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他憑什麽要這麽長時間沒有性-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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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車保持加速的狀態一段時間後,阿爾法看到一座高大的門,門上寫著四個字母“MSFT”,原本應該是金色的字,現在已經脫落褪色。

    “鏘!”

    拔刀的聲音!

    鹿鳴澤大喊:“趴下啊!!!”

    “嗖!”

    阿爾法條件反射地低下頭,什麽東西擦著鹿鳴澤的肩膀從他頭頂飛了過去,與此同時,他們身下的機車衝進門內。緊接著又是兩聲鏗鏘的金屬撞擊聲,隨著一段長距離高速滑行,他們身下的機車慢慢往下倒下去。

    阿爾法戴著頭盔視線受阻, 但是機車擺尾的時候他看清了與他擦肩而過的東西——圓圓的一個, 旋轉著朝身後遠處飛去了。

    阿爾法越過鹿鳴澤的肩膀看到前麵路況, 是一段陡峭的下坡,他同時也看到了鹿鳴澤此時的情況,他兩隻手各握一把長刀,在空中不斷變幻方向, 黑色的殘影不斷壓在長刀上麵,將他的身體壓得不住下沉——有人在攻擊他們!

    鹿鳴澤沒有手控製機車把頭,失控的機車正在向一旁歪倒。鹿鳴澤暗罵一聲,雙臂用力將壓在他刀上的力量震開, 剛想收回武器, 卻覺腰間力量一鬆, 後背隨即緊緊貼到一具燙熱的胸膛上。

    鹿鳴澤低頭看見腰間有兩條胳膊從後麵伸出去,代替他控製住了機車把頭,他怔了怔,便聽阿爾法用冷靜的聲音下命令:“別走神,掛空檔。”

    鹿鳴澤腳下靈活地踩著檔位杆將機車檔位換成空檔,阿爾法踩著腳踏用力向前挺了一下身體,鹿鳴澤被他頂得嗷得一聲抬起腳,連腳刹的位置都讓了出來。阿爾法趁機搶占駕駛位,擠得鹿鳴澤有一半屁股都坐在他大腿上,好在他們穿得夠厚實,鹿鳴澤縮得又及時,要不然他就要坐在阿爾法那什麽上了。

    鹿鳴澤就保持著這樣半靠在阿爾法懷裏的姿勢,又跟那黑影對砍幾下,兩個人連同機車一起衝著陡峭的下坡栽下去。

    阿爾法駕車技術很好,機車靠慣性滑行駛入下坡之後,失衡的狀態已經解除了。鹿鳴澤鬆了口氣,他下意識側著頭看向後麵,阿爾法的臉被頭盔擋住大部分,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雙方的視線恰好對上。

    阿爾法的眼睛像會說話,視線從他臉上滑到機車把手上,仿佛在問要不要換過來。

    “換換換!你靠後點坐坐,爺要被你擠掉了。”

    阿爾法輕聲笑笑,等鹿鳴澤放好武器去抓機車扶手的時候就鬆開手,兩隻手又變成規規矩矩放在他側腰的姿勢

    鹿鳴澤偷偷撇嘴——這個Alpha居然真的是正人君子?還是他自身完全沒有吸引力啊?

    鹿鳴澤正在胡思亂想,後邊傳來模糊的聲音:“剛剛怎麽回事?”

    鹿鳴澤皺著眉頭歎息道:“我們進了人家地盤,這叫示威。”

    阿爾法回望身後已經離他們很遠的大門,發現門樓頂上站著兩三個黑影,一直目送他們遠去。阿爾法藏在頭盔後麵的唇角勾了勾——這“示威”到底是他對那些人的示威,還是那些人對外來人員的示威?畢竟那邊可是被鹿鳴澤砍死了一個,吃虧的是對方。

    接下來的路程沒有之前那樣驚險,鹿鳴澤的車一路很順利地進入城中,一道城門之隔,隔開的仿佛是兩個世界。

    城外街道還算整齊,城內就破破爛爛,到處都是碎磚碎瓦。但是很奇怪,城外的房屋盡管整齊,但是蓋房用的料子基本是黑磚和石頭,城裏的房屋卻高大壯美,有的甚至覆蓋著時下最新的防水材料做的瓦片。

    這是一座同時兼有繁榮和破敗的城市。

    鹿鳴澤想起阿爾法的手,便問:“你的傷沒事吧?夾板有沒有崩開。”

    “當然,要不然我怎麽抓得住把頭。”

    鹿鳴澤甕聲甕氣道:“沒事兒,等會兒就到醫院了,有專業的給你治。”

    阿爾法本來也沒打算討論這件事,他的注意力在別處:“這是哪裏?城門上的字母是什麽意思?”

    鹿鳴澤便解釋道:“進了城門就是北城了,我們今天的目的地。據說那四個字母是這座城市的縮寫,默斯法特,究竟是什麽意思已經不可考據。不過很少有人叫它的名字,我們都直接叫北城。”

    “北城?”

