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晉江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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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三】
“那亂步叔叔是怎麽說的呢?”
周末的車站人來人往, 站在自動售票機前,三輪聽奈奈子說完了“果戈裏離家出走(?)夜不歸宿”的大事件,手裏接住了售票機窄窄的細口中吐出的兩張車票, 轉頭和奈奈子說著話。
從三輪的手裏接過了一張車票,奈奈子抓了抓頭發,回答他“爸爸說……‘小孩子不要想那麽多’——然後就把我趕去睡覺了。”
大人就是喜歡敷衍小孩, 這仿佛是每個成年人的天賦技能,就算是完全不像“大人”的亂步也一樣, 奈奈子一問到他不想回答或者不知道答案的問題, 他就愛用“大人”的權威讓奈奈子把問題憋回去, 美名其曰“小孩子不要想那麽多”。
奈奈子也不知道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果戈裏, 所以才完全不管他、丟了也不找的。但是如果真要說亂步不喜歡果戈裏的話, 好像也不太像, 畢竟果戈裏在家裏也呆了好幾年了,亂步也照樣隨隨便便地養著他,還給果戈裏發零花錢, 沒有把他給趕出去。
“欸……”麵對奈奈子的回答, 三輪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奈奈子的爸爸做事情很隨心所欲,雖然三輪有去偵探社打零工, 但大部分時候也搞不太懂亂步的腦回路, 隻知道奈奈子的爸爸好像很厲害, 就算是警察見到他也畢恭畢敬的。
不好隨便評價同學的爸爸,三輪轉移了話題, 和奈奈子一起朝著檢票機走去“那果戈裏君今天也不知道在哪裏嗎?”
“嗯。”奈奈子和三輪一前一後地從檢票口進了站台裏,“我早上給他打電話,他的手機還是關機的。”
“唔……”三輪冥思苦想了起來, 她倒不會覺得果戈裏是被人拐賣走了,從小學龍頭戰爭她第一次在偵探社見到果戈裏的時候,她就隱約能感覺到果戈裏的身上模糊地散發出了某種代表著“危險”的信號。
雖然說果戈裏總是笑眯眯的,但打個誇張一點的比方的話,三輪總是覺得,果戈裏如果在漫畫裏,應該就是那種“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角色,比起“別人讓他遭到危險”,大概“他讓別人遭到危險”的可能性還更高一點。
“會不會是去遊戲廳打遊戲了?”三輪最終提出了十分接地氣的樸實猜測,“或者是在網吧……高中的男生好像都喜歡去遊戲廳或者網吧玩。”
雖然果戈裏沒有上學,但就年齡來說,也差不多就是高中生吧。
“……不知道。”奈奈子隻能這樣幹巴巴地回答三輪,因為她確實是不知道果戈裏會跑到哪裏去了。
沒有在偵探社,沒有在天台上,沒有在咖啡廳,也沒有在紅磚寫字樓後頭能眺望大海的高丘公園,臨海步道和街邊的小公園裏也沒看到人。
亂步一副提不起幹勁的樣子,奈奈子也不知道亂步是不是有點不喜歡果戈裏,所以她隻好去和與謝野說了一下這件事,出門前與謝野還和她說會讓花袋用市區裏的監控找一找人的。
從偵探社附近的車站坐地鐵去商店街的話,隻要短短兩站就能到達,周末的地鐵站人很多,奈奈子和三輪下車的時候費了點勁才從車廂裏擠了出去。
她們是來商店街的三丸體育店,取籃球隊新定製的應援橫幅的。四米多長的寬闊橫幅,展開來看的時候氣勢恢宏,但是折疊起來之後,也能輕易地被塞進商店提供的包裝袋裏、拎在手上。
從體育商店裏出來的時候,也才剛過下午兩點半。
商店街新開了一家網紅奶昔店,生意爆滿,門口排起的長隊把道路都從中間堵住了,這家店是網紅店裏少見的“平價店鋪”,難得出來一趟,奈奈子也被三輪拉著,一起排了一個小時的隊,才終於拿到了一杯草莓香草味的奶昔。
