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百貨堂、麻煩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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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說曹家這些對百貨樓虎視眈眈,誌在必得的人,單單隻說百貨樓本身。

    自從開業之後,百貨樓每天可謂是人潮湧動,前來購買香水和美酒的人不計其數,一部分是聽說過天香四露和九大美酒的名聲,前來一探究竟的,有的則是一些純粹來看熱鬧的,還有的則是一些回頭客了。

    百貨樓的店鋪不大,之前人的時候,站都站不下,可是,秋歌按照許一凡說的進行重新規劃之後,原本看起來像個雜貨鋪的百貨樓,一下子空曠和高檔起來,用現在的話說,就是逼格起來了。

    在許一凡離開東海城的第二天,翁可心來到百貨樓找到了秋歌,把一份房契遞給了秋歌,說是她的一點兒心意。

    秋歌接過房契一看,發現房契的麵積不大,但是,位置很好,就在百貨樓隔壁。

    百貨樓隔壁的商鋪是一家胭脂鋪子,商家姓劉,鋪子是租的,而這家鋪子的主人就是翁家,這件事秋歌在著手布置百貨樓的時候,才知道的,她曾經跟許一凡提過,她本打算是讓許一凡去找翁家,看看能不能把這家鋪子也弄過來,但是,許一凡卻直接拒絕了,理由他沒說,秋歌也沒問。

    看到這張房契的時候,秋歌這才想起來,自從百貨樓開業之後,隔壁的胭脂鋪子好像就關門了,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兒,不過,百貨樓這段時間很忙碌,秋歌根本沒心思關注和探究這些事情,沒想到是翁家收回了商鋪。

    許一凡不在,秋歌也不敢直接收下,擔心許一凡回來之後會生氣,但是,翁可心告訴秋歌,這件事許一凡知道,於是,秋歌這才收下。

    隔壁的鋪子不大,比百貨樓要小一些,但是,裝修的還不錯,秋歌去看了之後,覺得不用重新裝修,她直接讓人把香皂這些日用品搬到了隔壁鋪子,這樣一來,百貨樓就可以在騰出一些地方出來,方便擺放更多的香水。

    新的鋪子出現了,自然需要有人去打理,可是,百貨樓現在很忙,人手本來就不夠,原本,秋歌是打算讓二掌櫃陳文華去負責的,然而,百貨樓這邊她一個人忙不過來,另外,雖說她是百貨樓的大掌櫃,可她畢竟是一個外人,陳文華才是許一凡自己的人,把許一凡的人丟去管理這些小事情,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還有一點兒就是,香皂這些日用品雖然搬出去了,可是,百貨樓還有兩大鎮樓法寶,香水和白酒,平日裏,秋歌主要負責香水,畢竟她是女子,在這方麵畢竟方便,而陳文華負責白酒,兩個人分工合作,也算是配合的天衣無縫。

    就在秋歌感到為難,想著該讓誰去負責第二家店鋪的時候,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出現了。

    少年姓雲,雲一鳴,他是在許一凡離開東海城的當天下午,來到百貨樓的,他進入百貨樓之後,直接找到了秋歌和陳文華,自稱是許一凡的學生,並且還拿出了許一凡親筆寫的信給秋歌看。

    雲一鳴在證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後,隻是在百貨樓當一個夥計而已,而秋歌和陳文華雖然對雲一鳴的到來,還有他自稱是許一凡學生,感到十分的驚詫和意外,卻沒有想太多,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當秋歌為第二個店鋪的負責人人選感到頭疼的時候,雲一鳴再次找到了秋歌,說他可以試試。

    “就你?你確定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百貨樓掌櫃的房間內,秋歌坐在椅子上,緊蹙著眉頭,用半審視,半懷疑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十四歲的少年。

    “回掌櫃的話,我沒有開玩笑,把第二個店鋪交給我沒有問題的。”雲一鳴不卑不亢的說道。

    “這是公子的意思?”秋歌審視了雲一鳴半天,抿了抿嘴唇問道。

    雲一鳴卻搖搖頭,說道:“這不是先生的意思,但是,我想如果先生在這裏的話,肯定會同意的。”

    聞聽此言,秋歌眯了眯眼睛,看著雲一鳴那略顯青澀的臉龐,沉聲問道:“你懂經商?”

