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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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目門!
    “慧真師弟,三日時間已到,也不知道你戒律一百九十八條背誦如何?”慧暗對著周三說道。
    “媽媽啊,這幾日怎麽把這事忘記了。”周三內心叫起苦來。早課之後,慧暗將自己留了下來,他就覺得不對勁。
    “慧暗師兄,師弟對於這戒律中有幾條不甚明白,正要請教師兄呢。”周三說道
    “哦,那是哪幾條不明白呢?你且說來聽聽。”慧暗看著周三。
    “首先,這第一條戒殺,師弟就有許多不明白之處。若是論起,遇到魔道,這戒殺難道也可適用嗎?”周三說著。他隻記得前麵數十條戒律,隻好主動出擊,企圖用著答疑解惑的舉動來拖延,使慧暗忘記讓自己背誦戒律之事。
    “世人常說殺惡人即是善念,皆是對我佛真法的誤解而已。其實世上本無善惡,萬物皆為虛幻而已。難道魔道便都是心存惡念之人嗎?難道正道便都是心存善念之人嗎?”慧暗說到這裏看著周三問道。
    “自然不是!”周三說道,至少在他心裏那紅妝、倩影的女子不是。
    “誠然降妖除魔是我輩職責,但是佛法曾有南閻浮提眾生,起心動念,無不是業,無不是罪。遇到魔道之人若是你起了殺心一樣是業障。我佛從來都是渡,而不是殺。”
    “既然是渡,要是麵對十惡不赦之輩呢?”周三說道。
    “十惡不赦,既然無善惡之分,又何來十惡不赦呢?或許他對你是十惡不赦,對於別人來說卻是溫暖之人。當然,我佛不止看重今生,所以冥頑不靈者也可渡其往生。”慧暗又道。
    “這不還是要殺嗎?”周三內心想著。
    “還有何處不明白嗎?”慧暗問道。
    周三便將他能背誦起來的戒律一一說了出來,堪堪到第五十六,後麵的便怎麽也想不起來了。慧暗極為有耐心,對他的提出的“疑問”無一不做解答,引經據典之下,周三也沒聽懂,然而這並不是他關注的,他隻在乎慧暗有沒有忘記讓自己背誦剩下的。
    “既然慧真師弟再無疑問,便請繼續背誦剩下一百四十二條戒律吧?”慧暗並沒有被他帶偏,沒有忘記背誦戒律之事。
    “師兄,剩下的,剩下的師弟確實沒記住,要不您再寬限三日?”周三放棄了,索性坦白求饒起來。
    “三日之後,我再度考教師弟,今日且罰你一百板子吧。”說罷也不等周三答話,便對著左右戒律弟子說道“打!”
    這一頓板子挨的結結實實,那掌刑的弟子絲毫沒有顧忌他是個師叔輩的人物,周三的屁股直接被打開了花。
    不少年輕弟子在一旁看著,心裏均想前日你當先跑了,還在慧暗師叔那裏告狀,害的我們被打了,今日輪到你了吧,活該!
    周三看到這些年輕弟子看熱鬧,知道他們內心如何想的,心裏暗罵“一幫不孝的侄兒,看到老子挨打,隻怕心裏樂開了花。‘’
    這頓打挨完,清心等人將周三用板床抬回了住處。
    “挨打倒也有挨打的好處,至少那晚課卻不用去了。”周三躺在鋪上苦中作樂。看到其他人都去上晚課,他拿起達摩心經讀了起來。
    周三這幾日每日連續誦讀達摩心經三百遍,雖然隻是口上過著,很少能夠入心,但對於佛法也有了一定認識。偶爾便會隨著心經去思考,漸漸他體內修煉過三氣四象歸元術的痕跡在逐漸淡化著。
    金光寺年輕一輩弟子每日功課完畢,各自都在加緊修煉著,為了一年之後的盛會準備著。同屋的清心等人亦是如此。
    慧暗在第二次考教周三戒律之時,對他大加讚賞,說他頗有慧根。周三內心倒是極為不認同,心道“慧根個鬼啊,板子是好挨的嗎?”