酸甜的奶昔順滑細膩,奈奈子咬著吸管,和三輪一起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散著步。
長長的商店街走到了快到盡頭的位置,來往的行人也稀疏了起來,再往前一些,就是一些公司辦公的寫字樓了,奈奈子喝著奶昔,正想要和三輪一起原路折返回去,就聽見身邊的三輪突然說道
“那邊好像有個球場誒。”
視力很好的三輪示意奈奈子朝馬路對麵看。
奈奈子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過去,馬路對麵是一排綠化帶,隱約能看見樹後立起的鐵絲網,是用來圍起球場的那種網牆。
她們以前都沒有往那個方向去過,發現了那裏有個街頭球場,雖然還沒判斷出來那是個籃球場還是別的什麽球類的運動場,三輪就已經帶著奈奈子一起過了馬路,繞過綠化帶,靠近了球場。
球類撞擊著地麵的嘭嘭聲接連響起,但卻並沒有籃球那麽沉悶,奈奈子走近了,才看清這裏並不是籃球場,而是一個街頭網球場,可能是因為這個街頭網球場有些偏僻,隻有零星幾個人正在打球。
“不是籃球場啊……”三輪有些可惜地說道,如果是籃球場的話,她還想也進去打兩球的。
籃球場和網球場對奈奈子來說都沒什麽差別,反正她都是幹看著的份。秉承著“來都來了”的樸素觀念,奈奈子左右看看,很快就找到了一個供人休息的石椅,慢慢悠悠地吸著奶昔,走了過去坐下。
大概椅子設置的初衷就是為了方便看球場裏的人打網球,坐在石椅上,這個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見球場裏正在打球的人。
奈奈子一邊喝奶昔,一邊看著滿天亂飛的熒綠色小球,黑黝黝的眼睛眨也不眨,眼瞳慢吞吞地跟著飛來飛去的網球轉到左邊又轉回右邊,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在看的是哪顆球,三輪也一起坐在了邊上,看球場裏的人打球。
手裏的奶昔很快就見底了。
奈奈子放下了奶昔,低頭拿出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下午四點半,接近傍晚的時候,但還沒到黃昏,天色依然是湛藍的。
她又試著給果戈裏打了一個電話,依然沒有打通,但是這次的提示變成了“不在服務區”,奈奈子掛斷了通話,讓手機返回主界麵,然後打開了sns,想要看一看今天的熱搜,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邊有些偏,信號不太好,手機屏幕左上角的小圈圈轉了半天,網頁也依然是一片空白,什麽都刷不出來。
搗騰了半天,網速依然慢得什麽都刷不出來,奈奈子放棄了努力,把手機塞回了口袋,再抬頭時,就看見綠化帶後頭拐進來了一個背著大大網球包的少年。
是穿著一身輕便運動服的越前龍馬,頭上還戴著他慣常戴著的那頂白色鴨舌帽,他也看見了坐在網球場外邊的奈奈子和三輪,腳步頓了一下,下一秒也就恢複如常,朝著她們的方向走過來。
注意到了突然出現的越前,三輪下意識地就和他打了個招呼“下午好,越前同學。”
“下午好。”越前隨意地點了一下頭,算是和她們也打過了招呼,然後就徑直經過了她們,走進了網球場裏。
他將網球包放在了球場的入口邊,然後取出了網球拍和一筒網球,自己走到了一塊沒人的角落,開始練起了球。
雖然他誰也沒說話,隻是自己一個人在空著的一塊球場上練習,但越前的網球水平顯然超出球場裏其他的業餘球手很多,即使是奈奈子這樣完全不懂球的人,也看得出來他發球的樣子好像很厲害,動作“花裏胡哨”的,打出去的球就和炮|彈一樣又疾又猛。
他隻是練了一輪的發球,球場裏就隻剩下了他一個人打出的球“嘭”的落在場地上的聲音,那些紛飛繚亂的網球不知道什麽時候全都停了下來,不管是球場裏還是球場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越前一個人身上,沒有人再繼續打自己的球。
“這小子……超厲害啊……”
球場裏不知道是哪個人喃喃自語一樣地說道。
眼見著越前又發出了一球,有個中學生模樣的男孩開口試著和他搭話“喂——那個……要不要來一場?”
