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樹的晶體外壁非常堅硬，跟著鴆一一起去青龍衛認人的時候林峰曾親自感受過。
    然而此時隨著烏光一路破空，林峰的身體碰上虛樹本體，仿似進入無人之境，沒有受到任何的阻隔，一穿而入！
    就連進入虛樹後，展現在麵前的景色也是大為出乎林峰的預料。
    一牆之隔的虛樹內部，竟是另一方獨立空間？！
    “這就是虛樹的裏麵嗎？
    虛界這種能量限製的地方，竟然還能保持如此高的規則性，獨立存在不說，還在內部形成了這麽大的空間，
    難以想象！”
    此方空間巨大，入眼沉紅的背景顏色，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
    說話的時候林峰轉頭，朝著周圍打量而去，可此間空曠，看不到任何景物。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林峰的錯覺，這裏給他一種混沌朦朧的感覺，距離太遠的事物就有些看不真切了。
    中間，林峰還不忘回頭朝著突破進來的晶壁看過去一眼。
    可是那裏已經完全看不出異常，如此林峰有些分不清，麵前的是幻境，還是真實的虛樹內部？
    烏光的追隨使林峰身陷未知之地，但此時此刻，也隻能一路向前了。
    也不知道在這方空曠的空間飛了多久，直到林峰麵前終於出現一根連接天地的巨柱！
    作為空間唯一的特立景觀，林峰猜測，這就是自己要去的地方。
    之後果然如他預料，烏光向著那裏飛去。
    再一次沒有阻隔穿過壁狀物，這一次在巨柱內部呈現出來的空間，是一個多孔洞的山岩結構。
    有些像天然形成的山乳石洞，又有些像海中鏤空的珊瑚石。
    林峰現在身處的位置，是一個長而窄的通道上，給人閉仄的感覺，但是周圍連接的孔洞，又透出無限感。
    屬於非常奇特的環境，最起碼在此之前，林峰從未見過。
    奇特的地貌不待細看，此間走廊盡頭的位置，一位眼部有黑色布條遮擋的人類吸引了林峰目光，不是林泉還能是誰！
    “這就是真實的虛樹，你平日裏待的地方？”
    收回朝著周遭打量的目光，看向對麵的林泉，林峰冷哼出聲。
    林泉處於背身姿態，聞聲回頭，隔著黑布的一“望”，是兄弟兩人相隔千年的再見。
    歲月不曾饒過誰，曾經的【修羅王】也不再年輕，半長的頭發散亂於前，有絲絲縷縷的白絲摻雜其中，與多年前相比，他臉部的輪廓更加骨感，方正的下巴上紮滿胡須。
    微微勾著嘴角低下頭，林泉整個人的姿態透著沉穩，緩緩說道。
    “虛樹作為高等生命對於源能世界的應急手段，自然是存有許多特異之處的。
    隻是這樣的特異，並不被大多數人知曉。
    像蠱神和梅比烏斯那樣，直接采用物理手段開鑿虛樹的晶體外壁，根本無法進入虛樹真正的核心！”
    敏銳察覺對方話語中的信息，林峰眯眼出聲。
    “所以你的意思，眼前這個奇怪的空間，就是虛樹的核心？”
    弟弟蒼老的外表讓林峰動容，可相比對方知曉的密辛，林峰還是對後者更感興趣。
    如果能像這樣兵不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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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刃將這些大料通通挖到手，再好不過。
    林泉那邊，似乎對林峰的問題並不奇怪，抬頭“看”向四周，緩緩從口中歎出一口氣，臉上有滄桑的神情流露，搖頭道。
    “可以這麽說，但又不完全是。
    如果不是因為我提前喚醒，不惜一切，激化了虛樹對於源能世界中源的吸收，這裏不會變成現在這副，奇奇怪怪的模樣”
    這番話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林峰聞聽，瞬間皺起眉頭，說道。
    “等等！提前激化？
    你的意思，虛樹本不該在這個時間出現。
    是因為你個人的原因！早了幾千年，將其喚醒依附源能世界之上，不斷吸收裏麵的源！！”
    在【井木犴】海島的時候，魔女和林峰說過，每個大時代的發展都有一萬年的時間。
    虛樹是時代的必經之物，一般都會在萬年的中段出現，也就是五千年的時候。
    可這一次，虛樹對源能世界的影響早了三千年！
    就連魔女都為此感到奇怪，不知曉背後的原因，可真相卻是……
    源自林泉的個人好惡？
    林泉的話變相承認了這件事，林峰聞聽，整個人如遭雷擊。
    “嗬”林泉勾嘴角輕笑，兄弟兩人就這麽站立長條通道的兩端，對峙著。
    “我的好哥哥啊，你還是這麽喜歡，用自己的認知去揣度別人。
    難道這些年來我做的事，在你眼中就這麽的不堪？”
    林峰眯著眼睛，感覺今天的林泉十分奇怪。
    按理說當年三井一戰，他們兄弟兩人大打出手就已經徹底決裂！
