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在這裏接吻會被很多人看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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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澤望著眼前布滿傷痕的美好肉-體,幹巴巴地說:“不好意思, 你的衣服沒法穿了。”
阿爾法自己撐著身體坐起來, 笑著搖搖頭:“理解,如果不及時清理傷口,感染了會很麻煩。”
鹿鳴澤撓撓頭發:“好吧, 你理解就好,你現在能坐起來了?你身上還有傷,別逞強。”
阿爾法點點頭:“休息了一下好多了, 可以堅持。”
鹿鳴澤心想這人還真是挺牛逼的,他摸過他身上的傷, 好幾處關節脫臼,膝蓋都腫成饅頭了,該有他的手……嘖嘖, 這樣還能麵不改色地跟他談笑風生,著實厲害。
鹿鳴澤心下不忍,他伸出手捏住阿爾法的肩膀:“我幫你正一下骨, 忍著。”
阿爾法還沒反應過來, 鹿鳴澤已經一手握住他的肩膀,一手抓著他的手臂, 然後往上狠狠一懟!隻聽哢嚓一聲, 手臂接上去了。阿爾法剛剛沒忍住, 悶哼了一聲,鹿鳴澤見他眉頭擰起來兩個疙瘩,拗著手腕左右活動一下脖子:“怎麽樣?”
——他的動作配著這副表情,並不像要幫人家正骨,反而像要幹架。
阿爾法輕輕吐出口氣,試著活動自己的胳膊:“不疼了……”
鹿鳴澤得意地笑了笑:“我很熟練的,上次我家豬掉進水溝摔得骨折,都是我治的,你隻是脫臼而已。”
“……”
“你脊椎沒問題,四肢的關節有些錯位……情況不算糟糕,但是也不樂觀,關節紅腫,有積水的趨勢。也不知道你怎麽到這來的,這樣的狀態走路都走不了吧。來,把另一隻胳膊伸出來。”鹿鳴澤好心是一個原因,還有他之前騎著車撞了人家,他身上這些傷保不齊就有哪處是被他撞出來的,放著不管很心虛。
接下來阿爾法沒再露出什麽痛苦的表情,不論鹿鳴澤怎麽給他正骨,他都表現得很淡定,他身上很多處脫臼的關節已經開始水腫了,鹿鳴澤摸了幾次越發佩服他忍痛的功力。
阿爾法身上開放性傷口倒是不多,鹿鳴澤給他把破皮出血的地方全部敷上黑漆漆臭烘烘的傷藥,邊抹邊有些幸災樂禍地抖眉毛:“別介意哈,良藥苦口,臭藥治病,咱們貧苦人家,能用臭藥已經算條件不錯啦。”
——當年他第一次用這個藥時,可是被臭得頭暈了大半天。
他說著拿扁木棒把又黑又臭的傷藥往阿爾法臉上抹,一邊抹一邊在心裏偷笑——長這麽好看有什麽用,拉了燈都是一樣黑。
但是阿爾法根本不為所動,還一直彎著唇角,仿佛被糊一臉臭泥的不是他。他那雙淺灰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鹿鳴澤,眼底都是笑意,後者終於被盯得不自在,撓撓臉:“老盯著我幹什麽。”
阿爾法聲音裏含笑:“看不出來……你這麽調皮。”
鹿鳴澤自然聽得出他所說的“調皮”是什麽意思,他莫名覺得自己被調戲了,一個二十大幾的大男人,被說調皮,那肯定不是好話啊,但是他又不知道怎麽反駁——人家又沒罵他。
鹿鳴澤憋屈地嘟囔道:“我也沒看出來,你長這麽正派,挺會撩啊。”
阿爾法一臉純良疑惑不解:“撩?”
鹿鳴澤用力在他小臂的傷口上拍了一下:“年輕人,不要對所有事都這麽好奇,現在是我問問題的時間。”
鹿鳴澤的本意是什麽都不想問,但是剛剛他給阿爾法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他身上的傷好像不是單純脫臼那麽簡單,他每個脫臼的關節上都有一個細小的針孔,光看看都覺得觸目驚心,他不敢想象它們是怎麽來的。但是在弄清楚那些針孔的來曆之前,他也不能冒然用藥,萬一出現什麽不良反應會很難辦。
“你身上的針孔到底怎麽回事兒。”
阿爾法抬起眼睛看看他:“你不是告誡我,在斯諾星上不要輕易對陌生人的過去產生好奇心嗎?”