    “我出生於商賈世家,小時候跟著父親,學了一些,後來,遇到先生之後,先生教授了很多東西。”雲一鳴還是那副平淡的語氣說道。

    秋歌不說話了,陷入了沉思當中。

    說實話,對於雲一鳴是許一凡學生的事情,秋歌除了最初的震驚之外,也很快就相信了,之前,許一凡每天早上都要出去,風雨無阻,秋歌和好奇,曾經問過,許一凡隻是隨口說了一句去授課,就沒有多說,所以,在雲一鳴找到她的時候,她並沒有怎麽懷疑雲一鳴的身份。

    最重要的一點的是,許一凡在臨走前,曾經跟秋歌提到過,他會按排人進入百貨樓的,很顯然,雲一鳴就是許一凡安排進來的人。

    雖然不懷疑雲一鳴的身份,秋歌卻懷疑雲一鳴的能力,他太年輕了,比自己還要小一歲,自己能夠成為百貨樓的大掌櫃,那是因為自己從小就在日月齋長大,對於這些事情十分的熟絡,可是,雲一鳴呢?他真的懂嗎?

    香皂這些日用品,雖然不是百貨樓主要的銷售貨物,可是,它卻很重要,如果出了事兒,誰來負責?到時候,許一凡回來了,追究起來,她該怎麽辦?

    許一凡好說話嗎?

    秋歌可不這麽認為,她越是了解許一凡,越是靠近許一凡,越是知道,這個表麵笑嘻嘻的少年,其實是一個非常無情的人,別的事情她或許看的不一定準,但是,在這件事兒上,她無比相信自己的眼光。

    雲一鳴見秋歌沉默不語,他也沒有催促,而是淡淡的說道:“第二個鋪子交給我,如果出了事兒,我自然會跟先生解釋的,不會連累秋姑娘的。”

    秋歌深深的看了一眼雲一鳴,眯了眯眼睛,最終點點頭,說道:“鋪子我可以交給你,但是,我每天都會去檢查的,如果出了紕漏,我會立即收回你的權利的。”

    “這個自然。”雲一鳴微微點頭說道。

    就這樣,第二間鋪子的事情完美的解決了,雲一鳴成為了第二間鋪子的掌櫃,也是百貨樓的三掌櫃。

    這件事,在百貨樓內部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畢竟,百貨樓太小了,人也不多,再加上現在百貨樓忙得很,沒時間理會這些,但是,一些一直關注著百貨樓的人,在發現三掌櫃居然是一個年紀如此之小的少年之後,頓時開始暗自議論起來。

    “唉...百貨樓還是太小了,連個像樣的掌櫃都拿不出來。”有人歎息道。

    “讓一個小娃娃當掌櫃,這不是胡鬧嘛。”有人附和道。

    “小娃娃當掌櫃,那不正好嘛!”有人意有所指的說道。

    “嗯,那確實是。”

    不管外人如何的議論,百貨樓的第二個商鋪的掌櫃是雲一鳴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第二店鋪的名字該怎麽確定,這是一個問題,因為鋪子就在隔壁,卻沒有打通,如果不提個名字,很多人都不知道裏麵是幹什麽的,在經過一番商議之後,第二商鋪的名字叫百貨堂,這是雲一鳴提出來的,秋歌她們想了想,也覺得不錯,就同意了。