剛拿出了一顆新的球,越前隨手把球拋起,看也沒看半空中的球,轉頭將視線投向了說話的人,手裏的球拍卻準確地接住了落下的小球“行啊。”
他用球拍顛著球,神色十分的無所謂。
然後在接下來的三十分鍾裏,奈奈子看著越前把排隊來和他打球的幾個人6-0全削了。
眼看著快要五點了,雖然說看越前炫技挺酷的,但是連著看了越前單方麵虐殺了對麵四五局,奈奈子也覺得有點無聊了。
“三輪。”奈奈子叫了三輪一聲,“我們去找地方吃晚飯吧。”
“啊、好!”還在看比賽的三輪被奈奈子一叫,就立刻應聲,把球場裏的越前丟到了腦後。
她們沒有和越前打招呼,就一起走了。雖然說今天是周末,商店街很熱鬧,但是這會兒還沒到日本人習慣吃晚飯的時間點,商店街上的大部分餐館都有不少空位。
奈奈子沒有想好要吃什麽,三輪也有點選擇困難症,兩個人挽著手從街頭走到了街尾,又從街尾走到了街頭,轉了兩圈,也沒決定好要吃什麽。
壽喜燒、壽司、拉麵。
烤肉、喜好燒,蕎麥麵。
烏冬、關東煮、鰻魚飯。
蹲在路邊的角落裏,奈奈子撐著腦袋,一臉認真地思考著“今晚吃什麽”這個不管在人生的哪個時間段都絕不會或缺、並永遠讓人困擾的問題。
有的時候選擇太多也不是好事,商店街從街頭到街尾幾十家餐館,她都和三輪糾結了三十分鍾了,也沒選好該吃哪家店。
再拖下去,就要拖到飯點了,到時候店裏的人多起來,吃晚飯還要排隊,奈奈子一下子站了起來,嚇了蹲在她邊上的三輪一跳。
“奈、奈奈子……你想好晚上吃什麽了嗎?”三輪磕巴了一下,還維持著蹲在路邊的姿勢,仰頭問奈奈子。
奈奈子抬手一指離她們最近的那家牛肉蓋飯店“吃那個。”
剛好蹲在了這家店對麵那就是緣分,既然有緣分,那就去吃這家店了,雖然主要原因還是她實在想不出來到底該去吃哪家店了。
三輪毫無異議,表示了絕對的讚同,她也不想繼續像是條流浪犬一樣接著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晃蕩了。
奈奈子伸手拉起了三輪,正想要轉身和她一起走向對麵的蓋飯店,一個身形纖瘦的人影腳步匆忙地從她的身後經過,走得太急,手臂撞在了奈奈子的後背上,讓奈奈子往前踉蹌了兩步,差一點就摔倒了。
還拉著三輪的手,隻是被不算重地碰到了一下,奈奈子的身體晃了晃,還是很快就站穩在了原地。
她回過頭,就看見了一個穿著寬鬆連帽衣的人影,人影撞到了她,也下意識地就停住了腳步,回過了頭來,上半身側過了一半,插在口袋裏的手半伸了出來,像是想要拉住差點摔倒的奈奈子,但是奈奈子自己站穩了,他的手也就沒能從口袋裏完全伸出來。
撞到了奈奈子的人將外衣的帽子戴了起來,擋住了自己的臉,但是他回過頭的動作,還是讓奈奈子看清了他的長相,還有帽簷底下脖頸出露出來了一點的發絲。
是奈奈子很有印象的一個“陌生人”。
那個長的很好看、有著純白和粉紫奇特發色的青年。
不隻是奈奈子,就連隻在放學路上見過他一次的三輪,也一下子就認出了他來。
“對、對不起——”
青年十分倉促地說道,抬起眼後看清了自己不小心撞到的人是誰,臉上一瞬間露出了近乎是驚愕的神色,口中吐出的道歉也戛然而止,怔愣在了原地,和前兩次見麵時那副溫和有禮的語氣截然不同,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對不起。”
他很快就又回過了神來,用喃喃自語一樣的語氣,放下了一句道歉,就伸手把帽簷更拉低了幾分,然後腳步慌亂地快步走了,背影甚至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青年的身影很快就拐進了某處的巷子裏,看不見了。
三輪感覺他奇奇怪怪的,但還是收回了視線,問奈奈子“沒事吧?”