    鹿鳴澤聲音裏帶著些許疑惑:“這座城市實際上就是一座流竄犯的集中營,你難道不是從這裏出來的?”

    不是這邊某個變態的禁-臠嗎?北城變態那麽多……

    阿爾法微微錯愕:“我像一名罪犯嗎?”

    鹿鳴澤沒說話,心裏卻想,世上有很多罪犯長得都不像罪犯,表裏不如一的人他又不是沒見過。

    他這樣想著,又聽阿爾法說:“我到了斯諾星之後,確實是向南走才遇到你的,不過我沒經過這座城市。”

    鹿鳴澤笑了一聲:“那可能你連北城的邊邊都沒摸到。”

    北城的街道大多數很空曠,街上也沒什麽人,在這裏很少能見到小孩和老人,偶爾有幾個雌性一閃而過,也很有可能是擁有Alpha性別的雌性在狩獵。

    鹿鳴澤遠遠看到醫院的標誌物,條件反射性地緊張起來。

    阿爾法從身後靠近過來疑惑地問:“怎麽了?”

    鹿鳴澤微微向後側過頭:“到了,前麵就是醫院。”

    阿爾法抬眼看了看:“剛剛我就注意到了,這裏也有危險?”

    鹿鳴澤不太想解釋,他將車靠在醫院門口停下示意阿爾法下車,順手把刀抽-出來握在手裏,比適才進城門時還要緊張。阿爾法把頭盔摘下來掛到機車扶手上,順手把鹿鳴澤的棉帽也摘了扔到車上。

    鹿鳴澤摸著腦袋不得其解:“幹嘛啊……”

    阿爾法朝他笑笑:“沒什麽,單純覺得你的頭發很可愛,遮起來可惜。”

    鹿鳴澤愣了愣,看著阿爾法率先走進去的背影,他突然覺得自己太好-色了,這種節骨眼居然也被他撩到?

    不是鹿鳴澤太誇張,他們一進醫院的門就受到了攻擊。

    醫院裏有很多鏡子門,而且是雙麵鏡子,他們看不到對麵,門後的人能清楚地看到他們。鹿鳴澤和阿爾法進醫院大門沒多久,就從斜裏衝出兩個穿黑衣的人,二話不說舉著匕首就向他倆刺過來。

    鹿鳴澤眼疾手快地打掉他們的匕首,然後一人一腳將對方踹飛出去。他踹完兩個人,一把拉起阿爾法就往醫院裏麵跑,直衝著走廊盡頭去。

    阿爾法腿上的傷令他跑不快,隻能疾步跟上:“為什麽攻擊我們?”

    走廊盡頭還是玻璃門,被鹿鳴澤一刀砍得稀巴爛,他將阿爾法推到門後讓他順著走廊跑,又折回來設置路障,擋住追上來的幾個黑衣人:“媽的!因為老子看病不花錢!”

    阿爾法很疑惑:“我們還沒見到醫生,他怎麽知道我們不打算花錢?”

    “這裏就一個醫生,這些人都是他雇的。那個王八蛋死變態小氣鬼!找他看診的都要預約,交了錢才給一根絲帶,沒拿絲帶來的都會被當成入侵者。而且他的絲帶每天都在變花樣,搶也搶不到。”

    鹿鳴澤一邊說一邊踹飛兩個黑衣人,握著雙刀挽個刀花背身擋在阿爾法麵前:“你先走,這條走廊盡頭就是那死變態的辦公室,我隨後就到。”

    鹿鳴澤嘴上罵罵咧咧,但是心裏知道這件事是自己在無理取鬧,也是他不樂意幹這事的根本原因。這醫生雇保鏢並不單純他防鹿鳴澤一個人,人家防的是整個北城,住在這種地方,那家夥又隻有頭腦厲害,武力值幾乎為零,不雇幾個保鏢可能活不過一天。

    他不樂意來北城看病的第二個原因,是來這打架打不爽。

    來找人看病就不能不管不顧地砍人,下手還得留點情,真打死了人家的保鏢他沒辦法開口求人。這樣一來他的行動就會受限製,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他心裏有了顧忌,對方卻沒有,首先在氣勢上就輸了。

    鹿鳴澤不覺得自己打架功夫天下第一,尤其在北城這種臥虎藏龍的地方,一不小心就會被砍死。

    鹿鳴澤對麵的一扇玻璃門被推開,從裏麵走出一個紅頭發的黑衣人,肌肉虯結,一看就不是善茬。

    鹿鳴澤察覺阿爾法還站在原地沒走,也不敢回頭看他,隻把兩把長刀緊緊握住,眼睛死盯著對麵的黑衣人:“你怎麽還不走。”

    阿爾法哭笑不得:“我想我不用過去找人了,醫生來了。”

    鹿鳴澤條件反射地回頭,眼風剛掃到一個白大褂的身影,對麵的黑衣人就朝他衝了過來。鹿鳴澤迅速舉刀格擋,金屬碰撞出鏘的一聲,在走廊上被不斷回音擴大。

    “喲,我當誰呢,這不是小鹿嗎,好久不見啦~”

    鹿鳴澤沒回頭,聽到對方油滑而充滿愉悅的聲音,額頭上的青筋就情不自禁地蹦出來——這是第三個原因,這間醫院的醫生是個死!變!態!

