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老師,我會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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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得好好的……還有,他不是我的小情人, 至少現在不是,再亂說我告你誹謗。”
他邊說邊又仔細看過一圈, 發現牆邊擺著一溜白白圓圓的盒子一樣的東西,鹿鳴澤想起阿爾法提到的子母雲,邊走過去掀那些盒子。麥洛奇沒有阻止, 幹脆放下酒杯看著鹿鳴澤搜查自己的實驗室。
盒子裏麵是一層軟軟的半透明乳膠薄膜, 還透出一點肉粉色, 但是具體是什麽看不清楚, 鹿鳴澤好奇地用手指捅它一下,乳膠癟進去,又慢慢彈了回來,雖然它對外界刺激有反應,但是完全不像有生命體存在的樣子。
麥洛奇用手撐著下巴看他:“你到底在找什麽?不如告訴我, 我幫你找。”
鹿鳴澤就指著那堆白盒子問:“這是不是子母雲。”
麥洛奇坦然道:“是的,這是我的發明。”
阿爾法居然沒猜錯, 看不出來啊, 這個死變態還真是傳說中那個牛逼得法律也要為他開方便之門的科學家?!
鹿鳴澤額頭的青筋又有跳出來的趨勢, 他忍著怒氣問:“裏麵養的什麽?”
麥洛奇微笑著順了順自己的大背頭:“你以為是什麽?”
鹿鳴澤冷著臉盯住他不做聲, 麥洛奇無辜地說:“裏麵什麽都沒有, 我怎麽會把孕育著胚胎的子母雲放在裸環境中, 無菌室裏好多呢”
鹿鳴澤炸毛了:“你他娘的不要跟老子耍花招!你是不是偷偷保存了我的基因想造人玩兒?”
麥洛奇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鹿鳴澤身邊:“嗯……確實如此,我以為你同意我抽取血樣的時候就算同意了,你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這貨是個變態,等知道了,隻顧著逃得遠遠的,哪兒還記得有血樣這回事。
麥洛奇微笑著摸摸鹿鳴澤柔軟的卷發:“寶貝~你真是太可愛了~自從來到北城,我就很少見你這麽蠢的小家夥了……啊!”
麥洛奇的話沒說完,鹿鳴澤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狠狠摔在地上,兩天胳膊都給他擰在背後蜷成了麻花。鹿鳴澤騎在他身上冷笑道:“我也好久都沒見過你這種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的弱雞了,你丫再跟老子油嘴滑舌,就把你舌頭切了論斤賣!”
鹿鳴澤說完又哼哼兩聲,捏住麥洛奇的一根手指——他的手指是捏慣了手術刀的手,盡管是個Alpha,卻要比鹿鳴澤的更加纖長和軟弱。鹿鳴澤擰著他的手指頭說:“不,還是把這雙手給廢了吧,比起舌頭,你好像更在意以後能不能繼續做你的變態實驗。”
麥洛奇疼得尖叫道:“你怎麽能這麽對一個救了你妹又救你情人的醫生!!”
鹿鳴澤一聽他這樣說,微微愣了下,手上的力道頓時一鬆,麥洛奇趁機掙脫了鹿鳴澤的束縛,竄出去老遠。
麥洛奇揉著自己的手指抱怨:“真是的~跟你開個玩笑,你也太小氣了。”
“少廢話!”
鹿鳴澤黑著臉吼道:“帶我去你的無菌室。”
麥洛奇懶洋洋地揮揮手:“不要,很多珍貴材料已經沒有備份了,我才不讓你這種破壞狂進去。”
“你他媽……”
麥洛奇打斷鹿鳴澤的粗口:“更何況你去了也沒用啊,我這裏沒有你的克-隆體,半個細胞都沒有。之前我確實想這樣做,畢竟小鹿的身體實在有趣~但是克-隆計劃失敗了,你的體細胞植入子母雲之後,就立刻失去活性,然後溶解了,我後來還試著將它直接植入Omega的子宮中,但是……”
麥洛奇一攤手:“依舊沒用,你們好像是無法兼容的。”
鹿鳴澤聽後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該更加緊張——難道因為他是外來人口,跟這裏的人不一樣才沒辦法複製基因組?
