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含淚吃下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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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拎了拎背包,那沉甸甸的分量,讓畢方的胃液分泌更加劇烈。

    他迫不及待的拉開拉鏈,結果剛拉開一道縫,一個沾著血跡的褐色腦袋就鑽了出來想要咬人,可惜被畢方縮手躲開了。

    “咦?這兔子竟然還沒死?”

    畢方驚奇的看著這隻撞樹昏迷的兔子,先前隻想著離開,沒注意觀察,沒想到那一撞竟然沒直接撞死它。

    可惜拉鏈口不大,兔子怎麽也鑽不出來,隻剩兩條腿在背包裏不停地撲棱著,甚至慘叫起來。

    【臥槽,竟然還活著?】

    【好頑強啊】

    【可惜了,還是逃不出方神的手掌心】

    【兔子還會叫?瘮人……】

    【為啥我家兔子從來沒叫過?】

    【會的,兔子受到驚嚇就會叫……】

    【感覺好可憐啊,不如方神放了它吧?】

    不少直播間的觀眾見兔子如此頑強,甚至起了惻隱之心,可惜畢方絲毫不為所動。

    他靠本事抓的兔子,憑什麽放?

    穿越前,畢方就非常喜歡一個詞,天演。

    嚴複將物種起源翻譯為《天演論》,就是為了說明“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弱肉強食,是自然界最基本的規則,為了生存,他所能做的,就是讓兔子走得安詳一點。

    “放走是不可能的,這兩隻兔子足夠支撐起我今明兩天的消耗,我能做的,就是給予獵物足夠的尊重,不虐殺,不濫殺,敬畏生命,敬畏自然。”

    【太感人了,含淚烤上兔肉】

    【正能量極了】

    看到彈幕,畢方並沒有開玩笑,而是閉上了眼睛,等再睜開後,便不再猶豫,摁著兔頭,一轉一扭,原本還蹦躂的兔子,徹底斷氣。

    他拿出石匕,準備進行一些簡單處理,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些事要做。

    “因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有些血腥,不方便播出,我就不展示給大家看了。”

    雖然不清楚這個世界對直播內容的容忍度,但畢方也不會傻到去試探,萬一被封號了就傻眼了,他直接背朝無人機,處理起死去的兩隻兔子。

    “在野外食用動物,一定要將動物的血液和內髒搞幹淨,因為這裏是寄生蟲和細菌存在可能性最大的地方,如果處理不當,很容易感染,這在野外很致命。”

    “很多常見的寄生蟲,例如肝吸蟲、異尖線蟲,絛蟲,這些蟲子都對人體危害非常大,有些長大了,甚至會直接從你體內鑽出!”

    【鑽出?從哪鑽……難不成……】

    【自信點,就是。】

    “一切有孔的地方,眼眶也不例外。”

    看著彈幕,畢方表情平淡,然後看著麵前的兔子,有些遺憾。

    “可惜當時殺死兔子後,我們沒有馬上放血,現在血液已經基本凝固,放不出來了。”

    【我靠,別說了,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拿著手裏的炸雞,忽然毫無食欲】

    【放不出血咋辦?】

    【這不完蛋?】

    不少觀眾見此頓時就急了,難不成逮住了不能吃?

    “那倒是也不用那麽害怕,從生物學角度來說,目前大部分寄生蟲及微生物均可通過高溫處理後被滅活,一般用80c以上的溫度煮熟煮透即可避免感染。”

    “而且兔子除非接觸感染源,一般很少會有寄生蟲,因為兔子的體溫偏高,在9之間,超過40度才算發燒,所以虱子跳蚤並不喜歡兔兔,我隻是想告訴你們,平時少吃點生鮮罷了。”

    籲!

    水友們頓時一陣齊噓,還以為不能放血有多嚴重呢,沒想到是虛驚一場。

    方神嚇唬人,老傳統了。

    畢方一邊與水友聊天打屁,手上動作卻幹淨利索,鋒利的石匕輕易地割開了兔子柔軟的腹部,然後用刀尖將內髒全部挑出,再刮幹淨血絡。

    因為背對著觀眾,眾人隻能看見畢方兩隻手臂不停劃拉,然後將一坨軟趴趴的東西放到了一邊。

    柔軟的內髒冒著熱氣,像爛泥一樣堆在了畢方從溪邊摘下的蘆葦葉上。

    記憶裏處理獵物的手法繁多,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裏遊的,一樣不缺,處理一隻兔子綽綽有餘。

    處理幹淨內髒,畢方又取出腦髓,這個他另有他用,隨後又斷開兔子四肢,在後腿處又開了兩個口子,開始剝皮。

    “秦嶺的晚上還是有點涼,所以我打算將它們剝皮,這樣或許我可以得到兩頂兔皮帽。”

    “因為不好拍給你們看,我簡單口述一下,首先用刀在後腿離腳1-2寸處各用刀轉圈劃開;然後從開口處分別向襠下劃開並交匯;這時的兔皮就成了一個筒子,可以直接剝了,剝的時候不要使太大的勁,必要時可以用快刀削開;剝到前腿處,可以再將皮劃開,然後抽出。”

    很快,畢方就獲得了一張帶血的兔皮,放在鏡頭下給大家看。

    【牛啊,老手藝人了。】

    【學廢了,學廢了!】

    【我給我家兔子看了方神的直播,嚇得連夜掉光了毛(滑稽)。】

    將另一隻兔子也處理完畢,畢方來到溪邊清洗了一下,便尋了兩根較大的樹枝和些許藤蔓,將兩張兔毛皮攤開綁好,便放在了火上簡單熏製。

    “好了,現在就還剩下內髒沒處理了。”

    “這東西氣味非常大,所以我早早地就用水草葉子包了它,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離一個營地較遠的地方埋了它。”

    拎著蘆葦葉包好的內髒,畢方走遠了一些,在地上挖了個坑,埋了進去,一切工作做完,他才回到營地,開始烤肉。

    畢方用樹枝將處理幹淨的兔子整個串起,放在了火上炙烤。

    烈火燒得劈啪作響,高溫與皮肉接觸的瞬間,筋膜便開始收縮,猩紅的兔肉開始變得微微發黃。

    星空下,畢方抽了抽鼻子,仿佛已經聞到了烤兔子的溫暖焦香。

    “野兔非常靈活矯健,渾身幾乎全是肌肉,而且筋骨壯實,脂肪含量低,所以即便沒有調料,吃起來口感也非常好,細膩且富有嚼勁。”

    “我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走出秦嶺,但未知的旅途中,能有烤兔子吃,也是相當不錯的了。”

    【靠,說得我都饞了。】

    【明天就哪我家肥兔祭天!】

    【剛掉光毛的兔子:有被迫害到。】

    聊著天,很快十多分鍾過去了,溢滿金黃色油脂的兔肉開始飄散出香氣兒。

    餓了兩天的畢方顧不得燙,直接撕下一條腿吃了起來,剛下嘴。

    “嘶呼!燙燙燙!”

    剛烤好的兔肉十分燙口,可鮮甜的味道又征服了唇舌,根本不舍得鬆口。

    滑嫩的兔肉,酥脆的骨頭,焦香四溢,滿足了人最本質的欲望。

    唉呀媽,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