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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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晨提議買個人回去,可這話在鄭氏聽後卻笑說道:“要我說買個人還不如給你虎子叔找個新娘子。”
除了虎子有些不好意思,其他人都附和著鄭氏的話,覺得她這個想法更合適,一來是虎子也到了成親的年紀。
再有就是,兩人結合在一起了便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了,總是比外人更放心些。就好比他們這一群人,現在成了一家人,做啥事都有商有量的,豈不更好?
這事在征得虎子同意後就落在了鄭氏身上,她打算等過上段時間,至少在外人看來兩家已經走的很近了,到時便順其自然的幫著他張羅張羅親事,也不突兀。
吃過午飯,楚鈺和虎子又坐了一陣子,才帶著鄭氏縫出來玩偶兔子和胡蘿卜回了他們租的房子處。
兩人走後的第二天,楊家人也開始忙碌起來,沐晨的想法是家裏的地他們暫時不用管,現在天還有些冷,至少要等到四月才能下種,所以地裏的活便也不著急。
趁著這幾日,她打算做些藥丸出來以備醫館和藥房開張後用。
當然也不是現在就要做出多少來,而是她要趁著還沒去上學的時候,把做藥丸的事提上日程,就算後期自己在學堂時,秦朗他們也能根據藥鋪和醫館的需要按需接著做下去。
不隻是做藥丸,這幾日內,她還得教他師傅把縫合術學會了。
以後便可以借著她已學會,把縫合的法子教會給秦朗六人。
第二日,秦朗六人,和送了楊家人來了南櫟後便也留下來的方海都未再去鋪子上忙碌,而是留在了家裏準備跟著做藥丸。
沐晨今日要做的藥丸是每家每戶都會常用到參蘇理肺藥丸,秦南的二三月仍是很冷,這個時節,風寒感冒的人也不少,參蘇理肺丸專用於外感風寒,在這個春寒料峭的時節正適合。
秦朗六人和方海自小在迷穀長大,從小就開始接觸各種藥材,對藥材和做藥丸也並不陌生。
當看著沐晨拿著藥方和沐安提著藥材,以及一個罐子出來後,六人中的李向南問道:“晨晨,這些藥材是不是有些少了?”雖還不知道是要做什麽藥丸,但是看著籃子裏的藥材,一籃子藥材並不多,頂多能做出三兩瓷瓶的藥丸出來,可醫館和藥鋪同時開張,這三兩瓶藥丸可是差的很遠。
沐晨道:“今日我們隻是先做一些,以後師兄們根據藥鋪和醫館的情況自行多做一些藥丸出來放在藥鋪和我們的醫館裏賣便是。”
說完後又看向幾人,表情凝重起來,道:“在做藥丸前,我想問問師兄們對做大夫有什麽感想或是看法?又是為何而學醫?”
方海七人相互看了看,秦朗先回道:“離穀世代行醫救人,身為離穀弟子,不會醫術怎麽行?”回答的理所當然,離穀的人人人都要會醫術,這就是學醫的原因。
其他幾人也是一樣的點頭稱是,離穀的子弟就應該會醫術。
沐晨很是高興他們對於離穀的忠誠和謹遵離穀醫術的傳承,但僅僅這樣還不夠,醫術的發揚不應該隻局限在他們的門派,道:“士農工商,在我朝,甚至是所有國家對我們的看待都是不夠重視,甚至是輕視。”
幾人一聽,雖不服,但也沒有底氣反駁。
沐晨看著幾人,莞爾一笑後,隨後說道:“那是他們無知!”鄙視哪些看輕於他們的人,話後又接著道:“健康所係,性命相托,生命高於一切,所以沒有什麽職業是比我們做大夫還神聖的。”隨著話出,身上也不由得散發出來一股強大的自信來,強大的自信瞬間讓在座的眾人仰望,哪怕是付老也從未站到過她這般的高度。
七人看著沐晨,哪怕是沐安,這一刻對於沐晨也都是有些陌生,她知道她的聰慧,也知道善良,可如現在這般傲視天下還從未有過。
若說七人之前對沐晨已經產生了一些信服,可現在則是被她的身上的散發出來的自信的光芒吸引,這一刻,以前的信服被臣服所代替,臣服於她傲世天下的這份自信中,他們相信這樣的人足以帶著他們,帶著整個離穀走向巔峰。
“既是性命相托的大事,所以我們務必要做到恪守醫德,不辭艱辛,盡一生之力除人類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沐晨又說道。
方海看著沐晨,不自覺的站起身來,對著沐晨單膝跪下,雙手握在一起,“屬下謹遵少主之命。”
秦朗六人也相繼走出位置,和方海一樣,單膝跪地,“屬下謹遵少主之命。”
沐晨嘴角含笑的喊道:“師兄們請起。”
七人起來後,沐晨接著說道:“接下來,我們便開始做藥丸,師兄們有任何疑問都可以直接問我,我能回答的我必然詳盡解答,不能解答的便請師傅為我們解答。”說完便轉頭看向付老。
付老點了點頭,今日她這般大放異彩,除了讓他震驚以外,又讓他這個當師傅的再一次為她感到驕傲。
“相信師兄們現在也能看的出來,我們的醫館和藥鋪和尋常的醫館有很大的區別,所以我們的醫館和藥鋪以後要走的路也是不同於尋常。”
“我的想法是師兄們無需太過教條,要懂得創新,想敢想別人不敢想的,做別人不敢做的,隻有這樣我們才能越走越遠,越走越高。”
幾人認真的聽著她所講,並牢牢的記在了心裏。
“今日我們要做的藥丸是參蘇理肺丸,以往我們看病用藥多是煎藥後服用,在這一點上,傳統的煎熬自有他的效果,但是有的藥劑在做成藥丸後效果卻是更佳,就如同我們今日要做的藥丸一樣,本可抓藥後煎熬後再服用,可若做成藥丸後,不但方便服用,效果也更佳。”
做藥丸中,幾人都是熟手,配合的也很好,藥丸秘製中,除了對藥材的幹濕度采用了烘焙,再次脫水後利於藥材劑量的掌握,以及藥成後加了藥物使用說明。
對於這點,不但付老有疑惑,七人更是疑惑不解,藥物使用說明上詳細說明了藥材成分以及劑量,和禁忌,這樣以來無疑的透露出了藥方來,藥方一旦透露,便就讓同行有機可乘了。
沐晨就此的回答也很簡潔,例舉了酒樓,每家酒樓雖都有自己的招牌菜,可是這些招牌菜也不都是無法仿照出來,但是為何就單單他們酒樓的招牌菜賣的會更好,原因很簡單,同樣的東西大家都會做,但是做出來的結果卻是不一樣,會做和精做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這也是世上買賣何其多,為何也隻有一些人買賣能做大做強?
