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九章 死亡陰影重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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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死亡陰影重壓
天空中縈繞著薄薄如霧般的雲朵,銀白色的光線穿雲破霧傾瀉而出,將夜裏照得通亮。
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胡利輝跟方貴。
雖心裏早有準備,但仍然驅不散心頭死亡陰影的重壓,禁不住的瑟瑟而抖!
這一時,他們已經聽見了死亡鍾擺的倒計時,每一下的擺動,死亡陰影就在頭頂又壓下一層,頂多再活不過幾下。
‘嗆’
長劍迎著月光彈起一道幽幽冷芒,寒氣直貫腳底,直接頂在胡利輝的麵門之上,豆粒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落。
‘突突突’
長在眼皮之上,兩顆黃豆粒大小的黑痣形若兩個眼珠子直接從眼眶裏蹦出來了一般,上上下下跳個不停,看看得人心也跟著直突突。
“老三,你贏了!給我個痛快!”胡利輝道。能聽出他腔調當中的顫抖。
“咳咳咳,”六一咳著道,“胡利輝,灰狐狸,誰是老三呐?你是在召喚胡百閑嗎?我是閆理當!”
一陣靜默,鴉雀無聲!
胡利輝緊緊的閉著眼睛,呼息急促。
不仔細看不出來他閉著眼睛,兩顆豆粒大的黑痣形同眼珠一般瞪著。
“胡利輝,你把胡百閑送到宮中取代了我,自打記事起,你給我吃了多少的慢性毒藥啊,我苦啊,我苦啊!
這些都還不算什麽,接二連三的意外,時不時的死上一回,今天我死了,明天我活了,後天我又死了,大後天我又活了
死了就倒下,活著就爬起來!
死死活活,跌跌撞撞,頭破血流,遍體鱗傷,你知不知道,正是你這無休止的迫害,成了督促我堅強活下去的向導!
我在黑暗中生存,喝著你給的毒藥慢性自殺,就是想知道你會將我導引向何方,你因何會如此的想殺了我?
咳咳咳,你太過於殘忍了!
你曾把險些直接被淹死的荷花池子當中醒過來的我,領到一片荒墳前,隨便指著一個光禿禿的墳包對我說:我的出生取代了我娘的命,生了我,她就死了!
咳咳咳,你太過於狠毒了!
你的話猶如一把尖刀戳在我的心上,以至於至今我都認為我罪孽千重,出生就害死了親娘,是為不祥之人!
然而,真相是在我還沒有出生之時,你就篤定要殺死她,不殺死了她你的調包之計難以得逞。你好大的狗膽,狗膽包天,千刀萬剮,罪不容誅!
咳咳咳.”六一劇烈之咳
胡利輝將嘴緊緊地閉著,一副等死的模樣,一言不發。
“你不說別人就不知道了嗎?”
何夕上前怒斥道:“胡百閑,就是你跟奶娘所生之子!是你們的貪欲,將他送上一條不歸路,注定了沒有好下場!”
突然,胡利輝睜開了眼睛,仿若四個黑眼珠同時瞪著何夕!
一種讓人眼花繚亂、頭暈目眩的不自感,同時眼珠中閃動著的一抹陰鬱之光仿若來自幽冥地府一般,看著讓人感覺脊背發涼。
“不知道,”胡利輝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讓你開口,看起來還得費點事兒,”何夕道,“你想要個什麽地樣的死法?趕快說!”
“用不著你來催!”
話音不落,忽見胡利輝低頭以嘴夠著衣領,猛然就將衣領咬破,一搓白色粉末一樣的東西被他吞了下去,隻剩得一搓兒,如煙霧一般不待落到地麵上就散了個一幹二淨。
眾人等一驚,他的臉上卻掛著奸笑,看著六一狠狠道:
“哈哈哈,知道毒藥你還喝?算你有種!
不過,什麽樣的靈丹妙藥也解不了這種毒,能看出來,你已經很疲憊了,用不了多久,也就睡過去了……
就像今晚,這樣涼爽的夜裏,最適合安眠!”
說完,他突然往前一撞,恰撞到何夕的腿上,何夕沒有防備,往後一踉蹌,嚇出一身的冷汗!
自是親眼看見他吃了藥,這要是張口跟瘋狗一樣的咬人,後果可真是不敢想象,不被立刻毒死也得瘋得滿大街跑!
“該死,真該死!”何夕氣惱不已怒罵道。
忽見一道寒光一閃飄過胡利輝的眼前,毫無一絲的聲響,眼皮上兩顆突突亂跳著黃豆粒大小的黑痣,一劍被削掉。
形同兩顆黑色的葡萄粒一般,落地彈起多高後,軲轆到一邊上。
卻見胡利灰鮮血狂噴而出,就像兩道噴泉一般湍忽迅猛,直嚇得一旁邊哆嗦成一團的方貴,兩眼一翻白,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沒多一時,胡利輝嘴裏往外吐著黑血,風燭殘年的身體猶如朽木一般被風吹倒,毒發身亡。
遠遠的爬到一個大土包高崗之上的沈誌燁,看得一清二楚,直嚇得他差一點兒背氣!
從土包上軲轆下來,圓滾如球的身體被一塊石板攔住。抬手一摸,石板上篆刻有字,嚇得魂飛魄散往一邊上奮力爬去,爬呀爬……
延慶宮。
灰蘭與玳瑁扶著太子妃往回走去,走出得很遠,沈梅霞痛苦掙紮之聲依然是在耳邊回響。
閃電亮起的一刹,清晰可見窗外眾多侍衛兵的身影。門窗都用木板在外牢牢釘死,已然是成了一個巨大的籠子,休想走出去一步,插翅難逃。
雷聲轟隆隆地滾過頭頂,大雨傾盆。
“娘娘,前一時,臥室內的窗子敞開著,我先回去看看,興許能出去喊來太醫。”玳瑁話不待說完,就急著往回走去。
太子妃一把抓住了玳瑁的手道:“不可,暫不可回去。先行它處觀察能否出去。”
玳瑁雖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怎麽不可回去,卻也不在做聲,沿著走廊往前走。
順窗子貫進來的風,吹滅了靠近窗子處的蠟燭。
外麵雷雨的聲響將一切的聲音都遮蓋住了,讓人覺得壓抑又恐怖,仿若吃人的鬼魅就大瞪著眼睛隱藏在暗處,死死盯著這裏邊的每一個人。
轉了一個彎,恰走到溫婉住處,太子妃示意進去觀察窗外情況。
室內很安靜,黑著燈。
沒有看見一個人,腳下狼藉一片。
又一個閃電亮起的瞬間,照亮被木板釘得橫七豎八的窗口,拉長的影子鋸齒獠牙形若吃人猛獸。
玳瑁快速奔至窗口前,往外麵看著,大雨之中依然可見裏三層外三層的禁衛兵,將延慶宮圍得形同大鐵桶一般。
“出不去了,出不去了!”玳瑁哀道,“誰也出不去了!存心故意啊!”
一絲涼氣讓她突然明白了過來,剛剛太子妃為何將她拉住,沒有讓她回到臥室去。隻有離他遠一點兒,將時間拖延下去,或許才會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