    百貨堂主要銷售的都是一些日常百貨。

    雲一鳴在成為第三掌櫃之後,立即對百貨堂進行了一係列的改動。

    首先,百貨堂售賣的東西不單單隻有香皂、肥皂和白糖,還有一些人們經常用到的一些貨物,比如針頭線腦之類的,這些東西往往都是作為附贈品,隨著香皂一起售賣,小小的改動,效果卻很好。

    其次,價格方麵特做出了調整,貨物的價格基本沒變,主要是香皂的價格進行了調整。

    雲一鳴把香皂根據成色、質量還有香味不同,進行了詳細的分類,成色一般、品相不算好的,香料是最普通的香精的,按照之前的價格售賣,而成色好,品相也好,香精畢竟稀有,或者畢竟特殊的,價格也就貴一些。

    另外,雲一鳴還對香皂進行了包裝。

    一般的香皂隻是放置在一個凹型的盒子上,購買之後,用紙白包起來就可以了。

    還有一種就是用木頭做成的簡易的香皂盒子,盒子做的一般,但是,卻十分的實用,買一個回去,隻要不弄壞了,可以用很久的。

    另外,還有一種是香皂上麵雕刻了花紋,圖案也非常簡單,就是尋常的一些花卉而已,操作簡單,還十分的好看,這種香皂被放置在一個精心製作的香皂盒子裏麵,而這種香皂一般是給那些大人大小姐們使用的,算是一種身份的體現。

    包裝不同,分類不同,價格也是有高有低,但是,無論高低,價格都不算貴,一般人都能買得起,而這一個小小的改動和包裝,卻吸引了不少人的喜歡。

    當你生活在一個階級分明的世界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同樣一樣東西,包裝不同,定位不同,價格卻天差地別,這就像是品牌和地攤貨的差別一般。

    百貨堂在雲一鳴的改動之下,生意瞬間就好了起來,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為百貨樓的緣故。

    百貨樓在香皂搬出去之後,之前日用品所在的區域,立即被香水占據了,雖然之前許一凡對百貨樓進行了一些調整,可是,畢竟店鋪不大,雖然有所改動,卻也還是略顯擁擠,而現在,進入百貨樓的人,一點兒都不覺得擁擠。

    香水也根據價格和牌子不同,被分為了三個區域,分別是麵向大眾的香魅,針對小資的蘭蔻,專門針對那些富家小姐夫人的嬌蘭,進入百貨樓之後,根據需求不同,就會被帶到不同的區域。

    隻有梵音藏心這一款香水,從開業到現在,一瓶都沒也出售,唯一的一瓶還放在店裏,當做鎮店之寶,有不少不缺錢的小姐夫人,看到梵音藏心之後,就會開口詢問,卻都告知不賣,這讓她們十分的遺憾,也愈發的好奇起來。

    就這樣,在許一凡離開東海城之後沒多久,百貨樓就在秋歌她們的改動之下,把百貨樓逐漸變成了專賣香水和白酒的店鋪了,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秋歌都想把白酒也給搬出去了。

    百貨樓已經慢慢的走上正軌了,而這個結果,許一凡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卻也預料到了。

    在許一凡離開百貨樓的第二天,百貨樓就多了一些人,這些人都是許一凡讓柴虹達弄來的護衛,他們平日裏就待在百貨樓,主要的職責就是防止糾紛的發生,或者有人偷竊的行為,事情不多,主要還是起了威懾的作用。

    護衛隻有百貨樓有,百貨堂卻沒有,理由也很簡單,香皂這些日用品本身就值不了幾個錢,也沒人會因為買一塊香皂而鬧起來的,至於小偷小摸,幾十文的東西,你也好意思做?