麥洛奇將修長的手指插入發中輕輕往後捋了捋,視線落到鹿鳴澤下半-身:“不過,我還沒做過雜交實驗,如果你願意的話,提供一些精-子給我……嘻嘻嘻嘻~~”
“別露出那種下作的表情!!”
鹿鳴澤一拳揍在麥洛奇肚子上,罵咧咧地揚長而去:“雜交你大爺,你不如試試把自己跟水稻雜交,說不定能拯救世界……”
明明都是玩兒基因的,袁隆平爸爸就那麽可愛,這個死變態就這麽討厭!
鹿鳴澤拎著刀回到病房,阿爾法已經睡著了,他燒了這麽久,又跟鹿鳴澤說了會兒話,體力基本耗盡,鹿鳴澤給他換了點滴瓶之後就坐在另外一張病床上發呆——麥洛奇透露出來的情況由不得他不多想,他的細胞沒辦法在Omega子宮中存活,這絕對不是個好消息,他這是有什麽病嗎?
要不要等會兒麥洛奇來給他檢查身體的時候一起查查,或者真的讓他去做那什麽雜交實驗……鹿鳴澤對麥洛奇的能力很信任,他覺得克-隆實驗失敗很正常,麥洛奇又不告訴他失敗的原因,說不定用精-子與卵子結合試試就可以增加成功概率。
……算了,進了實驗室他不是那變態的對手,又被坑一次怎麽辦。
鹿鳴澤現在就像一個突然知道自己得了怪病的病人,不知道會不會死,迷茫得很。剛剛在麥洛奇麵前鹿鳴澤不好表現得很在意,心裏其實超忐忑的……
這時有人敲門,鹿鳴澤心想幾年不見那個死變態居然有所長進,以前他被自己揍一拳,基本要半天時間才爬得起來,今天居然這麽迅速。
門一打開果然是麥洛奇,他穿著工作服,但是還捂著肚子,看上去挺疼。鹿鳴澤把他放進來。
麥洛奇抬起頭,一縷金色的發絲從他的背頭上掉下來落在臉上,顯得很虛弱。他扶著門朝鹿鳴澤笑笑:“趁……趁你小情人沒醒來,我們可以開始檢查身體了喲~~~”
鹿鳴澤笑不出來,他很想說既然疼成這樣就別“喲”那麽長了。
他四下看了看,疑惑道:“就在這裏?”
麥洛奇揉揉肚子,走過去拍拍他剛坐過的病床:“這是我新研究出來的,一體理療機~檢查身體的時候隻要脫光衣服躺進去就可以了,省去了很多繁瑣的步驟~”
他說完就用“我是不是很棒棒”的表情看著鹿鳴澤,不過他注定得不到誇獎,對方看都懶得看他。
鹿鳴澤瞅了一眼旁邊睡得正熟的阿爾法,有些猶豫:“脫光?”
