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沙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  臉色不比花襯衫好看多少。

    花襯衫看著路平沙這大大的黑眼圈，心裏舒坦多了。不是自己一個人倒黴就行，對方也似乎睡不太安穩的樣子。

    路平沙心不在焉的吃著早餐。

    剛喝完豆漿,  就看見花襯衫正臉色漲紅,  脖子挺直，明顯是被噎住的樣子。

    “你又噎住了？我都給你買的這麽軟的。”路平沙連忙走過來，用力的幫忙拍了拍背，又拿來一杯牛奶給他順了順。

    花襯衫的臉色漸漸好轉。

    “哎，你最近還是在家裏呆著吧。家裏都這麽不安全，外麵可能更慘。”路平沙難得的生出一點愧疚來。

    這儀式的副作用，也未免有些太大了。

    花襯衫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以前用儀式他不這樣！分明是路平沙在副本裏太浪了，好運透支過頭,  才會造成現在都現象。隻是花襯衫就不懂了,  他以前用儀式的好運也在可控範圍內，最多不就是作用於自身保下使用對象一條命哦？路平沙這種程度，難不成他放分分鍾在作死？一口氣能死好幾次的那種？

    可惜副本後續他看不到，不知道路平沙到底出現了什麽問題。不然,  事情就不會這麽麻煩了。

    花襯衫點點頭，示意自己會老實的。

    “嗯，剛才老板，也就是燕部長給我打電話讓他過去一趟,  我估計是匯報情況去了。到時候我也幫你問問他，也許他有辦法緩解你的副作用。”路平沙繼續說道。

    花襯衫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對啊。

    還能求助一下燕菩。

    燕菩手裏儀式那麽多，肯定會有辦法的，總比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幹熬強。

    花襯衫激動起來，伸手就將路平沙往門外推,  那架勢簡直不言自明。

    “哎，風蕭蕭兮易水寒。”路平沙感歎性的說了一句，“我這運氣也不比你好啊。”

    總是在自己尷尬的時候容易遇見燕菩。

    難道燕菩有什麽特殊的感應能力麽？路平沙百思不得其解。

    但，燕菩還是要去見的，工作還是要去匯報的。

    隻是這一次，路平沙發自內心的有點心虛了。

    沒事就夢見老板，這趨勢怎麽看怎麽都有點不對啊。

    雖然吧，他也不在乎自己未來對象是男是女，但夢見老板就e。

    一定是因為自己最近和燕菩接觸的太多了，加上所有人都說自己和燕菩關係匪淺。

    這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

    路平沙抱著這樣的想法，磨磨蹭蹭的來到了時間審計部的總部。

    路過的人，看見他都會笑著打招呼了，偶爾還能見到幾個當初一起去訓練營的玩家。

    哎，自從上一次表彰大會之後，路平沙在時間審計部裏也是個名人了，他的來曆，他的那些戰績已經傳的漫天飛，已經被認為是下一個進入燕菩專屬小隊的成員。可以說，是天降紫微星，一步登天了。

    “路老師！”

    聽見這個稱呼，他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了。

    顧鬆汝驚喜的上前，小跑到路平沙麵前。

    他大概是剛從遊戲裏出來，身上多少還有些狼狽，但是看起來實力強大了不少。

    不僅僅隻有路平沙在努力，在那一次訓練營和表彰大會之後，很多玩家都在拚命的提升自己，不想要輸給任何人。

    如今，時間審計部的訓練營報名次次都是爆滿，甚至有些人帶著一大堆禮物前去找張六枝求挨打。

    熱火朝天的。

    顧鬆汝聽見路平沙要去找燕菩，於是就趁著這一段同路的時間，簡單的和他說了說最近的一些消息。

    比如小刀和李天嵐似乎組成了一個組合，最近聯手下副本，通關效率特別高，據說再等幾次積攢經驗就準備去橙級了。

    劉小紅等一群人，看見路平沙他們拿到了表彰，內心也是癢癢的，也幹脆組了個小隊，一同下副本，盡量讓自己的隊伍沒有短板，配合的很是默契。

    當然，更重要的消息還是時間審計部下麵那些社區時間監察官的考核了。

    “最近又舉行了一次監察官的考試，這一次前來考試的人就比之前翻了好幾番了，很多那些家裏出國厲害玩家的，都鼓勵年輕人去考了，國家也專門劃撥了經費，打算將時間遊戲的玩家變成一個正兒八經的職業。國內很多富豪，大公司，二話不說的就讓出了許多的利潤，而且還設置了很多專門的崗位給時間遊戲的玩家家屬們考。不過因為工程量巨大，目前的話還在完善計劃，但我估計到了年底就會實行了，現在一切都在講究效率，越是大領導越是幹得多，誰也不能瞎指揮。”

