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兄弟都是用來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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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在南城的普通人少有去過北城, 在他們看來, 那裏是財富與罪惡的集合體,既向往又害怕, 能去北城溜一趟又安全回來, 那可是非常牛逼了。
所以, 鹿鳴澤自從帶瑪麗去北城看過病之後,就被打上了牛逼的標簽。所以他的一舉一動,其實總是被人矚目著的,所以不論他如何不願意, 他帶著一個男人去了北城這件事,還是傳到伍德大嬸耳朵裏——然後這個消息,就像病毒一樣迅速蔓延開來。
……就知道會這樣。
這也不能怪伍德大嬸,其他人家的兒子像鹿鳴澤這麽大早就結婚, 孩子都生了一個又一個,就鹿鳴澤還沒對象,伍德大嬸愁得很。但是她眼睜睜看著鹿鳴澤經曆了幾次情變,也不忍再提。
但是鼓勵鹿鳴澤找對象的心卻從來沒變過!
以往如果捕風捉影到一點他的感情生活她都要興奮一陣子, 如今見鹿鳴澤對那個救回來的人這麽上心,頓時覺得這簡直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想著想著頓時覺得馬上就可以三年抱倆, 她必須要跟著吹一陣。
——不過聽說鹿選中的是一個Alpha, 有點難辦,他們兩個可沒有能生孩子的。
當天晚上一開到家門口,鹿鳴澤就看見瑪麗正拿著飯盆喂上校吃東西。以往都是這樣,他有時候會晚歸,瑪麗就幫忙照顧一下上校。
其實看到瑪麗的一瞬間鹿鳴澤心裏已經覺得情況不妙,因為瑪麗出現就代表著她知道自己今天要晚回來,她為什麽會知道?那肯定是伍德大嬸也知道他去了北城……
鹿鳴澤慢慢把機車靠牆停下,瑪麗一看見他就抿著嘴不懷好意地笑,鹿鳴澤瞥她兩眼,不知道是該警告還是該無奈,坐在車後座的阿爾法不明狀況,輕輕碰了鹿鳴澤一下,提醒自己的存在。
小姑娘見鹿鳴澤百般溫柔體貼地把阿爾法扶下機車,笑得更賊了。
瑪麗很有眼力勁兒地跑過來:“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能扶住了。”
鹿鳴澤把阿爾法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扶他下車,一邊指著瑪麗介紹:“她是我妹妹。”
瑪麗笑著自我介紹道:“我叫瑪麗。”
阿爾法笑著點點頭:“你好,我叫阿爾法。”
“你長得可真好看!”
瑪麗說完這句話突然捂著嘴偷笑一下:“那我先回去了,你下次出門記得早點跟我說,上校差點被你餓死。”
“哎……”
鹿鳴澤抬手想叫住她,瑪麗卻早就跑出去很遠,還邊跑邊喊:“對了鹿哥!媽讓你回家一趟!帶隻籃子拿晚飯!”
鹿鳴澤下意識轉頭看向阿爾法,後者靠著他的肩膀,幾乎全身的力量都壓在鹿鳴澤身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就非常近,阿爾法恰好也看過去,意外的對視讓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鹿鳴澤率先移開視線:“那什麽……你先自己待會兒吧,我拿了飯就回來了。”
阿爾法嗯了一聲,鹿鳴澤就扶著他安置在床上,然後招了上校過來拍拍腦袋:“好好看家。”
“汪!”
阿爾法目送他離開,臨了還說一句:“早去早回。”
盡管鹿鳴澤早已有心理準備,但是見伍德一家如今這副三堂會審的架勢,還是有些慫,他笑嗬嗬地進門,聞到飯菜香味誇張地說道:“真香!嬸兒又炸南瓜餅了?”
瑪麗配合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把手裏金黃色的餅遞到鹿鳴澤嘴邊,他低下頭咬了一口,邊朝伍德大叔擠眉弄眼,邊誇張地稱讚:“好吃,我就炸不出這麽好吃。”
伍德大叔還在翻看手裏那本破書,此時接收到鹿鳴澤的求救信號,也跟著一起不走心地誇讚他的夫人。
“少岔開話題。”
伍德大嬸一眼就看穿他們幾個的鬼把戲,她在鹿鳴澤旁邊坐下來,直截了當地問:“你今天是不是帶人去默斯法特了?”
