一。”
    林凡這是真的震驚了！
    藥神鼎構建出的這個虛假的無法無天之地，就至少削減了他小半的實力，那若是真的到了那條路上，自己的實力又能剩下多少？
    藥神歎息：“事實上，並非是說我們的人弱，但……”
    未說完，又是長長一歎。
    林凡眼中卻是爆綻光華：“所以，能否開辟與擁有自己的世界，就至關重要，是嗎？”
    藥神沉沉點頭：“是這樣。”
    林凡點了點頭。
    也知道為何會有世界樹在那雷海中，為何會有世界種子藏於誅天之內。
    想到此處，林凡眼神極為複雜。
    雖早有猜測。
    但此時知道這些事，林凡心裏很怪異。
    就好像，自己一直以為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拚命得到的東西，其實上，是早就有人給你備好的。
    “你不用多想。”藥神開口：“我們雖然送了你一些東西，但沒有過多的去幹預你的成長軌跡。”
    林凡看向藥神，道：“所以知天下的死亡藥神鼎的離去，最後的世界大爆炸等，真的沒有你們的身影嗎？”
    林凡說完，眼中露出一絲譏嘲。
    藥神沉默。
    很久後才道：“那是一條我們推演了百次，最適合你的路。”
    “所以呢？”林凡笑了：“我的路，豈能由人來製定？”
    藥神道：“你的路早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事實上，從你還在祖地時，就已經掙脫與改變了我們為你們構建的那條路。”
    “祖地？”林凡皺眉。
    藥神看了一眼林凡：“下屆天。”
    林凡挑眉。
    藥神道：“那是神話之始亦是神話之終，遠古諸神，皆多少與那地有關。”
    林凡沉默：“但他不見了。”
    藥神道：“祖地，不會消失，終有一天會再現。”
    “所以，那些消逝的，終究有一天會重現，終究有一天會再來，是嗎？”林凡笑問。
    藥神沒有回答。
    但林凡已經知道了答案。
    “事實上我當時就在想，有朝一日我必然追上你們並趕超你們，那時我會親自問你們一件事，你們憑什麽對一整個大界的人不管不顧。”林凡笑著。
    但藥神從他的眼中，看出了濃鬱的怒火與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