    顧鬆汝對自己的工作很有自豪感。

    這種參與到整個國家的建設，並且他能夠出一份力，看著這個地方越來越好的滋味讓他舍不得有半分傷害。

    “哦，對了，我們純粹影視公司不是國企麽？我直播紅了之後，好多同行都打算過來學我，就是吧他們有些被捧慣了，以為仗著美貌可以橫行無忌，倒是在遊戲裏鬧出一些事情，好像最近比較煩人。”

    “公司的人？”聽見公司這兩個字，路平沙都感覺有些恍如隔世了。

    明明他成為時間遊戲玩家的時間遠遠短於在公司工作的時間，但再度想起來，好像已經是上一輩子的事情了。

    “就是那些俊男美女。”顧鬆汝長歎了一口氣，無奈說道，“明明之前燕部長已經說過讓他們不要想著那些邪門歪道，但他們並沒有聽。又或者，走上了邪門歪道之後發現有好處，於是就以為我們的勸說反而是在害他們了。”

    “他們去色誘npc了？”路平沙臉色古怪。

    “如果隻是色誘倒還好，那起碼還好處理。麻煩的是另一個，就是當初那個天天捆綁我上位結果還成功了的，會裝白蓮擠掉我拿了一個影帝，四處營銷自己是流量中的演技派，實力與美貌並存的戴文樂，粉絲管他叫呆呆的那個麽？”

    “好……好像有點印象。哦，就是那個明明長得比你差，一臉清湯寡水樣，但天天營銷自己的那個家夥。”路平沙突然想了起來，“不得不說，他還是很能裝的，將演技放在了生活上的方方麵麵，要不是偶爾有一次我聽見他逼一直養著他的女朋友分手，我也以為他是真好人。”

    能夠在演技上騙過路平沙的是真不多。

    戴文樂在這方麵的演技，絕對可以拿一個大滿貫了。

    “我做直播之後才知道，他比我還早一年成為遊戲玩家，後來他勢頭那麽猛，資源那麽好，中間多少也是用了道具的，隻是他不敢殺人，更加不敢被燕部長發現，所以都隻是小打小鬧。”顧鬆汝簡直不想將他和自己放在一起提，“他前段時間似乎是進了一個赤級副本，那個副本裏有他以前在別的副本裏認識的一個npc，然後就沒有消息了。”

    “沒有消息也沒關係吧。”路平沙有些無語，“你攔不住一個自己找死的人啊。”

    “關鍵是他去這個赤級副本之前，在公司不少人手裏借到了道具，其他人都以為他真的通過這個赤級副本成為赤級玩家，所以還是借給了他。在時間審計部裏，還有他的一個粉絲，給他偷了一個【儀式】。現在，我們要把【儀式】追回來。”顧鬆汝捂住臉，不想說話，“現在這件事，極大的損害了公司的形象，加上娛樂圈的聲名一直不太好，其他的影視公司還有各種擦邊球的，所以有人提出要將公司解散。”

    但顧鬆汝是不想純粹影視公司就這麽被解散的。對他來說，公司就是他的第二個家，當他在娛樂圈的底層苦苦掙紮的時候，如果不是公司給了他機會，他也不可能紅。甚至在公司裏，他也結識了一些勤勤懇懇熱愛演戲的好朋友。

    要是公司沒有了，他雖然不至於頹廢，但心裏的悲傷卻是無法掩蓋的。可以的話，他還是想要努努力救救公司。

    這也是他過來和路平沙說的原因。

    因為他知道，自己想要去那個赤級副本，還需要一些時間，而且也必須找一個靠譜的隊友。沒有比路平沙更加可靠的隊友了！

    路平沙已經過了一次橙級副本，要過赤級副本也是遲早的事情。提前來和路平沙說，可能會更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路平沙毫不猶豫的說道，“如果我要去赤級本，我會通知你的。”

    “不好意思，又要麻煩路老師你了。”顧鬆汝微微垂下頭，臉已經紅了。

    實話實說，如果真的要去色誘npc來通關的話，就顧鬆汝這個硬件條件，可比那個什麽戴文樂有前途的多了。可惜顧鬆汝想要走的是正兒八經的玩家之路，能夠實力就絕對不靠臉。

    哎，他就是在這一點上特別有骨氣，所以以前進入純粹影視公司之前才一直被人打壓，出不了頭啊。

    “我到了，你先回去吧。”路平沙走到燕菩辦公室門口，轉頭對著顧鬆汝說道。

    顧鬆汝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吧，在麵對燕菩這件事上，他還是沒有什麽骨氣的。

    路平沙深呼吸了一口氣，不太敢去敲門。

    其實要來見燕菩，隻要用徽章就行，瞬間就能到。可他還是選擇了用雙腿走路，為的就是在路上多磨蹭磨蹭，消耗一下時間。好在燕菩也沒有再來打電話催，他這麽慢的速度，也還是走到了門前。