“我是這麽告誡你的,但是我得給你丫用藥治病啊,萬一產生不良反應怎麽辦。”
鹿鳴澤站起身攤開手:“如果你不需要治療的話,就當我什麽都沒問。”
他說完就不再管阿爾法了,自己走去鍋邊盛飯,鹿鳴澤能感覺到阿爾法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
“是敏-感劑。”
鹿鳴澤眨巴一下眼睛,回過頭看向他,阿爾法便清清楚楚地又說了一次:“是敏-感劑的注-射針孔。”
鹿鳴澤微微瞪大眼睛:“敏-感劑?從字麵意思理解,它的作用是……”
“使身體的感覺更加敏銳,深刻。”
阿爾法眼神微妙地盯著他說道:“不論是痛感還是快-感。”
鹿鳴澤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咳咳……你們城裏人真會玩兒。”
這回輪到阿爾法驚訝了:“你居然沒聽說過敏-感劑嗎?雖然這種新型藥物現在隻用於軍部,但是信息這麽發達,即使跟軍部沒關係的人也不應該對它完全陌生。”
“信息發達那是說的別的星球,你來斯諾星也有幾天了,就沒發現這裏有什麽異常?”
鹿鳴澤冷笑一聲:“別說是用在軍部的新藥,就是舊藥我們也不知道。這裏連電視都沒有,廣播電台隻收得到政府台,從哪知道那些花邊新聞。”
阿爾法抱歉地說:“來這裏幾天不是被搶劫就是被追,我還沒來得及觀察。”
鹿鳴澤將飯菜盛出來放到桌上:“那我現在告訴你好了,我們這裏,人人都還在溫飽線上掙紮呢,你們這些城裏來的小爺是無法體會廣大基層勞動人民的辛酸苦辣的。”
阿爾法聽出他的怨念,忍不住笑道:“我現在跟你一樣,生活在這顆星球……不要這麽排外。”
“成成成,我不排外,也不仇富……嘖,那你被注-射的所謂敏-感劑,有沒有什麽禁忌啊,知不知道跟哪些藥相克,全都告訴我。膝蓋傷很嚴重,再不消腫腿就廢了,還有手指,等會兒得上個夾板,都要用到藥。”
阿爾法下意識摸了自己的膝蓋一把,微微低下頭:“敏-感劑的效用期已經過了,會被身體代謝掉,你可以隨便用藥,沒關係的。”
鹿鳴澤覺得他說這話的時候情緒有些低落,話裏好像有深意,他鬼使神差地問:“敏-感劑的種類有什麽不同?”
阿爾法歎息著說:“是有些,按效期分短期和長期的,按效果,分兩倍體感,五倍體感,十倍體感……”
——效期越短,體感越強?
鹿鳴澤被自己的猜測驚到了,這位小公子好像不是普通的流竄犯啊,即使是逃家的禁-臠也用不著這麽狠吧?而且敏-感劑這種東西,怎麽想都覺得是用在逼供上……
阿爾法像是看透了鹿鳴澤的想法,他臉上快速閃過尷尬的表情,後溫柔地看著他:“沒關係,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自由了。”
——這簡直相當於變相承認了鹿鳴澤的猜測。
“喀喇。”
鹿鳴澤聽到了自己被萌到的聲音。
他拿這種堅強又柔軟的人最沒辦法,尤其對方經曆這麽淒慘,簡直讓鹿鳴澤父愛爆炸。他歎口氣,從鍋裏盛出一大碗土豆豬肉,又撥了一些韭菜炒雞蛋進去,走到阿爾法身邊側身坐在床上。
鹿鳴澤把碗遞給他:“等會兒我試試給你的腿消腫,你餓不餓?先吃點東西吧。”
阿爾法有些難為情:“餓了……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鹿鳴澤看著阿爾法乖乖點頭的樣子,腦子裏轟得一聲,像炸了個煙花,又被萌了一下。他喜歡他的坦誠,對這樣乖巧又討人喜歡的孩子……實在沒什麽抵抗力。
鹿鳴澤藏在頭發後麵的耳朵浮起一層紅色:“咳!舉手之勞,那什麽,你跟別人一樣,叫我鹿吧。”
“我叫你鹿鳴澤會比較特立獨行嗎?”
阿爾法笑著伸手去端碗,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還是他手指的骨頭斷了不靈活,他的手輕輕覆在鹿鳴澤手背上,溫熱感從相貼的皮膚間傳過來,兩個人看著彼此同時愣在那裏。
還是阿爾法反應比較快,他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換了另外一隻接住碗,垂下眼睛輕聲問:“不好意思,能給我餐具嗎。”
“喔……喔對!餐具!”
