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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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見佳乃子覺得自己的情況不太好,甚至是有些無法正常思考。
    昏昏沉沉的大腦就像是感冒時那樣的思緒紛亂。
    呼吸開始加快。
    心髒也是膽顫心驚地一陣狂跳。
    這一切並非僅是因為門簾外那似乎認出自己聲音的少女,更是因為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
    雙手抵著輪廓感明顯、也十分結實的胸口。
    下巴靠在少年的肩膀,鼻子裏盡是一股來自他身上的薄荷清香。
    分開的雙膝跨坐在對方伸長的腿上麵,體溫和觸感都很清晰。
    也許真的不該藏起來的……
    腦中不由得冒出少年所提過的話語,身體卻是一動都不敢動。
    冷汗順著秀美的額間不斷流下。
    仿佛有著鍾表的嘀嗒聲在心中響起。
    “怎麽了?佳子。”
    外麵又傳來了接近的腳步聲。
    “山口同學……不,隻是覺得這間裏麵的人聲音好像f班的蓮見老師。”
    “蓮見老師……?那不是被大家評出「最想交往的女性之一」裏,唯一不是學生的美人老師嗎?”
    “哈?那是什麽鬼??”
    “不,就是你看。我們學校的匿名論壇上不是有相關的討論嗎,你沒看過嗎?”
    “真的假的?現在還有人在用那種老式的東西啊?”
    “雖然我也這麽覺得,不過從留言的數量看來,用的人比想象得還要多。嘛,畢竟推特和line上麵不適合討論這些話題呢,因為一不小心就會被鎖定身份。”
    “嘿誒,反正都隻是男生在裏麵胡言亂語吧?”
    “這個,上麵也有女生討論的話題喔。像是加藤他的名字就常常出現在裏麵,雖然用的是英文縮寫。”
    又是一道腳步聲。
    “竹井同學。是這樣嗎,裏麵討論了什麽?”
    “嗯,我給你看。”
    隨著隔簾外的人越聚越多……
    加藤悠介明顯感覺到懷裏的柔軟身子緊繃了起來,猶如一根繃緊的弓弦。
    微濕的氣息不斷從對方的口鼻處呼出,並打在他脖間,讓人不禁有些生癢。
    總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為了擺脫這種窘迫的狀況,他便抬手抓住蓮見老師的肩膀,準備將兩人分開。
    而對方也是配合地慢慢向後退去,從地上起身。
    除了雙頰有些通紅,呼吸也有些紊亂,再加上目光躲閃著不與他對視,以及被汗水浸濕的發絲貼在臉上之外……倒也沒什麽奇怪的地方了。
    窸窸窣窣的聲響中,身體又不免產生些許摩擦。
    “嗯……”一聲夾雜著濃重鼻音的顫音在耳邊響起。
    加藤悠介甚至能感受得到對方身上那種成熟的優美曲線與彈潤觸感,充滿了將熟未熟的風韻。
    相顧無言之中,兩人相繼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時……
    “——話說回來。”
    試衣間外的山口繼續說道:“你剛剛說聽到蓮見老師的聲音是真的嗎?”
    緊跟著是佳子的聲音,“嗯,就是這間,不過隻是隱隱覺得有點像而已。”
    “哼嗯……那要問問看嗎?”
    雖然聲音有意放小了許多,但是依舊未能逃過認真聆聽的兩人耳朵。
    使得本就心緒不寧的蓮見佳乃子又忍不住緊張了起來,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側臉將耳朵貼在隔簾上。
    思索起接下來的對策。
    微微俯身彎腰的動作彰顯出身體的柔韌性,向後翹起的臀部包裹在淡灰色的輕薄西褲內,像是強調著這裏的緊致與圓滑曲線。
    無意間地瞥了一眼,加藤悠介便不由得為之一怔。
    就見本就略緊的修身版型,在主人此時的動作下,更是隱約在豐滿的翹臀上勾勒出了兩條斜上的直線,顯得格外色氣。
    遂尷尬地移開視線,麵向牆壁。
    悠介的嘴巴囁嚅著,臉上的表情變得猶豫不決。
    而對此一無所知的蓮見老師,依舊還在全神貫注地聽著外麵的動靜。
    用餘光打量著那副充滿擔憂與不安的表情,一種莫名的愧疚感就不禁湧上了心頭。
    正當他想要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
    “那個,請問大家都在這裏做什麽?”