奈奈子搖了搖頭,雖然被撞得踉蹌了一下,但是其實也沒有多重,她也沒覺得痛。
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奈奈子和三輪一起去蓋飯店裏吃了晚飯,
下午六點三十分,奈奈子和三輪吃完了晚飯,從牛肉蓋飯店裏出來了。
現在是十月初,晝長夜短的夏日已經過去,雖然還沒有完全入夜,但半圓的月亮已經掛上了橫濱灰藍的天空。
吃得有點多,奈奈子感覺自己的肚子有點撐撐的,她轉過腦袋,一板一眼地和三輪說道“散步一會兒再回去。”
“好啊。”三輪點頭,想了想提議道“我們去看看越前還在不在?”
從這邊走到那個網球場,得要走過小半條街,然後再從網球場走路去地鐵站,應該差不多就能把吃撐的肚子消化好了。奈奈子盤算了一下,覺得三輪的提議可行,於是“嗯”了一聲。
她們慢悠悠地從牛肉蓋飯店門口朝著商店街的另一頭走去,夜裏的商店街比白天還要熱鬧,人來人往,但是越往街尾走,人就越少。那一側的來向都是公司的辦公大樓,今天是休息天,沒有多少還在加班的人,甚至不少辦公樓都是黑著的,連燈都沒有開。
“下周又要期中考了……”和大多數學生一樣,隻要一想到考試,三輪就高興不起來,“這次考完試好像還要開家長會誒。”
“你有在複習,不會考砸的。”奈奈子嚐試鼓勵她,雖然三輪每次考試都很緊張,但是她平時都有在好好學習,所以至少都還是能保持住中等偏上的水平的。
“我也希望不會考砸。”三輪雙手合十地嘟噥道,“什麽時候我才能變得像是奈奈子你一樣聰明呢……成績好的話,媽媽也就能更放心我了。”
並不是聰明隻是有老本可吃,奈奈子沒法回答三輪的問題,畢竟她總不能告訴三輪【隻要先讀到高中,然後再穿越變成小孩子,從頭上起學,就可以靠著吃老本在小學乃至是中學的前期一直考第一名】,即使她真的這麽說了,三輪肯定也隻會覺得她在認真地開玩笑。
“啊、走過頭了。”三輪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朝側後方看去,“網球場好像是要從那邊……過……馬路……”
她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漸漸低了下去,跟著她一起停下腳步的奈奈子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也回過了頭。
一輛警車停在了馬路邊,車上走下來了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察,正朝著她們這邊走來。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奈奈子不認識的警官,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麵容古板肅然,身材健壯高大,像是一堵厚實的牆,他帶著幾個部下停在了奈奈子和三輪的麵前,幾名警員的神色是如出一轍的嚴肅。
男人揮了一下手,邊上立刻就有兩名警員上前,想要將拉著手的奈奈子和三輪分開。
“幹、幹什麽!”三輪下意識地躲開了警員伸過來的手,更抓緊了奈奈子的手,把奈奈子擋在了身後。
她在偵探社打過零工,也不是沒有見過警察,但是這幾個突然出現的警察看起顯然不是友好的態度,和一臉頭疼地來偵探社下委托尋求幫助的箕浦警官他們一點也不一樣。
“橫濱警察本部,特別搜查課川邊飛鳥。”
為首的警官拿出了自己的警察證,語氣冷然,麵容堅硬得像是無法摧毀的鋼鐵。
“武裝偵探社涉嫌謀害多名政府官員、竊取政府機密、包庇殺人要犯、勾結黑手黨等多項罪名,目前已被通緝。接警視廳指示,偵探社相關人員全數扣押。江戶川奈奈子,作為主犯江戶川亂步養女,有涉案可能,依照指示,暫處拘留。阻礙執行者一律以妨礙公務罪論處。”
“——視情況,有威脅者,可當場擊|斃。”
他低頭看著奈奈子和三輪,居高臨下,冰冷的眼神像是在俯視著螞蟻,仿佛下一秒就會將她們直接踩死。
三輪一下子呆在了原地:“……誒?”
