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章:主炮開火,羊城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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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響回到了北部城牆。
他的百人隊,負責的是d區。
戰士們,已經得到了命令,進入三級戰備狀態。
一箱箱的彈藥,抬上城牆。
一支支槍械,被後勤人員搬出軍火庫,放在了每一名戰士身旁。
空氣中,滿是壓抑的氣氛。
所有人,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老王靠在城頭,點了根煙,瞅著前方。
灰暗的天穹下,老兵嘴裏的煙頭一明一黯,後方的巨型主炮,緩緩豎起巨大炮管。
“隊長。”狄時茂來到李響跟前,看到他一身古道士裝扮,略微有些詫異,但很快收斂心思,進行了簡短的匯報。
李響點點頭,轉身看向東方。
“李隊長,來,這是你們的酒!”
許諸來到這邊,隨行的士兵們,把整箱整箱的啤酒堆在李響身旁。
狄時茂看著他,詫異道,“許隊……”
啪。
腦袋上挨了一下。
“老子現在是副營長!”許諸一臉不爽。
狄時茂連忙改口,“許副營長,這不好吧?戰前飲酒,那可是違反紀律的。”
“屁的紀律,徐指揮都沒說什麽,你一個小小的中尉還在這嘰嘰咕咕!”
“你們不要,我就都搬走了!別特麽到時候又說我這個副營長偏心,虧待了你們!”
狄時茂連忙道歉,讓戰士們過來,把酒領走。
許諸哼了一聲,轉身看向旁邊的李響,猶豫了一下,還是語重心長的開口道,“李隊長,d區防禦段,就靠你了。”
李響點點頭,淡淡的說“我在,城在。”
他表情淡然,聲音也沒有什麽起伏,許諸卻聽出了一種浩蕩之氣。
這名總是被人當做大老粗的新晉副營長上前兩步,站在李響身旁,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徐指揮說了,若事不可為就撤,切不可以命相搏。”
李響微微詫異,隨即點頭,“我知道了。”
許諸心中,有一縷淡淡的失落,卻又鬆了口氣,很矛盾的感覺。
徐指揮的心思,他清楚。
李響是返祖張三豐的第一人,也是羊城的未來,甚至可以說,將來的九州,有他的一席之地。
這種絕世天驕,不應該隕落在小小的羊城。
他許諸雖然是個粗人,是個莽夫,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但……他在潛意識裏,還是希望李響死戰的。
如他自己,如所有城牆上的士兵、軍官。
懷著矛盾的心情,許諸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李響對旁邊的狄時茂下命令,“把酒發下去吧。”
沒多久,這個百人隊的所有戰士,都領到了啤酒。
戰前飲酒,平日裏,想都不敢想。
所以此時,許多的戰士,都敞開了喝,高興的不行。
老王卻是表情凝重,看著放在旁邊的啤酒,怔怔出神。
不知何時,李響來到了他旁邊,“怎麽不喝?”
老王要敬禮,卻被攔下,他歎口氣道,“我在北城防軍服役二十六年,隻經曆過一次三級備戰狀態。”
“那一次,七隻二階妖獸,領著上萬隻凶獸,衝擊城牆,我們負責的防禦段,險些失守。”
“但那一次,指揮部那邊,都沒有讓戰前飲酒。”
年近五十的老兵,轉身看著李響。
“隊長,這是在給我們壯膽嗎?我們不是懦夫,也不怕死,這酒,沒必要。”
此時有風起。
城下,茂密的原始森林,枝葉震動,發出嗡嗡聲響,似在哀嚎,又似在哭訴。
李響喃喃道,“不是壯膽,是踐行。”
老王一愣。
踐行?
士兵守城,脫離戰鬥崗位,便是瀆職,便是違反軍律。
那這踐行,是踐的哪門子行?