    這件事情雖說發生久遠，隔了千年的時間，可是以林泉一向的性格，也不至於在這個時間，向他服軟。
    朝著對方打量數遍，林峰依舊摸不準自己這位弟弟的意圖。
    如此思慮一番之後，隻能冷著腔調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nonono！當然不是。
    不過這就是人吧，隻願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對於事情背後的真相，漠不關心。
    當年因為你那個好徒弟的關係，我意外陷落虛界，但也因此，讓我發現了此處紮根的虛樹！
    你知道嗎？這棵奇觀植物和源能世界是共生的關係！
    沒有提前出現的說法，在很久之前，久到我們的世界還沒有生物的時候，這棵大樹就已經存在！
    那些高階生命說的好聽，隻要按部就班的升階，達到十的層次，就可以從這方世界出去，去往更高的領域。
    放屁！
    他們在最開始，就想好了限製你我的辦法！
    虛樹為什麽要在【實驗】半程時候出現？
    是為了讓源能者產生危機意識，更好的激勵升階嗎？
    可笑！
    在他們眼中，棋子終究是棋子。
    那麽丁點兒大的方寸之地，如果不將各項【規則】都完善了，他們又怎麽安安心心，穩坐釣魚台？
    當年在虛界看到這棵虛樹存在，我就知道所謂的升階，隻不過一個笑話！
    背負著沉重的負擔，還希望我們昂起頭顱，打破枷鎖……
    這樣的惡趣味，也隻有那些俯視生命的上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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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能做的出來！”
    說話的整個過程，林泉一直勾著嘴角，也不知道他是覺得這番言論好笑，還是在嘲諷什麽。
    林峰打量著林泉的神態，搖頭出聲道。
    “這一切是不是騙局我不知道，但你也不該剝奪了別人努力的權利！
    你知道現在，虛樹對於源能世界的影響，已經到了何種程度嗎？
    就因為你一個人的想法，整個世界跟著一起遭重！
    這難道就是你希望看到的景象？”
    “嗬，哈哈哈哈哈！”林泉搖頭大笑，對於林峰的說辭不屑一顧。
    “哥哥啊，哥哥，我都說了這麽多，你怎麽還是抓不住事情的重點。
    源能世界與虛樹相伴相生，這是事實，受其影響源能變少也是必然的事。
    所以我隻不過通過一些手段，將這個時間提前罷了。
    在一個將死之人身上補上兩刀，你真的覺得這件事很過分嗎？
    而且你不會真的以為，魔女那套吸收星辰力量的理論，就一定能將季桃推向十階吧？”
    林泉話語跳脫，講著講著，又提起關於星辰力量的事情。
    林峰不解，皺眉猶豫著問道。
    “你這話什麽意思。
    你自己不是都通過【星辰徽章】，獲得了升階的好處嗎？”
    進入此方空間後，林峰就放出身上源能波動探查過林泉，對方的確已經躋身八階。
    雖然這事與魔女之前說的，林泉已經完全舍棄源能一道相悖，但眼見為實，林峰也沒覺得這事有多奇怪。
    緩緩搖頭，林泉開口道。
    “隻是從七階升到八階，你不會就以為這套理論一定能讓源能者走到最後吧？
    哥，兩千年的時間過去，你還是如當年一般天真！
    不過這也不能怪你，畢竟你也是和魔女一樣的，【秩序者】！
    ……
    入手【角木蛟】星辰徽章後，我和上麵星域的人做過很多交易。
    你知道為什麽像我們這樣，正在經曆的【實驗】很少有十階生命誕生嗎？
    嗬！
    更高的生命層次，就是擁有將一切生殺予奪的權利！
    【實驗】的目的，從始至終都是為了十階生命的誕生，這一點從來不曾改變。
    可是對於【實驗者】來說，實驗開始，整個事件的過程都是存有期待係數以及耐心係數的。
    一旦兩者因為實驗的不順利消磨殆盡，那麽這個【實驗】，也就是你我身處的世界，就會因此迎來滅亡！
    一萬年是約定俗成的【實驗】時間。
    可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實驗】，都到不了那個最後的時刻！”
    林泉說到這裏，神情變的瘋狂，回身看向林峰，整張臉上都是恣意的神情，道。
    “哥！在別人的規矩裏我們永遠都是輸家。
    隻有打破規則，才能有一線希望！
    知道我為什麽要控製虛樹，知道我為什麽要提前對源能世界進行【源】的吸收，將這裏弄成這副千瘡百孔的模樣？
    因為我，已經找到進入十階，進入域的辦法！
    現在，此時此刻。
    我就能讓【域門】出現你的麵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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