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血色並不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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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君是個百無禁忌的人,即便之前和苗惠談論殯葬行業,車禍現場也是輕鬆寫意,毫不忌諱。 w w w  v w

    唯獨這大姨媽讓他全身不自在,感覺像有毛毛蟲在身爬,像有頭發黏在了喉嚨裏,怎麽想都難受。

    令狐大俠說,一見尼姑,逢賭必輸。

    高君的感覺也相仿,一沾姨媽血,三年走黴運。

    可偏偏趕了這種事兒,全身宛如蟲吃鼠咬,難受得要命。

    低頭看看坐在床邊,緊張,尷尬,羞澀,還因為受傷而不停倒吸冷氣的方圓,高君也是無奈,她現在連腿都不敢並攏,高君不是女人,無法想象那種感覺,隻是隱隱從她大腿內側看到了血跡。

    哎呀

    高君越想越難受,恨不得生生撓下自己一層皮,情緒很是煩躁。

    這世間從來不存在十全十美,人更是如此。。

    高君不可能時刻保持著警惕,凡事兒都往壞處想,那隻有抑鬱症患者,時間久了,會產生悲觀厭世的念頭,因為在他們看來,吃飯可能會被噎死,喝水可能會被嗆死,出門可能會被汽車撞死,去熱鬧的地方可能會與別人打架,到時候沒準會被壯漢揍死

    所以,這樣悲觀的負麵情緒越來越多,會產生厭世的念頭,所以一些抑鬱症患者才會去自我了斷。

    所以我朝才會出現那麽多官員患有抑鬱症。

    高君自然也明白高度緊張,懷疑一切給心理和精神帶來的壓力與傷害,所以大多數時間,他還是願意相信別人的,更願意與人打成一片。

    像此時,高君被姨媽血煩躁得不行,也不想去思考方圓是否有什麽陰謀,再說,一個正被大姨媽煎熬,腿還受了傷的女孩子,根本沒有危險性。

    高君忍著難受,從酒店的櫃子裏找到了醫藥箱,耐心細致的幫方圓清創,在酒精的刺激下,那破開的傷口灼痛讓方圓緊咬牙關,悶哼連連,到也是個堅強的姑娘。

    這也沒有影響方圓看高君,從剛才他捧著自己的小腳丫揉散淤血,現在蹲在地,給自己清理傷口,神態專注,動作輕柔,像在擦拭自己心愛的珍寶。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啊。

    方圓心生感動,眼眶有些泛紅,緊皺的眉頭能看出有些糾結之色,但最後都化作了無奈一歎。

    幫著方圓清理好傷口,又貼了創可貼之後,高君已經被背後那一塊血汙折磨得快瘋掉了,方圓自然能感受到,立刻體貼的說:高老師,要不你把襯衣脫了去洗洗吧,衛生間有水,還有吹風筒,洗掉血汙並吹幹也用不了多久。

