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這個問題燙嘴。
    不對，也或許是燙心，燙了神智，一切的一切。
    鳳凰這回直接扭開了頭，不再去看陸顏霜，這個問題仿佛太重太重，太過複雜，讓他難以開口。
    陸顏霜隻看了一會兒，便轉過身繼續去做檢查，“好吧，你先好好想想吧。等我檢查完。”
    看起來，她是真的起了八卦之心。
    鳳凰背對著她沒一會兒，又忍不住轉了過來，雙眼都緊張盯著，他一顆心還是七上八下的。
    殊不知，放在陸顏霜身上，如果她都能在給人做檢查的間隙，還有心情去八卦兩人的關係……其實這事兒就已經有那麽些穩了的兆頭。
    “很麻煩，但是我能救。”陸顏霜做完檢查，一邊一股腦兒給淩笑玉口中喂了好幾顆靈丹下去。
    “你的意思，她還能再恢複嗎？”
    陸顏霜“嗯”了一聲，“我也可以讓她繼續再次修煉。”
    就她之前從空間裏得到的那本修煉法子，就是不需要有丹田，都能運轉修煉的。如今的陸顏霜就是，體內無丹田，卻又處處是丹田。
    所以她才能這麽凡爾賽的，在外人看來就是天才炫耀似般的，打個架都能突破，躺著躺著都能突破。
    一切都取決於她周身靈氣的濃鬱程度，還有她對靈氣的運用。
    “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告訴我，你跟她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那本修煉功法，畢竟是寶貝，陸顏霜也不可能是個人都給。
    鳳凰聞言一愣，身體不自覺就繃緊了。
    ……什麽樣的關係？
    他又偏開了頭，“我不想她死，更不想看到她變成這樣。當年，就是因為她的緣故，我才會落得了那副境地。這點我已經跟你說過了。”
    “我知道。”陸顏霜點點頭。
    又聽他道：“不。我會受傷，被剜心，當時那一刻，其實，我還是有力氣反抗的。”
    “但是我沒有。”他又自嘲的笑了起來。
    陸顏霜聞言驚訝，如果他還有力氣反抗的話，“就算是不傷害任何人，為了你自己。你的意思是你還能逃走嗎？”
    鳳凰站在原地，背影瞧著帶了落寞……
    他點頭，唇邊笑意變得苦澀，“大概，那一刻，是哀莫大於心死。我意識到，我喜歡她。”
    到這裏，就單單隻是這一句，就已經承認了太多的東西。
    陸顏霜好奇的，想要八卦知道的。
    她當下打斷了對方，“我知道了。”
    也不需要鳳凰再繼續說下去。
    鳳凰眼神定定望著她，倒是說開了，就釋然了一般，“這麽多年，我一直以來想刻意忽略，甚至是不承認的感情，大概也是難以接受吧。我那麽用心相信放在了心尖尖上的感情，我還想著與她的未來，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我們會成親，一起修煉，追尋大道。我以為，她的心思也是跟我一樣想著的。”
    結果，並不是這樣的。
    陸顏霜眨了眨眼，聰明的沒有再接話繼續問下去。
    “等她先醒過來吧。也說不定，有什麽誤會。”
    大致的事情她剛才已經聽鳳凰說過了，也知道了這個所謂的青羽門掌門，如今是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
    還是雙生姐妹。
    看完了鳳凰的態度，等到這個床上的人醒過來，陸顏霜也更好奇對方的態度，會是什麽樣的？
    如果可以，陸顏霜倒是不希望看到對方單相思。
    畢竟，鳳凰之前也算是與她並肩作戰那麽長時間，是朋友，甚至比朋友要更不一樣一些。
    陸顏霜希望他能幸福。
    “本來，我都打算要閉關了。還好你來的巧。”
    她笑了笑，又把人給推出去，“在外麵等著吧。”
    鳳凰幾乎沒有猶豫，順著她的動作往外，等陸顏霜要關門時，他才伸手給按住，欲言又止的望著她。
    “放心，今天我問過你的這些話，隻有我們兩個人會知道。不會再有其他任何人。”
    “哪怕是當事人。”陸顏霜衝他眨眼。
    一邊利落推開了鳳凰按著門的手，關上。
    崔家，對於鳳凰的突然到來，整個崔家也是有了番小波動，崔月月過來找陸顏霜的時候，便隻能與他一起在門外等著。
    “你是？”期間崔月月忍不住，歪著頭看對方。
    鳳凰沒動，表情看起來還有些呆一樣。
    崔月月的問話就像是風，從他耳邊刮過，就刮過了……鳳凰渾渾噩噩點了下頭。
    這一舉動倒是讓崔月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嗯？”
    她又往前挪了一步。
    鳳凰視線裏突如其來的多了個人，他雙眼瞳孔仿佛這才聚焦，對上了對方，更加沉默下去。
    “我總覺得你看起來有點眼熟。”崔月月摸了摸頭，唇邊揚起一絲笑意。
    “這裏是崔家，我知道。”鳳凰終於接了一句話。
    崔月月眨了眨眼，“你和霜兒妹妹，好像是認識的？”
    崔月月雖然沒見到這個人，但是總覺得有點……
    “我之前一直在她的空間裏，算是故人吧。”鳳凰笑了笑。
    崔月月點頭，又抓了把頭，“你別著急，既然是霜兒表妹答應下來的，她肯定是有把握的。”
    至於到底能不能好，崔月月也不敢誇大。
    免得人到時候失望。
    最重要的，還是對陸顏霜不好。
    鳳凰衝她點頭，兩個人再次沉默下來，都守在房門口處等著，也再沒有人說話。
    等到姬風姬睿和姬羽塵三個孩子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陸顏霜門口處已經守了兩尊門神。
    “娘親呢？”好奇的姬風湊過去看崔月月，問了句。
    至於鳳凰，三個孩子見到他也有點小興奮，不同於崔月月的莫名眼熟，三個孩子是見過鳳凰的，也認得他這張臉。
    “原來娘親又在救人了。”
    “鳳凰你別擔心。”
    “娘親很厲害的！”
    三個孩子習慣性的對著陸顏霜誇誇誇。
    然而裏麵的房間，卻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陸顏霜手執銀針，落下時可見閉著眼的女子額頭已經冒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我知道，你這會兒已經能夠聽到我說話了。”
    “外麵還有人在等你，鳳凰他，希望你能夠好轉。所以，別放棄。”像是病人這樣的情況，算是比較複雜的。
    生死一線之間，自身的意誌力也能重要。
    不過讓陸顏霜有些詫異的，是在她這番話音落後，原本還算有意誌力的淩笑玉反倒像是放棄了一切般，在用體內那一點僅剩下的力量，抵抗著陸顏霜的救治。
    陸顏霜：“……”
    ？？？
    這是為什麽？
    “你，很討厭鳳凰嗎？”她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