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打量著自己的世界。
    事實上，他對自己的世界一直處於放養狀態，從未關注過，隻不過偶爾將些許生靈與族群，搬移進入其中。
    當然，偶爾也會用某種特殊的手段，在這個世界傳法，但也僅此而已。
    但此時看去，此界，欣欣向榮，修道昌盛。
    按照林凡的估算，最多萬年時光，此方世界就會誕生出神祗。
    到那時候，此方世界就真的超脫，不會限製於他的軀體內，而是真實成為大界，可以坐落於寰宇星空之中。
    這，便是這阿楠口中的開天之主，辟地之神嗎？
    林凡沉思。
    小世界對於最後一戰，定然至關重要。
    這他從早都知曉，與藥神那一談，更是鼎證，但又要如何利用？
    若根據藥神的話語，此方世界莫非在最後一戰之中，隻能成為提供規則與秩序等的媒介嗎？
    林凡敢肯定不會這麽簡單。
    但此時，不是猜想這些的時候。
    他看向阿楠：“說出來，我能讓你死的不那麽痛楚。”
    阿楠笑了，狂笑。
    他雖然震驚於當世又出現如林凡這般的人，但也僅此而已。
    到了這一步，誰怕死？
    更遑論是區區折磨等？
    林凡瞥了他一眼，而後就將他塞入煉天域之中。
    對於諸如阿楠這類的詭異生靈來說，好像煉天域，才是最大的折磨。
    果然！
    阿楠剛開始的輕鬆與唏噓等，突然就變了，惶恐的慘叫，就這般發出，震得世界之巔都在搖晃。
    林凡揮手，屏蔽了那種聲音，想了想，又具象出光明之城等，出現於煉天域之中。
    而後看著青月：“這段時間，冷落你了。”
    青月微笑著：“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最後一戰，我們敗了，長眠億萬年，自然可以永眠。”
    “這麽悲觀嗎？”林凡眼眸微凝。
    他從不敢小覷青月。
    畢竟家世太過恐怖了，雙神獨女，一個紀元的公主，必然知曉常人所不知之事。
    青月道：“這並非是悲觀，而是我做好了失敗的準備。”
    林凡沉默。
    青月道：“我知道，將所有希望寄托於你之身上，對你太不公，但沒辦法。”
    林凡依舊沉默。
    半晌後，道：“至今為止，我都沒弄明白，想清楚，為何要將所有希望寄托於我之上。”
    說完，他平躺於世界之巔的蒼穹上，腳下是大界沉浮頭頂是蔚藍星空：“哪怕我看見了那些畫麵，但依舊不懂。”
    最後這句話。
    他喃喃，青月沒有明白，沒有聽見。
    “他們就從來沒考慮過，如果我不能踏出那一步，又或者，我半路隕落嗎？”林凡自嘲一笑。
    這一路走來，太累。
    事實上，他常常在想，若是當初沒有那一縷閃電劈來。
    自己是否與那個她有一個結果。
    若是自己當初在勇敢一點在有能力一點呢？
    那是截然不同的人生，也許是忙忙碌碌後麵找一個誰都像她的人結婚生子。
    也許是尋回心中之愛，相依相伴一生。
    青月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走到林凡身邊，替他輕柔的按著頭，將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
    “沒必要有太大壓力。”青月笑著：“大不了，我們全死，有死而已。”
    “是的，有死而已。”林凡輕笑。
    死，很簡單。
    活著卻是更難。
    那條路，看得見，但永遠摸不著。
    看似林凡尋到了踏上那條路的渠道，但又像是永遠隔著一層膜。
    “太難。”林凡神情極為複雜。，
    事實上，他有一種猜測，但不想走到哪一步，最終的確世所無敵，但又如何？
    一人品嚐舉世無敵但皆寂的滋味嗎？
    但那從不是他所想。
    沉默著。
    那麽些人，從眼前慢慢浮現，而後又慢慢消失。
    李廣。
    無極。
    無劍。
    陳玄東。
    那麽多兄弟啊。
    還有那麽多長輩的。
    想到此處，林凡眼中就有怒火在升騰。
    事實上，走到這一步，林凡如何不知，那些人根本就沒有逝去。
    隻不過是被藏於世間的某一處，也許是諸神共謀，為的就是逼他踏出哪一步。
    但苦了他好多年。
    還有魔身。
    曾記得一句話，先魔而神。
    但現在，他已經是神。
    是否證明，諸神為他安排的哪一條路，已經斷了。
    “夫君，差不多了吧。”青月笑著提醒林凡，別忘記，這煉天域之中還有一尊異類。
    林凡挑挑眉。
    他的確差點忘了。
    阿楠再次被提出來。
    “瀆神者！蔑世之人，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阿楠見到林凡的第一眼，就是這一句話，他像是被嚇破膽了。
    林凡瞥了他一眼：“我想知道，你口中的王是誰，修為到了哪一步，你們從何處而來。”
    阿楠還想嘴硬，但林凡完全不理，又再次將他丟入煉天域之中。
    這一次，林凡足足關了他三天，這三天之中，林凡不斷的演化一些恐怖的場景進入其中。
    三天後，阿楠萎靡不振，整個人都頹廢到不成樣了。
    “我們的王，修為大概與你們口中的遠古大神相當，但可不死不滅，實力定然強過你們口中的遠古大神。”
    阿楠這一次被提審後，完全不需要林凡去提醒，在老實的說出一切。
    “我們不知從何而來，事實上也許隻有王，才有可能知道這些事。”
    “我們兵力百萬。”
    “我們隻知道，在某一天，我們像是接到了某種命令而蘇醒，而後進攻混沌……”
    “我們將真靈寄托於……”
    “轟隆！”
    阿楠開口時，突兀有天刀斬下。
    哪怕是林凡都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就直接將阿楠殺滅了個幹淨。
    所謂的天難滅地難葬，在此時像是個笑話。
    林凡沒有任何多餘的動靜，隻是冷冷的看於九天。
    他知道了他想知道的。
    哪就足夠，本想的是，用這阿楠在大戰時祭旗的，但也無妨。
    很快，小武被召喚而來。
    “你決定決戰之地。”林凡看向小武，想了想，將煉天域交給小武，囑托道：“讓你師叔做好準備。”
    小武領命而去。
    林凡沉默著。
    事實上，最好的方式，應該是將這些詭異的凶手與惡靈，都強行拉入他的世界之中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