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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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徐詩芷來到安民鎮的第二天,她就被徐賢送回了嘉州城,在那邊自然有人會把這個大小姐安全的送回長安城內。

    徐賢帶著扈從謝新安繼續北上,執行著他即將要做的任務。

    當然,這一切對於許一凡來說都不重要。

    無論是翩翩佳公子徐賢也好,還是看起來人畜無害,實則古靈精怪的徐詩芷也罷,許琅都隻是把他們當成了過客,他依舊每天陪著孫瞎子在老槐樹下給人算命或者治病。

    在許一凡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曾經一直在想,他究竟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的,穿越嗎?

    許一凡一開始也是這麽想的,雖然他曾經是天才當中的天才,對於那些小說或者影視劇當中的穿越嗤之以鼻,可是,隨著他對科學的不停研究和探索,發現了很多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比如詭異幽靈島、地獄之門、百慕大三角、神農架的野人、地溫異常帶、間歇泉、黃泉大道、無雪幹穀、埃及金字塔、麥田怪圈等等。

    人們對未知的東西往往充滿了恐懼和強烈的好奇心,許一凡也是如此,他明明記得自己胸部中彈,根據他對人體結構的了解,那顆子彈擊穿了他的心髒,百分百會死,而且,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去,無論下麵有什麽,他都死的透透的,可是,他不但沒死,還變成了一個嬰兒,以許一凡以前的知識根本無法解釋這個現象。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他在苦苦思索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最終還是放棄了思考。

    “係統?金主爸爸?金手指?在嗎?”

    這是許一凡在一歲的時候,無數次嚐試過的問話,然而,回應他的除了寂靜還是寂靜,很顯然,沒有所謂的係統,也沒有所謂的超級大佬,更沒有所謂的金手指,他生活在一個墳塚當中,身邊除了一個邋裏邋遢的瞎子老頭之外,什麽都沒有。

    剛開始的時候,許一凡以為孫瞎子肯定是一個隱姓埋名的大佬,因為在很多小說當中,都是這樣寫的,在許一凡三歲之前,他一直這麽認為的,可惜,事實告訴許一凡,你長得美,想的也美。

    孫瞎子很邋遢,而且還十分的懶惰,更加的好色。

    自從許一凡可以自己行走之後,孫瞎子在也沒有怎麽管過他了,一日三餐都是胡亂解決的。

    在許一凡還小的時候,孫瞎子經常打著給許一凡找奶的借口,光明正大的偷窺那些婦女,畢竟,他是一個瞎子,能看到什麽?

    在許一凡斷奶之後,孫瞎子經常打著給人看病、算命的理由,對那些少婦、少女一本正經的揩油。

    更過分的是,在許一凡五歲的時候,孫瞎子經常唆使許一凡跟著他一起去偷看王寡婦洗澡,而每次被發現之後,許一凡就成為了擋箭牌。

    這讓許一凡無比的蛋疼,他有時候非常好奇,孫瞎子到底瞎沒瞎。

    說他瞎了吧,他卻總是幹著一些讓人不恥的勾當,比如偷窺婦女喂奶、一本正經的揩油、偷看王寡婦洗澡,一個瞎子能看到什麽?難道是依靠聽聲辨位,腦補畫麵嗎?

    說他沒瞎吧,孫瞎子總是會做出一些瞎子才能做出的事情,許一凡曾經多次趁著孫瞎子睡著的時候,去觀察過他的眼睛,根據許一凡以前學的知識,孫瞎子確實瞎了。

    當然,孫瞎子到底瞎沒瞎,根本不重要,許一凡更好奇的是孫瞎子的身份。

    八年來,許一凡隻知道孫瞎子姓孫,一直住在墳塚當中,至於他為什麽瞎了,以前是做什麽的,經曆了什麽,為何住在墳塚當中,孫瞎子從未提及過,許一凡問過,奈何,孫瞎子對此隻字不提,說什麽都是老黃曆了。

    曾經,許一凡以為孫瞎子是個很厲害的大佬,可惜,八年下來,孫瞎子除了帶著他四處蹭吃蹭喝,就是給人看病算命,呸,就是忽悠人,一個大騙子帶著一個小騙子。

    孫瞎子雖然生活作風不檢點,覬覦著王寡婦,經常做一些坑蒙拐騙的勾當,可是,他對許一凡還算不錯,至少,比許一凡以前的父母要好。

    許一凡曾經也想過要不要像以前一樣作死,然而,可能是因為在死亡的邊緣滾了一圈,或者說,他已經死過一次了,作死的想法就淡了,他現在隻想好好活著。

    隨著他一天天的長大,也逐漸對這個新世界有了一定的了解。

    這個世界很大,至少,身邊的人是這麽說的,版圖最大的自然是大炎王朝了,這個建國已經一千多年的龐然大物,這麽多年過去了,皇帝換了一個又一個,就是屹立不倒。

    北邊的北蠻王庭,是草原遊牧民族,民風相當的彪悍,馬術一流,曆代的北蠻單於最大的夢想就是舉兵南下,統一中原,過上富裕的生活,可惜,夢想終究隻是夢想,現實很骨幹,在大炎王朝統治的這一千多年裏,他們從來沒有成功過。