    路平沙鼓起勇氣，想要來敲門。

    隻是手指還沒有碰到門，門就自動開了。

    “我還以為你會卡在夜晚十二點來，你來的意外的倒是很快。”燕菩嘬了一口奶茶裏的珍珠，認真的說道。

    其實我也想要那麽晚來，但是我怕到時候你的手下都會把我弄死，報複我讓你等了這麽久啊。

    路平沙敢怒不敢言，隻好在燕菩的對麵悻悻的坐下，“燕部長，我這一次在【旅途】裏的事情是這樣的……”

    “不用說，我都知道。”燕菩打斷了路平沙的話，“包括你見到了【全能書】，見到了另一個未來世界的我的事情，我都知道。”

    “啊？”路平沙有些愣神，“老板你一直在關注我？”

    “我以前進【旅途】的時候，另一個我在我即將完成全部通關的時候，他說讓我盡可能不要解散純粹影視有限公司，至於其他的就聽天由命吧。”燕菩微笑著看著路平沙說道，“隻是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他說的讓我不要解散公司，原來是因為你。”

    當時未來世界的燕菩突然說起這個事的時候，燕菩本身也是很懵的。畢竟未來的自己說什麽不好，說公司？這隻是他一開始想要用來斂財的工具而已。但既然未來的自己都這麽說了，他努力經營一下也沒有什麽不好。

    但如今卻發現，原來是真的有驚喜。

    “老板，我啥也沒有幹，我走的時候還和未來的老板打招呼了。”路平沙不由舉起雙手，“我是清白的，很多人都可以證明我的無辜。”

    “放寬心，我並不是要和你說這些。”燕菩看見路平沙這個樣子，不由覺得有些好笑，“我又不吃人。”

    你是不吃人，你可比單純的吃人可怕多了。

    可是在未來世界裏，四大組織的人寧願放棄過往恩怨也要聯手殺掉你。幾百枚導彈啊，就這麽被你一下子就給弄沒了。

    你要是想要弄死我，那不是分分鍾的事情？

    要是你知道我做夢還夢見了幼年版的你，肯定會把我當變態！

    哦，這話說的不對。

    在很久之前，自己伸手去摸燕菩的胸的時候，應該就已經被他當成是變態了。

    “言歸正傳。”燕菩正襟危坐起來，甚至將手上的奶茶也推到了一邊，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嚴肅很多。

    場上的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路平沙也不由的被這樣的氣氛所感染，表情變得凝重。

    “你應該也已經發現自己身上的不對了吧。”燕菩看著路平沙的雙眼，緩緩問道。

    他知道，路平沙是一個聰明人。

    而聰明人，是不會自作聰明的。

    在【旅途】世界裏走完一遭之後，要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話，路平沙也就不值得他這麽看重了。

    “全能書說，我和你有很深的牽連。”路平沙看著燕菩的眼睛，原本想要隱瞞下來的話，不知道怎麽的就說了出來，“我可能，大概，在未來世界裏不是一個多麽好的人。甚至，有可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路平沙當然想過很多種可能。

    比如他可能是來自另一個平行世界的人，隻是不小心進入了這個世界而已。又或者他本來就來自於未來，是來到這裏來做某件事的。又或者，他可能是某個已經失去了記憶的奸細，來這裏套取他們信任的。

    但無論是哪一種，路平沙都覺得自己很冤枉啊。

    他又不記得。

    就像是被人用線牽著走的傀儡，根本就容不得他自己說不許。

    “這些問題，你並不用太擔心。”燕菩看著路平沙沮喪的神情，心裏微微一緊。

    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路平沙這麽沮喪的樣子，自然也不知道原來在看見路平沙低落的時候，自己也會跟著低落。

    居然會有一個人，牽動他的心神？

    不對。

    燕菩很清楚的告訴自己，這個反應應該不是自己的。起碼不屬於現在的自己。

    “我能夠讓時間暫停。”燕菩突然說道，“雖然暫停的區域有限，大部分時候隻能是我身邊的時間，但我依舊能夠做得到。這就是我能夠不死的理由，因為我若是暫停了自己身上的時間，理論上來說，我可以永遠不死的活下去。”

    正因如此，燕菩才能強行開啟時間遊戲，也能在現實當中，觀看到隻有在遊戲大廳裏才能看見的訊息。

    他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對時間遊戲了解的最深的人之一。

    “時間？暫停？”路平沙聽見這幾個字，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是一個人類能夠達到的程度麽？

