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帶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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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光輝灑在海灘上。李海的漁船不算大,能容納十餘人。靠海吃海,李海家世代都是漁民。
今晚的天氣不錯,是個出海的好日子。
“出發!”
隨著發動機嗚嗚作響,漁船漸漸離開了海岸。
船上共12人,6名招募的夥計,李海夫婦,另外4人是方家兄弟和他們妻子,方家兄弟大哥叫方文,小的叫方武。
一年前方家兄弟的船出海過遠,遭遇了海浪,船被打翻了,當時李海的船離他們不遠,在李海的冒死幫助下撿回一條性命,隨即跟著李海討生活。
“哎,這魚近幾年來是越來越少了,出海一次就得老遠,風險和成本越來越大咯。”李海望著風平浪靜的海浪閑聊道。
“是啊,市場的價格高是越來越高,可我們出海的成本也越來越高啊。”方家兄弟接話道。
隨著閑聊,船隻慢慢遠離了近海,漁民有序地撒網,準備工具,等待收網。
約莫過了三小時,李海掐著時間看了看海麵。
“差不多了,可以收網了”李海指揮下,漁民起身來檢查收獲,收網,攤開,把各類的魚分類放置。
“咦,今兒的魚特別有活力啊,蹦的可真歡”一夥計笑著說道,顯然心情不錯。
“嘿,這魚被抓的時候哪次蹦的不歡,過個幾天,你看它還蹦不蹦,沒話找話。”另一個夥計不以為意道。
“可是我總感覺有點奇怪,這魚蹦的不是往我手外蹦,它往我身上蹦。”那夥計轉頭向回他話的夥計說道。
話語間夥計手上動作輕了點,那魚從夥計手上掙脫,躍向夥計臉龐,那高度近乎一米,可惜力量有限,從空中摔落到甲板上。那夥計回頭蹲下想撿起這隻魚,探出手去。
“等等!”旁觀著的李海突然喊到,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魚能躍起近乎一米高。
夥計疑惑看向李海,可惜為時已晚,那魚再次躍向這名夥計的臉上,張開隱藏著的魚齒,從夥計左臉上撕咬下一小塊肉。
“啊——!”夥計痛苦的捂住左臉,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全船員被這一聲叫喊吸引注意齊齊看向這名夥計。
“拿急救箱過來!”方文朝之前的那名夥計吼道。那夥計趕忙從倉庫找到急救箱,遞給方文。
方家兄弟兩個在那次獲救後懂一點急救,給夥計包紮一下暫緩傷勢。
“怎麽樣?”李海問道
“不行,得快點送去醫院,我不會處理臉傷。”方文臉色凝重。
“好,我這就把船開回去。”
“為什麽這魚都如此凶狠,朝人下口了,正常來說不可能的啊。”李海看著甲板上仍在咀嚼著肉塊的魚不解道。
不多時,意識到魚嘴裏的是人肉,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隨即李海叫人把這條魚用小桶裝起,封死。
“把一同從這張漁網撈起來的魚全給扔回海裏,小心點,別給咬著了”李海吩咐道。
“才第一網魚就這樣,晦氣,幾萬塊錢打水漂了”李海有些煩。
漁民出海捕撈的成本極大,通常滿載而歸需要十數天至一個月,除非在特別情況下迫不得已才會短期內回歸,這次的虧損對李海來說極大。
……
“傷者怎麽樣了,可以動手術嗎。麵部被撕咬成這樣真可怕,什麽動物的咬合力做到的?”醫院辦公室內,一名主任醫生問向他的助理。
“一條魚。”
“什麽樣的魚?”
“帶魚。”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帶魚不是以浮遊動物為食嗎?”