鹿鳴澤接過伍德大嬸手中餐盤,用勺子連挖了幾口土豆泥填進嘴裏。他嘴裏的聲音含含糊糊聽不清楚,一邊用眼睛從頭發底下瞅她,意思是自己餓得不行不行了,沒嘴說話。
伍德大嬸也不生氣,笑咪咪地抽走鹿鳴澤麵前的餐盤。
鹿鳴澤終於停下狼吞虎咽的進食行為,一邊往下吞一邊嘿嘿笑著:“你看……嬸兒,我中午就沒吃,餓著呢。”
“哇,為了給人家治病,連飯都沒吃,這麽盡心啊。”
鹿鳴澤被噎得咳了一聲,瑪麗就在一邊捂著嘴嗤嗤地偷笑,伍德大叔翻過一頁書,單方麵斷絕鹿鳴澤的求救信號——伍德大嬸發飆的時候,是誰都攔不住的,他才不想給鹿鳴澤當炮灰。
伍德大嬸也不再跟鹿鳴澤開玩笑了,語重心長地說:“我聽說他是個Alpha?”
鹿鳴澤偷偷把自己的盤子抽-回來,繼續用勺子往嘴裏挖土豆泥吃,伍德大嬸見他沒反應,忍不住又問:“你是不是喜歡他?已經確定關係了嗎?”
鹿鳴澤又嗆了:“咳!哪兒有的事!我們才認識一天!”
伍德大嬸一聽,立刻憂心忡忡了起來:“那你打算留下他麽?他的來曆你了解多少?其實慢慢培養感情也不錯……”
鹿鳴澤一邊往嘴裏塞東西一邊搪塞:“您甭管了哈,我心裏有數。”
伍德大嬸皺著眉頭道:“他可是Alpha,如果不是愛人的話,留在家裏很危險啊。”
“沒事沒事,Alpha怎麽了,咱們鎮上幾個Alpha打得過我,更何況這小子還受著傷呢,您就放心吧。”
伍德大嬸一聽也是,鹿鳴澤的實力她是知道的,他長得還算高大,勁兒也不小,又不知道從哪兒學了些拳腳功夫,威廉還沒去軍校的時候,每次跟鹿鳴澤對打都輸得很慘,鹿鳴澤教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招式,伍德大嬸也不記得名字……
但是很管用就是了。
鹿鳴澤趁伍德大嬸走神,又匆匆往嘴裏塞了幾口飯菜就起身告辭,一來阿爾法一個人待在家裏他不太放心,二來……他不想再被盤問下去了。什麽愛人啊情人的,他自己還沒準確定位跟阿爾法的關係呢,怎麽跟他們解釋。
鹿鳴澤溜太快了,伍德大嬸沒來得及拉住他,對方動作敏捷地從桌上拿了兩個番薯撒腿就跑。
伍德大嬸追到門口喊他:“鹿!!回來!還沒帶晚飯!”
過了好久,聽遠遠傳來鹿鳴澤的聲音:“這些夠了!”
鹿鳴澤一溜小跑回了家,發現阿爾法躺在床上,上校正兩隻前蹄扒著阿爾法肩膀,大舌頭直往他臉上糊。
鹿鳴澤嚇了一大跳,以為上校要吃人,就趕緊過去抓它的毛——上校是大型犬,又被他養這麽壯,給誰來一口都不是鬧著玩的。
上校被鹿鳴澤拉開,扭頭一看是他回來,沒收回去的大舌頭對著鹿鳴澤又是一通舔。鹿鳴澤把它推開,它也不生氣,又伸著舌頭去舔阿爾法。
鹿鳴澤望著這一幕眨巴眨巴眼——什麽情況。
“嗬嗬,你回來了。別擔心,它挺聽話的。”
阿爾法在上校的狗頭上用力揉兩把,輕聲道:“去吧。”
然後他就見著自己養了快兩年的大黑狗,超級無敵聽話地竄去門口蹲著了。
……這什麽情況?
他才離開多久,上校就被收服了?說好的忠犬呢?說好的隻聽他一個人的話呢?有沒有搞錯,他這個主人還沒發話,他居然就真跑去門口蹲著了?!
鹿鳴澤心裏一陣窩火,這種感覺仿佛出差一趟回家發現天都變了——疼愛多年的嬌妻以為她冰清玉潔三貞九烈,卻沒想到是個淫[嗶——][嗶——]婦,甚至撞見了跟隔壁老某出軌的案發現場!
靠!狗都給他戴帽子!
“不,我不是警察。”
鹿鳴澤懷疑地問:“真的?”