麥洛奇點點頭:“怕什麽,你又沒有信息素,即使脫光了我都不會強-奸你~”
“……”
鹿鳴澤覺得自己修養真是太好了,居然能忍住,沒一拳揍斷他鼻梁。他深吸一口氣微笑著問:“光到什麽程度。”
“當然是……嘻嘻嘻嘻~”
鹿鳴澤選擇無視他的眼神,背過身:“我還是用傳統的方法檢查身體吧,雖然麻煩點,但是我畢竟是個傳統的人。”
“……隻要脫掉上衣就行了,你可以穿一條寬鬆的褲子。”
鹿鳴澤朝天翻個白眼——死變態,永遠學不老實。
好在病房裏還算溫暖,即使脫光了也不會太冷,鹿鳴澤背對著麥洛奇把最後一件緊身背心脫下來,嘴角的微笑已經掛不住了,他感覺太敏銳,即使背對著麥洛奇,也能感覺到他下作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滑來滑去——猶如實質。
鹿鳴澤隻穿著一條長褲躺到病床上,麥洛奇不知道按了那個按鈕,從病床兩邊慢慢伸出來兩塊白色的弧形塑膠,在他上方對接成一個半封閉的弓形遮頂,從胸口到頭頂,都被包圍進這個半球狀的遮頂中,它散發著微弱的熒光,鹿鳴澤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
在他走神這一瞬間,病床上又自動伸出五個扣環,分別扣住了鹿鳴澤的四肢和腰部,將他緊緊困在病床上。
鹿鳴澤愣了愣,大驚失色:“臥槽!!你要幹什麽!”
阿爾法微笑地看著鹿鳴澤的指尖:“幸好綁著夾板,不然我這隻手都被你削掉了。”
鹿鳴澤將視線移到自己的指尖,他的四指還僵硬地繃著,微微彎曲作為緩衝,拇指緊緊扣在食指旁邊,像用來使尖刀穩固的輔條。鹿鳴澤的手指形狀有平庸,指尖有些圓,手指並不修長,反倒有些頓挫,看上去甚至與他頎長的身形並不相配。但是他手上的肌理非常細膩,均勻地包裹著指骨,倒也賞心悅目,但是與阿爾法的手指完全不是一種漂亮方式。
這是一隻充滿攻擊性的手,是一隻不需要武器就可以殺人的手。
鹿鳴澤皺了下眉頭,手指慢慢放鬆下來,緊繃的手指像被抽去筋骨的蛇,失去攻擊性。
阿爾法鬆開手後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撓著自己一頭亂糟糟的卷發沒精打采地說:“早啊……天亮了。”
說完瞅阿爾法一眼——個子果然很高。
阿爾法沒想輕易放過他:“你剛剛怎麽了?好像在做噩夢。”
鹿鳴澤打個哈欠從沙發上爬起來,現在這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才像剛起床:“以後我睡覺時候不要隨便靠過來。”
“嗯?”
他一邊疊被子一邊說:“我不喜歡。”
阿爾法溫柔的灰色眸子微微閃光:“是嗎?”
“……”
鹿鳴澤沒說話,疊好被子之後往阿爾法床上一瞟,見對方的床鋪整整齊齊,突然記起來:“你怎麽下床了啊?回床上去,你的腿不能長時間站立。”
阿爾法沒動彈,直勾勾盯著鹿鳴澤,突然說道:“你一定殺死過不少床伴吧。”
後者沒防備他突如其來的問話,反應過來之後嘴角一抽,轉過身看向阿爾法:“你是不是病情加重了,發炎引起發燒,腦子燒糊塗了是嗎?”