    西邊的西方佛國版圖很大,比大炎王朝的疆域還要遼闊,然而,西方佛國不是一個國家或者王朝,而是由無數個小國家聯合起來的,他們信奉佛教,西方佛國曆代佛陀的想法就是進駐中原,可惜,他們和北蠻王庭一樣,求而不得。

    大炎王朝的南方是南夷之地,那裏有十萬大山,聽起來很大,其實,那裏是蠻瘴之地,適合居住的地方很少,前朝遺民和當地的土著就生活在那邊,他們始終想著推翻大炎王朝,恢複前朝,然而,隨著時間的不斷流失,這種想法逐漸被曆史消磨殆盡了。

    這個世界有佛門,有道教,有儒家,還有方士,當然,還有武夫,可以修行。

    佛門在西方佛國非常的昌盛,在中原卻顯得很渺小,在大炎王朝建國初期,開過皇帝曾經實行了滅佛運動,導致原本在中原香火昌盛的佛門,一蹶不振,大部分佛門高僧回到了西域,不過,中原還是有不少寺廟的,在安民鎮就有一座寺廟,叫十方寺,寺廟主持是個年近古稀的老和尚了。

    老和尚法號慧悟,輩分很高,其佛法高不高,許一凡不知道,反正他覺得跟以前的和尚沒什麽區別。

    相對於佛門在中原的凋零,道教要好很多,主要是因為他們追求天道,道觀常常建在大山的山頂,極少入世,不過,在大炎王朝還是有很多道觀的,畢竟,他們也需要吃飯,在嘉州城就有一個道觀叫北鬥觀。

    儒家在中原混的最好,有眾多書院,很多學子都以考入書院為榮,其中,最負盛名的當然是落地在長安城的縱橫書院了,據說,曆朝曆代,凡是在廟堂之上的官員,大多數都曾經在縱橫書院求學過。

    按理說,對於一個皇權統治的朝廷來說,是不應該允許像縱橫書院這樣的龐然大物存在的,可是,從大炎王朝建國開始,縱橫書院就屹立不倒,一千多年過去了,也沒有那個皇帝要把縱橫書院怎麽樣,更有意思的是,幾乎每一任皇帝都在年少的時候,進入縱橫書院求學。

    儒家一心講究治學,從來不理朝政,這似乎是儒家跟朝廷的默契。

    至於方士,許一凡了解的不多,隻知道是一群很神秘的人,人數很少,極少入世,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方士究竟是幹嘛的,許一凡也是在一次,孫瞎子給一個來自外地的富家子弟算命的時候,意外聽到的。

    許一凡曾經問過孫瞎子,方士到底是幹什麽的,然而,孫瞎子的回答隻有三個字,不知道。

    對於可以修行這件事,許一凡一直保持著懷疑的態度,直到他五歲的時候,在十方寺看到了一場大戰,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真他媽的可以修行啊。

    那是在元符七年,一行四個人,來到十方寺,一個道士,一個儒生,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老人,還有一個彪形大漢,一身的腱子肉,四個人進入了十方寺。

    那一日,十方寺佛光大作,風雨交加,電閃雷鳴,刀劍齊鳴,暴喝聲不絕於耳,看起來很有科幻電影的感覺。

    戰鬥的起因無人知曉,過程也無人知曉,不過結果很明顯,十方寺被拆掉大半,老方丈慧悟的師弟慧覺死了,來的四個人,最後離開的隻有儒生和那個老人,儒生是被丟出寺廟的,被聞訊趕來的官府捕快抬走,而老人斷了一臂,倉皇逃離十方寺,最終不知所蹤。

    事後,似乎沒有人關注過這件事,官府也隻是象征性的來詢問了幾句,就不了了之了,許一凡曾經去現場看過,以他曾經是雇傭兵的眼力,最終給出的判斷,這不是人力可以造成的,在這個沒有熱武器的時代,能夠造成這樣的傷害,估計也就隻有那些修行之人可以做到了。

    許一凡曾經問過孫瞎子,他會修行不,而得到了一個意料之內的答案,不會。

    經曆了那一次大戰之後,許一凡也想修行,可惜,孫瞎子不會,於是,許一凡就偷偷跑去了十方寺,想學習佛法,然而,慧悟方丈看著許一凡卻說,你與佛無緣。

    當時,許一凡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真的想對慧悟說一句:“我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可惜,想到那天晚上的大戰,許一凡慫了。

    這些年,許一凡也想清楚了,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就好好地活下去,不能再作死了,既來之則安之。

    想法是好的,可惜,事情總是那麽的不遂人意,在元符十年秋,安民鎮出了兩件事,打破了許一凡平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