鹿鳴澤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的,他急忙去櫥櫃拿了一把勺子塞到阿爾法手裏:“那……你吃吧,我也吃飯。”
不等阿爾法有什麽反應,鹿鳴澤就迅速跑了,他去鍋邊盛出一碗,跑去門邊蹲在上校旁邊吃——這個位置是離床最遠的。
鹿鳴澤背對著阿爾法蹲在地上,一邊往嘴裏塞土豆一邊哀歎,搞什麽飛機,不就碰下小手嘛,怎麽這麽大反應,到現在手還忍不住哆嗦。
……難道真是太久沒碰過男人,饑-渴了?
上校聞到香味醒過來,趁鹿鳴澤發呆把嘴伸過去,試圖把筒子嘴伸進他碗裏,鹿鳴澤一巴掌抽在它狗頭上,小聲罵道:“吃,就知道吃,你到底是狗還是豬啊。”
他也看清了對方使用的武器,是一雙戴在手上的利爪,黑金材質,爪尖帶鉤,每一根都有成年人食指那麽長。
鹿鳴澤嘴角一抽,心想這莫非就是近幾年名頭正盛的毒狼?
這個變態居然又換人了……
鹿鳴澤所知道的北城醫院和北城醫生是非常牛逼的存在,醫生雖然廢柴,但是總有各種牛逼的人物為了能夠成為他的保鏢而前赴後繼。
——在北城這種生存環境下,沒有人會想跟醫生為敵,而成為醫生的保鏢,無疑能夠穩坐優先被治療患者的位子。
鹿鳴澤與這位醫生的交集是因瑪麗而起,幾年前瑪麗心髒病發,情況很嚴重,鹿鳴澤自己隻會簡單的外傷治療和急救措施,瑪麗那時候沒因為心髒病夭折,但是鹿鳴澤知道,放著不管早晚有一天會造成嚴重後果。
鹿鳴澤就想帶瑪麗去正規醫院治療。
但是來自斯諾星的人是不被別的星球歡迎的,更何況去醫院看病還必須要有身份晶卡,他們即使偷渡成功也沒辦法看醫生。
經過多方打聽,鹿鳴澤終於得知了北城醫院的存在,那時北城醫院剛在斯諾星落成不久,名聲還沒傳的整個星球人盡皆知,醫院中隻有一名醫生,名叫麥洛奇。
他又著重關注了一下這個人,得到的消息都是如傳奇故事一般。他聽說此人醫術高明,但是性格古怪,沒錢不看病。
鹿鳴澤初始沒覺得這有什麽古怪的,即使正常社會中也不會有人樂意義務治病,隻要醫術好,一切都不是問題。
鹿鳴澤就帶著瑪麗來北城冒了一次險。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麥洛奇,他還不太出名,鹿鳴澤也還不知道他是個變態,他沒有錢,很容易受製於人,一不小心就讓麥洛奇的花言巧語欺騙了,一不小心……就跟這變態糾纏了幾年。
……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但是與麥洛奇變態程度成正比的是他高超的醫術,他的醫術幾乎可以用出神入化來形容,兩三年內便在斯諾星上聲名鵲起,到如今,已經是炙手可熱的“瑰寶”級變態。
所以想要萬分保證阿爾法的傷勢能夠痊愈,最好的選擇就是來找麥洛奇。
這麽多年過去了,鹿鳴澤還是會對這個人保持著一種條件反射般的畏懼,剛剛聽到他的聲音就忍不住牙酸。
鹿鳴澤想到過去的事情覺得憋屈,下手不由自主狠了些,毒狼被鹿鳴澤一通連擊打得節節敗退,麥洛奇反倒在旁邊大力鼓掌:“小鹿真是越來越美味了。”
鹿鳴澤一陣黑線,他一腳把毒狼踹出去老遠,然後背對著旁觀的兩個人舉刀前指,大聲說:“麥洛奇,讓你的人停手。”
麥洛奇穿著一身白大褂,抱臂站在阿爾法旁邊,他正看得津津有味,見他們停下來相當不滿:“現在是你在欺負我的人,還讓人家停手,難道一動不動任你打嗎。”
阿爾法不動聲色往遠離麥洛奇的方向挪開幾步,讓他們兩個看起來不要這麽像一夥的。
鹿鳴澤心裏歎一聲——這不是對付麥洛奇的正確方法。他握著刀往前走了兩步,毒狼被他打得趴在地上吐血不止,見他走過來掙紮著想爬起來,被鹿鳴澤一腳踩住了腦袋。
“既然如此,老子就不客氣了,我先砍死他,然後再砍死你。”
鹿鳴澤猛地轉過身,長刀直直地指向走廊盡頭——麥洛奇就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