    護衛真正在的地方是兩個工坊,分別是香皂工坊和香水工坊。

    香水工坊那邊護衛稍微的少一些,這是唐青竹的意思,一來,她本身就是三品武夫,實力放在那裏,一般的阿貓阿狗根本進不來,二來,香水工坊非常的重要,許一凡很重視,這裏不但有香水,還有白酒,以及食鹽的製作,唐青竹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哪怕這些人是已經簽了賣身契的護衛也不行。

    護衛最多的還是香皂工坊,也許是曹家之前的舉動,讓許一凡產生的警覺,也許是因為香皂工坊,沒有自己人盯著,總之,香皂工坊在許一凡離開之後,直接開始半封閉起來,一般人很難進去,當然,想要出來也不容易,有點像現在的工廠。

    護衛的負責人自然是柴虹達,他是日月齋出來的,在日月齋就是充當著護衛的工作,現在,他手裏管著這二十來號人,也不算太難。

    護衛有了,住房卻出現了問題。

    這二十來號人,大部分都是從聚賢堂挑選出來的,簽的都是死契,從他們簽下名字之後,他們就是百貨樓的人了,自然需要百貨樓解決他們的生活問題,可是,百貨樓才剛剛營業,用錢的地方很多,根本不能很好的解決這個問題。

    就在香皂工坊三大管事頭疼的時候,有人幫忙解決了這個問題。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烏炆修,他直接把香皂工坊附近的兩套大宅子給了百貨樓,提供給這些護衛居住。

    柴虹達他們自然不敢做主,於是,就問了秋歌和唐青竹,她們也不敢輕易答應,畢竟,許一凡不在,這種大禮不好輕易收下,是需要還的,最後,還是烏炆修親口說,這些是他跟許一凡談好的,不用擔心什麽。

    對於烏炆修的話,秋歌她們是將信將疑的,但是,護衛已經有了,吃住的問題自然是立即要解決的,唐青竹想了想,跟秋歌商量一番之後,就收下了。

    於是,護衛們吃住的問題也得到的完美的解決。

    在許一凡離開東海城之後,百貨樓正按照他之前預想的那樣發展下去,似乎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麵發展,然而,有些事情,該發生的時候,還是會發生。

    就在許一凡離開東海城七天之後,百貨樓終於出事兒了。

    是的,首先出事兒的不是香皂工坊,而是百貨樓。

    四月十號,百貨樓早上早早的開門營業了,秋歌也早早的來到了店裏,準備一天新的工作,迎接前來選購的客人,然而,她首先等到的不是前來選購的客人,而是來找麻煩的。

    在開門之後不久,有夥計就發現,有七八個穿著不錯的婦女,氣勢洶洶的直奔百貨樓而來,為首的是一個臉頰紅腫,上麵布滿了各種紅疹的女人。

    女人大概三十來歲,樣子很滑稽,一臉煞氣,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人,而她現在的樣子,不但不讓人感到害怕,反而看了之後想笑。

    這樣的一群女人走在大街上,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些男人的目光,他們都很好奇,這群女人這是要幹什麽,看樣子是直奔百貨樓而去的,而且一看就是來者不善,尤其是為首的女子,樣子太有喜感了。

    於是,在這群女人朝百貨樓走去的時候,身後跟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

    為首的女人在來到百貨樓門口之後,直接站在門口,也不進去,雙手叉腰,衝著裏麵喊道:“百貨樓的人呢?給老娘出來,不然,老娘今天拆了你的店。”

    果然,女人一開口就證實了那些看熱鬧的人心中所想,確實是來者不善。

    百貨樓的夥計在看到這群女人衝著百貨樓來的時候,就意識到事情不對,連忙回去找到了秋歌匯報,而秋歌聽到之後,立即就知道,百貨樓的麻煩來了。

    就在秋歌準備出來的時候,女人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這讓秋歌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心中暗道:“看來,對方是純粹來找麻煩的,看樣子是不好解決啊。”

    心中雖然這麽想,腳步卻不停,不急不緩的朝門口走去,然後就看到了堵在門口,臉色不善的女人,還有她身後的幾個同樣的臉色不善的婦女。

    秋歌瞳孔猛地一縮,臉上卻露出迷人的笑容,開口問道:“這位夫人,這是作甚?”