【他在說什麽?】
三輪一時間沒能理解男人說出的話,好像聽懂了,又好像一句話也沒能明白。
被三輪擋在了身後,奈奈子仰著腦袋,漆黑的眼睛毫無光亮,轉也不轉地對上了男人的視線,好像是被嚇呆了,但臉上卻又一點表情也沒有,連半分害怕的情緒也看不出來。
【……什麽東西?】
奈奈子沒能理解眼前的男人在鬼扯什麽東西,什麽“謀殺”、“竊密”、“拘留”、“擊|斃”的,她有點想打電話報警,或者打電話給青木警官——這是什麽新型的誘拐詐騙嗎?
她記得有一條罪是叫做“假冒||軍人||招搖撞騙”——好像是叫這個罪名,不知道日本是不是也有,但總之還是要先跑走,她出門的時候沒有帶別的報警器,身上除了手機就隻有一個定位器,直接拿手機打電話肯定是不行的。
奈奈子下意識地把三輪的手抓緊了一點,想要找機會跑走,但是在低頭的時候,她的視線掃過了男人的腰間。
——那裏別著一把槍。
是和安井警官以前配的是同樣型號的槍,奈奈子見過很多次,所以也認得,是她少數認識的幾種型號的槍之一。
奈奈子頓時不動了。
【……警察……假的嗎……還是真的警察?】
奈奈子也有點搞不清楚了,她覺得這個警官說的是假話,但是他們看起來好像又是真的警察……但是他說的明顯是假話。她隻是出來了一個下午而已,偵探社怎麽會又謀殺又被通緝的,而且還連她這樣的小孩子都要被抓起來。
“帶走。”那個叫做川邊飛鳥的警官冷冷地說道。
原本退開了一些的警員再次上前,想要將奈奈子和三輪分開,其中一個警員拿出了手銬,伸手就要來抓奈奈子的肩膀,邊上的三輪也已經被另一個警員拽住了手臂強行扯開。
——砰!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拽住了三輪的那個警察忽然鬆開了手,整個人晃了晃,然後向後倒去。
砰!砰!砰!
連續不斷的強烈撞擊聲,接三連三幾乎是同時響起,在其他警員還沒能反應過來究竟是什麽襲擊了同伴的時候,高速旋轉的網球小球就已經狠狠地撞在了他們的腦袋上,劇烈的疼痛感和眩暈席卷了他們的大腦,讓他們連站立都一時不穩。
名為川邊飛鳥的警官是第三個被球擊中的,他才剛從腰間抽出了槍,但還沒拉開保險,就感覺到後頭勺一痛,仿佛被人從身後死命敲了一記悶棍,讓他一個踉蹌,險些連手裏的槍都沒能拿住,但猛烈的撞擊讓他短暫地失去了平衡感,也無法瞄準扣下扳機,他舉起手,試圖將槍口對準襲擊的來向,卻找不到正確的方位。
“跑——!!”