阿爾法本來就沒打算繼續那個話題,他抬起手將手背壓在自己額頭上,盯著鹿鳴澤眨巴兩下眼睛:“你說得沒錯,我覺得是有點熱。”
鹿鳴澤一聽頓時顧不上跟他開玩笑了,急忙把阿爾法的手拉下來,用掌心去摸他的額頭,手底下傳來微燙的體溫,鹿鳴澤頓時頭疼不已。
阿爾法見對方變了臉色,也跟著嚴肅起來:“有些低熱而已,沒關係的。”
鹿鳴澤拉著阿爾法回到床上,把他塞進被窩裏:“關係大了去了!你先躺著,我給你測一下-體溫。”
阿爾法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鹿鳴澤原本打算用自己的土辦法給他消膝蓋的水腫,但是他現在發燒了,身體內環境改變,他如果用了粗暴的土辦法給阿爾法消水腫,說不定會令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鹿鳴澤可不想抱著救人的好心把阿爾法給折騰死。
溫度計被從阿爾法嘴裏拔-出來,兩個人盯著裏麵那個紅色的小水銀柱幾乎屏住呼吸。鹿鳴澤歎口氣:“不用看了,你發燒了,三十九度,已經不是低熱的程度。”
阿爾法仍舊沒有移開眼神:“我隻是驚奇,現在居然還有人在使用這麽原始的溫度計。”
鹿鳴澤一把收起溫度計,白眼幾乎翻上天。
他自顧走到牆邊一個木色泛黑的立櫃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櫃門。鹿鳴澤從櫃子最裏麵拿出一個小包裹,把裏麵的東西倒出來數了數。
結果很令人心酸,鹿鳴澤在心底歎口氣——不夠了,錢不夠買藥的。如果是暖季還好,寒季將臨,鹿鳴澤得多留出來一點錢買糧。
——這幾乎是斯諾星的慣例,每年的這個時候,能在暖季生長的土豆番薯也漸漸停止生長,除了儲備盡量多的番薯之外,他們必須去外星球采購過冬的糧食。
這正是聯邦政府發行的貨幣還可以在斯諾星流動的原因,他們並非完全封閉與外界隔離,每年固定時間的采購都會花光鹿鳴澤所有積蓄,偷渡、買糧、過路費……太多需要花錢的地方,鹿鳴澤就是每天殺豬賣肉忙活一年,存下來的錢也隻剛剛夠花的。
錢在斯諾星是最沒用的東西,又是最有用的。
鹿鳴澤猶豫半天,又把手心裏的錢幣放回小包裹,他咬了咬牙,從櫥櫃下層找出一套厚實的棉衣扔給阿爾法,頭也不回地命令道:“穿上。”
阿爾法抱著衣服從後麵疑惑地看著鹿鳴澤,見對方不說話開始往身上穿衣服,也不好多問,隻把棉衣套在外麵。
但是他時刻都在關注鹿鳴澤的動作,他見鹿鳴澤穿好衣服之後拉開鐵皮屋的一個暗格,從暗格裏掏出幾塊磚,然後慢慢抽-出兩把三英尺長的刀。
……或者說是劍?
鹿鳴澤用一塊白棉布在刀刃上輕輕擦拭,似乎在檢查是否有卷刃,他神色很專注,側臉被陽光逆向照透,僅剩一個輪廓。
阿爾法的腿不能長時間支撐身體,他幹脆坐到床上正大光明地盯視對方,盯著鹿鳴澤的側臉微微眯起眼睛,但是他麵色很平靜,臉上也沒露出沒什麽特別的表情。
阿爾法很好奇鹿鳴澤會做出什麽事,他發現這個男人在抽刀的時候會展現出一種奇特的氣質,即使他沒有遞過來眼神,也會令人覺得他擁有很強的攻擊性。
鹿鳴澤握著雙刀突然轉過頭來,眼睛裏沒有殺氣也沒有戾氣,臉上寫滿“好麻煩”:“看來今天要歇業一天了……”
阿爾法心裏默默跟了一句——看來他的牙刷要泡湯了。
他注視鹿鳴澤良久,看不出端倪,便問他:“你到底要做什麽?”
鹿鳴澤長歎道:“帶你丫去北城看醫生啊……還能做什麽,你不是發燒了嗎,不治病難不成把你倆啵愣蓋兒削了?”
“啵愣……什麽?”
鹿鳴澤忍不住噴笑,放下刀去櫥櫃裏拿了四個土豆放鍋裏蒸,上校原本趴在門口,聞到香味竄出來,用兩條後腿站起來抱著鹿鳴澤的腰搖尾巴。
早飯是這樣分配的,鹿鳴澤和阿爾法一人一個土豆,上校比較能吃,可以分到兩個。
上校嗷嗷叫著表示自己還沒吃飽,被鹿鳴澤打了兩巴掌終於吃飽了。
阿爾法喝了一口熱水,把黏在喉嚨裏的土豆衝下去,大清早吃這種東西真是要命,明明昨天晚上很豐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