阿爾法真誠地看著他:“真的,我保證,我沒對你撒過謊。當年會跟蹤這件事的後續發展,完全是因為個人興趣,邁吉克越獄之後就失去音訊,想來是再也不想去監獄待了吧,我對這件事的追蹤也到此為止。麥洛奇的某些行為習慣與邁吉克符合度很高,令我不由自主將他們聯想到一起。”
“嗯……”
鹿鳴澤斜倚在洗手台上,朝阿爾法抬抬下巴:“但是就算你猜到麥洛奇是邁吉克,又怎麽會知道他要求我做什麽,這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阿爾法沉默了一下,好像在組織語言:“見到麥洛奇之後,我就發現他對你的態度格外熱情——雖然他在忍耐,但是一個人的眼神是無法掩飾的,他……”
鹿鳴澤條件反射打了個冷戰,他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結結巴巴道:“夠、夠了……不用再形容了。”
阿爾法便繼續說下去:“但是他看你的時候眼睛裏沒有欲-望,而是狂熱。盡管他的辭藻非常曖昧,但是我還是發現了,他看你時更像看獵物——與邁吉克給我的感覺很像。邁吉克為了科研可以殺人越獄,麥洛奇為了得到研究你身體的權利而做出這種妥協也不足為奇。”
鹿鳴澤疑惑地看向阿爾法:“你不可能看那麽準。”
阿爾法沉吟道:“如果加上你無法感知信息素,且也不產生信息素,但是還健康到比常人還要彪悍的體質,這個猜測的可能性就無限接近於真相。”
鹿鳴澤呆了一下,額頭上跳起一根青筋:“你什麽時候知道的?你丫又對我釋放信息素了是不是!!我不是不許你那麽做嗎?!”
剛剛還說那麽真誠,什麽沒對他說過謊,現在呢?晚上那次這混蛋果然對他進行攻擊了吧!怪不得他猶猶豫豫的,肯定是怕說出來把他自己也暴露了!
阿爾法從容地解釋:“我昨晚確實沒有對你進行信息素攻擊,但是……你看,我現在受傷了,還在發熱,無法嚴格地控製自己,昨晚你睡熟了之後,我無意識間有釋放出信息素,醒了之後發現你睡得很安然,絲毫沒有反應。我們同處一室,處於這樣濃鬱的信息素環境中,正常情況都不會沒有反應,除非你對信息素完全免疫。”
不管阿爾法怎麽解釋,鹿鳴澤始終抱著手臂氣鼓鼓地瞪著他,他心裏覺得不爽,雖然這種事他不在乎被別人知道,或者說相處時間長了終究會被知道,但是怎麽說也算讓人無意中挖走了一個大秘密,他高興不起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鹿鳴澤氣了半天,對上阿爾法隱含委屈的眼神便煩躁地擺擺手:“……你現在看到了,斯諾星上任何人——尤其在北城,都有可能是外界追捕的通緝犯,我現在很疑惑,你到底犯了什麽事兒,能讓你這樣的人物被流放到斯諾星。”
應該是高智商犯罪之類的吧……他看起來很厲害。
阿爾法好笑地問:“你怎麽確定我是被流放來的?”
鹿鳴澤便說:“不是嗎?那你就是逃到這裏來的?”
阿爾法笑著看向他:“你就這麽確定我是罪犯嗎?我還以為你不是好奇心重的人……”
鹿鳴澤哼笑一聲,心說都到這兒了,誰不知道誰啊。
“我被你好奇那麽多次,也會偶爾好奇一下。所以到底是什麽罪?”
“反社會罪。”
鹿鳴澤呆了呆:“扯淡,聯邦法律裏沒有這樣一條罪名。”
阿爾法驚訝道:“沒想到你還懂法律?”
“我當年也是考過軍校的人,筆試科目可是滿分。隻可惜……運氣不好遇上製改,就被遣送回來了。”
阿爾法看起來心情不錯,點頭說:“好吧,那就當沒有這條罪好了。”
“……”
他這麽輕易妥協,反而讓鹿鳴澤又不確定了,難道是他跟社會脫節太久,法律中又加了一條?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你跟麥洛奇醫生是什麽關係?”
“這重要嗎?”
阿爾法微微仰頭看著鹿鳴澤,灰色的眸子裏盛滿溫柔:“對我來說很重要。”
鹿鳴澤沒想到他會這麽認真地回答,呆了一下,他想問為什麽,但是阿爾法的眼神讓他問不出口——就算對方回答了他又怎麽樣,不管答案是什麽,都不如不知道來得好。
鹿鳴澤想了半天,不自在地摸摸鼻子,說得非常不情願:“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戀人?”
“已經不是了!!”
鹿鳴澤大聲否決,好像說得慢了會被跟麥洛奇一樣打上變態的標簽,他皺著眉頭嘟囔:“我倆從確定關係到分手隻用了三天,沒想到之後我卻被這個死變態糾纏了三年……媽的,丫不該談戀愛,至少不應該跟活人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