    鹿鳴澤深吸一口氣,換個說法:“巡警。”

    鹿鳴澤生平最討厭特立獨行,他信守的座右銘是中庸之道,不要太好也不要太差。俗話說的好啊,物以稀為貴,槍打出頭鳥,不論是掉在一堆金子裏的屎還是掉在一堆屎裏的金子,都會被挑出去。然而在這個地方他處處特殊,想過平常的生活都不行。

    鹿鳴澤死過一次,在一個叫做地球的星球上,掉溝裏摔死了。他醒來之後發現自己還在溝裏,一睜眼,一大塊積雪撲在他臉上,鹿鳴澤一度以為自己會再凍死一次。

    所幸有個大嬸出門倒臭水,好心把他撿回家。

    鹿鳴澤的身體還是自己原來那具,隻不過年紀縮小到十五六歲,他本以為自己不小心到了北極圈以北,在這裏生活一段時間後,才漸漸發現異常。

    第一,這個星球不是地球,這裏的人甚至沒聽過地球的名字,這裏常年被冰雪覆蓋,沒有四季之分,隻有暖季和寒季。剛來那幾年,鹿鳴澤以為自己掉到西伯利亞了。

    第二,這個世界的人性別分六種,從信息素來看分為三類,Alpha,Omega和Beta,這裏的人跟地球上的人不一樣,他們都有各種獨特的信息素,如同指紋一般。他們還有腺體,在脖子後麵,信息素就從那個地方產生。當然,鹿鳴澤除外,他這個外來人口什麽都沒有。

    第三,也是最奇葩的地方,鹿鳴澤明確知道自己跟這裏人說話方式不一樣,但是所有的人,包括他現在暫住的家庭,從來不覺得他有口音,仿佛冥冥中有種語言轉換器,把鹿鳴澤的語言風格自動轉換成本地人習慣的,若是出現了不符合這個世界背景下的詞語,還會自動轉換成亂碼從他嘴裏吐出來,比如之前的“城管”。

    鹿鳴澤不太喜歡這樣標新立異,周圍的人都說翻譯腔,就他一口正宗京片子,即使他們意識不到,鹿鳴澤自己也覺得別扭。還有一點,最明顯,也是鹿鳴澤最不喜歡的——他沒有信息素,這很影響他談戀愛。

    鹿鳴澤喜歡男人,小時候沒征兆,對男女感情沒有感觸。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正常的情感進程被學習耽誤了。上初中時,小弟兄們忙著偷看女同學時候,他在學習;上大學時,寢室的大小夥子結伴看片時,他在學習……

    直到快三十歲了,鹿鳴澤才發現自己有點不正常。他也害怕過,迷茫過,試著交過女朋友,但是始終無法對女孩子產生性-衝-動。鹿鳴澤以為自己有什麽硬件上的毛病,直到搞基這個詞在網上越來越火,他才隱約明白了一點。

    但是在地球上,尤其在他那個傳統文化氛圍濃厚的家庭裏,同性戀是絕對不被允許的,鹿鳴澤隻能借口工作忙一次又一次推掉父母安排的相親。

    鹿鳴澤死後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據他觀察,在這裏男人和男人談戀愛很正常,他漸漸開始放心地交男朋友,威廉是鹿鳴澤曾經的男朋友之一。

    然後,他像其他所有男朋友一樣,傍上個Omega劈腿了。

    鹿鳴澤很生氣,知道真相後,生氣變成懵逼。萬萬沒想到在這裏搞基居然還需要信息素,而他每個男朋友都會因為發-情期不小心跟別的信息素發生性-關係,從而導致跟!他!分!手!

    ——就像詛咒一樣。

    鹿鳴澤沒有信息素,他就算被勾搭跑了男朋友,輿論也不站他這邊,發-情期的Alpha和Omega因意外結合,甚至是受法律保護的。

    他第一次被劈腿時氣得跑去喝酒,喝得爛醉如泥,後來想,那他不交Alpha的男朋友,交Omega和Beta總行了吧。然而結果還是一樣!總有信息素打擾他談戀愛。

    所謂一回生兩回熟,失戀的次數多了,鹿鳴澤就習慣了。

    鹿鳴澤認真談過幾次失敗的戀愛之後,進入了一種感情上的賢者時間,他跟威廉分手的時候平靜地告訴對方:“威廉,你可能是我最後一個男朋友。”

    ——突然覺得,一個人也挺好,他在地球上沒談戀愛,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