    一道熟悉的美麗音色在外麵響起。
    “啊,小惠,我跟你說喔…………”
    一陣聽不大真切的竊竊私語。
    在那短暫的十幾秒鍾的時間裏,對蓮見佳乃子而言卻漫長得像是持續了十幾分鍾。
    直到少女的嗓音再度響了起來,她才情不自禁地輕輕籲出一口氣,使勁張著耳朵聽著牆角。
    “嗯……是這樣的嗎?”
    “嗯嗯,就是這樣!”
    “但是,不會是佳子聽錯了嗎?”
    “誒?為什麽?”
    “因為你不是說已經問過了嗎?如果真的是蓮見老師的話,應該會回應你吧。”
    “呃……”
    “而且我覺得像這樣聚在門口,也會給別人造成困擾耶。”
    “這、這個是……”
    “呐,接下來要不要去北側大街的「burning los」看一下?這裏的風格好像不太適合我。”
    “……誒?”
    “佳子不去嗎?”
    “啊,去的去的!”
    “嗯~那家店好像有不錯的秋季新裝,一起去看看吧。”
    “好~!要走了喔,山口同學,竹井同學。”
    “嘖,我說你這個人啊……”
    “啊哈哈……孝的臉現在看起來好蠢。”
    “啊,山口同學和竹井同學可以先去運動商店沒關係,大家等買完東西之後再集合就好了。”
    “好!加藤同學的頭發上出現漂亮的天使光環了,我棒球部的熱血在燃燒了。”
    “笨蛋,別在店裏做揮棒的動作啊,男生蠢死了!”
    雜亂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這片空間又重新恢複了安靜。
    過了片刻以後。
    “擦啦……”
    試衣間的隔簾拉開了一條小縫。
    隱約有著一顆小腦袋在其中若隱若現。
    仔細觀察了一下外麵的情形之後。
    “呼……”
    像是劫後餘生般的呼氣聲自口中流泄而出。
    “我們也出去,加藤同學……”以手輕按著胸口的蓮見老師如是說,將目光望向了加藤悠介。
    就見對方正一臉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老師。”
    “怎、怎麽了嗎?”
    迎著她疑惑不解的目光,悠介猶豫再三,最後摸著鼻子輕聲說了一句:“您還是換一條褲子吧,……露出來了。”
    “露出來了……?”對方先是有些茫然,接著又似意識到了什麽,立刻向自己身後低頭望了過去。
    緊接著——
    啪。
    一雙手立刻擋在了臀部,並迅速背過身去背靠牆壁。
    “啊啊……”難以形容的無意識囈語自她的喉嚨間發出。
    目光開始變得混亂,臉頰和身上湧起一片滾燙。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加藤悠介眼觀鼻鼻觀心地說道:“隻是您這樣出去的話,有可能會在彎腰的時候被人看到。”
    像是大腦受到了巨大衝擊,蓮見佳乃子以顫抖的聲音蒼白地辯解道:“我明明,特意選了一條、不那麽透的褲子來著的……”
    看著一臉可憐、弱小、又無助,並且臉色通紅的對方,他又再度說了一聲抱歉。
    “您先留在這裏,我去把您剛才買的牛仔褲拿過來,先換那件吧。”
    語畢,加藤悠介便匆匆掀起隔簾一角,走出了試衣間。
    渾身脫力的蓮見老師一點點地蹲下身體,用雙手抱住了兩邊肩膀。
    繼而緊咬著下唇呢喃道:“為什麽偏偏是在加藤同學麵前啊……!”
    一雙澄澈的眼眸因為過於羞澀而盈滿了水光,尤為的嬌豔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