    一月時間很快過去,周三內心十分喜悅,每日三百遍達摩心經的折磨終於要過去了。他早已將金光般若咒心法紀要的內容爛熟於心,就等待著按照心法開始修煉的這天。
    清心等人看到周三每日都在勤勤懇懇地誦讀達摩心經,均都想“阿真莫不是那一頓板子挨了之後轉了性子,立誌要做一個有道高僧不成了?”哪知道這日看到周三將達摩心經丟在一邊,也不再管不再去看,清心隻道他已經全然參悟了,便隨後拿過來一本《楞伽經》說道“阿真,建議你看看這本。”
    周三白了一眼清心說道“拿走拿走,阿心你莫要害我。”
    清心聽到他這話一臉茫然,一個勁撓頭起來。
    周三雙膝盤坐,按照金光般若咒心法開始了修煉。
    不開始還好,這一開始,他心底便是一涼。
    世間修道之術雖然各有不同,但是感悟天地氣息,吸收提煉入體乃是根本。周三發現此刻他的身體不能引來任何氣息,這入體的第一步就不能實現,一如當初還在仇池山神目門之時的情形。那時他也是無法引天之氣入體,就連無妄真人也不知道其中緣由。後來,機緣巧合之下,通過金烏珠的幫助他終於開始了修煉三氣四象歸元術。但是現在金烏珠在吸收了上官雲飛的魂魄後陷入沉寂,即便是周三使用口訣進行召喚,也沒有任何回應。想要通過金烏珠來實現引氣入體,顯然是不可能了。
    這個事實讓周三極度煩躁,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究竟和同門師兄弟們不同在哪裏。無論是在神目門還是金光寺,別人的第一步總是進行的很順利,到了自己這裏便是摸不著頭腦的阻礙。
    “這世間天材地寶如此之多,既然金烏珠可以幫助我吸收天之氣,那肯定有別的寶貝也可以實現同樣的效果。那會是什麽東西呢?”周三並未放棄,他尋思琢磨起來。
    “阿心,你可知道有什麽東西能幫助提煉氣息入體嗎?”周三向著清心問道。
    “阿真,難道你還未引氣入體嗎?”清心詫異地問道。
    “這個,好像是的。”周三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阿真你不要灰心,我輩修煉,資質各有不同,有些人開始修煉是就是比別人慢些,你千萬不要著急”清心一本正經的說著,頗有些長輩對晚輩的語氣。
    “滾滾滾!”周三聽他這般說,本來就煩躁的心情更加煩躁,出口打斷了清心的話,從對方的一番廢話中周三已經判斷出清心根本就不知道。既然清心都不知道,自己同屋剩下的例如清清、清楚等人就更不知道了。
    一連十日,周三每日不斷嚐試,始終無法引氣入體。
    這一夜,周三行至慧圓的禪室外,扣了扣房門說道“慧圓師兄,師弟有些修行上不明白的地方特來請教。”
    清心等人皆是慧圓的弟子,既然周三被安排與清心等人同住,他不來找慧圓卻又能找誰。
    慧圓人如其名,又胖又圓。慧明是個胖大和尚,那是又胖又高,而慧圓卻不同,比慧明還胖了一圈,但是也矮了許多,是又胖又矮,叫人懷疑是不是硬生生被什麽東西壓扁了一般。
    周三見過幾次慧圓,他待人隨和,常同周三講如果有什麽修煉上的疑惑之處,隨時來問。
    不一會,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慧圓微笑著說道”慧真師弟,請進請進。“
    第一次來到慧圓這禪室內,見到裏麵盡是些奇奇怪怪的物事,周三不解的問道“師兄這裏好別致,這都是些什麽東西啊?”