藥丸做好後的第二天,沐晨就開始了教付老爺子縫合術。
縫合的地方是專門騰出來的一間屋子,沐晨帶上她設計做出來的手術箱,手術箱裏裝的自然是她上次讓秦朗去為她打造的手術需要用到的器材,除了手術要用到的器材,還有鄭氏為她縫製的手術衣,口罩,還有烈酒。
拿著她的手術箱和一手提著一隻兔子的付老來到手術室後,沐晨就說道:“師傅,先固定兔子,不能讓它動彈。”
這個簡單,付老把兔子結實的綁在了桌上。把兔子綁好後,便懷著異樣的心情站在一側看著沐晨。
沐晨打開她的手術箱,先說道:“縫合之前得先把兔子身上的毛發刮掉。”說著就拿起了鋒利的手術刀,貼著兔子的後上腿位置就刮了下去。
刀片很鋒利,隨著沐晨的手起刀落,兔子的右下腿位置就被她剃的幹幹淨淨。
剃幹淨後又說道:“師傅,接下來便是消毒。”說完又開始解釋消毒,“不管是兔子身上,還是我們手上,亦或是我們所在的屋子裏都有很多我們看得見,或是看不見髒東西在,這些髒東西不但容易導致我們生病,還能導致傷口出現加重,比如紅腫熱痛的出現都是這些髒東西染在了傷口上後所引起的。”
“為了減少傷口被汙染,我們可以借助烈酒來殺滅這些髒東西,越烈越好。”說著就拿起藥箱裏麵放著的一小罐烈酒,用鑷子夾起一團棉花往酒裏蘸了蘸後就塗向了被刮的不剩一根兔毛的兔腿上。
由裏及外的塗了一圈後,又換了一團蘸酒的棉花後又塗了一次後,才又把手術刀仔細的清洗了一下。
隨後,拿起手術刀在兔子的腿上劃開了一道來,瞬間兔子腿上便鮮血汩汩的往外冒。
接著沐晨拿起藥箱中的酒瓶,對著兔子被劃開的腿倒了下去,“烈酒殺毒後可以減少傷口的感染。”淋後,又迅速的拿起幹淨的棉花壓住傷口,“壓住傷口止血。”並又喊道:“師傅,拿繃帶係在傷口上方,壓迫血管後減少血液流出。”
不虧的神醫,在沐晨一說後就拿起了旁邊的烈酒往自己的手上倒了一些後才有拿起放在醫藥箱的白色布袋往兔子腿上綁去。
沐晨看著師傅很上道,道:“接著就是開始縫合。”說著一手拿著鑷子,一手拿起針線,針線穿過兔子傷口,一針一打結,“雖是縫合,但是和縫補衣物還是有區別的,必須一針一打結,這樣才能防止傷口被掙開。”說完又把怎樣打結給付老爺子說了個清楚,並在最後兩針的時候,讓付老爺子接了過去。
縫合好後,這隻兔子變成了兩人精心照顧的對象,全新的兔籠,新鮮水嫩的白菜和胡蘿卜,以及定期的烈酒消毒和喂了一些清熱解毒的藥劑。
好在秦南的天還很冷,細菌不像夏日般活躍,也因終究劃得傷口並不深,又不在身體重要部位,所以兔子在焉了兩三天後,精神就漸漸轉好。
以後幾天裏,付老便在沐晨的指導下練習起了縫合術來。
除此,沐晨還和付老買回了快要臨產的山羊練起了破腹產。
自此,楊家的飯桌上每日都會多上很多的肉食,隻是這些肉食沐晨和付老兩人吃的比較少。
付老爺子雖能接受動刀子,但是要讓他吃那些試驗品,還是有些下不了口。
沐晨則是有些心結在!試驗品也算是醫治過的,既是醫治過的,就沒法在理所當然的吃下去。
和兩人一樣的還有沐安,沐安雖然從未看見過他們是怎樣拿那些小動物做試驗,但卻是看過那些動物身上被縫合後的口子,和楊樹身上縫的口子一樣,便再也吃不下。
三月中旬的時候,縣衙門口人山人海,比縣試那日更加的熱鬧,原因無他,隻因縣試結果張榜在了縣衙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