“從漁民手上那隻帶魚的腹中解剖出尚未完全消化的人肉,經分析就是傷者的麵部”
“傷者呢,可以做手術嗎”
“傷者身體發熱,應該是發燒了,不能做手術。”
“情況很糟糕啊。”
“另外又送來了七個不同程度的傷者被咬傷,此刻在二樓等待就診,他們的共同處都是漁民或是被船長雇傭的水手。”
“可別告訴我又是帶魚。”
“那倒不是,不過區別不大,都是海魚做的。”
“總之先給傷者退燒吧。”
“已經打了退燒針。”
……
牧化明左手扣著一杯熱牛奶,右手不停的移動著鼠標,電腦前的他在百渡各種奇異資訊,並小口小口地喝著牛奶。
一般人是不會相信這些所謂的資訊,作為一個正常人,頂多遇到的時候一笑置之,當做飯後談資,更不會專門搜索這些事兒。
牧化明也不相信這些鬼神之說,之所以查閱隻因他是一名輕推理小說家,此刻的他正陷於才思枯竭。按照他的說法這叫做取材。
牧化明是一名剛畢業的大學生,他選的是一個心理學的專業。畢業後要麽就業於研究,拿著工資穩定的收入,要麽另謀出路。
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拿著穩定的工資暫時生活下去,但牧化明不是‘大部分人’,他選擇另謀出路。
從初中起他就非常熱愛網文,各種網文他基本都看過,好的壞的,新穎的和老套路的,直到大三開始他就嚐試利用時間寫網文。
至今來說他的作品不好不壞,收入可以養活自己的同時有些許存款。
“嗯?《帶魚竟然攻擊人類,海洋生物可能大變異!》”牧化明看著推薦的資訊標題情不自禁的念了出來。
“按照正常來說,帶魚不可能會攻擊人類的誒。”牧化明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懷著好奇心操控著鼠標點擊。
令牧化明沒想到的是,這篇資訊不是所謂的標題黨,詳細地介紹了帶魚對人的傷害並附帶了張受害者送往醫院的圖片用以證明。
資訊最下邊還有著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本小編認為,當今的海洋內的生物,其習性大變可能是受到來自外界的刺激,各位看客近期對海鮮食物還請保持應有的警惕心。
牧化明心裏暗暗記住了這句話並給這篇資訊隨手點了個讚。
牛奶喝完,牧化明隨手衝洗一下杯子,將杯子放置到小桌上。
……
時值下午,醫院內。
“退燒針打了的話,傷者的情況應該有好轉吧。”主任醫生向助理詢問道。
“是好轉了,傷者也要求盡早手術。”
“那就快點吧,另外那七個人呢,也在發燒嗎?”
“是的。”
“看來不是偶然呢,對了,那隻帶魚呢。”
“暫時冷藏了。”
“我懷疑帶魚體內有某種病毒,給那七位傷者做個驗血吧,得出的指標報告等手術結束後給我一份。”主任醫師熟練地推開手術房,準備手術。
“主任,那七個人並不是被帶魚傷的。”助理糾正了一下。
“我知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海裏的魚類可能有發生了某種突變,我希望不會感染到人類身上,如果感染了會相當麻煩。”
七名傷者的驗血報告很快出來了,血檢報告上的統一問題都是白細胞數量過低,這是前所未有的低。負責血檢的醫生立刻反應過來,向上報告疑似新型病毒患者出現。
手術台上,主任醫師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手術,忽的他眼皮一跳。
“病人的麻醉時長是多大。”
“約五個小時”
“會不會是劑量弄少了,我剛剛看到病人手指有動彈。”
“每次的麻醉量都是再三確認的,不會錯。”
“喔,那應該是我看錯了,抱歉。”
手術繼續進行,接下來的手術很順利,證實了主任醫生的觀察是錯覺。
走出手術室,回到辦公室,驗血報告單已經在主任醫生的辦公桌上,他拿起驗血報告單。
“白血球不可能這麽低,免疫係統徹底崩潰了嗎,說明很有可能是病毒啊。”醫生心想。
“啊——!”一聲尖銳的叫喊仿佛要刺破整棟大樓,打斷醫生的思緒。
聲音是從樓下傳來的。這棟樓一共七層,其中一到四層是醫治病人的樓層,五到七層才是各醫生的辦公樓層,醫生身處五樓,尖叫聲是從三樓或者四樓傳來的,因為聲音比較清晰。
出了事,醫生心想。帶著身為醫生的責任和探尋未知的好奇心,醫生走下了樓,剛下四樓就有聽到急促的腳步聲,醫生看向樓梯,四樓下三樓的樓梯,七八人麵色慌張地從樓梯而下。有兩人注意到醫生,其中一人慌忙挪開目光,另一人顫音道“快走,殺人了!”
醫生向走廊看去,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四樓。有兩人相疊在一起,一人站立靠牆,頭歪向一側,雙手垂下。另一人按著靠牆那人的雙肩,低著頭靠向那人的脖子。本是雪白的牆此刻被染的鮮紅,地板上流淌著猩紅的液體。
醫生腦內一片空白,不知所錯,忽然刺目的光線讓醫生下意識閉上眼睛。再睜開他意識到什麽,向那兩人走近幾步,原來被按在牆上的那人手腕上戴著一塊表,在陽光照射下頻頻反光。
那是他送給兒子的高考畢業禮,很熟悉,卻也讓他難以置信。
“為什麽——!”醫生吼叫著,目眥盡裂。
行凶者不以為動。
醫生旁邊的手術室們微微敞開,似乎在發出某種邀請。
“我要殺了你!”醫生跑進手術室,取出一把手術刀,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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