    高君一想覺得可行,連忙拔掉襯衣,任何人看到他那傷痕彌補的身都會吃驚,方圓也不例外。

    高君快步衝進衛生間,水開得很大,嘩嘩嘩的衝洗著,一邊心裏大罵著晦氣。

    他對這東西是真心討厭,一個勁的用水衝,根本不敢動手去搓洗,好像是什麽致命的劇毒一樣。。

    沒一會,聽外麵傳來的咚咚的響聲,一聽知道是方圓在單腳跳動,沒倆下聽噗通一聲,還夾雜著一聲慘叫。

    高君眉頭一皺,不知道這丫頭在作什麽妖,無奈的開門出去,見她摔在地,姿態還挺妖嬈,抬眼看著高君,楚楚可憐,還帶著絲絲羞澀,好像金鼻白毛老鼠精在誘惑唐長老。

    你怎麽下來了高君無奈的問。

    方圓的臉蛋更紅了,指了指被高君放在門口行李架的包包,低聲道:我想拿點東西。

    想要什麽跟我說,我幫你拿,你扭傷了腳,若是再有不慎很可能會骨折,老老實實在床躺著。高君說道,霸道的將她打橫抱起,但卻輕輕的放在了床。

    即便方圓堅持說算了,不拿了,但高君還是走了過去,打開包一看,是那種又小又窄又輕薄的姨媽巾,包裝得方方正正,大小看起來和套套的包裝差不多。

    現在都在追求什麽輕薄透氣,小得令人發指,這種東西要是能擋住那股紅流才怪呢

    高君拿起一片扔到床,繼續鑽回衛生間,並且把鎖門的聲音弄得很大,讓方圓知道自己不會偷看她。

    算求著他看,他也不會看那血淋淋的一幕。

    隻是任憑他將水龍頭開得多大,明顯的血跡能衝下去,但始終會有紅色的痕跡殘留在麵,背著一個人,自然是緊緊地貼著,痕跡不僅沾染在衣服,高君感覺透過衣服沾在自己背了。

    這是典型的心理作用。

    如吃飯,看到飯菜裏有一根頭發,你的嗓子會覺得幹癢,好像已經有頭發被吃進去了似得。

    高君自己熬不過心理陰影作祟,扒掉了衣服先衝個澡,把染血的襯衣浸泡在水。

    在他洗得正舒服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方圓喊道:高老師,高老師

    一連叫了幾聲,高君煩躁的關,裹一條浴巾,全身水珠的走了出去。

    隻見方圓坐在床沿,可憐巴巴的看著他,臉蛋暈紅,雙腿膝蓋頂在一起呈x形,羞答答的欲言又止。

    怎麽了高君問道。

    方圓紅著臉,道:我不知道你在洗澡,我,我想廁所。

    高君也知道這時候的女人情況很特殊,特別是身體情況,自己隻是臨時起意洗澡,確實有些唐突,現在自然一切以她為先。

    高君苦笑一聲,道:是我唐突了,我抱你過去,希望你不要誤會。

    方圓點點頭,不敢看他近乎清潔溜溜的身體,低聲道:有勞高老師了。

    高君裹著一條浴巾走了過去,將她打橫抱起放在馬桶,自己立刻轉身出門。

    他不願意讓精神總處於緊張和懷疑狀態,時間長了真會抑鬱的,但這方圓來的突然,傷的蹊蹺,由不得他不多想。

    可是,傷口做不了假,腳踝的扭傷也很嚴重,沒有動骨也傷了筋脈,需要好好休養一陣子。

    剛才那姨媽巾他也看了方圓唯一隨身的小包,裏麵都是一些女孩子的用品,沒有其他。

    再者說,這一沒有正麵攻勢,二沒有暗箭傷人,至於其他的,高君更不在意,天大的陰謀詭計,隻要沒有將自己正麵擊倒,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個小小的姑娘,一群放高利貸的烏合之眾,沒什麽大不了的。

    到是這嬌滴滴的小丫頭真不錯,受了傷之後,沒有了平日裏的嫵媚,又處在被男人照顧的尷尬境地,所以隻有羞澀與狼狽。

    高君覺得這才是她真實的一麵,正所謂,年輕人犯錯帝都會原諒。

    作為老師,懲罰永遠是手段,教育才是目的。

    所以高君還是不願意把方圓當壞人。

    在這時,方圓結束了,隻是沒有出聲叫高君,自己硬是單腳跳了出來,不過最後還是被高君抱了床。

    這回問清楚了,確定沒有其他的事兒了,高君一頭紮進浴室,飛快的洗了澡,重點搓後腰,然後清潔溜溜的站在浴室裏洗衣服,幾乎都要揉碎了,總算沒有一點痕跡了,這才放心。

    用吹風機玩命的吹,熱風陣陣,還有些潮乎乎被高君穿在了身,出門看到方圓老老實實躺在床,高君說道:沒事兒我先走了,若是還疼,給我或者其他老師打電話,別強忍著。

    知道了,謝謝高老師。方圓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他,漂亮的讓人心動。

    高君無所謂的擺擺手,拎起自己的外套,說什麽也不穿,這是剛才給她做屁簾的,沒準也已經染了血。

    高君走出去,關門,隔著房門,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但是想法卻截然不同。

    高君飛快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狠狠將外套甩在地,憤怒的罵道:女人真是怪物,每個月都出血,每次出那麽多,一連數日,一出是幾十年居然,真他媽

    高君的話突然戛然而止,頓時一臉尷尬的看著窗口胖沙發坐著的女人。

    苗惠一臉尷尬的苦笑著,不知道高君哪來這麽大怨念,和大姨媽叫什麽勁,這話不好明說,但又真想說,你當女人願意每個月都出幾天血,一出是幾十年嗎每個月來之前的緊張感,來時候的疼痛感,走了之後的空虛感,折磨的女人每個月都不好過。

    再說,男人不想看到大姨媽,那幹脆讓女人十個月別來

    苗惠的骨子裏是個倔強的女人,否則也不會邁入人人忌諱的殯葬行業,一個人撫養齊妙長大,被把她送進高等學府。

    不過她習慣壓製和隱藏自己的想法,絕不會表露出來,因為她怕吃虧。

    當年因為這性子,表達自己的意願時,遭到了那混蛋男人不止一次的毒打,自己帶著女兒獨立討生活,更是學會了逆來順受,孤兒寡母實在太若了,萬萬不敢與人產生糾紛,有什麽不滿也強壓在心裏,她這是被打怕了。

    所以現在雖然對高君抨擊大姨媽有很多不滿,但也不敢說,隻是苦笑著看著他。

    高君也沒想到房間裏有人,他尷尬的撓撓頭,道:我剛才是想說,女人真是偉大,每個月都出血,托著疼痛又貧血的身軀,在外忙事業,在家做家務,要孝敬老人,下要照顧兒女,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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