    “師弟莫要見笑,我好收集些靈氣之物。比如說這個”他說到這裏拿起手邊一個長條形樣式的東西,向著周三一晃,繼續說道“此物乃是我前幾年偶然間發現的。其在陽光下霞光異彩,我一見便知道不是凡品,就帶了回來,想依其形打造個仙寶之類的,誰知道就是個會反射陽光的石頭,哈哈”慧圓說到這裏,臉上一紅,尷尬的笑了起來。
    “師兄雅興啊。”周三說道,又看了一眼這屋內的物事,內心想到“這慧圓喜歡收集奇奇怪怪的東西,說不定便知道有什麽東西能幫我,這一趟肯定沒有來錯。”
    “師弟,你說修行上有明白的地方要向我請教?”慧圓說著端過一杯茶。
    “正是,還望師兄告知。”周三接過茶,將自己依照心法不能引氣入體的事情說了。
    “哦,原來如此,師弟是想借助外物幫助你突破第一步?”慧真說道。
    “是的,師兄可知道有什麽東西可以辦到嗎?”周三一臉期待的說道。
    慧圓沉思許久後說道“有一樣東西應該可以幫助師弟,那便是祁山雪蓮。”
    “祁山雪蓮?在哪裏可以找到呢?”周三心下歡喜,說道。
    “祁山,地處十萬大山之中,金光寺往西三百裏就可以到達。那裏也有一個門派,便是祁山派。”慧圓說道。
    “祁山派?”周三重複道,他想起了南東木和喬英二人便是祁山派的。
    “恩,便是祁山派。此派也不算什麽大派,從來不怎麽參與中土之爭,想來你是不知道的。在祁山側峰之上有一處地方每百年便會生出一朵雪蓮。此蓮對於修道者引氣入體有極大的助力。”慧圓說道。
    “既然如此,隻怕早已經被別人摘走了吧?”周三說道。
    “那倒也不是。一則修道者引氣入體這一環並不是太過艱難,即便天資愚鈍之人有個一年半載也可以開始。”說道這裏慧圓仿佛想起了什麽,向著周三歉然說道“師弟,師兄並無冒犯之意,莫要見怪。”
    “無妨,像我這樣,隻怕全天下也沒幾個。”周三擺了擺手說道。
    “師弟不怪便好。二則就是那雪蓮所生之處,有一個強大的妖獸,一般修道者無法接近。”慧圓說道。
    聽到他這話,周三又惆悵起來。那三百裏的路程倒好說,雖然對現在不能禦劍飛行的自己來說有些遙遠,若是買幾匹好馬,兩三日也就能能到達。但是自己此刻就是個普通人,對方言語中的一般修道者也要比自己強上不知道多少倍,如何能取回那祁山雪蓮。
    慧圓似乎看出了周三所想,略一思慮,說道“師弟,師兄我本就好收集些天材地寶,你如果想要前去,我可以陪你走一遭。”
    “如此甚好,多謝師兄了。”周三聽他這樣說,連忙向對方施了一禮說道。“這個慧圓修為肯定不低,既然你自己說了出來,我才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呢。”周三心裏想道。
    慧圓沒料到周三一句推辭的言語也沒有,稍微一愣便恢複如常說道“隻不過,咱們這樣下山,我覺得還是先稟明玄淨師祖才好。”
    “這是自然。”周三回道。
    次日兩人結伴向著主持玄淨的禪室走去。
    “慧真師弟,你是主持的記名弟子,還是你說與主持好些。”
    “可以啊,我一定求得主持同意。”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不一會便已來到玄淨主持的禪室之外。
    “師父,弟子慧真有事求見。”周三在禪室外說道。
    “進來吧。”玄淨的聲音從禪室內傳出。
    周三進門後將來意原原本本地說了,等待著玄淨主持的回話。
    玄淨思慮了好一會,接著雙眼在慧圓的臉上掃過,又看向周三說道“慧真,將你手伸過來。”
    周三聽到玄淨此話,走上前幾步伸出左手放在玄淨手中。
    一股暖流傳入周三體內,遊走著。
    隨著暖流在周三體內的遊走,玄淨主持臉上一會疑惑,一會詫異。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暖流消失,玄淨主持說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吧。不過祁山此去艱難,又有那妖獸看守雪蓮,讓慧暗與你二人同去吧。”
    周三一聽便頭疼起來。慧暗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內心覺得此人刻板之極,平日裏也沒有什麽笑容,相處起來肯定沒什麽趣味,有心說話拒絕,但是見到玄淨主持已擺手示意自己二人回去,隻得悻悻的從禪室內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