馬路對麵的綠化帶後,在樹木的掩映之間,傳來了越前喊話的聲音,三輪當機立斷,拉著奈奈子轉身就要跑。
但是她們甚至沒能跑出去幾米。
馬路上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不過寥寥幾息,就有好幾輛警車呼嘯而來,車頂紅色的警燈旋轉著,刺目的紅光將地麵也照成了晦暗的紅色。
警車將她們四麵包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天人五衰原著的前期劇情如下】
(1)“天人五衰”以殘忍手段先後殺害四名官員,對應著“五衰”中的“四衰”,偵探社接政府委托,調查事件,阻止“第五衰”發生。
(2)亂步從蟲太郎處得到情報,不願接下這個委托,知道這個委托會讓偵探社“覆滅”,因此和社長起了衝突。最後亂步獨自去調查“偵探社覆滅”的真相,其他人去調查天人五衰事件。
(3)五衰之一的果戈裏假冒鬥南司法官的秘書,為他提供偵探社的罪證。如與謝野軍醫時期涉嫌殺害傷員,鏡花35人斬,社長大戰時期暗殺主戰派官員(鬥南司法官的父親就是被殺的官員之一),以及太宰一堆黑料等等。
(4)鬥南司法官召集同樣不喜偵探社的官員開密會,密謀將偵探社的罪行昭告天下。
(5)果戈裏展露真麵目,挾持了參會官員,並向偵探社發出視頻,宣稱“半個小時後(晚上六點)我會殺了這些官員”、“隻允許偵探社營救”、“來了軍警之類的人我就直接宰了官員”。西格瑪刺傷種田長官,利用異能得知【書頁】保管地。
(6)在即將六點的時候,果戈裏提前腰斬了除了鬥南以外的其他官員,並給了鬥南聯係外界的機會,讓鬥南“有本事就說出犯人是誰”,同時讓同夥的小嘍囉摘下頭套。亂步找到了種田長官,得知了【書頁】的事情。
(7)六點整,【書頁】啟動,現實被改寫,殺人的(天人五衰)變成了偵探社,本來是前去營救的偵探社被瞬間調換到了殺人現場,摘下了頭套,頭套下露出的是偵探社的臉。果戈裏腰斬自己,假死。鬥南長官大喊“犯人是偵探社”、“他們殺害了我的秘書(指果戈裏)”(因為被書頁改寫了現實,相應記憶也被改寫)
(8)偵探社開始分散逃亡,獵犬出場追捕偵探社。敦和鏡花帶著盟友露西,在安吾的幫助下登上天空賭場,尋找天人五衰的成員西格瑪,打算從西格瑪處弄到【書頁】的下落這一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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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1-10-30 23:16:12~2021-11-01 00:24: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繃帶、兮木≈木兮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慕風雪 461瓶;爾筮爾非 140瓶;咕咕精們今天日萬了嗎 119瓶;grace 114瓶;淡漠 112瓶;yyyyyy、v 100瓶;兔與貓 89瓶;奈々子 80瓶;久城 60瓶;夏蟲不可語冰 58瓶;南笙淺夢墨汐、蓮闕子 50瓶;一硯梨花雨 42瓶;渡° 40瓶;本體是呆毛 37瓶;若狂 30瓶;鳴狐的狐狸 26瓶;建築其實是個好專業 25瓶;予宴 24瓶;來看個大寶貝、假裝有趣、白百、sen、25554641、渡江、與、小幸運 20瓶;時星夢 16瓶;栗山蝶舞 15瓶;不要熬夜!! 14瓶;花綻 12瓶;秋日之歌、改成中文名、天印、福樂多多、雲朵姐姐、kkk卡卡、寒塘、孟金金、奶油包、145斤小胖來了、藥研的絲襪、貓耳帽、管中窺豹、鬢霜餘生、菜湯圓、蘋果、紅豆年糕、哎、吉広、水相、啦啦啦啦、上上簽、、雙餘的徐九、維維不是唯唯、木唐星、梔子、自由的風、鬧鍾來襲、綠草如茵、赫雙、筇煢 10瓶;兮木≈木兮 9瓶;紺藍、鹹魚之故 8瓶;是阿酒吖 7瓶;洛水、錦繡、陌梓、玲目幽、羌笛幽幽、耽於南色、yonda、風生獸、沐沐、大空的浮雲、陽十 5瓶;墨沁、阿玖 4瓶;二胖 3瓶;寶寶心裏苦、一起上高速路、卡布卡 2瓶;花開半夏、(個v個)、多更、萱芷兒、夏日雪、沐沐、我要當大佬、每天都想對作者催更、我,正經人、鹹魚不翻身、初平、米米粽粽、時代ver團粉隨正主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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