    就算是所謂的神靈，也未必能夠做得到的吧。

    “時間係，是沒有神靈存在的。”燕菩將雙手放在膝蓋上，“你去了【旅途】就知道，每一個力量體係的源頭都來自於神靈。當然，神靈是我們自己的稱呼，你也可以將它想象成是一個源代碼，其他所有的代碼都是從它身上出現的。隻是用我們常用的稱呼來說，這樣的人，其實就已經是神靈了。”

    “這幾個體係是……”

    “你可以想象，在茫茫的宇宙當中，總會有一些進化超強的神靈存在，它們雖然數量稀少，卻能夠最大限度的衍生出自己的勢力。就像是一個女王蜂，它本身就能鑄造一個屬於自己的蜜蜂王國。而地球，或許是因為地處偏遠，又或者是因為太過年輕，它很幸福的一直在發展著自己。可是，在一群螞蟻之中，如果出現了一隻特別不一樣的螞蟻，就算是你，也會低頭去觀察，甚至會將它給提出來。”

    燕菩的聲音又輕又緩，但說出來的話語，卻這麽沉重。

    “等到你低頭觀察，覺得這隻螞蟻真的很有趣，周圍的一些人看見了，也會湊過來看。他們也會覺得這隻螞蟻挺有趣的，就想要試一試這一隻螞蟻和其他螞蟻有什麽不一樣，他們可能會用水淹，火燒、等等手段去驗證這隻螞蟻到底有和不同？而最先發現這隻螞蟻的你，就在它被水淹的時候，給了它一根稻草，讓它暫時能夠脫離苦海。要是這螞蟻真的死了，他們也隻會說一句‘原來和普通螞蟻一樣啊。”

    燕菩說到這裏，看向路平沙說道，“地球就是這一隻螞蟻。而最先發現這隻螞蟻的人，你可以看成是時間遊戲。其他的人，自然就是其他體係的神靈。”

    “時間遊戲沒有神靈，你可以將它想成是一個擁有著巨大武器的孩子，一旦等它長成，其他的那些大人就不能將它怎麽樣。哪怕是現在，他們也在忌憚著孩子手裏的武器。”燕菩握緊了自己的手，“而現在，這個孩子，把這個武器放在了螞蟻的麵前，隻要螞蟻足夠努力，是可以運用這一把武器的。”

    “就是時間的力量麽？”路平沙不傻，很快接了下來。

    “是。”燕菩肯定道，“時間遊戲有它特殊的規則，正因為它沒有神靈，所有一切都按照既定的程序在走。而我們，就是能夠去握住武器的那些人。在時間遊戲裏，有十二位領主，每一個和領主契約的玩家，都會享受到一部分的時間權柄，但是這一部分的權柄很少，少到連時間遊戲的領主都不能保證，自己的契約者能夠拿到什麽樣的程度。而【時間】【儀式】則是幫助你使用武器的說明書。”

    時間遊戲自然是目前地球唯一能夠把握住的東西，但也是因為它的出現，才導致地球又被其他體係的神靈盯上。

    “不過，時間遊戲的副本有很多，我們這個世界，也可能隻是其中的一個副本。我曾經聽和我契約的領主說過，也許在其它世界，其它的我，或許在契約領主的時候，出現了一點點細微的變化，導致他們擁有的時間權柄，也變得有那麽一些不一樣。”

    “我可以暫停時間，也有人可以延長時間。當然，也有人可以偷走時間，甚至是穿越時間。往返於不同的平行世界，去尋找不一樣的機遇，也並非不可能。”

    “路平沙，我想，你，我、教宗，又或者是其他的那些有可能和領主契約的人，大概都是這麽一些人。隻是因為來往於不同的世界，記憶上會出現一些細微的差別。”

    “我覺得這可能不太……”路平沙一時有些懵了。

    “路平沙，你有父母，可你主動在別人麵前提起過你的父母麽？你有同學，可你有認識你，和你關係好一直保持聯係到現在的同學麽？你有同事，但是同事能夠時不時的到你家來找你，知道你所有的一切麽？在你成為時間遊戲的玩家之前，你的生命當中，可有出現過一個讓你掛心關係親密的人？親人，朋友，愛人，三者之中，可曾占據了一個？”

    “你一直在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愛人的狀態下生存，你好像完全將自己從他們的生命裏割裂開，你卻半點沒有奇怪過。這件事本身，就已經是你身上最大的異常了，不是麽？”

    路平沙茫然頓在原處。

    他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燕菩的話，發現自己引起為傲的大腦好像不會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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