但下一刻。
老王反應過來,眼神複雜,一把抓過一罐啤酒,拔掉拉環,仰頭猛灌。
踐行,便是要戰死了。
看來這次獸潮,十分凶險,就連指揮部那邊,都沒什麽信心。
這酒,很可能是他們喝的最後一次了。
忽然有警報聲大作,直衝雲霄。
緊接著。
轟。
一聲炸響,自後方上空響起。
長40米,口徑6米的主炮炮口,炸出一抹亮光。
耀眼,奪目,如同一輪小型太陽。
在爆炸的衝擊下,重達11噸的炮彈,以3290米/秒的恐怖初速度,轟然射出。
炮管的延長線上,炮彈擠壓空氣,在廣袤的密林上空,留下一道橫貫天地間的巨大尾跡。
主炮下方,承受了巨大後坐力的炮座往下一壓,數米厚的彈性鋼板凹陷,將這股恐怖的力量,傳遞至城牆。
李響轉身,就看到以主炮為原點,力量的漣漪,沿著城牆表麵擴散蔓延。
城牆表麵,如一條被舞者揮動的彩帶,上下起伏翻騰。
那起伏到達他腳下時,力量已經衰減過半,但依然將一箱箱彈藥震的彈起。
咻……炮彈破空的尖嘯聲,這才傳到城牆上眾士兵的耳中。
北部城牆主炮開火的同時,東、南、西三麵城牆上的主炮,也在同一時間開火。
四輪刺目亮光,在羊城上空出現,將灰蒙蒙的天空照亮。
城中。
三級警備的消息,早已通過市府傳遞下去。
工廠停工,學校停課,店鋪休業,所有市民禁製外出。
整個羊城,街巷空空,一片死寂。
二中,所有學生,回到了教室之中。
“城牆上有強大的返祖武者,有戰士,輪不著你們擔心。”
“你們要做的,就是好好學習,哪怕以後覺醒祖先血脈,成為強大的返祖戰士,也要努力工作,不拖後腿。”
班主任語重心長的教育。
而這時,一道亮光,驟然出現。
埋頭苦學的學生們,紛紛抬頭,轉身看去。
穿過窗戶,便看到城牆之上,出現一抹亮光。
“主炮,那是主炮!”
有學生驚呼。
所有學生,全都起身,衝到窗戶邊,擠作一團。
火光,照耀在數十名少男少女的臉上。
緊接著,主炮的衝擊波傳來。
轟。
窗戶被震的嘩啦啦作響。
“主炮開火了!是獸潮!”
“大規模獸潮!”
學生們驚呼起來。
班主任連忙起身,扯開嗓門吼道“所有人,回到座位!”
將學生們趕回座位後,班主任把窗簾拉上,沉聲道“誰也不許離開座位!”
說著,衝出教室,往邊年級辦公室跑去。
人還在走廊,校園廣播就已經響起。
“剛接到市府通知,有大規模獸潮衝擊!”
“重複一遍,有大規模獸潮衝擊!”
“所有學生,回到各自班級,班主任看好自己班的學生!”
“為避免主炮衝擊波帶來的危害,所有學生遠離靠窗位置!”
……
城北紡織廠,車間裏。
機器、桌椅,頭頂的白熾燈,都在晃動。
徐秀蓮和同事們,按照平時的演練,蹲在了紡織機下麵。
“秀蓮阿姨,這主炮還要持續多久啊?”旁邊的年輕同事問。
徐秀蓮搖頭,“這個誰也說不準,我活了四十多年,這還是第二次看到主炮開火。”
隔壁紡織機下麵,一個三十多歲的紡織女工接過話頭,“是十八年前那一次吧?那時候我還在上高二,所有同學都被嚇壞了。”
“是啊,那次大規模獸潮衝擊,咱們北城牆差點垮了,城防軍死了兩千多,屍體都是用卡車拉的。”
“城西那邊更慘,城防軍的士兵們犧牲了大半,返祖者,更是全部戰死。”
有人回憶起那次的慘狀,感歎起來。
“唉,早知道,我就不讓兒子進城防軍了。”
“鄧姐你這話說就過分了啊,咱們孩子想去都去不了,你不能光拿城防軍的好處,打仗的時候就後悔啊。”
“我也就是說說,唉,也不知道我兒子現在是什麽個情況。”
同事們在議論紛紛。
徐秀蓮卻想起了十八年前,自己懷孕,丈夫戰死城牆的事。
不由得悲從中來,她悄悄抹了把眼淚,拿出手機,給兒子打了個電話。
依然是關機狀態。
徐秀蓮喃喃自語,“這臭小子,到底是什麽工作,都這種時候了,也不知道給媽發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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